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宇宙里的東西又那麼多,多得不計其數。舒駑襻一看都讓他饑腸轆轆的。偷一點又能算什麼?對!這是這麼著。
劉皓暗自在心里估模著。
也是合該有事。
那天的拜祀從深夜的子時一直維持到華燈初上了,還絡絡續續有人從此馬鳴王廟上進進出出現,劉皓也跟著忙了一整天的。
大家也沒破出甚破綻來妍。
甚至把他當成馬鳴王廟上打理的代理人的也大有人在。
二個看來四十歲左右的有點身份的男人互聲道喜的同時,好象要把他們說的話也帶給劉皓的︰
「後生人好好干,一定有出色的。愨」
「這馬鳴王廟的福德爺是特別顯靈的。」
「嗯!」
劉皓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那時日頭早已從西邊下,一看前後左右也只有他孤家寡人一個,就不得不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匆匆而來,一看里面這二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在里面,就與他們著招呼。
「文奎叔!明星伯!(那個時代的女人很卑微的,連稱呼也應隨著子女,即子女對那人稱呼什麼?她也應跟著稱呼什麼的。)你倆還在這里加強喲!你們這麼有心,福德爺一定保佑你們大富大貴的。」
「文奎兄不用保佑,都早就大富大貴了。」
「彼此彼此!」
「來花嬸怎這麼晚才來?」
他們仨寒暄了一陣後才轉入正題。
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也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那個看來有點福相的人就叫文奎,那個看來有點粗魯的人就叫明星,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就叫來花嬸。
來花嬸自進入這廟宇也瞥上劉皓一眼,覺此後生崽有型有貌養眼,卻並不認識他。
再說李家莊是個大村莊有上千人之多,年輕人前浪推後浪的,她來花嬸一個婦道人家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可能都一一認識他們的。
也就是說,她看到眼前的這麼個生疏面孔的年輕人,也就見怪不怪的。
來花嬸回答李文奎說,「今天家里有事,妾一早到此馬鳴王廟祭祀後,就匆忙忙地回家去,來不及收祭品,妾身這是來收祭品的。」
「啊!」
「來花嬸那你隨便看看。」
「嗯!」
來花嬸回答著就到殿堂前收祭品。
剛進入時,人山人海的那個局勢去象潮水般退去,而現在的殿前也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件祭品。
還好,來花嬸早上放在殿前的那幾盤子祭品還原靜靜地處在那兒,她滿心歡喜地收著祭品,想相著一家人圍坐在桌子前品嘗福雞的樣子。
哦!
正當她與明星和文奎告別,也一腳踏出正堂的大門時,才忽然醒悟︰她還有重要的祭品還沒有收呢!
就倒轉了回來。
李文奎是村莊里的首富——這個大家都知道的,明星難得遇到他,這時正乘機向他諧油。他倆一見來花嬸倒轉回來,就疑惑地問︰
「來花嬸怎麼啦?」
「還有什麼事?」
「嗯!」
來花嬸慌張地說,「妾一時頭腦進水,忘了收福雞。」
又見殿堂上確實沒福雞的存在,就說,「沒道理妾祭祀的一只福雞不翼而飛——呀。」
來花嬸說著,再把廟宇里都看個遍了,還是沒看到那只早上帶來祭祀福雞,因此上拖長著聲音說。
這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從未有過的。猿
就說這來此處祭祀的,說白是在修心,現在就那麼個心也修不到,祭祀也等于白祭祀的,這偷福雞的人真的不可理喻的。
是不?
那馬鳴王廟的大門前貼著的那副對聯就是最好的寫照︰
積金積玉莫如積德,
問富問貴即須問心。
前聯是積德積心。
還有在馬鳴王廟殿前的一對石柱子上則雕刻有這麼的字樣︰
善報惡報遲報速報終須有報,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謂無知。
上聯為四報。
……
這些警世的警句一直都被人們做為座右銘的。
也就是說,這馬鳴王廟的福德爺法力無邊,力量之大不可估量的。也沒什麼能瞞得過福德爺的法眼,此竊賊也太膽大包天了,居然敢偷到這馬鳴王廟上來撒撥。
由是說明︰凡來馬鳴王廟祭祀的,都自覺不自覺地為自己築了一道防火牆,那道遠離惡習的防火牆。
這小偷小模就該列為惡習的行為。
也不知那個無知的小人,膽大妄為,來此清淨之處卻膽敢偷福雞,就不怕遭報應嗎?
而李文奎卻不那麼想,他說;「剛才人多雜亂,也不可能排除被他人收錯了。」
也許明星一時找不到更好的答案說,「是——有這種可能。」
「或是你再等一等,人家若收錯福雞到家里才知道,再送回來也是有可能的。」李文奎再分析著說。
「不!」
來花嬸說,「你們別安慰妾了。若收錯的話,應該有另一件東西或說也同樣是一只福雞的處在這兒吧?可你們看,妾身別的東西都在,恰恰那只福雞就不翼而飛了。」
咦!
這的確奇哉怪哉!若在別處失竊還情有可原的,可那是在馬鳴王廟呀!
這讓李文奎和李明星一時也回答不了。
「本來嗎妾身也準備今晚這只祭祀福德爺的福雞給家里人改善生活、拜拜牙祭,可這麼一來,只可惜——,咦——!」
此刻的來花嬸真的欲哭無淚。
那還是個饑荒年,許多人都啃樹皮,挖野菜,饑不擇食,路有凍死骨的。
可每逢一年一度的福德老爺的旦誕,大家都自覺地或不自覺地把祭祀搞得轟轟烈烈的,平時連聞都未所聞的三牲祭品居然還能拿得出手來,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或者有耐于福德爺的法力無邊。
大家的懇誠致祭。
這不?
許多平時貴重、高檔的食品就象川流百匯一時送到馬鳴王廟的殿堂上,這不能不說是一大奇跡,也是福德保護一方子孫有功,值得一方子孫的拜祭。
這麼一來,凡每年這個三月二十九日福德爺旦誕的日子,整個李家莊的人就象過年一樣高興。
可現在的來花嬸真是老—江湖踫到的新問題,一時搞得頭大了。
別看那只不過是只普通的福雞,可那是全家人一年一度好不容易等著拜祭福德爺後,祭祀自己牙祭的雞,現在卻讓它無緣無故的丟失了,現在的她除了悔恨交加外還能說什麼?
若是刮肉補倉能填補那只丟失的福雞的話,她當然樂意接受的,全家人此刻也能坐在桌前享受福雞、共享天倫之樂的。薔
可問題是︰現在能嗎?
此刻的她除了欲哭無淚外還能說什麼?。
那只福雞可是她全家人一年的所望,有個時節在鬧雞瘟,她自產的一坪母雞孵小雞眼看就要全軍覆歿了,在此關鍵時刻,她想到隔養的方式——把一只看來還精神沒被染上瘟病的小雞寄養到鄰村一個親戚的家里。
當然,那只被她寄養到鄰村一個親戚的家里小雞,就象寄養她的孩兒一樣的,得時不時地到鄰村那親戚的家里逛逛親、借以看望小雞的。桃
當然每次去鄰村那親戚的家里都沒空手去的,家里有什麼好吃的美食也隨帶捎上的,有的還是她舍不得吃的東西的呢!
還不是怕那鄰村那親戚的家里待慢了小雞?
固養此只小雞變成大雞的過程中幾乎熬盡她的心血,所付出的代價當然不亞于飼養一個小孩的功夫。
也即是說,這看是只福雞的,其實不是那麼簡單的。薔
「你這小子有沒見到人家收錯東西的?」
來花嬸問也只不過是問,只不過想要確認一下,這樣,她在家人的面前也好有個交代的。桃
其實對于那麼只不翼而飛的福雞,來花嬸已不抱著任何希望,那麼無頭緒的一只雞被盜了,若在別處還可大做文章的,可那是在馬鳴王廟的聖地上,那麼一個清淨之處,若是再追究下去,會理解的人則罷,不會理解的人還以為她那是在炒作呢!
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