東橙西柚 105 再回浮生境(二)

作者 ︰ 麥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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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時間不見,錦書和櫟游話匣子一開,便是近乎滔滔不絕,不多一會兒便眉飛色舞。

浮生境一別,幾多波折,在一起說些體己的話,就收不住,從離開浮生境開始,娓娓道來。

端木在一旁也不多插話,只是偶爾提及的時候,回應一聲,這其中的多半事情他是清楚的,也不擾了櫟游和錦書的雅興,這些年來,難得看到櫟游如此高興,閨蜜之間,果然有許多是旁人無法比擬的。

咩咩羊和笨笨虎、溜溜鼠明顯就要歡樂了很多,圍繞咩咩羊變粉紅這個話題,爭論不休。

不多時,咩咩羊問起了小機靈鬼,溜溜鼠打了個寒顫,那個猴子越來越厲害了,咩咩羊揮手把紫鶴從仙源空間中抓了出來,看到沒,這個家伙也越來越厲害了。

竟然是仙鶴寶寶,幾個寵物在浮生境中相處很融洽,那時候仙鶴寶寶還小,都是他們弄東西喂它吃,感情好得不得了,一轉眼,竟然長這麼大了。

溜溜鼠和笨笨虎好奇,還同咩咩羊一起爬上鶴背,紫鶴凌空而起,三個寵物寶寶玩得不亦樂乎。

再晚些時候,小機靈鬼修煉回來,最先發現了咩咩羊和仙鶴寶寶,看到錦書的時候微微一愣,便沖著她撲了過去,直接撲倒在地。

「小機靈鬼?」錦書先是一驚,「小機靈鬼怎麼還是這麼小一個。」

櫟游搖頭,「它個頭沒長多少,攻擊力不可小覷,有時溜溜鼠和它對拆都不是對手。錦書,你這只小妖獸非同一般。」

錦書喜上眉梢,「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櫟游扶她起身,小機靈鬼便自覺站在她肩頭,和小時候無甚兩樣。

端木見縫插針,悠悠向櫟游道,「錦書今日既要躲開密探使耳目,又要和我放出去的魔獸糾纏,消耗了不少仙源,不如先歇下,你們姐妹兩個,明日好好再聊。」

櫟游一樂,擺擺手,「看我,一見錦書就忘了這些。我去準備下,讓錦書先歇下,來日方長。」

錦書搖頭,也仿佛只有和櫟游,端木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夠拋開一切凡俗,如何便是如何。

櫟游招呼一聲,幾個寵物寶貝便跟著去幫忙,轉眼只剩了端木和錦書兩人,端木目送櫟游而去,眼角不經意流露幾絲笑意。

咳咳,錦書輕咳兩聲,有人才收回了目光,氣氛一時尷尬無比。

錦書湊上前去,悄聲言道,「端木大哥是不是喜歡櫟游姐姐?」

平素風流倜儻的端木榮兀得紅了臉,遲疑片刻,開口竟是,「有表現得這麼明顯?」

錦書撲哧一笑,「有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個撫琴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

端木微頓。

「事事依著櫟游姐姐,時時替她考慮,處處周全心意,端木大哥,實在太明顯了。」錦書逐一點破。

恰逢櫟游從屋內出來,笑顏盈盈,「收拾好了,嗯?你們在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這次喚作端木輕咳兩聲,眼角余光瞥過錦書。

錦書強忍笑意,悠悠開口道,「剛才和端木大哥說起《詩經》來,內有一句流傳千古,至今讀來還別有一般滋味。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端木榮臉色瞬間石化,良久才敢抬頭望櫟游。

卻見櫟游掩袖一笑,「算是首好詩。」

端木榮一怔,臉色又從石化轉為紅潤,錦書這次沒有忍住,干脆俯身笑開,「好詩往往應景,端木大哥,你說是不是?」

眼見端木榮臉紅了又綠,綠了又紅,別有一般樂趣,就連櫟游也才一處抿嘴偷笑。

有人還是放不下面子,又輕咳兩聲,故作鎮定道,你們姐妹二人定有許多體己話要說,我不耽誤了,言罷,揮袖而去。

身後兩人笑得前仰後合,端木竟也不氣,如此更好,算是開了第一次口。

于是一次非正式的表露,由此開始,錦書笑稱為應景門事件,日後更是常常給小魚兒提及。

小魚兒還由此及彼,解決出一個更為高深的問題,她究竟應該叫錦書姑姑還是小姨?

鑒于應景門事件的重大里程碑意義,小魚兒斷定是錦書幫了爹爹一把,便一錘定音,錦書姑姑從此誕生。

翌日,櫟游便張羅了好些東西,平日浮生境內冷清無比,只有端木榮會間隔來呆一段時間,此外便無他人。錦書一來,便熱鬧了許多。

咩咩羊和仙鶴寶寶的加入,幾個寵物寶貝也生龍活虎了幾分,瓜分冰卉草的時候,場面極其熱鬧宏大,寵物的世界,你永遠不懂。

錦書心中略付思存,「都時過境遷了,櫟游姐姐有沒有想過回去?」

櫟游淺笑搖頭,「區區兩百年,如何與天家威嚴相比,此生恐怕都回不去了。」

錦書望望端木,櫟游若是沒有認識端木,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不說這些了,」櫟游一言帶過,「昨日只听你說找到慕離了,也未曾細說。當日我和端木還替你擔心過,慕離二字取義于思離,只怕你會找不到這個人。」

錦書也不多言其他,滿目皆是笑意。

端木接過話語,「難得來一次,錦書你多呆些時日陪她,她早已嫌我沉悶。」

錦書挽起櫟游胳膊,開口相邀,「櫟游姐姐,不如下次你和端木大哥,跟我一起去千雪山吧,那里也不會被發現的,你總在一處,也會無趣的。」

真的?櫟游倒是來了幾分興致,千雪山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終年積雪,但是特別漂亮,和浮生境完全是兩種景致,咩咩羊你說是不是?

咩咩羊拼命點頭。

端木榮只是一旁笑顏相望,北之極,聞所未聞。

日子過得也算平淡閑靜,有錦書相伴,歡聲笑語也多了很多。一晃又是十余日,櫟游和端木時有對弈,或種花種草,釀酒之類,錦書會挑一處修煉兩條仙源本息。

說來奇怪,近日開始,仙靈逐漸對復靈珠有了感應,也能順其運行查看,並不似以前一般一籌莫展。復靈珠在身體里的周期運行越來越快,反復錘煉之下,仙靈竟然可以控制起復靈珠的運轉方向。雖然不懂得修煉方法,錦書卻覺得比從前進了一大步。

之前在漱雨仙子處,兩條風之痕還有略微的排斥反應,這一月余來,反復揉和,幾乎已經可以完美融合,風之痕的修煉大大進了一步。

而過去兩百年間,錦書必須用生之力調理自生,加上當時風之痕不能修煉,重心也都放在了生之力之上。生之力的等級,也到了可以和如今的風之痕相媲美的地步。

換言之,近段時間錦書覺得修為大為精進,仙靈的等級也在逐步提升。

偶爾和端木櫟游過招的時候,兩人都有感悟,短短兩百年,錦書如換了一個人一般,端木笑道,照此修煉速度下去,錦書要修至上仙,開啟四生仙源,恐怕也不會太遠。

錦書微頓,四生仙源?加上復靈珠,五條仙源?

要是日後修煉繼續如此順利,某人心生喜悅,回天庭後首要的事情,就是去找槿笙大人問問烏鴉復活的事情,烏鴉復活,便可以回到咩咩羊,烏鴉,仙鶴寶寶和小機靈鬼一起的時候。

又過了幾日,趁著櫟游全神貫注于她的得意之作時,端木榮單獨尋了錦書相問。

「你是說西柚?」錦書也奇怪,端木榮為何偏偏記起西柚這個綠帶使,而那日在場的均在紫帶以上,一個綠帶使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我是看他和你關系非淺,才出口相問。」

錦書收了仙源,起身抖抖衣袖,「西柚是我的密探使搭檔,我做黑帶使的第二年末,青雲上使把他和我分到一組,就成了東橙西柚。西柚很厲害,不過一直被我拖後退。端木大哥,你怎麼對西柚這麼感興趣?」

端木榮一笑,「當日形勢危急,別人都無暇顧及,他卻在你們兩部尊座面前特立獨行,不得不讓人印象深刻。況且……」

況且什麼?錦書好奇。

就當日情形,我以為錦書和他心心相惜,端木榮若有深意看著她。

「我們是心心相惜,」錦書幽幽一嘆,「柚子和我幾番同生共死,危機時候,從未棄我不顧,特別是橙帶使晉級的時候,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柚子是我在天庭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知己也比之不及,沒人能替代的了。」

「橙帶使晉級?」端木有意誘之。

說到西柚,某人的話匣子便自動打開,「那時候我還是黑帶使,西柚是紅帶使……」

端木榮不時相問,錦書越說越多,說到進入困獸之境時,恍然想起什麼,便收了話語,剩余的都是含糊其辭。

端木榮也不再追問,不動聲色之間,已經粗略知曉。

其實只要他願意,整個魔界都是他的,而這些年來,只知道他有次見過母親之後,便留書出走,自此再找不到他的蹤跡。

原來竟然去了天庭做起了密探使,姑母和母親,是知道還是蒙在鼓里?

那日他明明發現了自己,卻裝作完全不認識,他去天庭做密探使究竟是為了什麼?母親和他,究竟有多少秘密沒有說與自己听?

他的這個好哥哥,從小到大,自己再熟悉不過。

他喜歡錦書,自己一看便知,若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留在天庭,難道是想至錦書于死地?

姑母從來不會姑息一個女子的性命,更何況是一個天庭密探使?

他留在天庭,究竟是想做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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