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貪官和珅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科舉

作者 ︰ 竹小哥

坐在洞房里的霽雯仍舊不能平復心情,好在杏兒在旁邊一會兒說個笑話,一會兒又偷偷地塞給她幾顆棗子,這才讓她稍微好些。[我搜小說網]

已經很晚了,終于听見外面的人聲鼎沸漸漸消散。門外略帶踉蹌的腳步聲漸行漸近,直到門被大開,听到杏兒喊了一聲「姑爺」,霽雯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喜婆的聲音喜氣洋洋地響了起來,先是拿起一柄玉如意讓和?挑起紅蓋頭。

霽雯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感覺和?走近了些,那柄玉如意伸到了蓋頭下,緩緩地挑開了那個大紅蓋頭。

一下子的光亮和害羞讓霽雯不敢抬頭,和?定定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霽雯心中更是緊張了些,心想,難道是今天的妝太濃了?都怪那個嬤嬤,非說這樣才好看……

忽然,和?低下頭來,靠近她的耳邊說道︰「娘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兩人湊得近,霽雯都聞到了和?身上淡淡的酒氣,但非但不討厭,反而心中有些歡喜。

喜婆見這兩人如此,也知趣的很。匆匆喝過了交杯酒,說了幾句吉利話,便帶著杏兒一同下去了。鬧了一整天,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娘子,你餓不餓?為夫喂你吃些果子吧!」

「娘子,來,喝口茶,潤潤嗓子。」

「娘子,要不要為夫幫你揉揉肩膀?」

和?一口一個娘子,叫的歡暢得很。

霽雯嗔怪地說道︰「倒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多話的人……」

和?哈哈一笑,調侃道︰「什麼你呀你的,現在應該改口了吧!」

霽雯扭扭捏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相公……」

兩人說完了話,吃完了果子,喝完了茶,和?說了一句︰「夜了,休息吧。」說完便要去吹熄蠟燭。

終于到了這一刻,霽雯心中卻有些惶恐,下意識地拉了拉和?的袖子。

和?見了,重又坐下來,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霽雯,我和?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娶你為妻,真是覺得此生無以為報,唯有好好待你。我知道,你下嫁于我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學子,是委屈了你。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將來總有一天能讓你過上不輸于馮府的好日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和?在此對天發誓,此生絕不負你,如有違背,我和?必遭……」

「哎,別說!」霽雯急忙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干嘛要講得這麼怕人?我,我信你還不成麼……」

和?笑著將霽雯的手拿開,說道︰「反正我也不會違背誓言,怕什麼!」

霽雯溫柔地看著和?,說道︰「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莫說你是官學子弟,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即使你這輩子都只是個教書匠,我也是認定了你,跟定了你,此生不離不棄。」

和?心中感動無比,抱住了霽雯,喃喃地說︰「得妻如此,我和?夫復何求……」

春宵一刻值千金,兩人手拉著手起身吹熄了蠟燭,自是一夜風情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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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霽雯就喚杏兒進來伺候更衣。和?是早早地就去書房讀書了,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本來和?關照杏兒讓霽雯多休息一會,但是霽雯堅持,新婦第一天嫁過來,即使上無公婆,該遵守的還是要遵守。

和?早就把老宅中的祠堂搬了過來,在京城扎下了根。霽雯恭恭敬敬地去祠堂為已故的公婆上了香,接著就去了正廳,喚了劉全過來,開始處理一家大小的事物。

這些年,和?靠著田地和鋪子,進賬不少。好在有劉全幫著打理上下,和?只是偶爾對一下帳本,其他的倒也不用太過操心。

「全兒,從今日起,你有什麼事兒就來回我吧。爺平日里忙著,若有大事兒我也會知會他的。」霽雯是听和?這麼叫他,便也跟著學了。她知道劉全是和?的心月復親信,和?信得過,她自然也信得過,因此對他十分親切。

而劉全也自然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奴才,他很知道分寸,知道自己的位置,從不逾越。雖然這個女主人才剛剛嫁過來,他也是不敢有分毫輕慢。

「主子,奴才明白!您就放心吧!這是府上庫房的鑰匙,這是堆放賬本的房間鑰匙。」府里的重要鑰匙自然和?那兒有備份,可是劉全也有。不過現在來了女主人,自然一切都不一樣了。不待和?發話,劉全腦瓜兒清醒的很,自己就把鑰匙給上交了。

霽雯也不客氣,吩咐杏兒收下。手里摩挲著這兩把已經略顯陳舊的鑰匙,霽雯心里頗有幾分感慨。從今以後,自己就是這個屋子堂堂正正的女主人了。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多學多看,好好地替和?把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樣才能讓相公他心無旁騖地在官學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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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門,和?早早地就帶著霽雯坐馬車回了馮府。他知道新婚妻子對父母總有些不舍,回一趟娘家不容易。他也知道霽雯心中再急切也不會開口催促,因此早就讓劉全準備好回門的禮物,天沒亮就同霽雯一塊起床,全都收拾停當後便出了門。夫君的體貼,霽雯嘴上不好意思說什麼,心里卻像灌了蜜一樣的甜。

馮家也沒想到姑爺會這麼早就帶著孫小姐回門了,門房匆匆忙忙地將兩人迎進去後,自有人去通報。

不多時,馮英廉帶著霽雯的父母就一塊到了正廳。

霽雯的母親一見女兒,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就好像才三天功夫,女兒就受委屈了似的。還是馮英廉咳嗽了一聲,她才穩定了情緒,拉著女兒的手去了內院,自然是要好一番關心詢問的。

霽雯的父親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和?聊了一會兒,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和?還有些話要說,便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廳里只余馮英廉與和?二人,馮英廉閑話也不多說,直接問道︰「今年你已經虛歲十八了,也差不多要從官學里退了,對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回祖父的話,我要參加兩年後的科舉!」和?擲地有聲地回答。

「哦?」馮英廉眼中精光一閃,說道︰「科舉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不是你在官學里考核年年第一就能考上的。我知道你博覽群書,學識淵博。可是有沒有才能,同能不能中科舉是兩碼事兒。這一點,你可清楚?」

「多謝祖父關心,這一點,我是清楚的。不過讀書之人,若只因自己是滿人,可以世襲官爵,因而不參加科考,那可以說是終生的遺憾。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馮英廉很久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歡喜的,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人,霽雯是嫁了個好丈夫啊。

直到手中的茶都涼透了,馮英廉才嘆了口氣,說︰「那好吧,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吧!官學那兒,也就不用去了。你就安心在家好好念書,有霽雯照顧著你的衣食起居,也沒有什麼要你操心的。既然想考,那就拿出點樣子來,好好給你自個兒,也給我長長臉!」

內院里,霽雯的母親拉著她好一番絮叨,最關心的問題自然是姑爺待她如何?見霽雯紅著臉半天不吭聲,心里也就有數了,臉上這才有了笑意,語重心長地說︰「霽雯啊,額娘從小就最疼你了。你雖然素有才女之名,可當娘的還不知道你那瘋瘋癲癲的性子?如今姑爺喜歡你,自然是不礙的。可若是有一天他煩了你,厭了你,你這大大咧咧的個性早晚要吃虧呀!」

霽雯搖頭道︰「不會的,額娘,他不會的,他待我……好的很。」

「傻孩子,新婚燕爾的,自然是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可一輩子長著哪!難道你還指望他這輩子不納妾,沒有通房,守著你一個人過日子麼?」

「女兒自然知道那是不能的。可不管他將來有再多的女人,我終究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和?敬重愛戴的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女兒有信心!」

見女兒如此認真,當娘的心里雖然有些擔心,不過卻也多了幾分安慰。看來那個和?對女兒是當真不錯。

在回去的馬車上,和?把要參加科舉的事情告訴了霽雯。

霽雯有些微微的訝異,因為從未听他提起過。不過對和?的決定她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靠在和?肩頭說道︰「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既然你想科考,那就去考吧!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兒都不用你操心,有我在呢!就算有什麼不懂的,我也能問問全兒,你放心就是了。」

「嗯,我不擔心。」和?親了親她的小腦袋,「那以後可要辛苦你了。對了,方才額娘都同你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問我待你好不好呀?呵呵。」

霽雯猶豫了半響,略帶委屈地低聲說︰「額娘說,讓我待你好一些,這樣你以後才不會煩了我厭了我。」

听著這小孩子撒嬌般的聲音,和?啞然失笑道︰「怎麼會呢!真是傻丫頭。我不是跟你保證過嗎?我會一輩子好好對你,不會辜負你,你不信我的話?」

霽雯漲紅了臉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信,我信你!」

見她真急了,和?連忙輕輕哄她︰「好了好了,別說了,我都知道。霽雯呀,有時候我在想,也許我和?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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