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在莫幾等人準備離開的前一晚,梅琳敲開了莫幾的厚幾,看到梅琳,莫凡到沒有顯得有太過驚訝,早就知道她會來的,盡管莫凡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不過就是隱隱地有種感覺而已。
「你早就知道母親的事情了。」梅琳走進房間,低聲說道。
莫凡沒有否認,那封偽造的國王的授信還是他親筆所寫的。梅琳抬起頭看著莫凡,問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你也覺得我知道後一定會阻止,甚至是無理取鬧嗎?」
莫凡淡淡地說道︰「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
「可是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梅琳有些不甘,也許是因為自己最後一個才得知此事,也許是因為母親的這個決定。
莫凡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上繼續討論什麼,轉移話題道︰「我留給你的那些書都背下來了?」
「還沒有,」梅琳下意識地回答道。
莫凡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把那些內容都背下來,有什麼話等到那時候再說梅琳下意識地準備回去,可還沒等步子邁出去就回過神來,大聲嚷道︰「你又要騙我!」梅琳氣憤地嚷道。「你明明就打算明天離開圖拉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我根本不可能把那些該死的東西都背下來!」
看到梅琳這幅模樣,莫幾淡然地笑了出來,道︰「沒想到這也被你看穿了啊。」沒等梅琳接話,莫凡就搶道。「你不應該稱那些,大陸上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那些。既然你的到了,那就該珍惜。」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成為一個秘術師,然後腳踏實地地為我們流蘇國培養出靈言師,也許這樣做很難,但我不會放棄梅琳重重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可說完這些話,梅琳就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自己明明不是過來找他說這些事的,怎麼好像不知不覺的就變了?
莫凡嘴角微微翹了翹,他可是跟紅菱這種妖孽般的女人掐過,對付梅琳這麼一個小女孩,哪里還會費什麼事情,不知不覺中就把梅琳的話題轉移開來。
不等梅琳細想,莫凡又繼續說道︰「那樣是最好了,天道酬勤。努力的人一定會得到回報。相信這一點。然後確定你的目標,朝著這個目標努力下去。信念加上目標再加上不斷地努力,這是做成一件事的唯一辦法,當然,也是最確實有效的辦法。」
如果是在半個月之前,莫凡說出這番話,一定會被梅琳不屑一顧。一個土包子裝什麼智者?可事情就是這麼離奇,如今,梅琳卻沒有了半點公主的架子,此時猶如一個聆听教誨的學生一般,認真地听著莫凡的每一句話。
莫凡並不打算去跟梅琳討論什麼。雖說如今梅琳已經變得很虛懷若谷。不過梅琳越是這樣,莫凡越不想在除了秘術之外的問題上跟她有太多的糾纏。那些事情。莫凡自己也無法算答。
對于梅琳,莫凡雖然不喜歡這個小女孩,但是不知為何,每當看到她那倔強的眼神時,總是免不了心軟。很相似的眼神,當年他自己在莫家對著鏡子模仿著尹蘇的笑容時,目光里透出的倔強,相似極了。
所以,莫凡才會將從老酒鬼那兒的到的手札默寫了一份送給了梅琳。這份手札對莫凡來說,並不僅僅是一份秘術師的畢生心得,更是莫凡人生的轉折開始。莫凡也希望這份手札里的內容會成為梅琳的人生轉折點,盡管莫凡現在也不清楚這樣做對梅琳這個即將成為流蘇國國王的女孩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梅琳听著莫凡解答她在秘術方面的疑問,一直到深夜,看到莫凡打了個哈欠,梅琳才覺此刻已經很晚了,很自然地跟莫凡說了一聲晚安後。梅琳離開了房間。
離開了莫凡的房間,梅琳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可網等她想起來自己並非是來討教秘術時,卻听見背後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看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梅琳默默地站在那兒,盡管很想再次敲開門。但是卻沒有那麼做。
悄悄地來,然後無聲地離開。原本就是一個過客。莫凡站在圖拉城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看著西邊那些火紅的雲霞,一時間有些出神。
也就只有在流蘇國才能夠看到這麼漂亮的晚霞,熱風帶著一些沙塵吹過,莫凡微微眯起眼楮,已經幾個月沒有修過頭,略微有些過長的鬢角被風吹動。
此時、此地、此景、此情、此人,時間仿佛停住。就像一幅畫,一個旅人背著不大不小的背包,背後是斷壁殘垣。
紅菱遠遠地看著莫凡,一時的卻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描述眼前這幅畫面。滄桑?凋零?落寞?還是淒涼?紅菱搖了搖頭,不,這些詞都顯得太過負面了,不適合放在一個過客身上。
「過客!」忽然間,紅菱有點喜歡這個詞。過客,一個過路人而已。未來不會有人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曾經來過。一咋。「過」字就把這種情境完整的描述出來,可偏偏也是這個字眼,卻默默地敘述著他曾經來過這里的事實。
明明早就決定了,今天清晨時就要離開圖拉城,可就在他們被城主的兩位騎兵親衛送到城門口的一剎那。莫凡忽然說想要去一個地方。紅菱起初還有些納悶,這里難道還有他留戀的地方?
可當莫凡來到神殿的廢墟,走到那個已經崩塌的祭壇
從清晨到現在,莫凡站在那塊凸起的岩石上已經整整一天了。如果是在往常,紅菱早就揪著莫凡離開這里了,可這一次,紅菱卻遠遠坐在台階上,默默地看著莫凡沒有阻止他。
雖然毀了這座神殿的是青顏所帶的那些大言師,可是真正讓這座神殿頃刻間化為廢墟的卻是莫凡。踢飛了那所謂的神靈,粉碎了人們的信仰,盡管無論怎麼看,莫凡都沒做錯,甚至說他是圖拉城的英雄也不為過。但是,往往很多時候。事情不僅僅是沒做錯就可以的。
莫凡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圖拉城城民們那虛幻的信仰,然而,卻沒有知道,莫凡自己心中的那份信仰也在這一刻出現了傷痕。
「總以為他百煉成鋼,卻無人知曉,其實他也害怕受傷」紅菱輕聲地唱出一句在那些浪漫的吟游詩人中間廣為流傳的歌詞,漸漸的,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漫出,落到了地上。
然而,因為圖拉城天氣過于炎熱的關系,眼淚剛剛滴落到沙地里,就漸漸蒸了。
也許是因為站了一整天也站累了,莫凡終于轉過身走到紅菱身邊。「我們走吧。」莫凡很平靜地說了一聲,接著便跨上那匹城主送給他的馬。
一路上,街邊的居民們神態各異。有愧疚,有憤怒,有尷尬,甚至也有嫉恨。看到這些人,青顏皺了皺眉頭,之前他執意要在清晨時離開。就是因為害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才想趁清晨街上人最少的時候悄悄離開圖拉城。對此,城主也心照不宣,這才只命令了兩名親衛護送他們出城。
結果莫凡一直待到了現在,不過莫凡卻沒有在意這些,周圍的目斃,根本沒有影響到莫凡。莫凡若無其事的騎著馬,緩緩地走在街道上。最後,一直到了城門口,兩名親衛下了馬,恭敬地對莫凡說道︰「閣下請保重!」
莫凡點了點頭,應道︰「請代我向城主大人表達我對他的敬意。他是一位優秀的妾族。」
兩名親衛右手放于胸前,深深的彎下腰,很認真地做出一個秦因帝國的貴族禮。「謝謝您的贊譽。」
莫凡沒有讓兩個親衛送他出城。城主的騎兵親衛除了在城主出城,否則無論何時,不得離城。
就在兩個親衛離開,莫凡等人騎著馬除了城時,莫凡在城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憂莉?」莫凡從馬上下來,看到走到憂莉的身邊。奇怪地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這個是?」青顏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于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紅菱。
紅菱也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雖然听說過憂莉這個名字,可她也沒見過憂莉。不過看那個女孩的神情,紅菱總覺得她似乎並不是來送別這麼簡單。
「我、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憂莉看了一眼青顏和紅菱,臉上微微一紅。
莫凡愣了下,繼而轉頭看了一眼紅菱和青顏,繼而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我們是朋友嘛。」說著,便跟憂莉走到邊上。
「最近你也知道,事情挺多的。難得在圖拉城認識你這麼一個朋友。」真凡看到憂莉不說話,于是找了個話題道。「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知道我什麼時候離開圖拉城。」憂莉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在這里等,除了晚上,我一直在這里等著。」
莫凡愣了下,有些不大明白憂莉到底想干什麼。「怎麼?是想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忽然間,憂莉從懷里掏出一把匕毫無征兆地向莫凡的胸口刺了過去。莫凡驚了下,連忙一個閃避。左手順勢在憂莉的手腕上一敲,匕掉落到了地上。
「你想干嘛?」紅菱看到這一幕,也從馬上下來,走到憂莉面前。冷冷地問道。
兩行眼淚順著憂莉的眼角緩緩的滑過。憂莉有些顫抖地抽泣著。「為什麼,為什麼要毀了我們的女神。」憂莉神情有些激動,揪著莫凡的長袍,哀求道。「把我們的女神還給我們。」
莫凡心中一怔,平靜地說道︰「那天在神殿的廢墟,你也看到了,那不是神。只不過是用圖拉城的小孩所培育出來的血靈。」
「不是!」憂莉忽然大吼了一聲。「不是這樣的,那是我們的女神。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要利用女神大人達到你的目的,所以才編出了那些謊話欺騙了大家。什麼用小孩培育集來的血靈,那只是你的謊話,女神大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一定是你,還有你們這些異教徒毀了女神大人。」
「異教徒?」莫凡自嘲地笑了一聲,「之前還以為我在圖拉城其實也是交到一個朋友的,原來小我只不過是個異教徒罷了。」
聞言,憂莉連忙搖著頭,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異教徒。是他們。」憂莉憤恨地看著紅菱和青顏,道。「是這兩個異教徒。一定是他們盅惑了你,或者是脅迫了你,對不對?」
莫凡將憂莉的手撥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如果我說是我這個異教徒威脅了他們呢?」
憂莉搖著頭,堅定地說道︰「不是的,你不是異教徒,是他們脅迫了,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你!」漸漸的,憂莉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相信我,只要你願意回頭。偉大的女神大人一定會原諒你的。你是靈言師,只要你殺了他們,然後救出女神大人,到時你就是神使了。那時,偉大的女神一定會賜予你永生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憂莉的臉上。莫凡平靜地看著她,說道︰「很抱歉,我這個異教徒讓你失望了。」莫凡一臉淡然,道。「不過,你所說的那個可以救贖圖拉城的女神大人,如果可以被我們三個異教徒輕易的摧毀,那麼我覺得,這種神,毀了也罷。」
「另外,我想你也搞錯了一件事。」莫凡撿起地上的匕,道。「異教徒有著魔王的庇護,都有著極其邪惡的黑暗力量,單憑這麼一把連削隻果都嫌鈍的匕,顯然是沒法傷得了我的
話落,莫凡的手輕輕一抖,明晃晃的匕頓時便插進了不遠處的城牆上。
看到憂莉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一種極其痛苦悔恨的神情,莫凡緩緩地說道︰「既然你早就清楚那並非是什麼女神,那麼就忘掉自己之前的愚蠢。這樣的話,或許還有的救。」
終于,憂莉再也控制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你只不過是個在靈言師家族被家族呵護著長大的人。你根本不會理解女神對我有多重要。沒有了女神,我該怎麼辦?明明一直那麼認真地祈禱,祈禱女神能夠給我救贖,可你卻自以為是的毀了女神,毀了我的信仰。我這麼久以來的祈禱,到底是為了什麼?」
莫凡看了憂莉一眼,冷漠地哼笑了一聲。「誰知道啊。」繼而。莫凡跨上了馬背,高高的揚起馬鞭,接著又重重地抽了下去。
胯下的馬兒嘶鳴了一聲,全力奔跑起來,揚起一片沙塵。見狀,青顏也連忙揮動著馬鞭追趕上去。
看著憂莉痛苦地抽泣著,紅篷淡淡地說道︰「雖然沒有意義,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你說的不錯,莫凡確實是在靈言師家族長大,而且他的父親還是族長。不過他倒沒有的到過什麼呵護,相反的,他的母親是個婢女,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被族里的人罵作賤種,族里的一些人恨不得他早點死。在同齡人還是在跟父母撒嬌時,他就已經默默地承受起這些幾乎可以把一個成年人逼瘋的罵聲。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活著的,但是,他卻是在拼了命地活著。」
紅菱看了憂莉一眼,看到她的眼楮里露出驚恐的目光,于是微微笑了笑,道︰「其實他並不是冷漠。說不知道,只不過是想告訴你,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說完,紅菱便跨上馬背,輕揚馬鞭朝著莫凡和青顏離去的方面追了。
從剛剛開始,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似乎是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一旁的青顏咳嗽了一聲,對莫凡說道︰「我覺得,一個不能理解我的人。也不配做我的朋友。」
「哦?」莫凡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青顏,這家伙今兒是怎麼了?平時八棍子下去打不出幾個悶屁來。這會兒怎麼舍得開他的金口了?
青顏被莫凡這麼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咳了咳,道︰「以前我在我們青家,可能你也听說過,我小時候挺笨的。」
莫凡點了點頭,這個他也听說過,不過這些事情是在青顏成名後才被人流傳,所以沒有嘲諷的意思。更多的是當作趣事,或者是被大人們拿來教育孩子。
「我小時候很笨,無論學什麼都沒有族里別的孩子學的快。所以族里的人都不看好我,別的孩子也笑話我。不過我從來沒當一回事,那時。我這麼告訴自己,小時候胖不代表長大了也胖。所以現在我跟族里的同齡人沒有一個是處得來的。」
听完青顏這麼一番沒有個中心論點的言論,莫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家伙真不愧是天才,連安慰人方面都這麼天才,說了半天,要不是自己理解能力好,鬼才知道他想說什麼。
似乎是笑夠了,莫凡這才揉了揉有兩腮,說道;「抱歉,實在是沒听過你這麼安慰人的。」沒等青顏說什麼,莫凡就低聲道。「謝謝你
「這一次,你的觀點和我出奇的相似。朋友嘛,不需要太多,三兩個足矣。」莫凡用馬鞭點了點青顏的腰。一臉調戲的樣子,說道。「有你這麼個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
看到莫凡露出這麼一副表情,青顏不禁打了個哆嗦,沒好奇地撥開莫凡的手。「一邊去,我只是你的債主。你別忘了,你還欠著我秘藥和靈器
在掐架斗嘴方面,青顏哪里會是莫凡的對手,看到青顏擺出這麼一副冷冷的樣子。莫凡將拉了拉韁繩,將馬兒湊到紅菱旁邊,用一種很低卻能夠讓青顏听到的聲音說道︰「紅菱,告訴你個事情,「傲,其實不過是「嬌,的盔甲而已。」
「盔甲?什麼盔甲?」一時間。青顏沒有听明白莫凡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紅菱顯然是听懂了,結果再听到青顏問了這麼一句有點傻的話。頓時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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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話倒也證明了我們之間的人生觀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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