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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維維,往日時光,很好听~
趁著槿笙大人在忙的間隙,錦書返回蔚藍星系,卻從其他傳令使口中得知,西柚回來了。
錦書倒是詫異,最近這兩個月西柚很是奇怪。頻頻外出不說,每次回來,都要花好長一段時間關在屋內獨處,不知道在做什麼,然後入夜前便離開蔚藍星系。
她有意問起過,他也特意回避,笑容不減當初。話雖如此,二人之間的熟絡遠勝他人,西柚眉間疲乏之意,有人自然能一眼看,便也不再多言其他。
于是大凡星系事宜,到了她這里便攬了下來,不再往西柚處送。
開始的時候簡直手忙腳亂,整個星系的事情處理起來各種崩潰,遠不如西柚老成。加上紫陌時不時出現,有人膽戰心驚,應接不暇。更為聳人听聞的便是卓文這個首座的頻頻造訪,引得一翻非議。
錦書叫苦不迭,而後便有和紫陌的決裂,又有定期去卓文處報道,蔚藍星系這邊才逐漸平靜下來。
今日這個時候怎麼回來了?
錦書實在覺得哪里有說不出的不妥,踱步至房間看他的時候,叫了半天沒有動靜,里面確實有他的氣息,微弱得很,錦書遲疑幾分才推門進去。
「西柚。」屋內沒有燈火,月色也只能照入半分。錦書喚了一聲,又從空間中掏出一個不大不小夜明珠,還是之前從卓文處搶來的。借著夜明珠的柔和光芒,才看到他幾分倦意躺在床上。
「刺眼。」聲音有些微弱,稍稍別過頭去,要表達的意思卻是再明確不過。
錦書收了夜明珠,只覺得他怏怏的沒精神,上前坐在床沿邊,一片漆黑。
剛一伸手,準備渡他些生之力仙源,他卻好像知道她心思一般,默契伸手,黑夜之中,剛好握在他手中,「不用。」
微弱聲音之中,蘊含動人心魄的柔和,錦書微楞。
屋內本就昏暗,看不清他的臉,而此時,卻感覺他應該是看著她的。錦書抽出手來,輕微覆上他額頭,竟是滾燙得厲害,心中莫名一沉。莫非從回來便是如此,一聲不吭,躺到現在?
「為何不問我?」她沒開口,他倒是忍不住先問。
「你近來躲著我,我以為你不想我多問。」她如實作答,不知他近日為何如此,但他不主動說,便是不想她多問。
他也好似默認,不做聲。
良久,錦書以為他睡著了,輕輕起身,卻被他伸手拽住,手心之中也是滾燙灼熱,「我很難受。」
短短四字,像是費勁全身力氣,錦書略微錯愕,他何時如此坦白,而非一句沒事敷衍過去。
「我去拿熱毛巾。」她本也沒有準備離開,只是拿東西給他覆頭。
「不用,一會兒還會發冷。」一襲話被他說來如此平淡,明明剛才還口口聲聲說難受。
他也不松手,看不清的目光,依稀透著一股執拗。
錦書微頓,坐回床邊,也不抽手,他也仿佛安心了許多。黑暗之中,側過頭去,仿若不想她看見,卻忘了此時根本看不清。或是手中偶爾的攥緊,將強忍的不適暴露無疑。
沉重的壓抑感陡然自心底由來,另一只手輕微替他拭去額頭汗跡,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問,「近來可是一直如此?」
所以才趁夜避開,怕被人發現,錦書莫名心痛。
浮生境此時他斷然不會去,因著魔界的身份,西柚向來少有與外人深交。仙界還有何處可容他安心躲藏,一邊忍受此般煎熬,一邊人前裝作若無其事。
錦書抽手,西柚一驚,她卻是反過來將他手握住手中,另一只手繼續擦他額頭和脖勁處的汗跡,聲音略微發緊道,「明晚也別出去了,我陪著你,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遲疑片刻,輕輕點頭,頭不自覺往她手邊靠去,似是一股柔和之息,平復體內沖撞的撕裂感。
這種依賴,錦書恍然想起浮生境的時候,他替端木修復魔源之息後,便是倚在她懷中沉沉睡去。而此時一手握住他,他卻來枕她的另一只手,額頭和手傳來的冰冷溫度,沒有意識得顫抖無助繾綣。
錦書兀得想起他剛才所說,一會兒還會發冷,果然不假。剛才灼熱滾燙,此刻又是瑟瑟發抖,若是一夜循環往復,折騰不成人形。
「錦書……」許是突然難受到一定程度,他才開口喚她,手中也攥得更緊。
錦書心頭一沉,「我在。」
借著月色俯身,貼近才看清,原本清秀俊朗的臉龐,此時眉心緊蹙。風崖深淵屠龍的時候都未見他如此,不知他遭遇何事,他不肯,她也不敢再用生之力仙源,怕如浮生境那樣弄巧成拙。
他適時睜眼,四目交匯,氣若幽蘭,近在眼前。許是月色太遠,照不進屋內,卻會照進迷亂的心里。垂眸間,怔怔開口,「這幾日太難捱,頻頻想起浮生境照看端木時……」
西柚的額頭和手心又開始發熱滾燙,為什麼她也會想到同樣的場景,錦書微頓,仙靈中槿笙的仙識傳來。
速來。
速來?錦書略微蹙眉,之前和槿笙大人約好,想是推掉了其他事情,趁著入夜去鳳凰結界。
他悠悠開口,手中松開,「若是有事,不必管我。」
她稍付思存,果真抽手起身。雖是自己叫她走的,心中還是難免悵然若失。正好一陣疼痛襲來,再咬牙不言其他,只是翻過身去。
這復靈珠究竟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每每如此,便是生不如死。
也不知過久,房門再次推開,西柚知道她回來了。
腳步放得十分輕緩,怕是擾到他。
此時西柚已翻過身去,留出床的大半個空隙。錦書伸手再模他的額頭,又是冰冷刺骨,身上還在不自覺的顫抖。
她不敢出聲擾他,輕手輕腳坐得靠近些,床上空隙太大,干脆整個人坐了上去,才離他近些。
西柚心中微動,遂即感覺她手上的柔和潤入心肺,不自覺靠攏。
錦書微楞,他順勢貪婪枕上她的手臂,錦書只得順著他緩緩側身。
身後一絲暖意貼近,不知不覺間平復體內的酷寒,卻渴望更多溫暖。身體早已屈從這絲渴望,略有壓抑,還是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牢牢放于自己胸前,暖意燻人。
錦書約莫知道他是醒了,「西柚。」
「懷里很暖。」他微微開口,錦書幾分錯愕。之前浮生境中,兩人雖然也是相依而眠,但始終是倚著牆角,而此刻卻如同躺在一處。一股異樣涌上心頭,臉上飛快染了一絲緋紅。
很快一陣疼痛襲來,他不再言語,額頭上的汗珠卻是清晰可見。錦書不敢動彈,仍由那只手越攥越緊。
錦書莫名揪心,「奕秋……」
痛若剜心,碎裂的復靈珠覆遍全身,猶如萬蟲噬骨。痛極難耐,聞得她輕聲相喚,腦中迷亂,翻身如浮生境中一般鑽入她溫柔懷抱之中,「本不該讓你看到這副模樣,只是這幾日太難捱。」
錦書一驚,兩個月來他夜夜如此嗎?
懷中之人隱約申吟之聲,仿若觸及心中深淺處,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抱緊他,不再多言其他。西柚亦是伸手覆上她的後背,捏住她的衣襟,猶如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申吟聲和汗珠齊下,間雜著喚她的名字。
約莫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他才微微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略微舒緩,攥住她衣襟的手也是漸漸松開,卻還是沒有收走,賴她懷中沒有動彈,「剛才不想你走的。」
錦書也沒有松手,懷中傳來的呼吸均勻了許多。手中觸感傳來,他背後衣襟因著冷汗濕了一片。一波冰冷刺骨過去,身體卻又是開始隱隱發燙。錦書心中似又擱上一塊沉石,不知他近日是如何熬過來的。
松開懷中之人,從床上起身,出門而去,「馬上回來。」
片刻之後端一盆熱水置于一旁,撤去他濕透的上衣。沾濕毛巾,反復替他擦拭額頭和脖頸的汗珠,還有的胸膛和背脊。他只是睜眼看她,不做一語,只覺灼熱之中的一絲清爽悠涼。
時間推延,身體越加滾燙,約有一個時辰,又到了痛極之時。適逢她起身換水,他伸手扯住她衣襟。眉頭緊蹙,一狠心將她拉回身邊,如剛才一般,貼入她懷中,「別走,待在這里。」
錦書也隱約明白了些許,應是他體內的滾燙和酷寒每個時辰交替一次,到了後一炷香的時候,最是疼痛難忍,過了便又舒緩幾分。如此往返,飽受折磨。
痛極之時,剜心和蝕骨之感襲來,控制不住,便是魔源本息四溢。錦書一驚,這里還在蔚藍星系密探使分部,當下布下結界隔絕魔源本息的外泄。也因著鳳凰秘術的氣息隱匿,稍加控制,外界難以察覺。
有了這層秘術結界的隔絕,西柚便不再強行控制,先前的申吟聲變為低吼發泄。也由著這等發泄,痛極時間縮短,這一輪結束之時竟有安心入寐跡象。
錦書沒有動彈,只是恍然若思。
西柚一人的時候,還需警惕魔源本息的外泄。原是密探使,更不能被人發現魔界的身份,再加上如此生不如死,應是沒有一夜安心過才對。
滾燙的身軀,又緩緩開始冰冷,錦書心中微微一顫。一夜之中,滾燙和酷寒交錯三次,整整六個時辰,天已大亮。折騰了一晚,此時才算踏實睡過去。
錦書悄然起身,關上房門。見她此時從房中出來,侯在外面手持卷軸的傳令使,滿眼皆是驚愕的目光,「東……橙……大人……」
「卷軸都給我。」錦書吩咐一聲,「今日起,有任何事情都先到我這里來,別讓其他人去西柚那里。」
「是……」傳令使只得照辦。
屋外的聲音和腳步都越來越遠,有人疲憊面容上一絲柔和笑意,只管趴在床上沉沉睡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