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的那個夏天,只是在一夜之間,突然全中國都陷入**那場白色危機。
哥不放心我,給我買了口罩,還弄了一大碗的中藥給我喝。
我從小到大最痛恨吃藥,寧可打針也不吃藥。
可是這次哥說什麼都不松口,連哄帶騙的讓我喝,我苦著臉不喘氣一口往下悶,沒悶完,最後的一點被我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哥看了心疼,皺眉給我拍後背,不停的哄我,「圓圓乖,喝完就好了,啊。哥不也喝了嗎?喝完吃巧克力,好不好?听話,把剩下這點喝完。」
我不肯,眼淚汪汪的看他,「哥,**沒要了我的小命,你這碗藥就要了我小命了。我要交代在這了。」
哥哭笑不得,氣的拍了我一下,「滿嘴胡說八道!」
我撒嬌,死活不肯再喝,哥看剩下的也不多了,嘆了口氣,終是拿我沒有辦法。
學校實行門禁,來往校園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自習室也變得空蕩蕩。
哥變得嘮嘮叨叨,而且羅嗦。每天早晚各一個電話,叮囑我小心這小心那。我覺得他神經緊張。都說**怎麼樣怎麼樣,也沒見身邊真有誰掛掉……
晚上,哥又打電話過來嘮叨,我不肯听他講這些。
哥氣我不听話,半點不在乎自己。
我氣哥就知道嘮叨這些,都不知道說點別的哄我開開心。
兩個人不歡而散,我掛了電話,給他臉色,不甩他。
琳琳接到他的電話,我不肯听,悶聲悶氣的說,「就說我睡著了!」
琳琳哭笑不得,「她說她睡著了。」
我不知道哥在那邊怎麼想的,反正琳琳沒再跟我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氣哥不通情理,每天這樣嘮叨,半點甜蜜話都沒有,越想越委屈,「明日不理他!」恨恨的跟自己說完,翻了個身入睡。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卻有點感冒,吸鼻子。
自己覺得沒什麼,就照常跑去上課了。結果老師看見我大把的用紙巾擰鼻子給嚇壞了,立刻送我去了醫務室。
我這才知道,原來凡是有情況的,都要在學校的招待所隔離一段時間觀察。
我哪受的住這個悶,可是看老師嚴厲的眼色,也知道回去上課是沒門了。
我不停的拉著醫生說,「我沒發燒。真的沒發燒。」
那校醫也帶著大口罩,見我湊上去立刻躲開,好像我染了瘟疫一樣,我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撅著嘴巴,「住就住,有什麼了不起!」
沒甩那個醫生,也沒甩老師,回宿舍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了兩本書就去招待所報道了。
住進去一看,原來還有十來號人跟我同命相憐……
真是應了那句話,同是天涯淪落人。
晚上他們湊在一起打牌,我懶得湊熱鬧,自己猥瑣在屋子里看書,還有電視看。
怕哥擔心,給琳琳打了電話,讓她幫我圓謊,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睡了。
結果快睡覺的時候手機還是響了,接過來是哥焦急的聲音,「圓圓,你在哪呢?」
我一看,這明顯是沒瞞過去,只好從實交代,「我在招待所呢。」
哥那邊的聲音一下子靜了下去。
我心里害怕,連忙說,「這里挺好的,真的,我一個人一個屋子,還有電視看,他們還都在一起打牌呢。我自己在屋子里看書,可逍遙了。住兩天觀察沒事就出去了。」
哥在那邊仍是不說話,我心里緊張,哀求,「哥,你別這樣,沒事的嘛。」
哥的聲音在那邊低低的傳來,似有哭聲,「圓圓,你總讓哥這樣擔心害怕。」
我听不慣哥這般傷心的聲音,自己也難過起來,「哥……」
哥在那邊強撐著笑了一下,「沒事的,我家圓圓不會有事的。隨時開著手機,哥會一直給你發短信的。哥在外邊等你出來。」
我「嗯」了一聲,「哥……」
「嗯?」
「哥,我想你。」
「嗯。哥也想你。」聲音溫柔的纏綿,而後又突然發狠的說,「看你這次出來,哥不狠狠的打你,讓你總不肯听話!」
我吐舌頭,「哥嘛!」
「圓圓乖,好好的,趕快好起來,別折磨哥太久,哥怕自己會受不了。」
「哥,你別這樣嘛。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感冒而已。」
好哄歹哄總算把哥哄過去了,我掛了電話,心里有點愧疚。
哥把**看的這麼嚴重,不知道在外邊怎麼擔驚受怕呢。
在招待所里住了兩天,白天無聊的時候就睡大覺,睡醒了就看電視,還有水果吃。如果不是出不去,我簡直都當自己是來度假的了。
兩天後,醫生看我沒發燒,感冒也好了很多,放我出去了。
我給哥發短信,「哥,我出來了。」
哥立刻打電話過來,聲音急切,「圓圓,你在哪呢?」
「往宿舍走啊。我得把東西放下啊。」
「呆在宿舍下等著,哥去找你。」
「噢。哥你不上班啊?」
「上什麼班,你這樣折騰我我還上的成班嗎?」
我吐吐舌頭不敢多言,放下東西就站在樓下等哥。
上課時間加上**期間,路上都沒什麼人,遠遠的看著哥沖我跑來,我連忙迎上去,哥死死的抱著我,像是要把我揉進身子里一樣。
他抱的那麼緊,我有點喘不過氣來,可是終于知道了哥心里的害怕,輕輕拍了拍他後背,「哥,我沒事。」
哥點頭,他的淚滑落到我的衣領里,卻狠狠的打了我兩下,「讓你再不听話。」
我不敢頂嘴,乖乖的窩在他懷里,「哥。」
「嗯?」
「哥你想我了嗎?」
哥突然封住了我的嘴,他的吻那麼狂烈和凶猛,像失而復得的驚喜,又像永遠失去的悲傷,我的書包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
哥——他竟然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