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兒,整日里的躲在屋子里作甚,為何不去母里玩了?」聖明皇後一進門便是伸手扶起福著身子行禮的龍芊兒,笑道。
「芊兒不是怕母後平日里休息不夠嗎?怎的今日竟是與太子哥哥一同過來看芊兒了?」龍芊兒笑著起身,反手扶著聖明皇後坐在了上座。
龍炎聞言倒是沒直接開口說話,而是打眼環顧了一下四周,才是對著龍芊兒笑道︰「妹妹確實是個靜的下來之人,自己一人在這房中倒也悠閑。」
「大哥若是能常來陪陪芊兒,芊兒那才是高興的緊呢。」龍芊兒聞言便是掩唇笑道,又是轉身對著自己的母後撒嬌道︰「母後還沒說呢,今日怎的有空與哥哥一同來看芊兒,事先也不派人來告知一聲,芊兒這茶都沒來得及讓奴婢們去煮呢。」
「芊兒莫急,且听母後細說。」聖明皇後拍著龍芊兒的手,笑著說道,又是回頭對著龍炎微一點頭,才是接著說道︰「芊兒可是見了那名為夏夢舒的女子?」
「夏夢舒?是啊,芊兒剛剛見過她了,母後怎的知道?」龍芊兒聞言心中一震,卻是旋即扯出一絲笑意,說道。
「哦?那夏夢舒此時可在妹妹這房中?」龍炎垂著的頭忽的抬起,高聲問道。
而躲在屏風後的蕭紫默聞言便是冷哼一聲,好個龍芊兒,剛剛還在與自己姐姐妹妹的叫著,只是過了片刻便是要當著自己的面兒出賣自己嗎?
卻是听聞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大哥真會說笑,若是夏姑娘在這屋中,芊兒怎會不讓她出來見過母後與太子哥哥,剛才二哥潛了人過來,催促著夏姑娘趕緊回府做活兒,我便是放人走了,只是與母後過來差了片刻,不過日後芊兒再與夏姑娘見面時,定然是不忘了讓夏姑娘去見過母後。」
呃,這龍芊兒這是在搞什麼?不是要出賣自己的嗎?為何此刻又要說這些?蕭紫默擰著眉頭想到。
龍炎聞言便是面色一冷,又是回頭掃視了一便視線所能到達的地方,見確實沒有可疑之處,也就起身欲要離開。
「芊兒,日後要與夏姑娘常來往,最好與她姐妹相稱,這樣芊兒便可幫著你哥哥打探出她的背景,可是曉得了?」聖明皇後見屋中沒有旁人,便是將臉湊到龍芊兒的耳邊說道。
蕭紫默本在內室,隔著並不近,本是听不到的,卻是不想,聖明皇後那尖刻的聲音卻直直的傳到了自己的耳朵中,這宮中的女人真的就這般容不得人?
而龍芊兒聞言,面色卻是微微一暗,心道︰母後,那些妃子沒有孩兒,女兒並不是不知道是何緣故,然夏姐姐是芊兒真心想做朋友的,她有何做錯的,竟是讓您這般上心?
卻是只消片刻,便是笑道︰「母後說的極是,芊兒自會照母後的話去做。」
鳳朝,清遠鎮。
「大哥,我在這清遠鎮逗留的時日也是不短了,本也該回去了,這又是來了書信,說有案情要審理,飛兒明日便是要回那三泉縣衙了,大哥且自己保重,日後飛兒安頓好了,便是來接大哥與佷兒一同去縣城。」劉飛起身走到自家大哥跟前,低聲說道。
劉騰自是知道自己的弟弟總會離開自己奔向他自己的前途,只是此刻心中卻是萬般的滋味,想想這些年自己與弟弟相依為伴,這如今卻要分開,便是滿月復的心酸,然而自己那般的辛苦賺錢,給他交束金,上好的學堂,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想到此,劉騰便是偷偷抹了一把淚水,扯出一絲笑,大手拍了劉飛的肩膀,說道︰「飛兒莫要掛心家中,大哥我這些年都過來的,現下飛兒又給大哥爭了面子,大哥又有何不能過的?你且安心在縣衙辦差,不必掛心。」
劉飛依舊白淨的臉上,頓時掛滿了淚珠,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然心中卻是暗下了決心,日後定是讓大哥與佷子過上好日子。
這天一大早劉飛剛剛吃罷早飯,正欲去大堂開審,刑房師爺孫秋然便是走進了後堂。
「劉大人,在下給您請安了。」孫秋然微一俯身,恭敬的說道。
「孫師爺,日頭還這般早便是過來了?」劉飛轉頭看了一眼,彎了嘴角,笑道。
「看大人說的,您老人都收拾妥當了,在下這還算晚的了。其實即便今天是開堂問案之日,大人也不用這般早起,咱們三泉縣這地方,民風淳樸出不了什麼大案子。」孫秋然見狀也便是笑呵呵的說道。
劉飛聞言便是又瞧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正色道︰「孫師爺,這話本縣就不敢苟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等都是皇上的子民,只要百姓有不平之事,做父母官的就要認真辦理,不然豈不是有負于浩蕩皇恩麼?」
孫秋然看到年紀輕輕卻滿口咬文嚼字的劉飛,心中暗暗發笑,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大人教訓的是。」
大堂上,卷宗中已經詳細的寫明案情的來龍去脈,然第一次審理案件的劉飛卻還是越看越模不著頭腦。
本案的原告是徐台鄉楊家窪的佃農楊洪生,狀告本村地主蔣正武毆打其子楊寶泉致死案。
楊洪生講,今年七月初六,據鄰居告知,其子楊洪生在家中被本村地主蔣正武打死,他趕到家中時,兒子便已是沒了氣息,細問兒媳黃玉翠,她竟是招認乃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為此,楊洪生遂將自己的兒媳告上到衙門,經過前任知縣的審問,認為黃玉翠已經認罪,就判了秋後斬首,卷宗報到都察院,卻被認為案情有疑點,便是被發回了三泉縣,需重新審理。
劉飛望著堂下面色憔悴,身形瘦弱的黃玉翠,真的難以相信這個女子居然可以做出謀害親夫之事。但是為什麼他會咬定自己殺了丈夫楊寶泉呢。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劉飛為了不嚇到這個可憐的女人,故意把聲音放得很低。
「犯婦黃玉翠,叩見知縣大老爺。」黃玉翠的聲音出奇的淡定。
「你與丈夫結親多久?」劉飛繼續問道。
黃玉翠依舊將身子伏的很低,淡聲說道︰「回稟大老爺,剛剛半年。」
「剛剛半年,正是新婚燕爾之時,為何要做出謀殺親夫之事?可是有什麼隱情?」劉飛聞言便是微一皺眉,再次問道。
「回大人話,沒有隱情,小婦人與丈夫脾性不合,時常會有打鬧,只是那次被他打的厲害些,小婦人才是起了殺夫的念想。」黃玉翠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眼中滿是淚花,卻不曾滑落出來。
劉飛自是沒有看到黃玉翠的表情,只是听著黃玉翠說的如此堅決,也便是不再繼續發問,命人將其帶到一旁。
劉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楊洪生,只見他四十來歲的年紀,現下看去卻是有五十歲的樣子,兩鬢的發跡都已斑白,想來是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才會如此吧。
「楊洪生,你兒子跟媳婦可是經常吵鬧?」劉飛不忍再看下去,垂著眸子問道。
「回稟大人,兒子跟媳婦與老夫並不住在一起,听鄰居講到,二人關系很是和愛。」楊洪生聞言便是磕了個頭,悶聲說道。
「當日是何人告知你,你兒子乃是蔣正武打死的?」劉飛聞言更是心中起疑,這二人為何說的不同?
「是听本村的楊春柱說的。」楊洪生抬手抹了一把淚水,抽噎著說道。
劉飛令人將證人楊春柱帶了上來,楊春柱交代,事發那天他親眼看到蔣正武帶著四個家奴去了楊寶泉家,然後院牆內便是傳來吵鬧之聲,後來看到蔣正武帶人匆匆離開,所以他才趕緊去向楊洪生報信的。
劉飛問完了所有的證人,心中便是有了些許眉目,也便是吩咐退堂了。
劉飛來到後堂,找來孫秋然問話︰「孫師爺,你可認識這個叫蔣正武的?」
孫秋然抬頭瞥了一眼擺弄著花草的劉飛,清了清嗓子,說道︰「認識,這個蔣正武,是咱們三泉縣中第一個武舉人,有些家底,不過听聞此人名聲甚好,倒不是個作惡之人。」
「哦,你可見過蔣正武本人?」劉飛聞言,轉過身子,看向孫秋然,問道。
「未曾見過,只是耳聞而已。」孫秋然見狀,忙是垂下頭,說道。
「哦,這就難了,這婦人咬定是自己殺夫,然都察院認定此案蹊蹺,讓我如何來辦理?」劉飛心中一沉,佯裝試探的問道。
孫秋然聞言便是斜眼瞄了一下劉飛,然後緩緩的說道︰「這個其實不難,都察院發回我縣重審,只是為了例行公事而已,只要大人將案卷修改幾處,再重新報回京城,都察院自然就準了,到時候老爺也自然落得個清閑。」
「孫師爺說的極是,明日就這樣辦了,孫師爺果真是個極好的幫手。」劉飛听到此處,心中也便是有了打算,抬眼對著孫秋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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