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皇陵坐了許久許久,昔昔才緩緩下山去。
這個時候又是滿皇陵的侍衛了,見到她紛紛行禮,那些被殺死的黑衣人不知道被誰清理了,竟然沒有驚動別人。仿佛不久前的刺殺只是一場夢而已。
"你回來了。"端木連城倚著粗大的廊柱,看著神思恍惚的雲昔昔,心一陣陣的疼。
雲昔昔停下來,收回遐思,輕輕點頭︰"恩。"
"明天一早就開始祭祀,你準備好了嗎?"端木連城問,神色不無擔憂。這樣的祭祀年年皆有,他們共同主持卻是第一次。
"恩。"昔昔再度點頭,所有祭祀的過程她都已經推敲過了,以她的心理素質絕不會笑場的。
"頭還痛嗎?"
"不痛了。"
"記得吃藥。"
"好。"
……
談了半天,她要麼點頭,要麼應一聲了事,連一個交談的話題都挑不起來,端木連城十分沮喪︰"若兒,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昔昔仰起頭,正視他的面容。眼中是與年齡不符的滄桑之態,讓端木連城心時發怵︰"若兒……"
"連城。"昔昔忽然喚出他的名字。
端木連城一愣,旋即一股狂喜涌上心頭,她終于願意叫他的名字了!
"好好的當皇帝,好好庇佑你的子民,做一位仁君,名流青史。"昔昔輕輕的說。
"什麼?"端木連城一臉迷茫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你……不再怪朕了?"
"天生萬物,皆是弱肉強食。"昔昔簡單的說,沒有直接回答他,卻已經讓端木連城開心不已了。
"連城,無論如何,請你善待端木軒,養他至終老。"昔昔說,平靜的目光始終直視著他的眼楮。
怎麼好像在留遺言一樣?端木連城心里有些發慌︰"若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剛才去了趟皇陵,心里有些感慨罷了。"昔昔解釋道。
"哦!"端木連城松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握住冰涼的小手,含情脈脈,"朕不但會善待他,還要還你一個美好的人生。"
昔昔縮回手,後退兩步,垂下眼眸︰"我累了。"
端木連城失望的縮回自己的手,嘆口氣,並不勉強她︰"那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
"恩。"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昔昔才抬起頭來,望著蒼茫的天色,澀澀的彎起唇角︰"不必了,你還是好好對待水涵吧,莫讓昔家鬧出大事來……連城,不管你和昔若夢有什麼樣的感情糾葛,我都必須要走了,抱歉……"
******
"什麼,還是沒有成功?"昔水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昔青輝嘆口氣,也十分不解︰"為父也搞不清,到底是誰在幫她?"
昔水涵緊握雙手,連鎦金護甲劃傷了手心也不自覺。昔家出手,從來沒有辦不成的事,這回卻接二連三的發生意外,難道連老天爺也在幫她不成?
沉思了半晌,昔青輝道︰"涵兒,為父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詭異,不如我們先暫停,靜觀事情發展再作下一步行動。"
"爹,你不會是怕了吧?"昔水涵挑起眉,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當時本宮和皇上在一起,皇上要派去的侍衛也被本宮攔下來了,本宮可以保證,絕不是皇上的人在保護她!"
"是嗎?"昔青輝皺起眉,"這樣就更奇怪了,昔若夢孤苦無依,無親無友。有誰會幫她?"
"本宮也納悶!"
"太詭異了!"昔青輝心里浮起不好預感,他正色道,"涵兒,你已鳳儀天下,要殺昔若夢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待為父好好調查一下再行動。"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