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話可以不听,可母親的命卻不可違背的。「三小姐,你一定要吃哦!」「別嗦!」
棉花嬸今天好象很有說話欲的。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嫫」
「你——,什麼意思?」
「呵!老奴多嘴了。」
有屁就放。
「別吞吞吐吐地——說。」
「可能三小姐還不知道吧?」
棉花嬸說著邊觀察她臉色說,「老爺已與三小姐定下一門姻親,且12天後就準備完婚。律」
「什麼?棉花嬸你不會忽悠我吧?」
棉花嬸三十歲左右的年齡,在李府上一干就干上有10個年頭廚子的活兒。那年節三娘的母親得了一場難以啟齒的婦科病,還渾身乏困無力,李文奎怕妻子累垮了,這才雇佣了棉花嬸這廚子的工,棉花嬸也確是能干,且一干就直干到現在。
她從來可沒听到父母提及她婚姻的事。
雖說那個年代的婚姻該由父母親做主的,可這結婚可是終身大事一點也兒戲不得的、也該有個程序吧?
「老奴我也剛剛听到的。」
有屁就快放。
「說說你听來的。」
「是,三小姐。」
棉花嬸在想著以怎樣的措辭才妥貼。「今天吃早膳,老奴听到老爺和夫人在稍稍地商量著此事,老奴以為三小姐是知道此事的,才鬧著來呢!」
「棉花嬸,那你可知爹娘給我許諾的是那門子的親事?」
「不知道?反正老奴見到老爺和夫人倆談論此事談得甚歡的樣子,就猜測,老爺、夫人給三小姐許諾的那門子親事一定大有來頭的。」
「何以見得?」
「老奴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娘略思索了一下說,「棉花嬸,那你帶我見我的娘親,好嗎?」
要在平時,那用得到求她?可現在不同,她被禁足。
真是急死人了,她12天後就成親那麼大的事,居然自己連一點譜也沒有的。
若爹娘把她許諾給一個歪嘴裂目、拐腳等什麼的,是不是她不嫁也得嫁給他?
「嗯!三小姐,老奴只能幫你帶話給老夫人,至于,你娘親同不同意,就該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也只能這樣了。」
當三娘的話剛說完,就听到門外拍的聲音,棉花嬸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夫人。
她跪下說,「夫人真是急時雨哦!」
「娘親,我正想讓棉花嬸帶我見你呢!」
「都給我起來。」
「是。」
「退下。」
「是。」
現在房子里只有他母女倆。
「娘親,你不答應女兒,女兒是不會起來的。」
「女兒,別再折騰自己了,現在只有咱母女倆,起來吧!」
「是。」
「娘親,女兒想問你個問題。」
「說吧!為娘我在听著。」
真的為難死人了,那麼句難以啟齒就象肩膀上驟然壓著千斤重擔一樣難當。「娘親,女兒剛听到棉花嬸說,爹娘為女兒我選聘了——一門姻親。」
真的太難開口了。
呵!
這個棉花嬸什麼都好,也干得來,就是太過「鳥食麥」了,他家的事,那容得她這做下人的來打叉?「是有這麼回事,我說女兒,經過此次的事件後,今後你一定要乖巧听話,可不能意氣行事喲!」
夫人話中有話說。
怎麼說女兒定了終身大事,就說明她已長大了,凡事得有個譜的。不然,若做得太離譜了,連他們這做爹娘的,一踏出門口,背後不被劃破脊梁柱才怪呢!
三娘說著憂心忡忡的說,「娘親,女兒這輩子不嫁人,女兒就承歡父母膝下服侍……。」
若嫁給一個彼此不認識的,她情願不嫁。再說,她心中已有人選︰要嫁就嫁給象劉皓那麼樣的人,溫文爾雅、有內涵,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總之在她的眼底,他沒一處讓她看得不入眼的。
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說,「傻丫頭,那有一輩子不嫁人的?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個自古就有的。」
女兒有此份孝心,她這當娘親的,還是忙感動。
「女兒,為娘的給你透露一下,你父親真的把你當男孩一樣養著,現在給你物色的這個對象也是入贅咱家的。」
這嫁與入贅根本就是兩碼事,也許這樣女兒就可安心了吧!
「娘親,這嫁與入贅還不是換湯不換藥?女兒真的不想嫁。」
一貫對女兒溫柔、疼愛有加的夫人,這次氣得夠嗆的。「什麼?你父親的身體最近就不好——,你難道要氣死的父母嗎?」
想不到平時柔柔順順的女兒一踫到婚姻大事卻這麼有主見?她想拿她父親壓一壓說。
父親的身體不好與她有毛關系的?
「孩兒不敢。」
「這才乖。」
「娘親,孩兒想到外面透透氣,孩兒都快憋悶死了。」
「不妥,不妥,若讓你父親知道了,又要怪責為娘哦!」
「孩兒,你听為娘說,要乖乖地呆在屋子里,等到12日後,你們就完婚。」須等等12日後女兒完婚出,她心里頭的那塊大石才算徹底推倒了。
「嗚咽!」
三娘終于哭了起來,「孩兒不要听,孩兒不要听——。」
「嗚咽!」
三娘邊哭邊說著,「你們根本不是嫁女兒,而是-—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