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映像館 第十九章 在KTV再度相遇

作者 ︰ 魚魚漁

這幾天我一直努力忘掉再次看見陳川澤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面,當看見那個畫面的時候,雖然我很淡定,可是在我靜下來的時候,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我卻覺得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一樣。我一個人做著事,听著歌,感覺到無比的孤獨,失落感總是會伴隨著自己,如影隨形。想不透人生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孤獨感和悲傷?我在尋找答案,一直在尋找答案的路上。我突然有種想要喝醉的沖動,從來都沒喝過酒,卻听說過無數次關于喝酒消愁的話。可是,不是古人就說話,「舉杯消愁愁更愁」嗎?我不知道在我醉酒的時候,在我最孤寂的時候,我會想念誰?甚至有種想要驗證會想起誰來,而來喝酒的瘋狂的舉動。如果我喝醉了,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的滿身帶刺,刺傷別人的同時,更是刺傷了自己。

我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趴在寢室的桌子上一點都打不起精神來。後來有室友提出來去唱通宵,全寢室一起出去,我也沒有反對。我們大約9點多就出門了,在小吃街買了一點吃的,就在夜市逛了一下,因為唱通宵要從晚上11點到凌晨4點,所以現在還算早的,等到我們快要到11點的時候才去KTV,在寢室里,她們就商量好了去哪家,而我當然是沒意見的。我們去的那家KTV叫「回家」,當時我想到的就是著名的薩克斯樂曲《回家》,記得我以前的高中語文老師的手機鈴聲就是這首樂曲。在「回家」門口,有幾群人,有男有女,不用看也知道是一起來唱歌的,因為是星期五,正好是周末,來唱通宵的人還是挺多的。走進KTV里,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過了一會也有幾個女生坐過來,也在等別人出來準備唱通宵。我無聊的看了看四周,看見一個看台上坐著一個男生,穿的很潮,他一只腿伸直著,另一只卷曲著,手里玩弄著手機。而在服務台旁也有一些男生,都是打扮的很炫。看了四周一圈,我又接著玩著手上的手機了。突然听見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知道是哪個包間的把聲音放得很大,听得很清楚是胡歌的《六月的雨》這首歌。

等到時間到了別人都出來了,我們就走進了包間,里面還有隱隱的一絲絲煙味,或許是之前在這里面唱歌的人抽的吧。當我再把目光放到室友的身上,卻看見她們把門反鎖了,已經月兌了鞋在沙發上又唱又跳,我不禁覺得好笑,又覺得一絲絲的失落,如果能夠永遠這樣沒心沒肺的又唱又鬧,也許也挺好的,至少不會覺得人生有那麼的苦難,有那麼多的難過。我點了幾首我平時總是唱的幾首歌,卻唱出來的時候一點感覺的都沒有,再加上我本身是很少唱歌的,因為我不會唱歌,我只會听。但是其他的人卻唱的很歡,不管是好听還是難听,唱到高興處,從包里拿出我們事前買的罐裝的啤酒,度數不高,才8度,但是我卻覺得異常難喝,覺得味道很奇怪,可是勉強著自己喝,我在想這種酒,會喝醉嗎?

喝了幾罐,真的覺得自己再也喝不下去了,心里想著再也不會喝啤酒了,太難喝了,感覺自己喝的都有點反胃了。看著其他人歡快的笑臉,拿著麥克風在沙發上亂晃的身體,有一種幻覺的感覺。好多好多開心的事,都不是屬于我的。很多的時候我只能看著別人歡鬧的場景,而我自己卻很是陰郁,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卻無法消除自己心里的心魔,它似乎總是會抓著我自己的心,讓我無法呼吸。

經過其他人的包間的時候,能听見里面傳出來的歌聲,有的唱的還不錯,我淡淡的笑了一下。轉過身,卻猶如被人下了定身術的法術一樣,定立在原地。我正看見,陳川澤和一群男男女女向這邊走過來,真的是有種狹路相逢的感覺。我退到一邊,讓他們過去,而就在那個時候,我看見他,陳川澤,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從我的身邊擦身而過,如同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不過,我們的確算是陌生人不是嗎,不就是我自己親口說的嗎?所以我沒有理由因為這而感到失落。跟著他的其他的男男女女有人向我看了幾眼,應該是出于對陌生人的好奇吧。他們都打扮的光鮮亮麗,跟在陳川澤的後面,極自豪的感覺,從面上看來。或許他們認為能夠和陳川澤,這個學校的風雲人物打交道是一種榮幸吧?我等到他們走過去了,用手遮住眼楮,這是我每次想哭卻逼迫自己不準哭的習慣動作,因為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眼楮,它會泄露一切的秘密。

我走出KTV,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看閃亮的兩個字「回家」,呼出一口氣,轉身看向公路延伸的線條,還可以看見路燈發出的昏黃的燈光,還有我們學校的建築物的陰影,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令人迷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蹲在門口的階梯上,大廳只有服務員在,看見我這樣也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就是听見里面包間隱隱傳出的歌聲。我把胳膊放在膝蓋上,把頭埋進胳膊里,一時間有許多場景從腦海里劃過,我不知道知道是睡著了做夢,還是真的有許多東西從腦海里浮現,總之腦子里很混亂,這種場景我時時遇見,有時我的確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周莊」?我亦不得知,似乎過了好長時間。漸漸感覺到外面有點冷了,我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衣服。可當我轉身打算進去的時候,卻看見門邊靠著一個人,我有些遲疑,低著頭打算趕快進去的時候,卻突然看見那人抬起頭來看著我,我這才看清那個人是誰了,原來是金辰熙,他的表情里帶著掙扎似的復雜感,同時似乎還有一絲沉痛,和一絲迷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雖然算起來,我們也只見過兩次面而已。

我打算裝作沒看見一樣就這樣擦肩而過的時候,卻不想自己因為他的一句問話停住了腳步,「你在因為什麼而憂傷?」,他在問我在因為什麼而憂傷,在很多人的眼里他們只看到了我的表面上的看似無憂無慮,看到了我的沉默,看見了我對人的冷漠,但是他們卻看不見我的憂傷。「因為什麼而憂傷」,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憂傷,卻說不出具體的原因,如果說的出原因,就不會感到憂傷了。我面無表情的看向他,這個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恢復平靜了,卻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那麼嚴肅正經的看著我。我蠕動了下嘴唇,卻說不出話來。我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默默地轉身走了。一路上我的腦海里,都是他的那句問話,「你在因為什麼而憂傷」,似魔音一樣環繞著我。我再也忍不住了,蹲在牆角輕輕地哭泣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就是覺得生活好痛苦,每一天都不快樂,即使我一直努力說服自己要微笑著面對每一天。

哭了一會,我擦了一下眼楮,從牆角爬了起來,靠在牆上,閉著眼楮。等我在睜開眼楮的時候,卻看見金辰熙正站在我的身邊,一聲不響的,我卻一點都沒注意到他,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和他說話,也無意去考證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這里的,又站了多長時間?而當我準備從他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卻被他拉住了,我看向他,他伸出手用紙巾細細的擦著我臉上的淚痕,我沒有躲避,可能就是因為他的那句問話吧?也可能是因為他在我哭泣的時候默默地站在我身邊,這些都讓我對他以前的不好的印象都磨滅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大學映像館最新章節 | 大學映像館全文閱讀 | 大學映像館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