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止雖然醒來了,但是身子還是比較弱不宜暫不宜走動,所以當日晚上醒來後也只能坐在廂房內和人聊聊天。
夜瀾止最想知道的是涅寒帝和辰兒寶貝的情況,所以一有空就纏著言子琯子她們給她說說,幾個宮娥見她精神甚好便應了她,說了整整半個時辰。
夜瀾止听得有滋有味,然而就在此時廂房的門卻驀地被人撞開,一陣勁風過後,一個一襲月牙色衣袍的男子驀地推開了言子幾人,掐住了夜瀾止的脖子!
老實說,風宇璟一言一出,眾人冷汗直冒甚至已經到了不能言語的地步,因為風宇璟那一句話可不是一般的震撼,那勁兒比方才的擁抱更加勁爆啊!
風宇璟是個自私之人,對自己不喜之人的感情表達的甚為坦率,此時瞪著弄清離的瞳仁布滿厭惡,仿佛對方是一頭惡蟲滿沾的腐尸。內就著聊。
四目相對,風宇璟毫不示弱,「本王爺今兒不高興,不說。」
王兄怎能如此呢,他可知他的江山也有他風宇璟的血和淚啊,當初為了幫他多奪一寸土地他寧願拋頭顱灑熱血,曾經他稍有差錯便是百般的怒叱,為何現在他要為了一個女子而罔顧他的感受?即便他不知他愛他,但是也該只要他的江山啊!
他平素溫和儒雅,幾乎沒有發怒的時候,現在卻怒火滔天,讓認識了他十多年的風宇璟輕輕的笑了,諷刺道︰「怎麼,心疼了,既然喜歡她為何不在王兄看上她之前把她搶走,留在宮里禍害王兄?!」
「娘娘?」見她眼也不眨的盯著璟王看,言子小心翼翼的出聲。
由于風宇璟的勁兒著實太大了,所以夜瀾止即便在咳了幾聲之後卻還是不能緩過氣來,抱著脖子喘著氣,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听不到,只覺得頓時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鏗鏘!」的一聲,劍氣一寒,二人均被彈出了三尺之外,怒目對視!
鳳鶩珈聞言,神色不變,但是眸光卻被一股黑暗給吞沒了。
風宇璟很懂得得寸進尺,肩膀聳了聳,樂呵呵的道︰「本王爺素來有自知之明……來吧,殺了本王爺吧,本王爺現在想死呢!」
「你真的以為本王舍不得殺了你麼?」
「王爺,請放手啊!」琯子急叫,但是由于璟王怎麼說也是一個王爺她自然做不出上前拽他手臂的行為,急得快哭出來了。
佟井然知他在狡辯卻不想再度回話,東晉豹王的奸詐可是出了名兒的,無論你口舌如何伶俐,在辯駁這方面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風宇璟毫不領情,劈頭就低喝︰「你滾開,此乃我西闕之私事,你一個下賤的東晉人憑什麼干涉?!」
但是,這不足以燒滅他的心中燃燒的怒火,瞬步移動,來到風宇璟跟前,怒極反笑道︰「本王以往璟王爺有何等了不起呢,想不到不就一封信便將你擊倒了。」
「王爺,不要啊,快放開娘娘,娘娘快沒氣兒了!」凌子跪了下來,頭兒猛地往地下磕著,淚流滿面。「王爺,請為王上想想,若是娘娘出了什麼事王上怎麼辦,辰王子現在還很小不能沒了母妃啊!」
鳳鶩珈自小很小便拜師學藝,自幼聰穎不在話下,再加上他有一顆復仇的心所以學東西都是精益求精的,每一招試都力求完美,所以即便是同一種武功他發功都會比別人更勝一籌的。
佟井然眸光一怔,深吸一口氣,道︰「王爺,臣雖然不知您何出此言,但是如果不想面臨被王上絞殺的那一天還請王爺現在就松手!」
「李公公,抱歉,恕不能如你所言。」話罷,就想劍刃風宇璟。
二人的互動鳳鶩珈看在眼里,唇瓣一勾,濃眉一挑,「東晉陛下,此乃我西闕之私事,陛下是否管的太多了?」
「辰王子,什麼王子,不要給本王爺提那個骯髒的存在!」璟王抿唇冷喝!
但是弄清離素來是只有自己拒絕別人的主,沒有別人拒絕他的道理,扳正他的俊臉,冷聲低喝︰「說,為何?本王半年多來用盡法子也不能讓你眼圈一紅,現在到底是誰有這般能力?」
然而,他嘲諷的唇角還沒揚起,便被人手捏著一條絲帶,驀地自後邊勒住了脖子!
「哈哈……」風宇璟昂頭大笑,由于他的動作脖子上的血流動得更快了,但是他仿佛感覺不到痛似的,竟然臉面沒有半絲表情,笑得像只鬼魅似的。
「嗯,瀾妃娘娘無礙便好。」弄清離唇邊掛笑,如負重釋的輕聲道。
眾人咽了咽口沫,等待著弄清離的下一步動作,但是他並沒有立即有所動作而是神色淡然的步行至夜瀾止榻前三米頓了先來,看似擔憂的道︰「瀾妃娘娘,可有受傷?」
風宇璟眼圈紅著,卻昂頭朗笑,「呵,本王爺很高興東晉陛下可總算領悟到自己的無能了。」
一直顫抖著的風宇璟聞言,身子僵硬如鐵。
鳳鶩珈楓紅色的衣袍不變,修長挺拔的身軀矗立如神祗,手臂執劍直伸,眸光冷然,鮮色的衣袂在暗黃的燭光中像極一只索命修羅,氣場驚人。
「哼!」風宇璟不答,繼而氣息自鼻孔冷冷哼出,然後拔尖就向鳳鶩珈飛竄而去,然後二人又是跋扈憤張的打斗,那快勁的陣仗讓人震驚!
「王爺,王上素來疼愛你,你為何,為何要如此?」他真的很痛心,他一直以為璟王即使再荒唐對涅寒帝也是敬重和遵從的,想不到……
他很生氣,也很痛心,王兄怎麼就糊涂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是他英明神武,心明如鏡的西闕光年帝國的締造者麼,他以往向往的不是至高無上的王權,完美無瑕的血統麼,為何現在卻他為了一個奴隸寧願冒著戰爭即將來臨的危險大興土木,置帝國版圖,帝國血統于不顧?
弄清離挑眉冷笑,心想自己近來是不是待他太好了,讓他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放肆?
「放開,你惡心不惡心?!」風宇璟怒了,手掌展開,伸直如刀,驀地就往弄清離的手臂劈去,弄清離眉宇一擰,總算是放開了。
而且,他和夜瀾止的兒子也不配被封為嫡長子,所謂嫡長子,若健康長大那是必然的王位繼承人啊,血液骯髒的風洛辰怎麼配?!
他話兒一落,弄清離也沒有反應,只是瞬間的翎西宮的空氣瞬間的冷凝下來了,一股冰冷的氣息驟然的撲面而來。
二人對話詭異,風宇璟的笑更是詭異,一般人是不宜插足而進的,但是李清基可不是一般人,「鳳公子,請放了王爺吧。」
「住手!」倏地,另外一個讓人意料不到的人出聲阻止了,並且出手將風宇璟救了下來。
雖然在這半年里風宇璟被弄清離折磨得根本沒有機會練功但是畢竟功夫底子甚好,鳳鶩珈飛身而入他就反應過來了,倏地放開了夜瀾止並把劍回禮!
他速度甚快,甚至是肉眼所不能及的,就連鳳鶩珈一時間也愣住了,一個失神原本該成為劍下鬼之人被摟在了弄清離的胸前。
「哼!」風宇璟冷哼一聲,扯唇,「奸佞小人,枉王兄平日如此信任和器重你,在這些關鍵時刻竟然擔憂一己性命!」
鳳鶩珈素來厭惡不男不女的閹人,但是對李公公卻有一股敬重雖然他們年紀相仿,但是一路上的相處讓他摒棄了以往的想法。若是以往他會給李公公一個面兒,但是眼前這個企圖奪夜瀾止性命之人卻不行。
「啊!靖王爺?!」凌子大驚,不顧被撞的生痛的手臂,趕緊爬起,急壞了的道︰「靖王爺,快放手,娘娘,娘娘快沒呼吸了!」
這個月也能不列外,信人來信了,信里的內容比他在得知涅寒帝要納這個妃那個妃更讓他憤怒!
弄清離的聲音有一些恍惚,指尖沾上風宇璟俊臉上唯一的一滴淚,放進嘴里,眉宇緊蹙的輕喃一句︰「原來是苦的。」
「哼!」興許太厭惡夜瀾止的眸光,倏地撇開臉,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哼!」風宇璟重重一哼,連個正眼也沒給他,狂傲至極。
「你放開,放開……」風宇璟氣勢弱了些,低垂的俊臉上全是無助,像一只對未來充滿恐懼的孩子,身子瑟縮著,恨不得這個世上沒有自己的存在。
雖然如此,但是風宇璟卻不肯走,放棄了和鳳鶩珈或者弄清離糾纏,轉身瞪向了一臉無措的夜瀾止,說了句︰「低賤的南口奴隸!」
「夜瀾止!」璟王不知收到了什麼刺激,目光紅絲布滿,掐住夜瀾止的手青筋暴露,見夜瀾止臉色不對也絲毫沒有放松。
他知道涅寒帝對那個南口奴隸有感情但是卻不知竟然到了這個地步,竟然在這個戰爭即將來臨,物資急需的之際秘密建造一座比詔闕殿大兩倍的鳳鸞殿!
男子好看的眉揚起,不理他的惡言冷語徑自在一旁坐下,還在自動自發的倒也一杯茶,淺抿一口才道︰「怎麼,就一封飛鴿傳書就讓你如此火大?你偉大的王兄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兒?」
「李公公,此事你休要管!「風宇璟語氣很冷,瞥向她的瞳仁烏黑如深淵,「若真的敬重王兄,公公自當協助本王爺,不然除非本王爺死了不然她休想有回西闕的一天!」
來到這里他還是首先和他那個信人取得了聯系,然後依舊是半個月一封信,來來回回,兩年多來,他藏著的信也有半個人高了。
「王爺,請你放開瀾妃娘娘!」就在此時,佟井然進來了,臉色陰沉若白/面修羅。
他妖魅的唇瓣斜勾,狂傲的面容此刻像一朵奪命的噬人花,「馳騁沙場數載卻不曾敗戰璟王爺,被人劍架脖子的滋味如何?」
「王爺?!」李清基聞得聲音,趕忙自外邊跑了進來,眸眼掃了一圈見便知發生了什麼事,見夜瀾止沒多大礙才松了一口氣,在看到風宇璟一身殺氣時一顆心跌到了谷底!
「風宇璟!」倏地,弄清離不但沒有松了一口氣反倒怒火滔天,松開了手上的絲帶,絲帶在掉落的瞬間沾滿了妖紅的血,而風宇璟脖子上的傷口如他所料的止住了血。
「你滾開!」風宇璟突然失控的大叫就想伸手抓下那只讓他毛骨悚然的大掌,嘴巴不停的喊著︰「滾開,滾開啊!」
他對風宇璟的態度讓佟井然不悅覺得他是在給西闕難堪,當下便道︰「璟王爺乃我西闕親王,雖年青但也是我西闕之王的親弟,還望陛下言下注意。」
佟井然眯眸,在一旁鎮靜的待察。
那是關于涅寒帝動態的。
這一幕比方才更讓人詭異,幾個禁不起嚇的小的覺得自己眼楮花了,幾番眨動眼眸,在發現自己沒有看錯後咽了咽口沫,瞪大了眼楮,一股怪異的感覺暗暗橫生。
弄清離不知從何時開始迷上了他失控的模樣,不但不依言松開掌心,還肆意的往下移動!
「佟大人言重了,本王也只是關系璟王爺的傷勢罷了,畢竟他脖子上的傷口不淺,上藥遲了不是留疤的簡單事兒而是認命關天的事兒了,本王可不想落得個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