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麥加油 第二卷 170圍城內外

作者 ︰ 解頤017

天公作美。

兩天後。蘇建芬訂婚的日子,秋陽高照,賓客雲集。

金燦燦的陽光像被打碎的金子,灑落在村西蘇家米黃色的牆磚上,熠熠發光,星星點點地跳躍著,為訂婚現場增添了幾分喜氣。

上午九時整,準新郎帶著八輛轎車前來送聘禮時,蘇家上上下下鑼鼓喧天,二十發百子炮齊鳴,氣氛瞬時到達了熱烈的高潮。

潛小麥挽著潛小芬的手,邊走邊聊向村西走去,又選了一個恰當的時機進去送了紅包。

此次,潛小芬是替生意忙碌的父母回來送紅包的。同時,作為已經成年出嫁的潛家女兒,她自己也有必要再獨立封送一個紅包。而潛家右手屋的三姐弟,尚都還未成家立業,交際應酬的紅包,一向都是由楊勇潛麗琴夫婦綜合打理的。但此次,鑒于潛小麥比蘇建芬稍長了三個月,所以。她就和潛小芬一樣,也封了個同樣金額的紅包送去。

姐妹倆向準新郎和準新娘送上祝福後,又逐個和長輩親戚打起招呼,但還不等她們半圈子轉下來,便被興匆匆跑來「共商急事」的鄒佰瓊請了回去。

潛家三樓,潛小麥和潛小芬面面相覷,什麼時候打麻將也成了「共商急事」?

孫紅梅早就在潛小茉的幫助下,擺好了桌椅,連帶著把水果零食都準備好了。見潛氏兩姐妹愣愣地杵著,不由嗔道︰「這種日子不打牌,難道還要去給別人當馬猴觀賞啊?潛小麥,尤其是你,你往訂婚宴里一坐,這準新娘的風頭都要被你搶走一半了。今天沒少有人給你做媒吧?」

潛小麥嘿嘿一笑,心下了然。孫紅梅總是這麼蕙質蘭心,剛剛進去送紅包她可沒少尷尬。于是,拉了潛小芬坐下,四人齊齊動手擺起「龍門陣」。

潛小芬剛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手一踫上麻將,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回來也好,省得我尷尬。建芬今天才訂婚,就齊刷刷擺開了八輛轎車。想當年,我結婚的時候,也就租了五輛轎車,嫁妝都還是三姑父用超市小貨車幫我送過去的。」

鄒佰瓊國慶也休假,花襯衫,藍白拖。嘴里嚼著麻辣花生,手里快速出著牌。在抓牌的時候,他總會習慣性地模上一把,然後再看牌,十有八九都猜得很準。此時的他,脖子里掛著一條粗大金黃的項鏈,眉目炯炯發光,儼然像個常年混跡賭坊的「賭鬼」,半點沒有公安警察的形象。

「你們女人都有毛病,這些東西也要比……」

話音未落,他就被在座的三個女人狠狠剜了白眼。好在,鄒佰瓊識時務,忙不迭端正態度,改了口︰「訂婚結婚,重在兩情相悅。形式嘛,還是低調簡單來得好。蘇家今天這麼高調,小心被關系不好的人嫉妒了,拍下照片寄到紀委,那蘇建芬就得不償失了,說不定在縣政府剛打通的職位也要就此泡湯。」

「為什麼?」潛小芬好奇地問。她久不回南江,對有些事情都不太了解。

「你笨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轎車顯示的牌號可都是公家專用的。」

潛小芬馬上領悟過來,打出一張牌,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哎!同是表姐妹,同是金田二中畢業的,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我現在只是個家庭主婦,人家怎麼就輕輕松松做了縣政府的正式工呢?……」

孫紅梅一直看著手里的牌,原本不打算出聲的,但潛小芬的感慨卻勾起了她的共鳴︰「是啊,人家這衙門進得好輕松。我一個大學舍友的哥哥,公務員都考兩次了,申論和行測成績沒話說,但兩次都是‘陪別人考試’。下半年,阮慧慧也大四了,听說她爸也讓她去考,就不知道有沒有戲。」

「打牌就打牌,說這些掃興的事干嘛?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們嫉妒呢。」潛小麥粗粗打斷他們三人的感慨。

哪知道,鄒佰瓊撇撇嘴,還真來了一句︰「我就是嫉妒,怎麼著?他們搞得這麼囂張,還不許別人說啊?」

「你當然可以說,但麻煩你不要在我家里說。別人听了,會想歪的,到時候又嘰嘰歪歪了。有本事,你們公安局就去抓了他們。」潛小麥淡淡地揶揄,手腦也不停頓,快速「吃」了潛小芬打出的一張牌。

說到這兒,鄒佰瓊吃癟了。人家「人才特招」,走的程序也嚴絲密縫。若不來陰的,或有靠山的人成心跟他們死掐,你還真撬不動他們。

一想到這里,鄒佰瓊情緒失落,化悲憤為狠勁,連連和了三局,看著眼前的現鈔慢慢疊起,才又露出孩子般滿足的笑容。

潛小麥看了哭笑不得,見他玩得歡,便也暗暗給他放了水。

都說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樣的河流,或許是受潛家三姐弟勤奮好學、全部考上大學的影響,周邊原本許多不重視教育的親戚,也都紛紛攀比著送子女上了高中或高校。蘇建芬就是其中之一。

與前世初中草草畢業的情況不同,今世她和潛小芬一樣,都在金田二中念完了高中。遺憾的是她高考落榜了,去溫州打了一段短工,去年正月經人介紹認識了在縣政府做司機的準新郎,七拐八彎又經準新郎的嫂子的哥哥的妻舅——現任縣長秘書的安排,進了辦公室做合同工文員,雖然只是做些收、發、打印文件的工作,卻也羨煞了許多同村人。今年,辦公室有個老同志要退休,憑空多出了一個名額。于是。蘇建芬便順理成章被推薦上了位。

這個事情說起來,也不算什麼暗箱操作,但卻在南江村漾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有道是衙里有人好辦事,一時之間,羨慕的有之,吹捧的有之,拉攏的有之。同時,受到心理沖擊的人也有之。潛小麥、孫紅梅、鄒佰瓊自身學業職業都不錯,除了對社會現實有些微微的失望與無奈,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反倒是其他一批高中學歷的同齡人,背後產生了很多無端的感嘆。

孫紅梅見牌桌上的氣氛有些低迷。便聰明地換了個話題,問︰「小芬,這次回來,怎麼沒帶洋洋一起?很久沒看到她了,怪想念的。」

哪知,潛小芬聞言沉了沉臉,打出一張「西風」,面無表情地說︰「我離家出走呢。還帶著女兒干嘛?」

「不是吧?」其余三人的動作全部頓住。

「你不會是著了哪本小說的魔,學起人家離家出走吧?」潛小麥玩笑著問。Q縣姐夫的性情塌實沉穩,和潛小芬感情一向很好,夫妻倆應該不會無端起大沖突的。

「你就知道埋汰我。」潛小芬冷不丁白了潛小麥一眼,悻悻地說︰「你一個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哪知道世界上會有‘婆婆’這種難相處的生物。」

潛小麥噎住,一口酥餅哽在喉里,吞不下去,吐不上來,拍拍胸膛,忙沖進廚房冰箱拿飲料。孫紅梅見了悶笑不已,鄒佰瓊更是不給面子,捏著嗓子陰陽怪氣大叫「黃花大閨女」。

「這次又出了什麼事?」孫紅梅問旁邊兀自玩牌的潛小芬。作為小學時期的五連任班長和大隊長,她總是很自然地關心問候身邊的每一個同學。

看著眼前七分嫵媚、三分潑辣的潛小芬,屋里的三人無不感嘆人生如戲。

從小到大,潛小芬雖然遠離父母,一直跟著藍妹兒留守老家,但好歹過著嬌滴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生活,從不需要費心金錢開支,更惶論柴米油鹽醬醋茶,每天要做的無非就是捧著言情小說,做著一個又一個粉紅泡泡的女主角夢。

可是,這一切在潛小芬墜入愛河後,完全來了個十八變。戀愛中的她,又是洗手做羹湯,又是上山送寒衣,興致一來,還千里打電話給潛小麥,向她請教如何編織男式手套。結婚後,隨著女兒洋洋的出生。潛小芬更是一心一意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婦,伺候公婆,養育女兒,洗衣做飯,處理家務,每天忙得團團轉,像只勤勞快樂的小蜜蜂。

一切看起來非常幸福美滿,老公勤懇上進,女兒聰明伶俐,家境小康,生意興隆,似乎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是,生活它總是不願讓人十全十美。在潛小芬婚後收斂本性,一心想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時,她的人生悲催遭遇了一個極品婆婆。婆媳兩人性情觀點不同,大到家庭收支,小到柴米油鹽,都能拿出來嗑嗑絆絆吵上幾句。潛小芬的那點潑辣小本錢,在閱歷豐富的婆婆面前,根本變得不堪一擊,屢戰屢敗。顧及到夫妻感情,潛小芬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有時候實在受不了了,才會打電話跟老家幾個閨蜜報怨發泄一下。

反正,有了極品婆婆後,她的臉就丟光了。

潛小芬憤憤地想,不由破罐子破摔起來︰「這次跟以往的小嗑小踫不同,走出家門的時候,我都想不回去了。」

聞言,大家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紛紛停止理牌,靜靜听潛小芬說下去。

「前幾天,我處理完家務,難得有空,就拿了本小說去陽台看。看著看著,疲倦襲來竟迷迷糊糊躺在藤椅上睡著了。這個時候,婆婆開門進來,帶了幾個姐妹淘回來玩。我腦子很清楚,身體卻是酸軟無力,躺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婆婆叫了幾聲,見屋里沒人應,也就自己動手倒茶拿水果了。」

「大伙兒聊了很久。聊著聊著,便听有人說她的準媳婦兒要求和兒子共同登記新房產權。馬上地,我就听到婆婆說︰‘這個可千萬不能答應。’然後,又听到她沾沾自喜地告訴那位姐妹淘,我和洋洋爸爸訂婚後,她和公公是如何高瞻遠矚,寧可多花一筆稅費,也要把香菇城店面房產證上洋洋爸爸的名字,改回他們老兩口的名字。這樣一來,媳婦不听話不孝順,就讓兒子離婚,到時候媳婦只能淨身出戶,就是打官司也分不走半個平方的房產。」

「老妖婆!」鄒佰瓊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震得麻將啪答啪答往下掉。

「姐夫知道嗎?」。才剛問完,潛小麥就傻冒了,姐夫如果不同意的話,當初房產證怎麼可能改得了名字呢。

潛小芬噬笑︰「他肯定知道。當天晚上我就問他了,他當場愣住,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突然地,潛小芬咯咯笑起來,笑容非常明媚,眼里波光流轉,卻是霧氣彌漫,一顆淚珠忍也忍不住,就那麼滾落了下來︰「你們肯定不知道,我和他訂婚的時候,肚子里已經有洋洋了……」

客廳一陣岑寂,孫紅梅懊悔不已,原本是想調劑一下氣氛才轉換話題的,沒想到卻帶出了個更悲傷的。

「姐姐,那你這次回南江,姐夫知道嗎?」。潛小麥輕輕按住潛小芬略微粗糙的手問。書上都說,看一個女人是不是養尊處優,只要看她的一雙手就知道了。姐夫一定不知道,現在這雙每天洗衣做飯操持家務的手,以前可是連拿下筆桿子都嫌吃力呵。

「知道,他開車送我到車站的。」

「靠!他一個大男人就這麼點出息。欺負我們南江沒人啊?看我下次踫到他,不把他打得屁滾尿流,我就不姓鄒!」鄒佰瓊暴跳,手掌朝下,把桌子拍得呯呯響。孫紅梅好不容易撿回來的麻將,再次被蹦得老遠。

「注意形象,別暴粗口!你不姓鄒,姓什麼,姓阿貓,還是姓阿狗?」潛小麥輕聲喝止鄒佰瓊,他這不是火上加油嘛。

「姐姐,你自己希望怎麼處理?」

「我要分家,搬出去住。洋洋明年可以上幼兒園了,到時候我就去找工作。找不到工作,我就回娘家幫忙打理店面。反正,不會繼續幫他們家做菲佣了。……以前,每天處理家務時,看著擦得光可鑒人的家具和地板,翻著被太陽曬得蓬松松暖烘烘的被子,我都會覺得很幸福……可是,我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在那個家里我甚至比不上一個菲佣。菲佣最起碼有工資拿,是吧?」

潛小芬仰了仰頭,努力把眼底流竄的淚珠逼回去。

孫紅梅默默地把身邊茶幾上的面巾紙遞過去,問︰「你老公同意嗎?你公公婆婆同意嗎?」。

「同意怎樣?不同意又怎樣?以前是看在老公面子上才忍的,沒想到……連他居然也這樣算計防備我,那我還要去顧慮什麼。」

眾人默然,這才是潛小芬的本性,潑辣鋒利,說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看來,幾年的婚姻生活,並沒有真正把河東獅變成小綿羊。

半晌,潛小麥斟酌著道︰「姐姐,你回去先好好和姐夫溝通一下,你們兩人感情一向不錯,說不定有些事情姐夫一時失察,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而已。另外,姐夫是獨子,要他分家肯定有難處。何不考慮由你在外面開分店呢……」

「這話怎麼說?」潛小芬眼楮一亮。

「Q縣太偏僻了。盡管目前有省內最大的香菇和食用菌交易中心,但它的地理環境和交通條件,注定限制了它只能做為生產基地。如果沒有出錯的話,兩年後,華陽西溪會出現一個批發參葺土特產的農貿城,到時候Q縣的生意肯定會受到沖擊。你們何不先搶為贏,在這邊也設個分店?有道是遠香近臭,平時和公公婆婆分開住,逢年過節去看看他們,大家客客氣氣的,豈不更好?」

「我怎麼從沒听說西溪要建農貿城?」鄒佰瓊眉頭緊皺,深刻地質疑。

「我自有自己的渠道。姐夫有意的話,讓他聯系我。好的店面位置,肯定是內訂或預售的,最遲也就是年內的事吧。我爸爸常常跑外地送天麻,太辛苦了。我早就開始留意這方面的店面,比來比去,還是覺得西溪農貿城最好。你相信我就是了。」

三人瞠目結舌,這潛小麥接二連三買店面,怎麼跟上菜市場買蘿卜青菜一樣。

潛小芬的疑難問題有了解決方案,大家又恢復了打牌的興致。

鄒佰瓊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潛小麥,雙目炯炯看得潛小麥眉頭緊蹙︰「干什麼?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鄒佰瓊听了,湊近頭來,更加一本正經地打量起她︰「潛小麥,咱們如果不是從穿就認識,我真會懷疑……你的錢來路不正。我保證,你若是在機關事業單位做事,反腐部門早就請你去喝茶聊天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誰跟你從穿就認識了,我小時候是在羅店長大的。」

這一次,反常的,孫紅梅笑嘻嘻地作壁上觀,沒有站在潛小麥這一邊︰「老實說,看你那麼自己開印錢廠似的往‘可愛的你’里面砸錢,我和志高也有一萬個疑惑呢。」

潛小麥暈倒,一出手就是張「八萬」︰「你們再疑神疑鬼下去,小心我爸爸和小海找你們算賬。‘艾薇爾’是南薇薇家開的,別人拿的是工資,我拿的是提成。懂了否?」

鄒佰瓊和孫紅梅閃著八卦的眼楮,齊齊搖頭。

潛小麥詞窮,懶得理他們,便道︰「榆木腦袋,找塊紅磚死命往腦門上拍吧。拍兩下,就知道了。」

看著眼前三人嬉笑怒罵的互動,潛小芬「噗哧」笑了,感慨地說︰「你們可真好哦。讀書聰明,工作聰明,賺錢聰明,甚至嫁人也聰明……」

說到最後一項,潛小麥和鄒佰瓊有志一同,立馬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潛小芬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微微一哂,語速中等,不急不緩地說︰「我是指紅梅啦。誰都沒想到,她會和王志高走到一起。可仔細一想,他們還真是絕配。兩家知根知底,兩人青梅竹馬。小時候一起讀書,結婚後一起還房貸。雖然辛苦,但一厘一毫都是真正屬于自己的。真的好聰明……」

被人當面夸獎,孫紅梅嬌羞得面紅耳赤,心慌意亂隨便出了張「發財」。馬上地,潛小麥一聲大叫︰「踫」。緊接著,她便喜滋滋和了牌。看著鄒佰瓊心不甘情不願往外拿錢,心情頓時變得無比舒暢。

中間稍稍休息的時候,潛小麥和鄒佰瓊猜牌猜得不亦樂乎。孫紅梅和潛小芬兩個已婚婦女,也是話逢知己千句少。不知不覺地,居然扯上了久未見面的李梅君。

潛小芬向「大隊長」報告著同在圍牆里受苦受難的姐妹近況︰「凡事都有個比較的話,那麼我還算好的啦。平時就一個老太婆要應付,把我逼急了,我也會雙手叉腰吼回去。但李梅君這丫頭就不行了,德、體、美、勞全部高分,就是腦子少根筋,無怨無悔得讓人恨不得拿塊紅磚把她拍醒。」

「我媽和她媽常常聊天,都說挺好的呀?」孫紅梅不信。

「她媽也就一個老混蛋,盡挑好听的話說,只顧自己面子,不顧嫁出去女兒的死活。她家老公常年在廣州做生意,大姑一家三口常年累月住在娘家,美其名曰‘照顧父母’。平時既不出生活費,又不幫忙做家務。公婆、老公都不說話,李梅君那丫頭你就是借她一千個膽,她也不敢沖著大姑‘嗯’一聲。」

「五月的時候,我陪老公去送貨,順道拐去泰縣看看她。一進門,便見她有氣無力在洗盤子。娘的,我一看就火了,那臉灰白灰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我真擔心一陣風吹來,會把她整個人都飄走。問了很多次,那丫頭才嚅嚅地說發燒生病連續掛鹽水好幾天了。我說那你還爬下床干嘛,還愁你婆婆、大姑不會洗碗啊。哪知道,她居然跟我說,她手里的碗盤就是她們這兩天積下來的……」

「呯呯」,屋里突然響起兩聲介天響的拍捶桌子聲,震得一桌麻將嘩啦啦爭先恐後往地上躲。

「MD,死泰縣佬,當我們南江人好欺負啊……」

「MD,結婚了都這麼水深火熱的話,那誰還敢嫁啊……」

看著眼前兩個眼眶泛紅、滿嘴粗口的大學生「猩猩」,孫紅梅和潛小芬目瞪口呆,嘴巴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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