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事孰非 正文 08

作者 ︰ 澤曦寶寶

不知道這個被上帝作弄的孩子,此刻已經在這里待了多久了。只是看見她呆滯的眼神渙散著,干裂得有些血塊的嘴唇微微的蠕動著,好似在說著什麼讓人同情的話語般。就那樣,這個小人兒,就在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口的石階上爬著。

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小悔生已經沒有在叫下去了,她已經太久沒有喝水和吃東西了。現在,悔生掙扎著,用僅剩的一點點微薄的力氣,努力的爬起來。她要去找女乃女乃,她不能再在這里耗下去了,公公終是不會讓自己見傻夫的,悔生明白著。她不能就這樣結束了,她要去找女乃女乃,求求女乃女乃幫幫自己,哪怕給公公打死都可以。只要讓自己和傻夫在一起。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開門啊我是小悔生女乃女乃在家麼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開開門啊女乃女乃求求你求求你開門」好不容易才堅持走回了女乃女乃的家門口,可是女乃女乃的門也是關著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有事不在家。處在崩潰邊緣的小悔生終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女乃女乃的家門口暈睡過去了

寥寥幾個人行走在村里的大馬路上,大家都行色匆匆的,好像有什麼急事要趕時間似的。只有一個弱小單薄的身影,不同尋常著。人們只見她無所事事的在路上東逛西逛著,眼楮時而看看這個,時而看看那個,好像都很驚奇似的,可是,眼神卻又寫滿了害怕。嘴里碎碎念著些,沒人能懂得的東西。慢慢的慢慢的朝東邊走去了

這個人就是人們都熟悉的小悔生,卻也不再是原來的小悔生了。在女乃女乃家沒有找到女乃女乃,公公又一直不肯開門,心想永遠見不到傻夫的悔生終于奔潰了,她從女乃女乃家醒來之後,就神志不清的在村里的道路上晃悠著,時而看見什麼就歪子撿起來放在嘴里。她,瘋了。

瘋癲的悔生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只記得村頭東邊的那塊還沒有翻完的荒土,只記得土地旁邊的稻草涼棚。她瘋著朝那里走去了。

「呵呵傻夫呵呵呵傻夫嘿嘿寶寶寶寶傻夫寶寶嘿嘿嘿」路過那片田地的路人,就會听見一陣奇怪的聲音。如果你走進就會發現一個蓬頭垢面的,顯得有些老成的小女孩,瘋瘋傻傻的爬在那個,簡易搭乘的稻草涼棚里,正在一邊用地里的泥土捏著什麼,一邊嘴里哼哼唧唧著,不是冒出幾聲憨憨的笑聲,和幾個好似人稱的詞語。讓人不由的,想同情著這個好像不屬于人世間的小人兒。

瘋傻的小悔生,每日有時就在集市亂撿些東西吃,有時就在村里游蕩著。不過,每到傍晚她總會回到這個荒廢的小涼棚。因為她只記得她的傻夫在這里睡著了,公公不讓他們回家,地里涼,她要陪著她的傻夫,給他取暖。

「******」這日,悔生正在棚子里玩著泥土。「嘿嘿捏一個傻夫嘿嘿捏一個寶寶嘿嘿嘿捏」「***你叫什麼名字啊」一個高高的很清爽的青年,站在棚子外面,朝棚子里面探著頭問到。「(☉v☉)嗯」瘋傻的悔生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沒理他又繼續回頭**的「大事業」了。「捏一個寶寶嘿嘿捏一個傻夫嘿嘿我在這里嘿嘿嘿傻夫寶寶嘿嘿」「******你是叫做悔生嗎」青年沒有放棄悔生的無視,繼續追問到。「悔生悔生是誰啊我哦我是悔生哈哈我就是悔生傻夫寶寶悔生嘿嘿嘿」悔生開始看向青年了。「小悔生啊哥哥可以進來嗎哥哥可以跟你玩哦」悔生沒有說話。「小悔生哥哥跟你玩好不好啊」悔生還是看著青年,沒有說話。「小悔生哥哥進來了哦」見悔生好像不怎麼排斥自己,青年邊說著就鑽進了涼棚里。此時,小小的涼棚差不多擠得滿滿的了。「小悔生你在干什麼呢你在捏什麼啊教教哥哥好不好啊」正說著話的,青年不等悔生回答就伸出手,準備去拿悔生面前的泥女圭女圭「啊救命啊出去你出去你是誰別踫我的傻夫傻夫是我的不準你踫出去出去這里是我們的家你出去走」突然反常的悔生,一邊大叫著,一邊推著青年,把青年趕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撿起,混亂中踫倒在一邊的泥女圭女圭,悔生輕輕的用衣角擦拭著。「不怕傻夫不怕壞人壞人都給媳婦趕走了傻夫不怕媳婦會保護傻夫的哦傻夫乖乖我們永遠在一起哈嘿嘿寶寶傻夫嘿嘿一起嘿嘿嘿在一起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傻夫嘿嘿」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的小悔生,摟著泥女圭女圭輕拍著。好像就只有他們的世界。

被拒之門外的青年看到這一幕,經不住眼楮都濕潤了。「哎真可憐的一對人兒自己一定要就醒她不管是什麼原因,又或者是因為什麼才要救她。都一定要救救她」青年嘆著氣,下了決心之後就暫時離開了。「小悔生看看我是誰啊呵呵哥哥又來了哦乖乖哦哥哥給你帶來了好吃的哦來來嘗嘗啊」再次出現在涼棚門口的青年,手里提著很大一袋好像是吃和用的東西。青年站在門口喚著小悔生,這一次,他沒有冒冒然然的進去,他不想驚了這個已經沒處傷了的小人兒。小悔生還是在那,跟自己的泥人玩著。對著去而復返的青年,沒有在拒絕亦沒有任何的回應。或許,是看青年沒有敵意吧,玩著玩著的小悔生,時而的會轉頭看看門口的青年。眼里帶滿了探尋。青年已沒有再吵小悔生,他就在那茅草涼棚外坐著,陪著小悔生發著呆。

天都快黑了,青年還是保持著坐在門口沒有動,已沒有離開的意思。悔生就這樣望著他,眼楮一眨不眨的。像似再問你要干什麼。「不要怕,我只是要在這里陪著你。」好像讀懂了小悔生的眼神一樣,青年回答似的給悔生解釋著。二人就這樣,一個瘋瘋傻傻的人在棚里面望著門口的人。門口的人卻一臉帶笑的回應著里面的人。好像他們都相互能讀懂對方是什麼意思一樣。雙方僵持著

「唔」就在青年都快堅持不住,快瞌睡的時候。一根手指踫了踫他「耶小悔生你叫我嗎你記得我了嗎我是下午看過你的哥哥啊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保護你的來給你好吃的」沒想到,小悔生這麼快就能接納自己,青年高興得語無倫次的,急急的趕緊把手里吃的遞給小悔生。「來拿去吃吧不要再撿別人丟掉的了會生病的以後你都不會受苦了我會照顧你的來趕緊吃吧」「你」悔生看著莫名對自己好的青年,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這接還是不接好。「拿著嘛放心吃我不進來的不要怕我就在外面守著你的傻夫和寶寶也餓了啊快給他們一起吃吧我在門口有什麼事情就踫踫我我就知道了我會幫你的」好似明白小悔生的擔心,青年不等她在說什麼或做什麼,就把手里的吃的塞給了小悔生,自己卻退到了涼棚門口的旁邊靜靜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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