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又是些事情不是有了主意便能立刻行動的,涅寒帝雖然要夜瀾止莫先行鑽回被窩卻也非當下便命人與她一道前往龍泉莊。
當夜瀾止用完早膳後還真的沒躺回龍床去取暖,而是在風宇涅的監督下先行收拾了些日常要用的衣袍和其他用品。
通常來說這些事兒宮人做便可,但是這次去龍泉莊夜瀾止總有種是度假的感覺,非要自己準備東西加強這種感覺還有歸屬感。
她難得有自己想做的事兒涅寒帝也不怕他累,任她認真的收拾這東西。這種放任涅寒帝本是讓她高興的,但是那小丫頭卻做了一件非常可愛的事兒,讓他龍顏大悅。
正午時分在李清基的多番催促下他自御書房回到詔闕殿,剛踏入詔闕殿卻不見那丫頭坐在白玉桌旁等著,他覺得甚為奇怪便進入內殿看看。
剛步入內殿,夜瀾止便看到他了,急急的神色瞬時松了一口氣,快步上前攬住他的手臂便問︰「王上,你快看看你還缺些什麼?」話罷,拉著他便進里面去了。
站在龍榻旁,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疊的整齊有序,整個人都有些楞了,他想不到她竟然會想要為他收拾細軟……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夜瀾止峨眉輕顰,「如何?還缺些什麼麼?」
涅寒帝唇角微咧,垂頭在她的臉頰親了一下,笑了,目光灼灼的,「本王很高興。」
夜瀾止的臉兒這才紅了,頓時覺得尷尬起來並倏地放開了挽住他手臂的手兒,留下一句︰「午膳準備好了。」便垂著腦袋急急的想離去。
但是她的動作恁是慢了些,涅寒帝驀地伸手扣住她的縴臂,微微一拉便將她圈在自己的城牆鐵壁之內,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縴美的下巴,眼里有著渴求,「小瀾兒……你知道麼,本王真的好高興。」
他的嗓音低沉如歌劇院獨奏的大提琴音,絲絲扣人心弦;他的瞳仁如黑曜石般璀璨美麗,每一個煽動的光波都有一種讓她想在里面沉醉的感覺,讓夜瀾止一顆心兒驀地顫抖,對上他的眼眸唇兒輕咬,完全做不出絲毫動作。
「小瀾兒……」涅寒帝輕嘆一口氣,眸色認真,「在愛人方面本王是個稚兒,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愛一個人或是如何讓那人知道我愛她……這個世界之上我擁有很多,卻有甚少東西是我魂縈夢牽的,討人歡喜也甚少,我甚至不知道什麼的人喜歡什麼,對方想要的又是什麼。」
夜瀾止愣愣的听著,手兒撐在他溫熱的胸口,卻剛好貼到他心髒跳動的地方,那里跳的好快!這個想法讓她心頭一緊,冰澈深瞳看著他的薄唇吐出一句句話語,心跳如雷。
他們已經好久未曾如此親近了,除卻今日的摟抱和親吻,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未曾有過親密的擁抱了。
自那天他將她從地窖里抱回去夜瀾止便一直不怎麼願意讓涅寒帝親近,因為她在意當時歆妃問的一句話,他沒有給予正面的回答,讓她心中就此生起了一種隔閡。
當然,這種隔閡是無形的,他們相處甚好,但是肢體上的接觸卻極為小心,即便是兩人同床共寢她也小心的避著他的肢體,不讓他踫觸到自己。
地窖那三個死士雖然最後沒有對她如何,但是那幾雙手踫觸自己肌膚的感覺卻像是胸口的一顆刺青刻到了心坎去,讓她怎麼也無法忘懷…….
關于她差點被玷污之事她不知涅寒帝是做何感想的,他待她極好,事事都會考慮她的感受和想法,周全的無可挑剔。但是在他將她抱回璟王府他住的房間放下後她便推開了他的踫觸,要人為他處理傷口便不在與他有眼神接觸,而當日夜里躺下的時候她也顫抖著不讓他靠近。
一開始她以為這都過去了,什麼陰影的對她來說只是過眼雲煙罷了,人好好的或者比什麼都重要但是她卻該死的注意涅寒帝對她的看法,甚至在衣衫不整時听他們對話也是為了竊听他對那事的想法!
夜瀾止在獲救後心也累了,在被劫的時候她不但嘗夠了顛簸疲勞的苦,那些劫走她的人在路上還對她們百般虐/待,身上也有不少皮肉傷。除卻傷口之外,她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飯,一路上都是微少的干糧而後在地窖更是連干糧都沒有,她們四人為了不餓死還曾捉過地窖的老鼠來吃!
這些苦她不想提也不想再度回憶起,她對青城有著深深的恐懼,所以在地窖而被救之後的翌日清晨涅寒帝經受不住夜瀾止的請求,顧不得讓她休息一段時間便自青城啟程回帝闕了,而由于風宇璟出走不知去哪了所以他的職位暫時涅寒帝之後由莫覺徵右相秘密派遣人代職,直至風宇璟回歸為止。
而一路上,由于他手上有傷自然得要人照顧,但是他們前往青城之時除卻李清基這一宮人便只剩歆妃那兩個丫鬟了,然而由于歆妃被秘密處死為防那兩個丫鬟泄漏風聲便將她們‘一不小心’的留在了璟王府上,所以當下便沒有可以照顧主子的小的。
涅寒帝還好,他有李清基悉心照料,除了洗澡之時要注意一下手腕之外都還好,但是由于夜瀾止半個月以來的營養缺乏讓她身子弱甚多而且言子幾人比她還差所以沒人能伺候她,而對她關懷最多的自然成了涅寒帝。
涅寒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知道她心里並不舒坦,但是笨拙如他強勢如他根本不懂得安慰人,能討她歡喜的也就只有物質上的了,所以夜瀾止生活的還是身為舒坦的。
無論何時何地涅寒帝待夜瀾止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不曾提起拿傘個死士之事是因為他並不想讓她回憶起不好的,也不想憶起當時自己是有多麼的恐懼和憤怒,他甚至想過將那些人當下給剁了!
涅寒帝的照料夜瀾止不感動是假的,所以對于當時歆妃的問話她也不逐漸忘懷了,而一直抗拒著沒有靠近是因為他們距離慣了,這層隔閡她一直想努力的去打破,但是每當她一有動作他都會很緊張不是問這便是問那的……
有時候她會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厭煩,會不會再度納妃……
老實說,這樣多慮,如此胡思亂想,如此在意一個人的自己她並不喜歡,整個情緒都被一個人影響了,心里無時無刻不在忐忑著。
所幸的是她所擔憂的都沒有出現,而最近更是出現了一種他要立她為後的流言,差點把她嚇得噴飯!
她並不在乎一個身份,真的。但是他怎麼會立她為後呢,她不但是奴隸出身還是南口之人,在這復雜的國度,在這多事之秋之際他如此睿智怎麼會立一個外人為後,一個差錯可是家國覆滅的慘重代價啊!去立帝要。
她不知道這事是否真實,也不知他知不知曉,反正這事連她都不贊同,假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她當然不會背叛他,但是難保南口王家之人不會以此要挾而給他帶來災難或毀滅。
今天午夜時分下雪了,她天生便是個畏寒之人所以在二十一世紀之時即便她以往對雪有多麼的憧憬她都不願意在冬季去美國或者其他有雪的國家游玩,而不湊巧的是翰郝司在冬季都會下雪,而且是很大的雪。
她當下便凍醒了,不停的吵著要多一張被子連宮人都被她吵醒了,害得她愧疚了好久。不過雖然有很厚的絨被卻還是祛不了寒,她便耍賴的扒在了他身上歡歡喜喜的摟著他入睡。
昨晚的親近,她心跳如鼓,有了戀愛的滋味。沒錯,是戀愛。她感覺,此刻她是在和一個帝王在戀愛,雖然兩人連最親密的事都做了還曾有過孩兒,但是這一段時間她有一種戀愛的感覺,酸酸甜甜,澀澀苦苦,各種滋味都有,她的榮枯都縈繞著他起落。weln。
听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眼楮,夜瀾止有一股想落淚的沖動,但是她忍住了,她不愛哭的她知道自己該堅強,但是眼眶還是紅了。
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窘態她微微轉動臉兒避開了他的指尖,逃避性的躲開他眸光的追逐,垂下頭輕聲道︰「我也很高興……」頓了頓,再聲音微弱的道,「在愛人方面我也是個稚兒,我也什麼都不懂……但是這很公平不是麼,我,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呵……」涅寒帝沒有笑得恣意,那太壞氣氛了。只見他眼神柔和,模模她的臉兒,有些懊悔的道︰「其實本王在後悔,你知道麼,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由于我的蠻橫讓我們的開始充滿了不愉快,我現在不會如此退縮的。」對她,他品嘗到了膽怯,品嘗到了不舍,品嘗到了心痛,好像整個人都為她而變的,他的心髒已經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一開始的掠奪,到後來他的失策而讓她承受傷害,都讓他對她變得不自信,不能夠相信也許他心里也如他這般對兩人的未來都有著同樣的憧憬…
「罷了,以前的事莫提便好。」夜瀾止堅定的抬首看向他。有時候,傷害痛心也許只是為幸福殺出的血路罷了。
涅寒帝回望她,一陣震撼。
他的瀾兒真特別,一個小女子,她眼神里包含的堅定是那麼堅決,像一座大山,他人只能跋涉卻不能轉移!
于是,他鎖緊雙臂,再度笑了,「好。」他的付出,不就是為了這一個眼神麼?
他甚至覺得,他可以為這個眼神付出一切!
呃,,各位親愛的,罵逸然吧,逸然腦子不好使,卡文了,對著電腦什麼也想不出來,一天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