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白淺哪兒都沒去就呆在公司,推掉那邊的工程,現在她手里一份活都沒有,她並沒有馬上接何以深的單子,有那層關系,趙拓當然不會勉強她,好在對方沒有十分堅持說非白淺不可。
從那個早上被陸驀北說破心事開始,白淺總覺得自己像浮在大海上,隨便一個浪都會把她拍到海里,永不翻身。
她害怕,迷茫,猶豫,恐懼,她想離陸驀北遠遠地,但眼下只有他有能力保住她的遙遙,只有他能幫她。
晚上陸驀北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飯後白淺與遙遙耍鬧了一會兒哄她睡覺,這會兒由白淺摟著在自己的公主房里睡著了。
听到動靜白淺從屋里出來,陸驀北正要進房間,兩人打了個照面。
「還沒睡?」
「嗯,這就要去了。」
白淺雙手絞在一起笑了笑,略有些不安,腳步也有些匆忙,陸驀北側著頭,眉頭輕擰,好看的眼楮看著她即將消失的身影突然開口,
「淺淺,過來幫我一個忙。」
白淺推著陸驀北走進洗浴室,面色愁苦,要早知道他讓她幫這個忙,她肯定假裝听不到回自己的房間。
幫他洗澡,不是她故意想歪,本來就……偏偏他說的還挺有理由,「泰羅沒在,你幫我。」瞧瞧,說的多理直氣壯。
白淺真想掉頭就走,忍了忍低子幫他把鞋子換了,然後從一架輪椅挪到在花灑底下的那一架上。
陸驀北一邊解著扣子,一邊似笑非笑的看向白淺,「還不走?難道你想留下來看我洗澡?」白淺一楞,面色發紅的麻利走出去。
干淨的衣服在旁邊的玻璃櫥他伸手就能夠著,很顯然這個浴室專門為他設計的。好吧,她承認,剛剛確實是她想歪了,不過誰讓他那麼說的,是個女人都會想歪。
陸驀北出來的時候,白淺倚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放下毛巾,輕輕的滑著輪椅靠近,俯著身子近距離的看她,就連睡覺都皺著眉頭。
手剛踫上她的臉,就醒了。
「洗好了?怎麼不叫我?」
「我叫了你沒听到。」
「你……你上床睡覺吧。」
陸驀北淡淡的應了一聲,白淺站起來轉個身替他推著輪椅到床邊,然後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將他挪到床上。
輕揚的發絲拂過陸驀北的臉,牽著他心一動將她拉倒在自己懷里,白淺掙了一下,「你好好睡覺,我去……」
「讓我抱抱你。」
他貼著她的面頰,聲音柔軟,莫名的觸動了白淺的弦,今天的他好像有些不一樣。她認識他三年,他總是高不可攀,無所不能,在她心里早就將他當做了她的救星,卻從不曾想他不良于行,就連洗澡如廁這樣的事都需要人幫忙。
她突然有些心疼,為他。失去雙腿還能這麼驕傲,這麼貴氣十足,他是怎麼‘站起來’的?
感覺到懷里人向自己攏了攏,陸驀北緊了緊胳膊,滿足道,
「好了,睡吧。」
黑暗里他的眼楮明亮,唇角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