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訓的是。」藝雅芳干脆說,「娘親,俺母女都很久沒在一起說稍稍話了,不如這樣吧!俺母女今晚就辭退丫鬟們,只俺母子二人睡在一起說稍稍話,如何?」
老夫人雖說是二等誥命夫人,她一貫吃齋念佛,人是很慈善的,許多事情她都堅持能自己動手做就自己動手做,這也是她比較開悟和開明之處。
後院的佣人和丫鬟、僕役什麼的能減少就減少,比別處的地方少,可奉祿卻並不節省甚至比別處的多,這也是大多數的丫鬟和僕役們一到此府就不想挪步的真正原因。
其實老夫人正有此意。
她已很久沒與女兒們說悄悄話了。
特別是大女兒秀惠嫁到天高皇帝遠的京城,家里又在經營著生意,別說是能與她說上稍稍話,連相聚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可以說幾乎等于零。自秀惠出閣一年多後,要不是她妹秀蘭要辦終身大事入贅此更夫,她在家里最高的權力機構千申請萬申請,才得以回娘家陪伴她妹秀蘭幾天,恐難見到她面的。
還好二女兒秀蘭是入贅的,也等于招了此更夫為上門的女婿,這個論幾百畝地所建成的寬敞無比的節度府邸,才因此有了生氣,雖說入贅此更夫當上門的快婿老夫人始終覺得喉嚨上象哽著一根魚骨一樣難受。
之前竹林寺的行空法師也曾給她開示過︰那是天作之合的姻緣。
「不!」
老夫人口是心非的說。
其實她是被藝雅芳按摩、揉搓推拿得太舒暢了,簡直是漂飄飄然的感覺。
不知蘭兒何時學會這一手?
可她愛女的心是藏在心里的,盡管那樣蘭兒能帶她上天堂快樂無比,可蘭兒畢竟不是鐵人。就她以個過來人的心里猜測︰新婚蜜月期此更夫就出征去,可能她一時寂寥才會往外瘋跑?
本來心累的。
她這做娘親的是能體諒到的。
這不!她現在連多責備她幾句都覺得殘忍的。
別只顧自己一時舒筋活絡,而在愛女弄得身心疲乏。她這做娘親的于心何忍?
「蘭兒,現在都已下半夜了,你還是回汀蘭水榭閣花園休息吧!明天也把‘請安’這項給免了,一心一意休息去。」老夫人心疼的說,「至于俺母女說稍稍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藝雅芳又撒嬌地從後背上攬著她舍不得離開的樣子。
老夫人不得不說,「再說娘親我也累了,很想好好的休息。」
藝雅芳就依依不舍地離開。
其實她內心是巴不得的。
她想︰這樣也好,明天就有時間可搞自己想搞的事情。
不過,老夫人這邊她也不能掉以輕心的。
她只不過一只迷了路的21世紀的一個孤魂,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這個不知那朝那代的這世界里,暫時息居在此岳二小姐的身體上。
岳二小姐是老夫人的愛女。
可就是再開明的父母,也不允許一個與她非親非故的人曬息到她愛女的身上,是不?
若一旦被她發現她不是她的愛女,那麼到時恐怕她藝雅芳眾有百口也莫辯咦!該清理門戶的是她,是不?
況她連自己也解釋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