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其余人皆不開口,算是默認,白淺看了一眼陸驀北,猶豫了下,此時自己站出來若說不同意,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暗暗祈禱別是何以深贏了就成。
準備就緒,由孫薔薇開球,非常漂亮的一桿,正式開始了兩人之間的比賽。
看得出兩人都是高手,傳球、反彈、旋轉、組合,兩人竭盡所能的使用各種技巧,這一局打了快有一個小時,仍是不分上下,讓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心跳加速。
不過最終還是何以深勝了!以7分的比差贏了孫薔薇。
何以深收桿笑了笑,倒不見絲毫驕傲,只目光投向白淺這里,寓意不言而喻,白淺瞪了他一眼,頭撇到一邊,對著陸驀北說,
「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又不是貨物,腿長在自己身上,到時候想走還怕走不了嗎?可終究心里不是個滋味,好不容易覺得安全了,如今又不知飄到哪去了。
四少何許人也,短短的時間內便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異常,如今帶著兩分看戲的心情,他湊到陸驀北的身邊,「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一遇上和她有關的事就失控,你再沉默下去,等會兒你未來的老婆就被人帶走了。」
「那也得他有那個本事才行。」陸驀北收回思緒,氣定神閑道。李斯爵挑眉,了然不語,摟著自家老婆示意道,等會兒有好戲看了。
若白淺在場,興許心情能好點,也許,他不是沒听到,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亂了心緒,而是他有那個把握,成竹在胸的把握。
白淺從衛生間出來,剛好踫到張昊,點一下頭打過招呼便走,卻被那人叫住。
「我們之前見過面,你還記得嗎?」
白淺凝眉,想想,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可能記性不大好。」
「在四少的紀念舞會上,我還邀請過你跳舞。」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白淺牙根就沒想起來什麼,張昊笑笑,心里也清楚,側了側身子,客氣的說,「有時間我們再聊。」
白淺笑著點點頭,「那……我先進去了。」
那一次四少也在場,就是五周年紀念日的那一次宴會,顯然白淺早就忘了這一段插曲,忘了那個冷峻帶著些霸道的男人。
看著白淺走遠,張昊眼光沉了下去,他進了衛生間,從錢夾里拿出一張照片,確切的說是半張照片。
上面的人穿著一身粉色棉布裙,梳著馬尾辮,旁邊缺了一半,似乎是人有意的將那一半撕掉了,那剩下的人明明就是白淺,但見他從口袋里然後拿出一只銀色的打火機,火焰噌的一聲冒出。
照片上的人在藍色火焰中一點一點的消失,化為灰燼。
這人,卻笑了。
重新回到桌球室,白淺打開門就愣住了。
眼前的畫面有些刺眼。
孫薔薇穿著陸驀北的外套,雙手搭在他肩上,親昵的貼著他的耳朵,似乎在說什麼,嘴角帶著笑,看到白淺進來,她大大方方的站起來。
「你好,剛才沒機會,現在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薔薇,是驀北的……朋友。」
她伸出手,爛漫的笑,這個時候,你又覺得她天真的像個小女孩。白淺的不舒服到了極點,她還得強忍著心里的難受笑著與她握手,
「我是白淺。」
「剛剛驀北已經和我說了。真的很漂亮!哇,早知道我怎麼都得贏了何以深,這麼漂亮的美女今晚白白便宜了他。」
听到這話,白淺心里一扎,驀然看向陸驀北,就在她不在的幾分鐘,他們已經定出勝負,把她當做戰利品給送出去,而他……竟然沒有反對嗎?本來抱著幾分期待瞬間化成了冰疙瘩。
這,變得未免有些太快了。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