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陸驀北心思堅定,陸騫浩說什麼也是多余,微嘆口氣,干脆啥也不說了,轉過頭,目光定到遙遙身上。
這丫頭一嘴一個葡萄,吃的滿嘴掉汁,早把他交代的話給忘了個一干二淨,暗嘆一聲,難怪大嫂整天吃貨吃貨的叫。可不,就是一個小吃貨。
偏偏還有人寵著。
「還要不要?」
陸驀北邊問著,手伸到桌上抽出一張紙,細細的給丫頭擦著,看得陸騫浩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他哥當起爸爸來,還有模有樣,這陸騫浩被晾到一邊半天,得空出去打電話,回頭說汊,
「哥,我有點事兒先去辦,等會兒過來接遙遙。」
這便走了。
剩下陸驀北跟遙遙這丫頭。一問一答。窗邊陽光散下來,倒是和諧溫馨的很。只是,偏少了那麼一個人朕。
話說,陸騫浩這一走就是一天,到晚上還沒過來,陸家佣人帶飯過來,陸驀北喂著遙遙吃了一些,大半天都在這小屋子里,丫頭早就不耐煩了,這會兒直嚷著要回去。
給陸騫浩打了一個電話,正在臨市,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這邊眼看著都七點了,丫頭還沒回來,鐘素梅也有些擔心,有些後悔,不該讓陸騫浩把孩子給帶走。
正想著讓白赫開車去醫院接人,鈴就響了。想是回來了,鐘素梅疾走兩步去開門,這一打開,愣了愣,驚叫道,「淺淺?!」
「媽。」
一聲清脆的叫,面前人滿含笑顏,可不就是白淺。鐘素梅忙接過白淺手里的包,滿臉的笑,就連臉上的褶子都是笑著的,「怎麼就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白淺走進屋里,邊換鞋,邊環視屋子,「陽陽和遙遙呢?」
听到聲響,陽陽從餐廳出來,一看到白淺,猛地撲過去,嘴里喊著媽媽,白淺狠狠抱住,「還是我兒子身上的味道香。」
帶著兒子,往沙發上一坐,這麼一會兒都沒看到那小丫頭,白淺不禁問,「遙遙呢?怎麼沒見那丫頭。」
「去醫院看她爸了。」
听到這話,白淺有些意外,沒想到,也感覺有些怪異,默了片刻,揚揚唇角,「他怎麼樣了?還……沒有出院?」
「听說要做什麼手術,不過,應該沒事,對了,你怎麼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去半個月嗎?」鐘素梅坐在白淺旁邊,隨手將到來的一杯水遞到白淺面前。
白淺笑笑,「昨天我哥給我打電話,說這倆人鬧瘋了,反正這幾天沒什麼事就回來看看。」
「來回多累,折騰人不說,光飛機票得一萬塊錢。」鐘素梅碎碎念,白淺只應著不搭腔。
其實她一分錢沒花,坐著莫均昊的私人飛機過來的。她這麼回來,實是,過了初賽,名單公布出來,有一個老設計師看上她的作品,還要看其他的,這不,就趕緊回來,其實還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是想家里,一方面想避一避,這兩天莫家那一老一小實在是黏她黏得緊呢。
那設計師是愛德華,現年五十七歲。是珠寶界的泰山北斗。他沒說什麼目的,白淺也猜不出,這消息她可沒敢跟任何人呢說,省的到時候讓家里人失望。
鐘素梅自是不知曉這些,不過看到白淺,嘴上雖那麼說,心里確實高興。「吃飯了沒,爐上還炖著湯我給你盛點兒。你別動了,就坐那兒。」說著話,已經向廚房走去。
白淺盤腿窩在沙發上和陽陽說著話。
畢竟骨肉相連,雖是隔過四年的時間,經過這麼些日子,陽陽早就把白淺當親媽了,這會兒一口一個媽媽叫的倍兒溜。
鐘素梅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心里也是欣慰的。
只可惜了,那丫頭,沒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個兒心心念念的媽媽。不過,都這半天了,人怎麼還沒回來?
不由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十五。
早先白淺進門沒多久,鐘素梅就從對面把白赫跟朱笑笑喊過來了。這會兒,直接讓白赫去醫院把遙遙接過來。
趁著這時間,白淺在屋里翻找先前做的設計稿。撿了十來張自己看過眼,覺得還不錯的,整理成一個文件夾,隨後放到包里。
許是受了什麼啟發,陽陽跑回到自己屋里,手里拿著一幅畫又顛顛跑過來,張著手讓白淺看。
原是前天幼兒園舉行個繪畫比賽,這娃得了獎。可不,這會兒就炫耀了。白淺可是一陣夸。
反觀遙遙那小丫頭,一直到白淺覺得困了,才晃蕩到家。
一見著白淺就摟著她大腿,媽媽媽媽的喊,听听那聲,趕上殺豬了。白淺又想哭,又想笑。最後還是說要給她禮物才算了。
丫頭嘴一撇,抱著盒子蹲在沙發上。
坐一天飛機,鬧了這麼半天,白淺實在熬不過,洗洗澡,早早趟在床上,拍拍旁邊,兩個娃一竄就上來了。那架勢頗像兩個小耗子。
軟軟的床,一邊一個摟著她的胳膊。
這一天忙活,白淺困得要命。
倆女圭女圭卻是興奮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纏在白淺讓她講新鮮事。白淺迷迷糊糊的,自己說了啥也不知道,反正到最後,她眼一閉睡著了,兩個女圭女圭大眼瞪大眼,倍兒精神,卻是誰也沒再纏著白淺。
她可好。一邊摟一個,躺在軟軟的床上,睡得倍兒香。這倆女圭女圭嘀嘀咕咕,睜著眼半天沒睡著。
而遠在巴黎的莫均昊就沒這麼好運了。
剛要出門去公司,被自家老太太給截住了,叉著腰站在莫均昊面前,說什麼也要他把媳婦兒給拐回來,哪怕霸王硬上弓也成啊。
先生米煮成熟飯,等肚子里有了他家女圭女圭。還怕她跑了不成。
這‘大道理’一說一堆,簡直像個瘋老太。莫說莫均昊听了皺眉,莫戰都只差沒跪在地上,山呼雷神了。
可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老太太越活越回去,簡直就是個老頑童,還不如小威廉。
不過,就莫均昊那張冰臉,往那一杵,莫老太沒一會兒就蔫了。
其實,莫怪莫老太的擔心,自己這兒子活了三十多歲,愣是一個女人還沒踫過,好不容易瞅見一個,自己瞧著順眼的,兒子又喜歡的,能不抓緊嗎?那邊可是還有一匹狼冒著綠光盯著呢。
人家可是有底牌的。那麼可愛的一女娃。
她能不著急嗎?
還有,听說當年給她設計結婚首飾的那老頭愛德華看上了白淺。莫老太一撇嘴,她就知道,她兒子看上的人錯不了。
將來準能出息。
別看,這白淺整天一副笑臉,溫柔的像個小白兔,骨子里還是很有骨氣的,有那麼一股子狠勁兒。這些日子,她早就看好了,將來做莫家的主母,絕對沒有問題,再說,那個女娃也很是不錯滴,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配他們家小威廉也是剛剛好。
這麼一來,兒媳婦,孫媳婦全都有了。
哇哈哈,這樣,她的人生就能完美的畫上句號了。要不然就憑家里這兩塊木頭,讓她死了都閉上眼哪。
老太太,念叨念叨,念叨了一下午,那邊白淺一個響亮的噴嚏打醒了。
她揉了揉鼻子,翻了翻身,已經早上七點,遙遙跟陽陽,也不知道晚上怎麼睡的,被子都扯掉了一半,虧是屋里熱,要不然他們娘仨非得感冒不可。
支起身子,白淺將被子撩上來蓋好。
倆娃睡得正香,一個拱著她的肚子,一個拱著她的後腰,頭發都是朝天厥。
她一動,他倆也動,本想起來,這會兒也發起了懶,難得這麼好的機會,看著他們,心里無比欣慰。
其實,走的再遠,站的再高,也比不上這樣踏實歡樂。
但是,她也想憑自己的努力,給他們好的生活,好的環境,成為一個讓他們值得驕傲的媽媽。
迎著春日初生的太陽,白淺抿唇無聲的笑。
她相信,這日子就快要實現了。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要辛苦奮斗吶!這次回來只有一天的時間,今天晚上就得坐上飛機走。時間緊迫。幸好今天周末。能好好陪他們玩耍一番。
躺在床上,白淺手模著兩顆軟軟的小腦袋,連帶著心底都是一片柔軟。
謝謝的票票,謝謝大家的咖啡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