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有討不夾的坎兒。也沒有擊不出去的彎兒，莫剛口門…不知道究老是怎麼找到方向回去的，等到他回到房間後，青顏早已經睡著了，只有紅菱一個坐在庭前看著月亮。
看到莫凡默不作聲地回來，紅菱微微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石凳，道︰「陪我坐會兒。」
「半夜三更的，坐什麼坐？早點睡覺了。」莫凡撇了撇嘴，原本挺好的心情因為听到之前那番爭吵後也變得有點不爽。
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大家族里的人都有這麼些個通病，眼楮都是長在腦門上看著天的，丫就不怕哪天腳下一磕活活摔死？「莫凡，你想不想學點醫術？」紅菱沒頭沒腦地忽然問了一句。
莫凡轉過頭看了紅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不學，貪多嚼不爛。」
「也對。」紅菱低笑了一聲，本來也只不過是隨便問了問，純屬沒話找話說，如果莫凡要學，她也不見得會教。「早點睡吧。」
本來是紅菱讓莫凡陪她坐會兒，結果莫凡這才坐下來，紅菱反倒自個站起身回了屋子，搞得莫凡一頭霧水。
第二天清晨，莫凡睜開眼楮時天已經大亮，等到打開門走出屋子時，卻現柳欣兒已經坐在客堂守候著了。
「這麼早？」莫凡有些詫異。原本還以為她得等到中午時才會來，沒想到她倒是大清早地就守在這了。
柳欣兒掏出一份配方遞到莫凡跟前，道︰「藥材方面昨天晚上我已經囑咐人準備好了，只要你覺得可以，那隨時都可以開始煉制。」
莫凡接過配方打開了粗略地一看，不由咋舌，好家伙，這哪里是煉制秘藥啊，這分明就是燒錢呢。起初離開烏斯城時，莫凡雖然沒覺得自己太有錢，但也不至于囊中羞澀，可現在看了這份配方，莫凡有些郁悶了，這上面的藥材他都只是听說而已。
看完配方後，莫凡差不多有點明白了，起初他還奇怪了，這九州國秘術師也不少，就算一些中級秘術師不敢來煉制，那些高級秘術師還會怕？此時，看完這副配方後，莫凡心里也有點打鼓。
如果單從秘藥品階上來說，這份秘藥品階不算高，如果藥材充足，能夠給他點時間揣摩下，五品秘藥，莫凡到不是沒有信心煉制出來。關鍵的是這份配方里有一味藥材叫做「鳳凰尾」這才關鍵。
鳳凰，這是在九州的神話傳說中的一種不死鳥，據說可以浴火重生。而鳳凰尾，這只是傳聞中的藥材，按照從老酒鬼那里得來的手札中所記載的，鳳凰尾有著極具侵略性的火毒，這種火毒如果運用的好，可以將其凝練到靈器上，對于火系靈咒威力幾乎是有著成倍數的加成。而且，這種火毒還可以入藥，雖然如果中了這種火毒，人是必死，無疑，但是只要利用得當，煉制出的秘藥對靈言師恢復實力有著極其顯著的效果。
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小雖說利用得當是可以對靈言師有很大的幫助。可如果利用不當，或者比例調錯了，調少了，藥性揮不出來，這藥等于是把一堆金幣揉成了一顆狗屁不值的藥丸子。
如果調多了，哪怕多那麼一微克，這秘藥就成了毒藥，誰服了誰死。別說是醫仙，你就算是醫仙他爹也甭想把這人救活了。
莫凡眉頭緊蹙著，雖然柳欣兒說藥材管夠，不過莫凡不信她真能準備上一打鳳凰尾，這種藥材也只是傳說中的天材地寶，莫凡曾經都以為這藥材是人家唬濫的。
莫凡想了想，沉聲問道︰「欣兒，你可以給我一個實話麼？鳳凰尾你到底有幾根？」
聞言，欣兒面露難色，有些為難地說道︰「既然你也猜得到，那又何必問呢。至于鳳凰尾之外的藥材，你不用擔心。」
也就是說沒有實驗的機會嗎？莫凡的心一沉，他不認為柳欣兒會有很多鳳凰尾，但同樣的，他也不會認為柳欣兒真的只有一根。到了此玄，莫凡也大約能猜出來，恐怕柳欣兒只有三根鳳凰尾。
就算是藥尊煉藥，這種秘藥，他也不可能不先做一次實驗，這樣一來，就算他控制的很好，至少要報廢掉半根鳳凰尾，為了以防不測，那就還需要一根鳳凰尾做保險。而柳欣兒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可能真的敢把那兩根鳳凰尾拿出來給莫凡糟踐。
然而，她昨天晚上卻答應了這件事。也就是說，其實，她手里有三根鳳凰尾，兩根留著給藥尊煉制的。還有一根，她想賭一賭。
「一根」莫凡眉毛微微擰了起來，這的確很考究，一根鳳凰尾如果煉制秘藥，也就是說不允許有失誤。然而，秘術師又不是神仙，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失誤，莫凡想了想，自己到是把握把這一根鳳凰尾分割成三份，這樣的話，倒不是不能試一試。
反正大不了就是糟蹋錢唄，想到這，莫凡心一橫，說道︰「給我準備一間屋子，秘術師煉藥需要什麼，也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原本看到莫凡眉頭緊雲…午。柳欣兒凡經有點失望了，結果听到莫拜說願意試「町六柳欣兒的眼楮不禁一亮，連忙應道︰「我這就去準備。」
「等等！」莫凡叫住柳欣兒，想了想，說道。「另外給我準備一顆就是這屋子里的這種夜光珠，越小越好，品質越精純越好，當然，這跟煉藥無關，我另外有用，具體價格的話從我的報酬里扣就是了。」
柳欣兒連鳳凰尾都下了血本搞來了，哪里還會在乎這麼一顆不值錢的珠子。去布置煉藥室的同時就讓人挑了整整一盒夜光珠給莫凡送了過來。
看著檀木盒子里整齊地擺放著十二顆只有鵝卵石般大品質精純的夜光珠，莫凡苦笑了一聲。這柳欣兒倒是不小氣，直接送來了這麼一盒，可問題是，自個只要一顆，余下的也沒用來著。
「紅菱，送給你好了。」莫凡從盒子里選了一顆，將余下的往紅菱懷里一塞。
「喲，現在還學會給我送東西了？」紅菱從盒子里拿出一顆夜光珠，一邊把玩著，一邊笑道。
莫凡也懶得搭理她，將昨天晚上準備好的用具放進了靈戒當中，便跟著前來接應的侍者離開了屋子。
來到煉藥室後，莫凡不禁砸舌，這柳欣兒可真是能下血本，本來他只是說要個安靜的屋子煉藥罷了，結果她把這煉藥室布置得跟那皇宮沒差。
「藥材在旁邊的那間屋子，的下如果還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就不打擾您煉藥了。」侍者恭敬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
在這麼奢華的屋子里煉藥，莫凡這還是第一次。一時間。莫凡也不知道是因為煉制這種高品階的秘藥，還是因為這些富麗堂皇的裝飾，心里反而有點緊張起來。不過更緊張的卻是柳欣兒，得知莫凡已經去了煉藥室，柳欣兒心里越來越不安，雖然說昨天夜里柳天的話是很難听，不過柳欣兒冷靜下來後，也覺得自己有點病急亂投醫。那個少年才十八歲，就算他再有本事，難不成還能逆天了？五品秘藥，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再怎麼著也不可能煉制的出來吧？
訃姐，既然您已經想讓莫凡閣下試一試，那就別擔心了。」一旁的侍女看出柳欣兒有些緊張，于是低聲勸慰道。「家主不是經常說嘛，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莫凡閣下倒是有幾分英雄氣。」
听到侍女的話，柳欣兒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啊。既然都已經想讓他試一試了，那何必在這里擔心呢，如果莫凡煉制失敗了，那正好也能讓自己斷了別的念頭，老老實實的等藥尊的消息。
想到這，柳欣兒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對身旁的侍女打趣道︰「听你這口氣，似乎是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給你說媒去？雖然莫凡樣貌不如青顏俊秀，不過男孩子嘛，長得要是太漂亮，反倒有點胭脂氣。」
此時，莫凡在煉藥室中正埋頭計算著鳳凰尾的構成公式，起初莫凡還以為鳳凰尾這種傳說中的天材地寶構成公式會有多復雜，結果真正到演算時，才現，這鳳凰尾只不過是因為太少，沒什麼人見過。所以神秘罷了。
真正的構成公式並不復雜，相比起之前在圖拉城？處理血靈時所演算的那些幾乎可以堆滿整個屋子的構成公式來說，鳳凰尾到顯得簡單了很多。
唯一的麻煩反而不是在構成公式上，而是秘藥調配時的比例問題。這份秘藥的配棄也不知道是誰擬的，雖然在毒性的利用和克制上很有一套，不過這中間的具例實在是太難把握。
其中有一味藥材是冰蛇膽，這是用來克制鳳凰尾的火毒的，可這擬配方的人故弄玄虛，明明是兩者只要相克，保留鳳凰尾火毒的藥性就可以了。可這人卻偏偏還再弄一個曼陀羅花來中和冰蛇膽的寒性，結果倒好，這三味藥材一湊活，中間的比例只要稍微有點誤差，這麻煩就大了。
要麼就是鳳凰尾的火毒毒性不能完全抵消，要麼是冰蛇膽的寒性過重反而會傷了服用者的身體。就算取個中間值，可這鳳凰尾火毒的藥性又沒法揮出來。莫凡幾乎有種沖動，干脆就別用曼陀羅了，可這如果不用的話，莫凡又擔心會不會因為改了配方後導致秘藥無法構成，畢竟，藥理雖然簡單，但是秘藥的最終煉制牽扯到物質構成學，而這卻是莫凡的弱項。
反反復復地計算讓莫凡有些頭疼，這分明是在玩人嘛。真搞不懂這九州國的秘術師腦子里在想什麼，你要是怕別人偷了你的技藝，那就別擬寫配方。可丫又非跳出來蹦醚，這就苦了莫凡了，也幸虧莫凡的耐性好，如果換了別人，估計早就掀桌子了。
正當莫凡有點惱火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莫凡閣下在嗎？」
這聲音？莫凡皺了皺眉頭，怎麼有點耳熟？隨即，莫凡想起來，這分明就是昨天夜里，跟柳欣兒爭吵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他來干什麼？」莫凡有些疑惑，難不成是來挑釁的？按說灑水塢柳家私一卜一是很嚴的，兌卜子應該沒眾膽子吧。
莫凡站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什麼事情嗎？」
「在下是細水塢柳家的柳天，在下的師傅是昆侖三聖中的藥尊前輩」
沒等柳天自我介紹完，莫凡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沒問你那麼多。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自從投入藥尊的門下後，柳天還是第一次想這樣被硬生生地打斷話。頓時。柳天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卻又不好作。
起先柳天在屋子里一個人呆著，可腦子里老是想起夜里柳欣兒說的那些話，越想就越氣。于是心一橫，便想來找點茬兒。可剛剛莫凡打開門時，柳天往屋子里瞄了一眼，頓時心里的火氣就被強壓下三分。
九州有句俗話叫作「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柳天追隨藥尊修習秘術有十年，如今也是一品秘術師，雖然柳天是狂妄自大，不過也不是白痴，剛剛看到屋子里那些構成圖陣，柳天心里就已經清楚了，盡管心里不服氣，不過卻也知道，眼前這個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少年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秘術師。
秘術師和秘術師之間就算品階相差懸殊，雙方也必須要保持最起碼的尊重。更何況，柳天自己才僅僅是一品秘術師，當下，也只能壓下火氣，道︰「之前听說欣兒請到一位秘術師來給家主煉制秘藥，在下同為秘術師，造詣卻不高，今天只是好奇，特地來拜訪討教。」
你大爺的！莫凡暗暗罵了一句。柳天這麼一番話說的莫凡寒毛直豎，再看到他那虛偽的樣子，莫凡恨不得一腳踹到他臉上去。雖然說因為昨天听到了他和柳欣兒的那番爭吵，莫凡是有點先入為主的觀念。
可柳天這賣相實在不咋地，這哪里是九州國的人的謙卑，虛懷若谷的客氣啊？之前柳欣兒雖然說話也是這樣明明兩三句話完的事的，非要給整出一套一套的景兒，可柳欣兒的確是出于禮節上的客氣，雖然莫凡不喜歡，但是也能接受九州人這種說話方式。畢竟嘛，這是人家的地盤兒，總得客隨主便。
然而，柳天這番話明顯的就是言不由衷，特別是臉上那做作的樣子，莫凡怎麼看怎麼覺得惡心。
「拜訪討教啊？」莫凡看了柳天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沒看到我這會兒正忙嘛？要討教等我有時間再說。」
「你」柳天頓時臉色憋得通紅，拜訪討教這只是他的一句場面話，可這小屁孩還真的恬不知恥的打蛇隨棍上。「我向你討教？你還真不要臉吶！」柳天暗暗罵了一句。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很忙。」看到柳天像根木樁似的杵在那兒，于是有點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
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氣，別說是柳天這種自認已經是活菩薩的人了。看到莫凡這麼三番兩次地駁了他的面子，柳天原本強壓下去的火氣頓時竄了起來。
「莫凡閣下！」柳天忽然聲音提高了幾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莫凡閣下既然是秘術師，那麼自然也該有楚，現今這份秘藥絕對以閣下的能力能夠煉制的。還希望閣下能夠自重，柳天勸閣下還是知難而退，不要自取其辱。」
這好書都被狗啃了！明明都是挺得體的話，怎麼從這混蛋嘴里說出來，就這麼惡心呢？莫凡眉頭微蹙，不屑地斜了柳天一眼，道︰「如果我不自重呢？」
「我勸閣下還是要明智一點，五品秘藥絕非你這樣的人能夠煉制的。雖然你學過一些秘術，不過我追隨昆侖三聖中的藥尊閣下學習秘術已經十年，藥尊閣下常對我說，秘術一道由為深奧，初學者往往剛剛窺得門徑便自得意滿，認為已經掌握秘術，其實只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
柳天揚聲說道︰「身為秘術師同道，我對閣下這種勇于嘗試的精神深感敬佩，但是希望閣下能夠辨清事實。在我學習秘術時，藥尊閣下曾對我說過，大勇不代表魯莽，勇者無畏很多時候更體現在知難而退。希望閣下能夠有自知之明，閣下還很年輕，未來有著大好前途，請不要因為一時意氣為自己的秘術師生涯徒增敗筆！」
「恩，書背的挺不錯的！」莫凡從懷里掏出兩枚金幣塞到柳天手里，淡淡地笑道。
看到柳天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莫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鼓勵的笑容，道︰「要是能在肢體表情上下功夫的話，我相信你未來會是一位很有前途的說書人！」
說完，莫凡轉身便準備回到屋子里。「真是無藥可救了！」莫凡搖了搖頭，此時終于有點理解柳欣兒昨天夜里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沒事不去鑽研秘術，成天人前人後的把藥尊掛在嘴上給自己壯聲勢，渾然沒有半點秘術師的矜持和自覺，這個毛病要是不改，這輩子就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