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萊曼親王的一生
說著說著,瑞芙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太冷酷了,隨即展顏笑道︰「就是這個情況,沒有听說過精神系魔法師也很正常的。」
本來,現在只等著依格尼薩決定怎麼處置萊曼親王了,但她卻猛地一驚,說道︰「不可能,你不是萊曼親王,萊曼親王現在的年齡只有一百出頭的樣子,你是不可能過把武技和精神系魔法都修煉到現在這種境界的,哪怕你是天才都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麼人?」
依格尼薩現在注意到這些,其實已經有些後知後覺了,蕭雷猛一早就發現,萊曼親王的真正實力和他本身的年齡、身份對不上號,雖然對于馬耳他王國皇家的家事不關心,但總要搞清楚當時殺死帕里斯,究竟是不是在他的命令之下。
眾人之中,天左天右兩人就認準了萊曼親王是仇人,根本沒有多想,而瑞芙則心思簡單一些,完全沒有注意,甚至,、她剛才還在為萊曼親王魔武雙修都可以取得這樣的成就而感到由衷的欽佩,他們三個听到依格尼薩的話,才注意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
于是,五個人,五雙眼楮,緊緊的盯在萊曼親王的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
而萊曼親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已經算是恢復過來,雖然貿然動用精神力的話還會立刻發作,但以他神級巔峰的實力,還是能夠造成不小麻煩的,不過,此時的萊曼親王什麼動作都沒有,之前還充滿了霸氣的雙眼之中,居然蒙上了一層霧氣,轉而化為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去。
萊曼親王的這個反應是出乎了大家所有人的預料。也是,作為那麼高地一個高手,居然像是普通人一樣哭哭啼啼,這顯然讓大家對他的印象晃動起來,就連蕭雷猛也有些哭笑不得起來,說起來,哭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感覺好遙遠。好遙遠了。
萊曼親王也可以說是真情抒發,默默的流了一會兒淚,好了許多,此時的他,渾身的斗氣也消散掉,重新變成一個老人的萊曼親王,再次變回原本那個慈祥的形象,只不過。原本是他吧自己的斗氣壓制住表現不出來,而現在則是消耗地差不多,而被打敗之後,他也沒有了戰斗的心思,保持著寧靜的心態。自然也就慈祥起來。
「呵呵,今天我算是徹底的失敗了,我也沒有想活著離開這里,你們有沒有興趣听一听我這個老頭子的故事。壓在心里這麼久了,也是時候說出來了,就麻煩你們當我的听眾了。」萊曼親王那慈祥的樣子,再帶上那笑容,的確有很強地感染力,就連其中和他仇恨最深的依格尼薩都沒有表示反對。
「哎,說起來,話就長了。該從哪里說起呢?哦,對了,其實,你們管我叫萊曼親王,這個既對,也不對,我現在的身份是萊曼親王不假,但我的輩分比萊曼親王還要高一輩。之前的皇帝並不是我地佷子。而是我的孫子輩的。我之前也說過,我是個骯髒的人。真正地萊曼親王,你們知道是誰嗎?那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哈哈哈……。」說道這里,萊曼親王再次大哭起來,這次可以說是聲淚俱下,鼻涕都出來了。
蕭雷猛心中已經有些知道他將要說的是什麼了,他有心讓天左天右以及瑞芙、依格尼薩他們不要听了,這也算得上是人間慘劇,但轉念一想,自己身邊這些人,瑞芙和塔米克還好,見識的黑暗一面多一些,其余的人大多善良的很,對于人生,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光明地一面,依格尼薩如果不是因為萊曼親王,現在想必還也一樣。
萊曼親王哭完,也不顧什麼形象,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翻翻身,坐了起來,蹲在地上,慢慢的說著︰「萊曼是個好孩子,十分的聰明,也很懂事兒,對我也十分的孝順,而且,他長得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最後,卻是我親手殺了他,頂替了他的身份,到現在,我還記得自己殺他之前,他沒有哭,仍然在對我微笑著,他沒有問我原因,只是叫了我一聲父親,就閉上眼楮不再看我,到現在,我還記得他當時的所有動作,他地眼神也時常在我地夢中出現,我用封印的辦法想要達到突破地效果,也是在這之後,我心中對于萊曼的悔恨和愧疚讓我有一段時間里面,覺都睡不著,只有實在撐不住了,才稍微睡一會兒,封印的修煉方法效果還可以,不過,中間過程之中的痛苦也十分讓人難忍,我一切都忍下來了,估計,我心中也是下意識的以這種自虐的方式向萊曼在賠罪吧!」
說這些的時候,萊曼親王就像個有些神經的老人一般,低著頭,自顧自的說著,沒人看得到他現在的表情,不過,青石地板上那啪啪滴下的淚水,大家看的一清二楚,說完,萊曼親王抬頭看了看天,似乎那里有什麼東西,估計是心中再次想起自己兒子吧。
「既然你的兒子那麼可愛,你也那麼喜歡他,你為什麼要殺了他,還有,殺了他之後,就沒有人察覺到嗎?身為馬耳他王國的皇族,你這樣頂替身份,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吧?」蕭雷猛以前雖然很少听人講故事,卻也知道說故事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听眾只知道听,所以,他適時的問題既表達了他的疑問,又讓萊曼親王不覺得枯燥,繼續講下去。
「恩,還是從頭開始說吧,我到現在已經一百五十歲了,一百五十年前,我出生在馬耳他王國的皇族,還是我父親的第一個兒子,當時自然相當喜慶,只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我居然擁有了精神系魔法師的資質,這種被全大陸所排斥的體質,自然在皇族之中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不過。父親他還是很仁慈的,親情大過了野心,最終把我留了下來,不過,當時所有知情的人,全部都被滅了口,只不過,從那之後。我也就逐漸地淡出馬耳他王國人們的視線,普通的百姓自然認為,是因為我出生的那時候,一下子死掉了那麼多的皇宮的人,所以讓父親他認為我不吉利,才有意的疏遠我,從小,我就是在這種別被人遺忘的環境之下成長起來地。」
「好在。之後不算很久,我八歲那一年,我的弟弟出生了,王國有了繼承人,原本因為我的問題而有些動蕩的政治局面又穩定下來。等我再大一些之後。我就開始了艱苦的修煉,我的體質在皇族之中都是一個禁忌,並沒有人知道,自然也就沒有任何人指點我修煉魔法。因為除了精神系魔法,我其他的都修煉不了。于是,我發瘋一般的修煉劍術,對于精神系魔法,從來沒有沾染過一點兒,我地成績很顯著,只是,沒有人知道。除了我的父親。」說道這里,萊曼親王的臉色微微有些緩和,但又夾帶著一點的咬牙切齒,顯然他的父親讓他又恨又愛。
「這以後,一晃就是三十多年過去了,我和弟弟全都結婚生子,而原本健壯地父親也逐漸的老去,在父親自己覺得體力不濟的時候。就把皇位傳給了弟弟。自己過起比較清閑的日子,我當時有些生氣。因為,不管是武技,還是治國地方面,我都比弟弟強許多,我那段時間有些自暴自棄,不過,後來我自己看開了,既然皇位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得到,那就換一種好了,我自己拿到。」
「喜歡萊曼的,不止我一個,父親他同樣喜歡,于是,當時的我為了皇位真的是不顧一切了,就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後自己偽裝成他,再把他化裝成我的樣子,說是不小心在修煉的時候失手,死掉了。萊曼雖然年輕,但是他對我地心思,我覺得很了解,最終,他連一句怨言都沒有。」
「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們還是太單純了,父親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騙局,我裝的不是不成功,但是關于我自己的死,那個解釋就太牽強了,父親他一直都在注意著我,我的實力,他一清二楚,就算是他退位之後也是一樣,他原本就擔心,在那種壓抑的環境之下成長起來的我,對于馬耳他王國是否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只是他再怎麼著,都沒有想到,我居然是首先朝自己地兒子,他最愛地孫子開的刀。」
「父親他當時把我叫過去,直接叫出了我地名字,我知道自己的一切計劃都被看穿了,當時也還算年輕,開始質問他我生下來之後種種的不公平待遇,我的天賦、我的才干,結果反倒是樣樣都不及我的弟弟什麼都比我好。他從小好吃好穿,有眾多的下人陪著、哄著,最關鍵的是,母親一直在照顧他,受到的教育也一樣,我全部都是自學的,而弟弟則有全王國最博學的人在教導,和現在的歐文差不太多吧,娶得妻子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妻子是大家族之後,一早就被決定了接下來的皇帝資格,而我,身為一個皇子,還是長子,只是娶了一個平民的妻子,我把這一切的不公平,全部都像是倒苦水一樣抱怨給父親听,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抱怨,還是在為自己殺死兒子的罪行辯解。」
「那個時候,父親才第一次告訴我關于我體質的問題,我根本就沒有希望當上皇帝,因為皇帝登基,是需要教廷的人觀禮的,以我的體質,到時候不要說是皇帝,就連我們這個家族棲身的王國,恐怕都會招來教廷的怒火,我一下子傻了,殺了最愛的兒子,居然就是為了這麼一個混賬理由,父親他並沒有再責備我,也沒有因為萊曼的事情責備我,而是囑咐我體質的事情不要外泄,然後叫我以假的身份,以萊曼的名字活下去,還有就是讓我在兩代之間不允許篡位叛變,那天,父親走的時候,原本挺直的背彎曲了很多,接下來不久,父親他就去世了,而我,也遵照父親的囑咐,就這麼活了下來,直到現在。」
「至于你父親的事情,我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畢竟,這是我唯一的目標,犧牲了兒子,甚至還間接的害死了父親,如果連原本的計劃都做不到,那就更不該了,你不管是殺了我,還是要囚禁毒打,我都沒有意見。」說完這些,萊曼親王認命的開始等待最後的判決。
他說完了,不過蕭雷猛還沒有問完呢,他立刻趁著萊曼親王知無不言的機會再次問到︰「老問題,你手中的實力,是遠遠的超過你的皇帝佷子,哦,不,是皇帝孫子,那你問什麼還要和他表面上保持著勢均力敵的姿態,我們只不過是出手拯救了一些百姓,你又為什麼說我妨礙了你們的利益,你們的利益難道就是讓百姓活的水深火熱嗎?還有隱身的家伙是什麼人?」
「恩,本來這件事情是不應該告訴你的,不過,以你的實力,也有知情的權利,新一輪的信仰大戰即將再次展開,里科夫就是黑暗教廷派來和我合作的人,他們開出的條件不錯,也讓我有了除皇位之外,另外一個目標,成為神明,原本我這麼封印式的修煉只是為了在不可能的地方再變強,通過黑暗教廷,我才知道神明的形成,以及他們變強的秘密,這位精靈族的小姐肯定是知道的,那就是信仰。」
蕭雷猛聞言就是心頭一緊,新一輪的信仰大戰?和平時期讓人信仰神明很難,不過,一旦戰亂起來,出于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就會尋求精神上的寄托,也就是會信仰某個東西,就像是自己原本的那七人組也是一樣,而此時,只要那些教廷出動,宣傳一下,再顯示一些能力,必將獲得大把的信徒,信仰之力自然就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