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被淘汰過半的選手,宿舍也變成了單人間。
晚上,韓夜雪經過了一天的練習,盡管已有倦意,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入睡,輾轉了幾次,最終她放棄了掙扎,起身坐到了窗前,靜靜的看著寒冬里夜晚的點點殘星。
幾天前,有個戴著面具的家伙,囂張的在眾人面前表達了自己的愛意,可是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她看不見面具後的那張臉是什麼表情,應該很悲傷吧,應該是吧。
——你能再唱一次那首歌嗎?
——我覺得你唱的很好听,比我好听。
——韓夜雪,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她的耳邊一直回蕩著那囂張的話語,像是有魔力的詛咒,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欠下的深情。
那個真誠的聆听者,那個寬容的失主,那個努力證明自己的歌者,那個深情的愛慕者,囂張的想闖進自己的世界,卻被自己冷冷的擋在門外,只能默默離開。
流星劃過天際,她胸口掠過了一絲傷痛。
夜太安靜,靜的讓人窒息。
回想起叔叔死後一個人的漂泊,第一次在酒吧被人下藥*的悲傷往事,她不由的把自己抱緊。她曾哭著告訴自己,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可是此時心中的那絲隱痛,卻沒能騙過自己。
「對不起,我不值得你喜歡。」她淺淺的對著自己說了句。
…………
早上,韓夜雪如往常一樣開始一天的練習,沒想到卻被葉川請進了辦公室。疑惑間,卻被葉川那句淡淡然的取消比賽資格而驚呆在了座位上。
「取消比賽資格?能給個合理的解釋嗎?」。
看著激動的韓夜雪,葉川依舊淡淡然的遞給了她一個文件夾,韓夜雪疑惑的打開。
「鑒于韓夜雪挑唆其他參賽選手打架斗毆,嚴重擾亂了正常的比賽秩序,故取消其比賽資格。」
看著這麼荒唐的聲明,韓夜雪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挑唆?實在想不通這算什麼?她抬起頭看著葉川,等待著他的解釋。
葉川看著她無奈的眼神,清了下嗓開始解釋︰
「怎麼說呢?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人不想讓你繼續比賽了,至于是誰,我就不能說了,所以,也請你盡快離開這里。」
不容商量的語氣,韓夜雪本還打算追問下去,卻被葉川招呼來的保安客氣的請出了辦公室,而且還是從後門被趕了出去,韓夜雪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自己的比賽。
既然是連葉川都無可奈何的人物,韓夜雪也就放棄了無謂的抗爭,打了車直奔了車站,習慣了委屈,她還是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從容,只是稍稍感嘆了下黑幕的過早到來。
…………
韓夜雪原以為自己只是就此離開夢想舞台,回歸現實生活,卻沒想到噩夢一個接一個的襲來,回程途中,她接到了酒吧經理的電話,通知她被解聘的消息,理由也和葉川如出一轍,到家才發現自己的房子離奇的發生過火災,房東叫嚷著賠償,無奈的她只好拿出了自己僅有的那點積蓄才勉強應付下來。
所有的東西一天之內全部失去,韓夜雪也開始緊張了起來,這絕對不只黑幕這麼簡單了。她開始疑惑葉川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會對她這樣的小角色這麼壓迫。再一次流落街頭,內心不由一陣苦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漫無目的的游蕩了一陣後,她想起了柳寒,那個從比賽開始就表現怪異的人,戴著面具,又接二連三的被特殊照顧,有能力,有動機,如此聯系起來,她內心的苦悶轉為了憤怒,一定是柳寒,她甚至腦海里還浮現出了面帶邪肆笑容的柳寒的臉。
苦等到了酒吧開門,她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直奔舞池那,打算揪出柳寒來問個明白,可是卻發現舞台上那個唱歌的並非柳寒,這更加堅定了她的觀點。
「哼,果然跑了,沒想到他是這麼不堪的人。」
她在心里暗諷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隨之而來的,還有失望。
「韓夜雪?」
此時,剛從洗手間洗完臉出來的如萱看著眼前背著吉他的女子背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免喊了一聲。當眼前的人轉身看著她的時候,她怔了一下,果然是她。
「你認識我?」韓夜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弄的一臉疑惑。
能不認識嗎?自己苦戀兩年多的柳寒,卻只和她匆匆幾面就被降服,還當眾表白,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但你認識柳寒對嗎?我是柳寒的朋友……」
「柳寒那混蛋在哪?」
未等如萱說完,韓夜雪听到柳寒兩個字,立馬上前搖著如萱的肩膀問道,把如萱給嚇的愣了一下,看這架勢似乎是要掐死柳寒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