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是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然後心里有一種希冀,有一種憐惜,想著如果感覺可以轉移但願對方身上所受的罪,對方所遭遇的苦難全部都付諸于他身上,對方只要笑得好好的便好。
在半個多月後再次見到夜瀾止,在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是如是想道的。
在沒有遇上夜瀾止之前,風宇涅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所謂的心痛好像不該是在他的世界里出現的。
他也是個由血肉鑄成的人,他自然也會有感情,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只對父王有著崇敬和孝順之心,卻還達不到為父王而心痛心酸,即便在他中毒而逐日消亡,他感到的也只是憤怒和不甘還有惋惜。
夜瀾止的到來是他所意料不及的,他的世界好像都亮了,心里有了沖動有了期盼有了激情,總感覺她的喜怒能主宰他所有的感官世界……
她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心痛的人,撇開那次小產帶來的懊悔和疼痛,這一次,當他親眼看到她絕望的眼神時,整顆心都撕裂了。
夜瀾止此次的失蹤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把戲,一個尋樂的把戲。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身為翰郝司最強的王和他的寵妃卻成了這把戲里面最大的丑角。自以為是的掙扎著被人束縛的僵硬四肢,卻不知所有的笨戳和丑態成為了這場戲唯一的笑點。
這場戲編劇是不是蓄謀已久他不知曉,只知道為論如何他憤怒了,真的憤怒了。
好吧,他承認,自半個多月前,夜瀾止失蹤被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處于憤怒狀態,但是他的控制力不錯,一直處于瀕臨爆/發的邊緣。
時間一天天過去,幾天內西闕的國土被尋個了個遍,幾乎到了挖地三尺的地步了,但是夜瀾止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興許甚為帝王的自己極其信任自己的嗅覺吧,在多次日日夜夜的搜尋無果帶來的失望後他堅持來到青城。
在擎匯報說在前往東晉的邊疆有隊人馬極有可能是夜瀾止,但是他卻覺得不太可能,他相信自己的嗅覺,而且他感覺到自己自從來到青城後將要爆/發的躁動意外的平穩了下來,總有一種自己和那丫頭呼吸著同一種空氣的感覺。
所以,他決定由風宇璟身上入手。
自己要滅慕容一族最憤怒的莫非是太後了,然而根據風宇璟和慕容一族的關系,他有足夠的理由去劫走夜瀾止來威脅他,所以他絕對不能大意。
慶幸的,這次,他押對寶了。
這次的押對寶比兩年前鐵騎踏過一個隕落的部落,蒂取其江山更為興奮。
連續的趕路他雖然是極其疲憊,但是心頭壓著大石使他根本不可能安寢入夢,全副心力去觀察風宇璟的動向。
歆妃本是他用來交換夜瀾止的籌碼,所以當風宇璟將她留在驛館他還真的為之費解,但是當歆妃親自找上門後這層費解他便解開了。
畢竟,主動要一個人住進來和一個人主動要求住進來哪一個更好些?答案自然是後者,不僅不損他璟王榮譽還得了個體貼的清譽,何樂而不為?
歆妃和風宇璟兩人無疑是有跨越雷池的地方的,兩人的苟且之事他也知曉,因為自從有了太後和風宇璟生父的例子他就特別防範這類事兒的發生,卻也不曾打草驚蛇,他倒要看看他們在演什麼戲兒!
不過此次歆妃倒是幫了他大忙兒,最起碼一開始他是如此認為的。他和擎還有三個黑暗中的暗衛尾隨著兩人轉過彎彎曲曲的走廊,一路上跟的挺緊的。
但是他知道,從一開始風宇璟便知有人在跟蹤他,所以一路上邪邪的略帶挑釁味兒的笑意幾乎沒有斷過。他雖心高氣傲,也會惱怒但是為了大局他還是緊跟其後了,只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跟丟了。
在一個橫廊處,一股詭異的霧氣阻撓了他們的去路,當他們掙扎其中回過神來時歆妃和風宇璟都消失于眼界了。
這武器是一個迷陣,對于這東西他雖然不至于迷失,但是並不擅長,所幸的是他旁邊有擎。
對于擎,外界甚少知曉他真正的能力,所有資料顯示的也不過是擅長暗術、暗殺、武器強攻罷了。甚少人,或者說只有他這個做主子的知曉,長期處于黑暗中的擎最擅長的便是這類迷陣了,所以不到兩柱香的時間迷陣便被擎給解開了。
解開迷霧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石門,石門的開啟源並不難尋,石門右邊有一個原狀的按鈕,擎只需微微轉動它,石門便開啟了。
四人快速移動前進,習武者听覺敏銳,在剛進門的那一刻他便听到了類似哀求驚呼的哭泣,那微微熟悉的嗓音讓他心頭當下狠狠一擰!
加快了前進腳步,當靠近哪里,還沒見著人他便听到了聲音。
「走開……住手!」那個聲音是帶著沙啞味兒的女音,聲音里盡是驚惶失措和憤怒,在一聲上好錦帛撕裂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哭泣,然後便是︰「歆妃,你莫要…….太過分了,你,你終有一天會後悔的!」
「呵呵…….」一陣甜美的巧笑,而後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本宮告訴你,這是本宮最開懷的時刻,又怎麼會後……」只是她的話兒還沒說完,聲音在听到身後一陣冷風刮過後驀地頓住了,得意的唇瓣還來不及抿下弧度,一雙晶瑩美好的眸子便驀地瞪大如銅鈴!
「王,王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少,卻足以讓所有人听聞。風宇璟是站在地窖的門口的,自然早已知道他的到來,唇邊的笑意只停滯了那麼一下,俊眸閃過訝異眼楮便定定的看著涅寒帝,沒有一絲慌亂,眼里還有笑意,那感覺像是一般的孩童見著自己崇拜的親哥哥那般,笑眯了眼楮。
他該死的鎮定對上風宇涅狠厲的視線後沒變化,在听聞歆妃驚惶失措的語調時依舊沒變化,當那三個已經撕裂夜瀾止衣袍,赤/果著上身的死士听聞涅寒帝的到來而頓住了在夜瀾止身上模索的雙手並快速縱身上前欲與暗衛搏斗,而全身上下只剩下抹胸和褻褲的夜瀾止進入涅寒帝視線時,帝王眼里全是心痛,欲要飛身上前之時風宇璟臉上的悠閑和笑意全部消失于唇邊,更先他已不的縱身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風宇涅濃眉一擰,胭脂色的薄唇抿出一條怒氣的薄線,「風宇璟,讓開!」
風宇璟修長的身軀紋絲不動,絲毫不受他的威脅,白玉似的俊臉首次露出了與笑無關的表情,「王兄,如果我說不呢?」
風宇涅瞟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風宇璟,平靜的道︰「本王不曾想過要殺你的。」是的,即便長大後他們有隙,即便他可能威脅到他的江山,但是在這之前,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他,即使他不下一次想殺了欣榮太後,他也不曾想過要殺風宇璟。
便麼了移。「王兄,你,要殺我?」風宇璟聞言,眼楮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如煙火般瞬間消逝了,臉上有了怒氣,聲音竟然帶了質問︰「王兄,你不是說過即便是你成為天下的王也不會殺我的麼?」w7dw。
風宇涅聞言,有些驚異,但是神色卻更為淡漠了︰「本王是說過。」那是他小時的事兒,那時風宇璟也不過三四歲,怎麼就記得那麼牢?
「那王兄是要反悔了?」風宇璟咄咄逼人,俊美的臉有些猙獰起來。
「只要你讓我等安全離去,本王自是不會反悔。」風宇涅瞥他一眼,眼楮便落到夜瀾止身上。
她此時甚為狼狽,只剩下肚兜和褻褲的身子蜷縮著,瑟瑟發抖。她不敢看他,一雙縴細的雪臂露出來了,發絲凌亂的遮住了本該果/露的肌膚。
心痛,這是他心里的第一個信息,是他情緒里所有的基調,
不知道什麼刺激了風宇璟,他臉上冷然盡顯,指尖指向夜瀾止,聲線尖利的質問︰「王兄,你就是因為她而要殺我?」
他語調里的質問讓風宇涅大為反感,他們雖是兄弟,感情也曾是兄友弟恭,甚為兄長的他也愛護他,但是曾經所有的感情和友愛早已經因為觀點和站立的不同而消磨殆盡,他到底是憑什麼來質問他這句話?
首先叛變的是他,欲要奪他江山的是他,不顧父王生死,在明知欣榮太後要毒殺父王卻冷眼旁觀的也是他,現在他這副兄長不要弟弟的苦情戲兒到底要演給誰看?!
不過,這副蠻不講理,自以為是,尖銳刻薄的樣兒和欣榮太後可是真像!風宇涅譏誚的想。
「王兄,你笑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風宇璟聲音更是冷了。
風宇涅視線沒有從夜瀾止身上移開,胸口有一股情緒在醞釀,好想將她擁入懷里,好想吻著她輕顫的唇兒,告訴她莫怕,他來了…….
但是,他眼里所有的眷戀,所有的心痛在接觸到夜瀾止果/露的縴頸上突然多出來的軟劍時,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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