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柳寰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她,能忍則忍,忍耐是對挑釁之人最好的懲罰。
「二小姐,我看你真的很二,這和你有一毛錢的關系。」這個地方本來就讓柳寰覺得無趣,再者才穿來就遇到這種不懷好意的挑釁,更是覺得無趣。
「什麼?」什麼‘很二’和‘一毛錢’,這草包是不是變傻了,胡言亂語什麼鬼話?但是從她那不屑的眼神中,柳楚楚覺得不爽,她柳眉一橫,凶惡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就你這卑賤的庶出身份也敢對我出言不敬?」
卑賤的庶出……
這不可否認,雖然柳寰備受柳柏的喜愛,但她的確也是柳柏與一毫無身份的民間女子所生,這也正是柳寰被人說三道四的緣由。
見著柳楚楚這樣說,一旁的翠兒欲言又止,很是同情地看著柳寰。然而,當目光停留在柳寰那雙深黑的眼眸上,翠兒卻是倒抽一口冷氣,她分明感覺到柳寰的不同!
還是那副令女人妒恨的臉,但從柳寰的眉宇間散發出來的堅定與沉穩,令人無法想像這就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雙眸中隱隱透露出來的冷魅,令人不自主的生寒,四周擴散著她那自然高貴冷傲的氣場!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玩,所以,最好不要惹我。」微薄的唇角輕輕勾起,明明是笑容可掬,但卻無端令人覺得慌亂。那眼神里,帶著一分凜冽,柔和的口吻卻是不容反抗的命令。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這完全不像以前那個膽小的草包能說出的話來,還是說只是一時的不對勁?
「放肆!我看你還裝傻到幾時?」面對柳寰前所未有的冷漠,柳楚楚雖是覺得怪異,但也沒有過多在意,而是挺著胸口一臉傲氣地怒道。「要見四皇子,也不瞧瞧你那傻樣,有長相又如何,草包就是草包也敢和我爭?」
和她爭?柳寰有必要麼?如果她出手,有那一個男人不會臣服在她的腳下,不過是看她願不願意罷了。
「這些,對我來說都沒有興趣。」柳寰挺直背脊淡漠的注視著臉色發白的柳楚楚,隨意喚了一聲。「翠兒,回房。」
淡漠的口吻,卻帶著一絲寒冷,沒有逼迫的意味,卻讓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啊?是小姐。」翠兒還沒回過神來,萬沒想到以往那樣軟弱的柳寰,此刻會直接拒絕柳楚楚。
柳楚楚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挺直背脊帶著冷漠的柳寰,一股莫名的怒火頓時襲來。不行禮已經算是罪過,她二小姐竟然還被一個草包這樣直直忽略掉?
「給我攔住!」柳楚楚狠狠命令道。
「不許走!」明白主子的心意,杏兒一步上前囂張地擋在柳寰的面前,阻攔了她的去路,「你沒听見二小姐在說話嗎,二小姐沒讓走,哪有你走的道理?」
呵,還把她柳寰困住了不成?
對于杏兒的衷心,柳寰是覺得無話說,但是衷心也得看看對象是誰。本來柳寰是完全沒有心思和這個二小姐磨嘰,但是這個架勢看上去,如果她柳寰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眼角勾出一絲冷笑,柳寰淡然地掃過杏兒的臉,輕輕抿著唇,「翠兒。」
「奴婢在。」翠兒瞪了一眼杏兒,低下頭听候柳寰的吩咐。
「給我打。」
淡漠的三個字,卻仿若一把鋒銳的刀,輕輕割破了眾人的神經,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僵在原地。
隨意攏起的黑色長發在風中輕柔蕩漾,一張白皙的臉上有著絕對美艷的笑意,微揚的唇角好似緩慢盛開的雪蓮,自然散發著高貴與冷傲。追求自由本是柳寰的初衷,但在此地卻被一個小女孩踩在腳下,她會這樣罷了?忍耐是一個人的定力,但如果一味的退讓,對方還要步步逼近,那就別怪柳寰沒有給他/她機會。
「三、三小姐?」翠兒微微一驚,仿若听錯了一樣看了看柳寰。
「打!」柳寰狠狠一道指令,翠兒慌亂的揚起手掌就要揮過去,卻被上前來的柳楚楚一把推開。
「柳寰,好大膽子啊,我的人也是你可以踫的!」柳楚楚挺起胸口側身站立,一揚手,就率先要甩在柳寰的臉上。
然而,只是在眨眼間,柳寰輕輕一揚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扣住了柳楚楚的手腕。細長的五指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讓柳楚楚使出渾身力量也不能動彈分毫。抬起眼,柳楚楚對上的是一雙帶著淺淺笑意的深黑眼眸,此刻看上去說不盡的邪惡。
以往只要柳楚楚瞪一瞪眼就會慌亂不已的草包,現在卻淡定自若地將原本的主動權輕輕攔過去,更是令人生寒的是那自然散發的高貴霸道之氣,完全無法想象!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讓柳楚楚心里第一次沒有底兒。
「二小姐!」一旁的杏兒喘著氣,睜大眼楮看著這個突然反抗的柳寰。「快放開你的手,你這個瘋子弄痛二小姐了!」
語落,只听‘啪’的一聲脆響,五根手指印便狠狠瓖嵌在杏兒的臉上,速度與力道的快與狠以至于杏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卻發現眼楮已經濕潤。等她回過神來,對上的是柳寰平淡無奇的目光,此刻的柳寰給她帶來的是——恐懼!
目睹這一切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曾經那個畏畏縮縮的草包,被所有人都凌駕于頭上的笑話人物,如今不但掌控著主動權,甚至還狠狠給了杏兒一個耳光?柳寰,是不是瘋了!
翠兒長大的嘴巴半天沒有合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寰,長久以來都是被壓迫的對象,如今看見柳寰這樣反擊,實在讓翠兒心中打快,但是這樣的柳寰,又讓翠兒覺得不可思議,那之前還想打杏兒臉的手竟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高興,還是怎樣?
翠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柳寰,你竟然敢打我的人!」但是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杏兒是她柳楚楚的貼身丫鬟,怎可以隨便被人欺負,還是這個不要臉的草包?
柳楚楚忍受著手腕上的痛,咬著牙狠狠瞪著柳寰,盡管柳寰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發抖。
「我不止可以打她,甚至還可以打你。」目光落在柳楚楚那張逐漸蒼白的臉頰上,柳寰冷靜淡漠地微揚下巴,帶著不可忽視的挑釁,「不信,你可以試試!」
好囂張的氣焰,讓眾人皆是愣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如果說這就是囂張,那她柳寰,就是這樣囂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