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深,你把陽陽接過來了嗎?」
這邊沈熙坐在舒適的病房里,那邊何以深,看了看白淺,拿著紙巾去給她擦額頭上的血,側著頭躲開。拉牛牛
「我在開會,下午我帶著陽陽過去醫院看你。」
「嗯,你一定要把他——」
她話沒說完,白淺突然奪過何以深的手機,「自己不能生你就搶別人的,你跟何以深你們倆個真是天生的一對,陽陽是你兒子嗎?你知道懷胎十月是什麼感覺嗎?哈哈,我忘了,你不能生!不會下蛋的母雞!我真替你可憐!」
「你——」
不等沈熙說話,白淺便掛了電話。
何以深怔怔的看著她,她眸色深諳,喘著氣,臉上的血甚是妖冶。她沒說話,只伸手狠狠推開他。
何以深又抓她,卻別她狠狠的咬住,發狠似的,他勾起唇角,竟是笑了,
「還跟以前一樣,這麼刁。」氣急不理人,逮著誰咬誰。不過他似乎忘了眼前的情景。不適合來懷舊。
白淺一把推開他,緊拽著上衣,開了車門,不知是怒極,還是怎的,何以深良久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一點一點加深。
「淺淺,因為我過的不好。你想斷的干淨,可我舍不得。」至于舍不得什麼?他也不知道。曾經以為把她逼走,不見她的任何消息,便可。到頭來,似乎事情都月兌了預定的軌跡。
白淺捂著衣服,抬頭電梯里的人影,狼狽又難看,使勁的擦著額頭,直到看不到血跡才作罷。
「媽媽,媽媽,是姥姥,姥姥來電話了……」白淺一進門,遙遙便沖著她又是跳,又是叫。
「媽。」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媽,我很好,等過些日子,我帶著遙遙過去看你。對了,哥怎麼樣了?」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醫生說你哥已經完全沒問題了,過些日子,我們就回去了,跟你一塊兒。一家人還是在一起好啊。這些日子沒見遙遙怪冷清的。」
「在身邊的時候,您不是天天嚷著臭丫頭淘氣嗎?現在知道這丫頭好了吧。先別急著回來,等我這邊穩定下來再說。還有我擔心哥,讓他再多觀察些日子。」
掛了電話,遙遙這丫頭瞪著眼楮瞅她,「我想姥姥和舅舅了。」
「過些日子就能見到他們了。」
「媽媽,你怎麼了?流血了。遙遙給你吹吹。」小丫頭跪在沙發上呼呼的吹,白淺心暖暖的笑著,她忽然覺得有兒女在,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陽陽。」
她回頭,朝著陽陽伸手。
「我想媽媽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看媽媽。」
霎時僵住。
她想告訴他,我才是你媽媽,我才是你媽媽。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再怎麼生氣,再怎麼惱怒,她也不能對孩子發脾氣。只得好好哄著,心里卻疼的無法。
「陽陽,乖。等會兒媽媽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早上不是想和遙遙去玩嗎?媽媽這就帶你們去。」語氣近似懇求,孩子卻哪里懂。
「我要回家。」
她輸給了時間,這四年她要怎樣才能補得回失去的親情,失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