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少游一臉驚恐的樣子，白一行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老夫就這麼可怕嗎？」
旁邊的莫凡听到這話，不禁翻了翻白眼，他和方少游只不過是小毛孩而已，面對他和水不hu 這樣的巔峰人物來說，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不害怕他們的話才不正常吧？「白一行，你敢不嚇唬人嗎？」
方少游拉了拉莫凡，生怕莫凡再說出什麼得罪到面前這兩個人的話來雖然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是想要拉攏莫凡的，不過要是太過放肆的話，恐怕這兩個人真的火起來，真的會鬧出什麼動靜來。
「方少游！方家最得意的子嗣。」白一行看著方少游，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說道。「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已經黃土埋半截了，不用太過在意我們這些人，你們未來的成就不會比我和水老鬼低。」
听到這話，莫凡微微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白一行，你這句話我倒是不能認同。自古以來論英雄只有說當下和看過去，從來沒有用未來說事的。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你覺得我和方少游未來的成就不會比你們低，或許如此。但你也不能保證我和方少游明天不會被人給宰了，或者我們兩個會不會得了什麼絕癥。」
白一行有些好奇地看著莫凡，笑著問道︰「哦？以你的意思，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算的上是個人物？」
「算的上人物？」莫凡微微低了低頭，片刻後。說道。「以我看來，無論是什麼人，只要能夠做出一番事情來，都能算的上是個人物。不過。真正的要說是值得敬佩，那不是看現在他的成就，而是看他死的時候。」
水不hu 和方少游紛紛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莫凡，水不hu 笑著說道︰「這句話怎麼講？」
莫凡笑了笑，說道︰「所謂千金難買靈前吊，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有名有利，自然會有很多人來攀附。這算不上什麼，名利這種東西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真正的，只有等到這個人死的時候，有多少來祭奠他。說到底，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斷的掙扎，不斷的想要往上爬，最終只是為了一個目的。不要讓自己死于無名！」
這番話引得水不hu 和白一行哈哈大笑，看到這一幕，莫凡不禁有些疑hu 地問道︰「怎麼了？你們覺得不對？」
「不是！」水不hu 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和白一行活到現在。也才能夠領悟這個道理。像我和白一行就算現在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事情。只不過，當我們死的時候。究竟誰會來祭奠我們？我們死了以後，九州國究竟還有幾個人能夠記得我們？曾經我說，無論是讓人記恨還是讓人敬仰，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白一行拍了拍莫凡的肩膀，笑著說道︰「師叔你的心思完全不像一個年輕人，倒是有點跟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很像。」白一行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這也說不上是什麼壞事，也談不上是好事，多一份老成持重，少一分年少輕狂，做起事情來自然會面面俱到，能夠避免犯下一些過錯。」
說到這里，水不hu 也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方少游有些不解地問道。「這樣不好嗎？」
白一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好，只不過，一個人活著，他得犯一些錯誤，否則，等你老的時候，你如果沒有遺憾，那你會活得很沒有意思。」白一行淡然地說道。「年輕的時候犯下一些錯誤，長大了去為自己的錯誤彌補，等到老的時候，抱著一些遺憾自娛。」
莫凡笑了笑，舉起酒杯說道︰「算了，不要說這些我和方兄听不懂的事情了今天二位一同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听到這話，白一行和水不hu 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又微微搖了搖頭，他們說的又不是天書，怎麼會听不懂呢。白一行笑了笑，說道︰「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現在有酒，就先喝酒嘛！」
看到這一幕，方少游自然明白了，白一行和水不hu 是有一些事情要跟莫凡說，于是便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下次再來看先生。」
「那我就不送了。」莫凡點了點頭，看到方少游離開後，便問道。「這次是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倒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想讓你知道下，未免你遇到了後會措手不及。」白一行看了一眼水不hu ，說道。「前些天水老鬼家族里無意中得知，在第一輪暗中幫你的人是誰。」
「哦？是誰？」莫凡連忙問道。
水不hu 抬起頭看了一眼莫凡，低聲說道︰「保皇派！不過家中那些小輩們也只是無意中得知的，具體的消息是不是屬實，目前還在證實中。不過，如果是保皇派暗中幫你，那這事情就值得推敲了。」
「十有八九就是保皇派！」白一行認真地說道。「目前，能夠做出這麼大手筆的勢力不多，靜庭閣幾乎都認識，不過那些勢力沒有爭權奪勢的心思，也對你沒興趣，自然也不是他們出手做的。而保皇派雖然不如曾經那麼猖狂，不過實力也不容小覷，就連我們靜庭閣也拿他們一時半會沒什麼辦法。從這一點來說，保皇派幫助你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x ng。」
莫凡有些疑hu 地問道︰「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呢？而且我跟保皇派里的人還是有過節的，怎麼說他們也不應該幫我啊？」
「這個說不好。」水不hu 也有些疑hu 地皺起眉頭，說道。「現在保皇派到底想要做什麼，真的是難以捉m 。」
白一行想了想。說道︰「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保皇派的目標是天子令劍的話，他們這麼做倒是可以解釋了。」
「你想多了吧。」水不hu 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保皇派肯定也知道莫凡是清楚他們的事情的。莫凡自然不可能跟他們合作。而且，就算是他們殺了莫凡搶了天子令劍也沒用，因為天子令劍必須是由皇上授予，並且布告天下後，掌天子令劍者才能夠號令十八郡靈言師，否則，就算拿著天子令劍，也沒人承認的。」
白一行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有一個很不著邊際的想法，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如果保皇派將當今的皇上趕下皇位，重新扶持一位皇室的正統繼位，讓其做他們的傀儡。到時候。再由新任的皇上賜予他們天子令劍，並且布告天下，他們便是名正言順的掌天子令劍。」
「你還是敢想啊。」水不hu 听完白一行這番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想問你，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這能力趕下當今的皇上。就算他們能做到。他們干嘛要幫助莫凡？阻撓莫凡不是更好？反正天子令劍在皇帝的手里，到時候順便搶過來，再讓新任的皇帝走個程序，不是更方便？何必要讓莫凡掌天子令劍。再從莫凡手里奪走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被水不hu 反駁後，白一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我真的不知道這幫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
莫凡沒有說話，對于白一行的分析。他並不是完全贊同，但也覺得有這種可能x ng。此前皇帝曾經找他密談過，說的就是這些事情。然而，皇帝賜予他天子令劍，是想萬一事情發展到最壞的狀況，他能夠掌天子令劍與保皇派相互抗衡，維護九州正統。
然而，保皇派如果這麼做的話，無疑于在幫助皇帝完成這件事情。這正是莫凡無法理解的地方，保皇派明顯是跟皇帝對立的。忽然，莫凡冒出一個念頭，雖然這個念頭有些滑稽，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莫凡想了想，說道︰「我懷疑有一種可能x ng，也就是保皇派里出了叛徒。或者說，保皇派里現在內部有分歧，有人想要借用我的手去鏟除異己。」莫凡更加相信自己後面的那個推測，皇帝說現在保皇派出了一個非常了得的人物，這樣的話說不準保皇派真的內部有矛盾。
那些老舊的一派跟新銳派對立，老舊派在暗中推b 助瀾，想要借用他的手去鏟除掉那個所謂的「影子」一派。這樣的話，的確是可以解釋的通的，而且，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既然是幫助了他，卻沒有l 面的原因，因為這些人上不了明面。
听到莫凡這番推測，白一行也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x ng，如果真的是保皇派內部出了矛盾的話，這些事情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說到這里，白一行轉過頭看著水不hu ，說道︰「老鬼，你讓你們家族中的小輩盡快的去查清楚這件事，我們靜庭閣也會派人調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對我們靜庭閣來說是個機會，我們完全可以借用這個機會將保皇派一舉剿滅。」
莫凡搖了搖頭，打斷了白一行的話，說道︰「不可！現在這件事情還沒有落實清楚，冒然行動只會壞了事情。而且，我們怎麼又能保證對面不是設局引你們上鉤呢？如果對方故意造成這種他們有分歧的假象，引你們正面沖突，那樣的話，你們靜庭閣反而危險了。」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莫凡頓了頓，說道。「保皇派無論是有什麼樣的內部矛盾，如果我們放任不管，他們內部會自己因為一些利益關系，打的頭破血流。到時候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不是更好嗎？
相反的，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反而會讓他們原本有分歧的兩派緊緊的抱在一起。這種時候，逼他們，只會讓他們為了生存聯合起來。如果放任他們，反而會讓他們自己同室操戈。」
莫凡看了一眼白一行，說道︰「九州兵法有這麼一句話叫作，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而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說到這。莫凡嘴角l 出一絲笑容，說道︰「上兵伐謀！這才是最好的手段，姑且不論現在事情是否正如我們猜測的那樣，如果是，我們任由他們同室操戈，坐收漁翁之利。如果不是，我們也可以靜觀其變，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相反的，如果我們先有動作的話，不僅會暴l 了自己的底力，也會讓原本對我們有利的局勢變得不利。」
听完莫凡這番話。水不hu 用一種疑hu 的目光重新打量著莫凡，白一行也是一臉的驚詫。看到這兩個人如此奇怪的表情，莫凡歪了歪頭，問道︰「怎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白一行搖了搖頭，疑hu 地問道︰「你真的還不到二十歲？」
「當然！我又不是紅菱！」莫凡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年紀這種事情還能作假嗎？」
白一行微微嘆了口氣，有些自嘲地笑道︰「我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跟老鬼和九軒因為一些小事爭的面紅耳赤。」
听到白一行提起過去的事情，老鬼也臉上也有些尷尬。「你能不提以前的事情嗎？」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話真的是一點沒說錯。」白一行有些無奈地說道。「真不知道你們莫家的那些長老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竟然把你這樣的人給趕跑了！」
莫凡微微笑了一聲，說道︰「二位前輩。可以不可以不要再捧我了？再捧下午，我真的會驕傲的。」
「你當然可以驕傲！」白一行抬起頭，朗聲說道。「老夫縱橫九州國數十年，年輕人也見過不少，有你此等心智的從未見過。你這一點都不像年輕人，更像那些家族里的老狐狸。」
莫凡搖了搖頭，雖然白一行這麼說，不過他只當做是一些夸大其詞罷了。相比起紅菱來說，莫凡感覺自己簡直就像一個智障，也就只有白一行這些人覺得他很特別。「我還差得很遠，比起那些老謀深算的家伙，我估計在他們手里都走不到一個回合。就連你們不屑的白衍，我都不如。」
「白衍算個屁！」水不hu 不屑地說道。「在老夫眼里，他連老夫的那些小輩都不如。」
「老鬼你這話也有些太過看低人了。」莫凡淡淡地笑道。「白衍能夠成為皇家秘術院的副院長，而且還能夠長久的把九軒給架空，足以說明他的不同。」
白一行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白衍年紀多大了，你才多大。而且白衍如今是皇家秘術院的副院長，如果他跟你一樣的話，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針對保皇派，至于白衍，他要是安分點，就多留他的狗命幾天。」白一行目光一冷則的話，老夫把他的腦袋摘下來，掛在皇城的東門城牆上示眾！」
莫凡不禁苦笑了一聲，真不知道這些實力已然問鼎九州靈言師巔峰的人是不是都有這樣的臭脾氣，動不動就要把人家的腦袋摘下來。之前柳逸群也是，沒說幾句就說要把白衍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倒是可憐這白衍，萬一哪天這些人真的一個不高興，說不定真的就沖進皇家秘術院殺人了。
「白一行，現在保皇派的實力究竟如何，靜庭閣有沒有查過？」莫凡想了想，問道。「我現在很想知道保皇派現在的實力相比起你們靜庭閣如何。」
白一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說靜庭閣是九州國數一數二的宗派，不過相比起保皇派的話，還是有點差距的。一來我們靜庭閣不問九州國朝政，跟那些權貴也沒有什麼接觸，二來，靜庭閣雖然門下弟子眾多，不過真的要輪數一數二的高手，卻是很少的。相反的，老鬼的家族里雖然族內子孫不多，不過高手如雲。」
莫凡有些好奇地看著水不hu ，問道︰「那你們水家的實力豈不是超過了靜庭閣？」
「此言差矣！」水不hu 搖了搖頭，說道。「雖然說要論頂尖高手，水家的確要比靜庭閣多一些。然則，論實力和影響力，靜庭閣在九州國算是數一數二的。」
「老鬼有自知之明就好！」白一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就是要這句話從你老鬼嘴里說出來！」
水不hu 沒好氣地瞪了白一行一眼，說道︰「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這脾氣？平日里調侃就罷了，說正事的時候也沒個正經。難怪你當不了靜庭閣的宗主！」
「老夫才不屑當什麼宗主，完全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白一行不屑地說道。「現在老夫這樣多瀟灑，九州之大，老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被任何人約束。當宗主，想離開靜庭閣半步都要考慮很多，我才懶得操那份閑心。」
听到這話，莫凡有些好奇地看著白一行，起初以為白一行只不過是靜庭閣里稍微有點地位的人，敢情這家伙的身份地位還不低，至少也是曾經能夠當上宗主的人物！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