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聞言,氣勢頓時一弱,隨即,一股龐大的威壓透體而出,直逼得江瑤幾乎透不過氣來。
「說你怎麼知道他的事的」華妃怒喝道。
倒是對他很有信心嘛。
江瑤聳聳肩︰「作為一個專業的盜賊,事先踩點是我必做的功課之一。所謂事前準備,好過事後後悔……」
「停……停停……」華妃素手一揚,喝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不簡單?我既然要來偷東西,怎麼可能事先不踩好點?我就是之前來打探情況時看到你倆的唄。」江瑤聳聳肩,手上的靈珠在指間隨意地轉動著,「你看,我就是個小賊而已,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混口飯吃。娘娘何不放了我,賣我個人情,我既可以糊口,我的小獸們也不至于亂說了。是不是?」
「小獸們?」華妃冷冷一笑,「空口白話,就想以此威脅我?你也未面太看低了我」
「這話說得,怎麼會呢?只是吧,娘娘大概不清楚,我們這種闖蕩江湖的,都會有點小聰明。比如……」江瑤微微一笑,忽然輕聲鳴叫了一聲,空中立刻傳來鳥雀拍打翅膀的聲音,卻見一只海藍寶石的發簪忽然在江瑤身前的空中浮現出來,穩穩掉入她張開的手中。
華妃心里一驚,幾乎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真氣立刻遍布四周,卻沒有探查到一絲靈獸的氣息。
江瑤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發簪,對著華妃道︰「這畜生雖不是什麼高級靈獸,但卻是我從小訓練大的,專門用來竊取小件寶物,雖然難登大雅之堂,卻也是個不錯的助力。」
將發簪平靜收回儲物鐲中,江瑤看向華妃︰「娘娘還不肯放我走嗎?難道,是想試試我這靈雀傳播消息的速度?」
華妃略一猶豫,她身旁的宮女卻是上前半步,倚在她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不行嗎?那麼娘娘是打算怎麼處置在下呢?」江瑤看著二人眨了眨眼楮,既無辜又有些好奇的樣子,「啊……娘娘看來非常和善心軟,應該不忍親自動手。那麼,娘娘是想將我交出去嗎?」。
「就算我放你離開,你又如何讓我相信你所言不假。」華妃冷聲道。
「娘娘現在還不信嗎?」。江瑤嘆了口氣,「我是求財,不為別的。如果娘娘不信,可以看看我這儲物鐲,但凡你能找著十個靈子,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如何?」
華妃一挑眉︰「你肯讓我看?」
江瑤聳聳肩︰「當然,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還好這里沒有男人……」
說著,她右輕輕搭上衣領,慢慢的,在緊身衣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緩緩向下滑去……
黑暗里,一個隱匿的氣息忽然一亂。
「誰」
華妃冷喝一聲,一道白光霍然出手,對面屋頂上一個青色人影一閃而過。
「追」
華妃秀眸一冷,冷喝道,她身邊的宮女立刻身形一輕,轉眼已經起身追了出去。
便在此時,江瑤快速念動口訣,一串串火球連續不斷地朝著維系著北面和東面兩棵旗幟間的繩索連續不斷地發出著攻擊。
「好大的膽子」華妃大怒,揚手一招,一股青色真氣噴涌而出,直朝著江瑤襲去,眼看著便要落到她的身上,半空中卻忽然閃現一道綠光,一個青色氣團快速盤旋在了江瑤身後,將將擋下華妃的攻擊。
華妃凝神看去,卻是一只通體碧綠的鳥雀正攔在她的面前,一雙小眼楮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神情高傲,似乎還帶著幾絲不屑。
見此情景,華妃大怒,她活這麼大,身份尊貴,少人能及,怎能容忍一只畜生無禮?
手訣連掐,幾十柄青色匕首快速朝著青色鳥雀連續刺去,每一枚匕首都帶著森森風聲,顯然靈氣充裕,威力極大。
碧靈鳥雙翅一張,一股股青色靈氣連綿不斷地自翅下生出,一波*擋開連綿的匕首攻擊,竟然游刃有余,不見絲毫吃力。
華妃一愣,正要再次出手,卻听「轟——」的一聲巨響,一股白色霧氣驟然出現,迷得她下意識地閉了眼楮。
長袖一揮,一股旋風吹過,霧氣散開,面前卻已空無一人。
華妃看著地上破敗的幾面旗幟,又是一陣心痛,好不容易收購來的中品寶器陣旗啊,這得花多少功夫才能修補完整。
正在華妃心痛之時,空中一道法器光芒閃過,一道白色身影轟然落地。
華妃快步走下台階,這一看去,心下卻是大驚,只見先前追擊那青色身影的宮女此時正滿臉狼狽地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
放出真氣探查過一番後,華妃這才微微放下心來。看起來傷得雖重,但是卻沒損及丹田,表面上之所以如此狼狽,想來是對方修為遠勝,所以頗受了些皮肉之苦。
但是,這人身手如此敏捷,修為看來又很是高深莫測,出手為何卻要留情?似乎只是懲界一番而已,並沒動殺心。另一方面,那個前來竊取靈珠的女賊顯然和他不是一路人,否則也不必使用假裝月兌衣這種招術引他氣息一亂,暴露身形了。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
且不說華妃這里一邊沉思著一邊走回寢殿中去,卻是徹夜難眠,輾轉了一宿。另一邊的江瑤離開了皇宮之後卻是志得意滿地飛奔回了客棧。
當然,以江瑤的謹慎,還是在客棧外多繞了幾個圈子,確定身後無人追蹤,這才施施然地帶著今夜的戰利品,回了房間。
沉重的書桌旁,一個男子緩緩收了手,看著方才作好的畫作上的女子,滿意一笑。
「主子畫的這是?」一個藍衣少女端來一只托盤,看了眼畫上一襲緊身衣的蒙面女子,奇怪道。
青衫男子輕輕擦了擦手,平靜道︰「一個逛青樓的女賊而已。」
少女困惑地眨眨眼楮,卻也知道自家主子不想說的時候,再問也沒什麼用,便只擱下托盤,上前打開了印泥的盒蓋,又遞過去一枚方印。
青衫男子看了眼方印,卻又搖了搖頭,低頭自荷包里取出私印,就在丫頭的手里蘸了印泥,小心印在了畫像一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