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來,莫幾和梅林自呆在城辛的書房里,除了平巳刀論點外。幾乎很少離開。侍者們偶爾會送來一些剛剛從神殿廢墟里挖掘出來的資料,不過大部分的手冊都已經在之前找出,如今送來的,很多都是無關緊耍的研究記載。
如今城堡里的人都已經知道莫凡在教梅琳秘術,對此,青顏卻表現的很反常。似乎是和梅林不對味,每次青顏來找莫凡。看到梅琳時,都是板著一張臉,好像梅琳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就在前一天,青顏從青家帶來的那些大言師都已經打道回府,如今偌大的城堡里,除了一些侍者外,就剩下了莫凡和青顏等人。原本還有些熱鬧的城堡,今日倒是顯得有些安過這倒也隨了莫凡和青顏,兩人都是喜歡安靜的人。前者研究秘術需要安靜的空間,後者則整日自修。
相比之下,紅菱就有些清閑,每天除了在花園里喝著葡萄酒,其他時候幾乎都是看那些書到底有什麼吸引力,反正青顏是不能理解,那些吟游詩人的大陸游記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所有人都在等,等莫凡找到一個可以解決血靈的辦法。然而,這種事情卻急不得,盡管有著肯木的研究手冊,但是想要找到一個確實可行的辦法。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書房里,莫凡眉頭緊蹙著。血靈的培育原理並不復雜。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解析和分解永遠要比合成難,這是一個極其枯燥而復雜的計算過程。此時。就連還沒入門的梅琳都也在一旁幫忙著計算。
「你這樣是不行的。」看到梅琳將計算好的公式遞了過來,莫凡敲了敲桌面,說道。「構成公式本身和實際刻,有著偏差,你計算好的公式偏差值雖然是在允許的誤差之內,但這並不一定就是肯木當時計算出來的公式,這樣一來,到了後面誤差會逐層遞增。」
莫凡將那些寫滿公式的本子丟到梅琳跟前,說道︰「計算好的公式再反向演算,把誤差值控制再最」
看到莫凡將她辛苦了半天才計算出來的公式就這麼丟過來,梅琳恨不得掐死他,可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得回到桌案前繼續埋頭計算。莫凡微微抬起頭看了梅琳一眼,也不做聲,相比起前些日子,梅琳的脾氣算是收斂不少了。
不過這還不夠,想要做秘術師,先刻要忘記掉自己的身份。什麼公主啊,皇子啊。天才啊,這些名頭最好忘得一干二淨,想要成為秘術師,先就得把自己當成這個領域里最卑微的人。
構成公式是不會因為你是公主就不去在意偏差值,身份頭餃什麼的。在秘術領域里,不頂用。
莫凡將桌子上的那些手冊整理好,站起身便準備出門。「你去哪里?」看到莫凡這時候離開,梅琳連忙叫住他。
「喝杯酒,散散心。」莫凡轉過頭笑了笑。說道,「你。繼續在這計算這些公式。」
這後半句話一出口,頓時梅琳就火了起來。你去喝酒散心,讓我在這里當不要錢的勞力?「你給我站住!」梅琳拍著桌子站起來,「你現在還有心情喝酒散心?」
莫凡攤開手,無所謂地說道︰「秘術這東西不是埋頭研究就能有結果的,得要悟。悟懂嗎?」莫凡頓了頓。說道。「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
「憑什麼讓我一個人在這算著些破公式?」梅琳憋了這麼多天的火,終于忍不住爆出來。「你當我是誰?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侍從!」
莫凡看了她一眼,一臉平靜地說道︰「如果不喜歡,那就不要做好了。沒有人逼你。」
頓時,梅琳啞然了,很顯然,莫凡的這句話集中了她的軟肋。確實。沒人逼她做什麼,是她自己想要學習秘術。看到梅琳不做聲,莫凡嘴角微微翹了翹,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這些日子里來,莫凡整天在書房里不出來,很少看到紅菱,少了紅菱跟他拌嘴,一時間,莫凡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來到花園里,看到紅菱正坐在長椅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書。莫凡嘴角微微一揚,走上去,說道︰「喲,挺清閑嘛?」
「皮癢了?」紅菱瞥了莫凡一眼,懶懶地應了一聲。
莫凡模了模腦袋,這是怎麼了?自己沒招惹她吧?「沒事吧?今天難得有時間,你還給我擺臉色。」
「是啊。」紅菱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幾天跟那小丫頭打的火熱。當然沒時間了。」
听到這話,莫凡郁悶了,這都算什麼事情啊?青顏一臉誰欠了他的錢的樣子不說,連紅菱也來冷嘲熱諷了。不就是教了梅琳秘術嘛有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嗎?
「我只是教她秘求而已了」莫凡耐著性子解釋道。「你以為我樂意跟那丫頭混在一起?」
紅菱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平白無故的,你教她什麼秘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呢?」莫凡走到紅菱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說道。「雖然我對她沒什麼好感,不過她也挺可憐的。」「可憐?」紅菱合上書,抬起頭看著莫凡,譏諷道。「你什麼時候也同情心泛濫了?
莫凡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啊,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有愛心了?一時間,莫凡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盡管不喜歡梅琳。不過卻又教她秘術。莫凡搖了搖頭。真是矛盾。
「那天晚上,莉菲安跟我聊了很長時間。你知道她跟我說了些什麼嗎?」紅菱看了莫凡一眼,將手里的書放到身旁的石桌上。
莫凡微微抬了抬肩膀,說道︰「還用問嗎?估計她是跟你在聊怎麼處理圖拉城的事情了,她倒是輕松,一死了之了。倒是讓梅琳那小丫頭以後有的受了,在莫家。像她那麼大的小丫頭。還是在撒嬌的時候」
一想起這些。莫凡就有些無奈。梅琳至今恐怕還蒙在鼓里,這麼一個小丫頭,卻要面對那麼多事情,莫凡總覺得有些不忍。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教她秘術。
「你都知道了?」紅菱有些詫異地看著莫凡。
莫凡聳了聳肩膀,說道︰「這也不難猜到。我和菲菲安第一次見面時,她說以後地靈培育出來。她會給圖拉城一個交代。如今事情展到這個地步,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了,然後一個人去死。」
看著莫凡一臉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紅菱微微嘆了口氣。「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說吧,你還知道了什麼?」
莫凡沒好氣地白了紅菱一眼。道︰「你當我是你呢?我就猜到這麼多。」
「真的?」紅菱有些懷疑。
「無聊。」莫凡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騙你有糖吃嗎?」
撲哧一聲。紅菱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認為莫凡教梅琳秘術是圖謀不軌,只不過。就是這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每次吃飯時看到莫凡和梅林兩人雙雙走進餐廳,然後雙雙離開,一股無名火就不知不覺的燒起來。
剛剛莫凡來到花園時,紅菱雖然在看書,卻也感覺到了,結果莫凡一說話,紅菱的火氣就又冒出來。這也就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本來紅菱還想著一通火再說,反正莫凡那小鬼頭又斗不過她,結果現在那股火氣卻不知不覺地消失了。紅菱平定下心緒,看著莫凡,忽然問了一句︰「莫凡,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原本以為莫凡听到這話一定會一臉好奇地湊過來,然後軟磨硬泡。紅菱也好順勢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可沒想到的是,听到這話。莫凡連想都不想就一口說道︰「不想知道!」
這讓紅菱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一時間都用不上了,紅菱怔怔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什麼?」
莫凡撇了撇嘴,緩緩地說道︰「我也猜得到你身份肯定不一般。甚至出了我的想象和接受能力。不過。我現在不想知道你的身份。我喜歡現在咱們之間這種關系。沒事可以跟你肆無忌憚的對掐,你可以喊我小鬼。我可以咬著牙說你是妖女。可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怕我們就沒辦法這樣說話了。」
對于莫凡的這種邏輯。紅菱顯然無法理解。「你的話很矛盾。我的身份如何,會影響我們的關系嘛?我們之間是有約定的,這跟身份無關。」
「不。有關系。」莫凡低著頭,認真的說道。「其實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有些自卑,這我也沒辦法,生在莫家,周圍的人成天叫我賤種。可這的確就是事實。我也沒法反駁什麼。我們兩之間身份懸殊太大。你不說,我也不用去在意小我們可以繼續這麼相處著。可如果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怕我會很難再像現在這樣繼續相處下去。」
听完這番話,紅菱似乎有些明白如今菲菲安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恭敬。「我的身份是什麼。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之間的關系。你總有一天是要知道我的身份的小那時候,你怎麼辦?」
莫凡笑了笑,說道︰「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會努力,盡管可能追趕不上你,不過至少讓我們的差距不要太大。」
「身份刻這麼重要嗎?我又沒在乎過你是什麼身份,你何必把身份看得這麼重?這又不是」紅菱忽然愣了下,接著有些不大敢肯定地看著莫凡,試探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頓時,莫凡的臉呢的一下紅了一大片。「我喜歡你?你做什麼白日夢呢?就你這樣的」莫凡頓了下,原本想說就你這樣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但是一看眼前這人,要是真把這話說出來,且不說紅蔫她會怎麼收拾他。估計整個大陸的男人都會憤然地抄起刀戳死他。「就你這樣,咱這還沒怎麼招,我平時就能被你氣得半死。真要怎麼著了,以後我還不被活活欺負死?」莫凡像是為了掩飾臉上的尷尬,口無遮攔地說道。「以後我有了女人。那得啥事都得听我的,我說一。她不許說二。然後無聊了。我可以去九州找個紅顏知己。去北原找個貼身婢女什麼的,」
看到莫凡這麼口無遮攔的大放闕詞,紅菱低聲說道︰「那樣最好,
「喂喂喂!」莫凡沒好氣地打斷了紅菱的話,「我喜以扛。工用的著你批準嗎。別說我不真歡你,就算我真歡你「珊…是我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捅死我?」
紅菱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沒辦法喜歡上什麼人,所以,如果你喜歡我的話,那樣對你不公平
莫凡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想得挺美,我喜歡你?你不覺著這會兒睡覺太早了哦?以後去了九州國,看我不找個要模樣有模樣。知書達理的姑娘。」
聞言,紅菱不禁笑了起來。「你當你是誰?連梅琳那種小丫頭都對你嗤之以鼻,你還去九州國找女人?」
此話一出,莫凡頓時便啞了火,只得恨恨地瞪了紅菱一眼,咬著牙齒暗暗罵了一聲「妖女!」
自從認識了紅菱以來,莫凡和她掐架從未佔過什麼便宜。這一次也是如此,在紅菱那壓倒性的優勢面前。莫凡方面軍節節敗退。最後只得以慘敗告終。然而。輸人不輸陣,盡管戰斗已經宣告結束。莫凡依舊撇了撇嘴,用一句「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小來宣布自己在精神層面上的勝利。不被現有思考模式所束縛。不斷嘗試各種可能性。這是秘術師的準則。雖說這樣的準則似乎有些魯莽,不過,這就是考驗一個秘術師的地方。
對于秘術師來說,創新是指羅列出可以想到的所有可能性,然後一步一步地去驗證種種可能。這是一個相當天馬行空卻又不失嚴謹的過程,驗證這些可能性並不難,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通過反復演算。最終可以完成。
但是,最難的是想到這些可能性。莫凡拍了拍頭,直至今日。之前所有他可以想到的方法都通過演算後得出了結果,無一列外的,全部失敗。
似乎已經窮途末路了,哪怕是最荒唐的反向構成,莫凡也試過。但是始終都沒有一嚇,確實有效的辦法來解決血靈。
解決血靈有幾介,難題,一個是如果最後分解了血靈,那這里面的靈力該如何處置。還有,血靈的分解涉及到人體構成公式。而最讓莫凡頭疼的。則是血靈里究竟蘊含了多少靈力。
誰也不清楚血靈里究竟有多少靈力,莫凡也僅僅是根據肯木的手冊進行了估算,如果根據這介,估算值代入的話,可以得到一套有效的解決辦法。前提是。這個估算值跟現實偏差不能太大。如果太小了。那麼莫凡根據這嚇。估算值來操作的話,最後秘術將無法承受那麼大的靈力,導致構成陣崩潰。如果太大了,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
莫凡不敢冒這斤,險。這不是在紙上演算。錯了可以重來。實際操作只有一次,一旦失誤,最後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而且,對于血靈的秘密,莫凡在潛意識里也蠢蠢欲動。這是秘術師的天性。看到未知事物,就想耍了解,分析它的構成。
此靠。梅琳也很識趣。沒有打擾莫凡。盡管看到這些日子里。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費,盡管很額喪,梅琳卻沒有說什麼。此時此刻,梅琳也隱隱約約地有些理解父親生前為什麼會那麼瘋狂。
其實。一斤,偉大的秘術師和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只有一步之遙。然而。這卻是天和地的差別。梅琳揉了揉眼楮,看著堆了一桌子的稿紙,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又上來了。
這些天來,梅琳學到了一個道理。在秘術中。沒有所謂的正確計算。哪怕就是同一叮,人用同一種方法來計算。最後的結果都會有著差別。然而。可能只需要一張紙就能寫下來的計算結果,也許秘術師需要花費甚至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難怪這個世上的秘術師會如此珍稀。梅琳自然知道之前莫凡讓他讀的那本書里所記錄的算術方法多麼重要,這些天里的那些計算,如果用之前自己所會的方法來算,恐怕得算上一兩年。
「梅琳」。莫凡忽然站起來。說道。「重新算一遍
「什麼?。梅琳愣了下,幾乎不敢相信。重新算一遍?不是開玩笑吧?
「我只想再驗證一次。」莫凡沉聲說道。「時間不多了。如果再繼續等下去,就算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也無濟于事。」
這是一次冒險,莫凡很清楚自己的決定意味著什麼。不過他也不得不這麼做,如今血靈還未真正成型,一旦完全成型,莫凡也那它沒辦法。與其坐等著看血靈一天一天的成型,那還不如冒險一試。
秘術師嘛。如果整天在那埋頭計算等到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再出手。那是沒多大出息的。不敢冒險。還能叫秘術師嗎?
莫凡走到梅琳跟前,將桌子上的那些稿紙取走一大半。「這部分,我來算,余下的,你解決。五天,五天內,無論成不不成,都要試一試。」
梅琳點了點頭,這些日子里。她也或多或少的看過自己父親的那些研究手冊,也大約知道了血靈究竟是什麼東西。如今,越是了解。越鄙夷當初的自己。一想起之前自己曾經想要用這個東西為流蘇國培養靈言師。梅琳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