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言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作者 ︰ 辛香料

雖然很好奇究竟紅菱跟九軒說了些什麼,不過既然紅菱故意支開他,不願意讓他知道,莫凡也沒有去打听。直到五天後,白一行來到九軒這里。

看到白一行出現在這里,九軒一臉不歡迎的說道︰「你來干什麼?靜庭閣的人怎麼都很閑嗎?沒事就來串門?」

白一行沒好氣地譏笑道︰「要不是我的師叔住在這里,就你這破院子,八抬大轎請我來我都懶得來。」看到九軒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白一行繼續挖苦道。「你就偷著樂,現在你這院子里住著我的師叔,好好把我師叔伺候好了。」

「你師叔?」九軒起初還以為听岔了,這會兒清清楚楚地從白一行嘴里听到這話後,九軒疑惑地問道。「你那些師叔還有幾個活著的?」

「九軒,我警告你,說話注意點。」白一行認真地說道。「莫凡以後就是靜庭閣第三任宗主的關門弟子,就這輩分,我是不是得喊他師叔?」

「什麼?」九軒頓時驚叫了起來,「莫凡?靜庭閣第三任宗主的關門弟子?你開什麼玩笑?」

白一行淡淡地說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這是靜庭閣宗主的意思,現在雖然沒有正式公開,不過只是時間問題。我跟你也是老熟人了,這種事情沒必要騙你。我知道你是什麼心思,不過我勸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

白一行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四下無人。于是湊到九軒的耳邊,說道︰「莫凡年紀很小,他的心性如何姑且不論。不過他身邊的那個紅菱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什麼意思?」九軒心中一怔,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腦子里蔓延開來。「你認識紅菱?」

白一行看著九軒,認真地說道︰「我听說你跟紅菱有些不對付,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紅菱你絕對惹不起。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只要紅菱一句話,我們靜庭閣從至下,全部得听她的命令。也就是說。你真要跟她鬧起來,那就等于是在跟靜庭閣作對了。」

看到白一行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九軒怔怔地問道︰「究竟什麼情況,這個紅菱是你們靜庭閣的人?」

「我們靜庭閣的人?」白一行倒抽了一口涼氣。反笑道。「你還真當我們靜庭閣是天王老子天下第一嗎?我們靜庭閣可不敢說她是我們的人,我這麼跟你說,具體她的身份我並不清楚,但是在我來皇城的時候,我們宗主單獨找過我,他就跟我說了這樣的話,這次如果遇到紅菱,紅菱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她要宰了你,你都得把刀子磨亮了遞給她。」

看到九軒一輛不敢相信的樣子。白一行認真地說道︰「這是我們宗主的原話!你應該知道分寸了?」

九軒沉默了許久,雖然說靜庭閣跟教團在某些立場並不一致,不過靜庭閣也是跟保皇派對立的。如果靜庭閣以這樣的姿態對待紅菱,也就是說,紅菱不可能是保皇派的人。

「萬幸啊!」九軒重重地嘆了口氣,幸虧之前他偷襲紅菱的時候沒有得手,否則,自己這可真就殺錯人了。

看到白一行一臉認真的樣子,九軒將此前的事情說了出來。听到九軒竟然出手偷襲紅菱,白一行頓時跳了起來。「你瘋了?」

九軒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以為她是保皇派的人,所以一時心急,就下了殺手,不過幸虧沒有成功,被她給化解了。」

「什麼?」白一行愣住了。似乎是沒听清楚九軒的話,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偷襲她,結果被她給化解了。」九軒沒好氣地瞪了白一行一眼,這件事本來就很丟臉,這家伙竟然要他說第二遍。!。

白一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九軒,道︰「你是品巔峰賢言師,在九州國里也算是一流的靈言師,能夠在你的偷襲下活命的人恐怕不多。紅菱怎麼會有這樣的修為,之前我根本沒有感覺到她有什麼靈言術的修為。」

「我也覺得很奇怪。」九軒有些苦澀地形笑了笑,說道。「算了,不說這件事了。你這次來就是為了拐帶走莫凡的?」

白一行瞪了九軒,不爽地說道︰「你說話能注意點語氣嗎?什麼叫拐帶?拐帶我師叔?你還真看得起我!這次我是帶著靜庭閣的宗主令牌來幫助莫凡的,宗主交代了,不用刻意的去做什麼,只要給莫凡一個公平的考核環境,不要讓白衍之類的跳梁小丑串下跳就可以了。」

「你們靜庭閣還真是實力強底氣足啊。」九軒笑了起來,說道。「白衍竟然都被你們說成跳梁小丑,那我在你們靜庭閣看來是不是也不入流?」

白一行仔細地打量了九軒片刻,認真地說道︰「嚴格來說,的確不入流。」

看到九軒吹胡子瞪眼的模樣,白一行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開個玩笑而已,你九軒曾經是九州七賢之一,我們靜庭閣就算再囂張也不敢說你不入流啊。」

白一行四周看了看,卻沒有感覺到莫凡的存在,于是疑惑地問道︰「我師叔呢?怎麼不在家嗎?」

「他跟紅菱還有青顏去秘術師公會送秘藥去了。」一說起這件事,九軒就有些激動地拉著白一行走到旁邊的石桌前坐了下來,說道。「我真沒看錯莫凡,的確是秘術師中的曠世奇才。你猜怎麼著,他煉制出了一品……」

「得得得!莫凡師叔煉制的秘藥我一早就買了,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秘藥。」白一行不屑地說道。「起初我還擔心師叔能不能通過考核。結果我看到那秘藥的藥效後就知道了。這次皇家秘術師考核的狀元花紅,師叔是拿定了。」

九軒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你們靜庭閣有沒有在暗中幫助莫凡?」

「暗中?」白一行自然明白九軒所謂的暗中幫助是什麼意思,于是搖了搖頭,說道。「當然沒有,你問這個干嗎?」

「沒有?」九軒疑惑地皺起眉頭,說道。「照這樣說的話,那就不是你們靜庭閣做的!難道真的是莫凡的秘藥太有吸引力了?」

白一行有些納悶地看著九軒,問道︰「你這一個人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此前莫凡將秘藥送到秘術師公會後。一天的時間,就把分差給追了回來。當天就成了第一名。」九軒搖了搖頭,說道。「起初我只是很高興,沒有細想。後來仔細想想。這太反常了,就算再好的秘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追回分差。如果不是你們靜庭閣暗中幫忙,那會是誰做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白一行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道。「我們靜庭閣的確沒做過,之前水不惑那個老鬼也來找師叔,雖然師叔也跟他有了交情,不過水家沒這個實力。」

「照這樣說的話,還有另一股勢力在暗中幫助莫凡?」九軒皺眉頭,能夠做到這些事情的勢力也根本不會在乎莫凡拿到天子令劍。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除了那些超然的勢力外,究竟還有什麼樣的勢力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過九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太過糾結,既然是幫莫凡的,對方就算不露面,他暫時也不想太過追根到底。九軒轉而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們靜庭閣的地位和實力,就算想要跟莫凡能夠結盟,也不至于花這麼大的代價?直接給你們整個靜庭閣安排了一個師叔出來了。」

「情勢所迫,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白一行無奈地說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的。我們靜庭閣本身自然是不會畏懼什麼天子令劍。就算師叔能夠摘得狀元花紅掌天子令劍,我們也不在乎。雖說天子令劍可號令九州十八郡靈言師,不過號令歸號令,我們接不接令那得另說。就算我們不接令,又能奈我們何?」

听到白一行這麼說。九軒更加疑惑了。「那我就搞不懂了,既然如此。你們靜庭閣為什麼還要花這麼大的心思拉攏莫凡呢?」

「都說了情勢所迫,你是皇家秘術院的院長,很多事情你根本不懂的。」白一行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之別問那麼多了,現在我們靜庭閣下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師叔不說,還遇到了紅菱這麼一個難伺候的老祖宗。」

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白一行愣了下,隨即便不在說話。九軒自然不肯放過他,追問道︰「老祖宗?究竟你們知道了些什麼事情?」

「你別問了行不行?」白一行此刻真的有些惱火了,「反正你只要知道,莫凡以後就是我師叔,紅菱不能得罪就行了,哪里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九軒沉默了片刻,繼而說道︰「白一行,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們靜庭閣所謂的情勢所迫,是不是因為……」說著,九軒用手指頭在桌子畫了一個圈圈,然後在圈圈里點了一下不是因為這個?」

看到九軒畫的圖案後,白一行露出驚詫的神色,連忙低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也別問那麼多。」九軒此刻也露出一臉神秘的模樣,說道。「你們靜庭閣遇到的麻煩,是不是因為保皇派?」

听到九軒說出保皇派這三個字,白一行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既然你知道保皇派,那我也沒必要瞞著你。的確如此,靜庭閣雖然不懼保皇派,不過也只是不懼罷了。」

九軒沒有說話,的確,靜庭閣雖然實力強大,幾乎沒有人能夠模清楚靜庭閣的底力。但是,保皇派更加神秘。這兩個勢力只是相互不懼而已,要說誰能牽制誰,這還真的談不。現在唯獨能夠跟保皇派抗衡的只有教團,然而,現在教團也僅僅是能牽制住保皇派而已,而且教團的性質決定了不可能跟任何一方勢力合作。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九軒拍了拍白一行的肩膀。說道。「保皇派想要興風作浪。勢必要再掀起波瀾。到時候,三大公會不會坐視不管的。你也不用太過悲觀。」

「三大公會?」白一行不屑地笑了起來,說道。「我說九軒你如今做了皇家秘術院的院長,還真的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到了現在,你還指望三大公會?圖拉城的事情你听說過沒有?」

「圖拉城?」九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听到了一些傳聞。」

「我告訴你,我們靜庭閣得到的確切消息。圖拉城的事情其實就是流蘇國的公主搞出來的,三大公會在圖拉城的分會被掀了個底朝天,三大公會的人被人家捉去殺的一個不剩。」白一行有些憤怒地說道。「結果呢?三大公會總會連個屁都沒放一聲!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這是三大公會的作風嗎?」

九軒沉默了。果然,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只要稍微消息有些靈通的人都會知道圖拉城的事件。而三大公會沒有任何動作也是事實,這樣反常的狀況難免不讓人懷疑。問題是現在別說三大公會就算是教團也沒有多余的力量去處理圖拉城之前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一旦真的破釜沉舟的要去借用此前圖拉城的事情來立威。勢必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關注。到時候教團的真正勢力恐怕真的就會暴露出來了,與其冒那樣的風險,還不如現在就什麼都不做,還會有很多人不知道三大公會在打什麼算盤,也能夠拖一段時間。

「我覺得三大公會沒有動作也是有原因的。」九軒想了想,說道。「或許三大公會有自己的打算,你看圖拉城的事件已經解決了,三大公會或許覺得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白一行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三大公會的作風。你忘記了當年三大公會的強勢了?僅僅是因為有家族沖進三大公會的靈言師分會抓人,結果呢。三大公會立馬派出了人直接入侵把那個家族給滅門了。」

說到這里,白一行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猜測,三大公會恐怕已經沒有當年的實力。其實你仔細算一算也可以知道的,那些實力高強的人都差不多到了風燭殘年,恐怕三大公會現在沒有新鮮的血液。」

「你想多了,三大公會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九軒極力隱藏著心中的震驚,沒想到白一行僅僅是通過這麼一些細微的事情就猜到了教團和三大公會總會的現狀。

白一行笑了笑,說道︰「誰知道啊!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靜庭閣絕對不能依賴三大公會,任何事情都得靠我們自己。這也是我們一貫的作風,保皇派的問題,我們靜庭閣會自己來處理。拉攏莫凡師叔,主要是做兩手準備。萬一事情發展成最差的狀況,那天子令劍在我們這邊。那也能夠穩住大義。」

听完白一行這番話,九軒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們靜庭閣倒是挺會給自己鋪後路的。」

「給我們自己鋪後路?」白一行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們靜庭閣需要給自己什麼後路?說的難听點,我們靜庭閣的人任何一個人單獨放到大陸都能算的是二流高手?就算真的變成最壞的狀況,大不了我們靜庭閣就此解散,我們這些人會怕誰?

說白了,靜庭閣所擔憂的並非是我們靜庭閣自己,而是九州國。畢竟我們靜庭閣曾經是有李紅葉的勢力建立的。」

白一行看著九軒,有些好笑道︰「說起來也真是有意思。你們這些吃著皇糧的人還有家族,不為皇分憂,不為江山社稷考慮。反倒是我們這些一沒拿皇帝的餉銀,二沒得皇帝的冊封,我們這些人反而為了九州國忙的火急火燎的。」

「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是想這樣說?」九軒看著白一行的眼楮,認真地說道。「無論是否吃著皇糧,我們都是九州人,難道九州有危機,就因為你們沒吃皇糧,就袖手旁觀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白一行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有時候覺得我們這些人真的很蠢,也覺得很無稽。吃著皇糧的人整天想的是爭權奪勢,我們這些跟皇室沒關系的人整天卻想著怎麼穩固九州國皇室的統治地位。」

「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做我們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九軒也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白一行這話說的很難听,卻實實在在的說中了九州國的現狀。「你說,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人,我真的在乎什麼皇家秘術院的院長身份嗎?要銀子,我是八品秘術師,走到哪里不是各個家族送錢給我花?要地位,更別說了。我何必為了所謂的權勢當一個狗屁院長呢?」

九軒抬起頭看著白一行,平靜地說道︰「只不過,有多大的能力那就得擔多大的責任。我們這些人不出來擔著,難道要那些連靈言術和秘術都不懂的普通人站出來嗎?」

看到九軒臉有些激動的樣子,白一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了,事情總歸有解決的辦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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