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畫道 正文 第二章 極陽閻羅

作者 ︰ 張飛牌繡花針

走回院子,洗了把臉,張啟就徑直的往丑叔的書房走去,推開門後向對方問候了聲,接著就找本書一邊默讀一邊用手指虛畫著書的內容,這是張啟養好傷後的一貫做法。

「張少俠。」剛開始進入閱讀不久,張啟就听到丑叔的叫喚,抬頭一看,對方丑陋的臉龐上掛著猶豫的表情。

「有事嗎?」張啟問道。

丑叔斟酌了一下,才把話挑明︰「張少俠是否覺得我很卑鄙,不願意和我說太多的話。」

「卑鄙?」張啟搖了搖頭,眼楮閃現的是真誠,說道︰「不會!我很感激你,還有小草!只是……我一向不善言辭。」

這話的確是張啟真心實意所說,不管丑叔的要求如何,張啟自問如果沒有丑叔的幫忙,此刻的他很大的可能就是被人割了頭顱領賞去。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都叫張啟,無論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都明白這個道理。

「那就好,若有得罪,還請張少俠直說,有何要求也盡可提出來,我會全力滿足。」丑叔松了一口氣說道,一連串的表情,其實就是做給張啟看,表示他重視張啟。

「救我一命,助我重修武道,只希望我尋找不治神醫救治小草,在此之前用真氣幫小草穩定病情,」張啟把他和丑叔的約定說了出來,然後用堅定的語氣繼續道︰「丑叔,其實這不是交易,也不叫約定,這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極陽閻羅張少俠,果然名不虛傳,天縱奇才我這一個月算是見識了,重情重義那也並非胡說八道。」

丑叔爽朗一笑,他最看重的,就是張啟被江湖人傳誦的性格︰堅決遵守自己的原則,有恩必報有仇必究。

他會為了報師仇殺入鐵王府,強勢擊殺鐵王府供奉,身受幾乎必死之傷後逃離,也可以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潛入辰國五派之一的七星門,滅殺對方大長老之子……

他或者不是為國為民的俠義之士,但只要你對他有恩,張啟就永遠不會忘記,江湖人稱︰極陽一恩,保命一生,閻羅一仇,三更斷頭!說的就是極陽閻羅張啟的性格。

綜上所述,加上傳聞中張啟的天資,丑叔才會在明知道張啟「武功盡失」的情況下還決定救人,因為張啟恢復實力後,給丑叔的幫助太大了……

十幾年前,丑叔是蕭葭父親的結義兄弟,蕭家被衍天宗滅門,丑叔救出蕭葭,隱姓埋名躲藏在承雲派十幾年,若不是蕭葭患了奇怪的病,需要別人渡入真氣保其無恙,丑叔早就去衍天宗拉個先天玉石俱焚了。

但是他不能,蕭葭是大哥最後的血脈,衍天宗又是辰國五大派之一,丑叔若去則必死,那時候蕭葭即使能躲過追殺,也會被病癥折磨死,即使不死,一輩子被病痛折磨那也足以讓丑叔無顏到黃泉見兄長。

所以在認出「張啟」並發現張啟武功盡失的時候,丑叔就起了心思,他先救下張啟,和張啟達成協議,希望張啟重修武道有成之時,能幫自己照顧蕭葭。

一開始丑叔還擔心張啟一蹶不振,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只是一個月,他的信心就空前膨脹,無他,張啟還是「張啟」,武功盡失但資質還在、經驗還在,這就足以確保丑叔的計劃成功。

看到丑叔開心的樣子,張啟表面上很冷靜,心里卻是略有古怪,以前的那個張啟天縱奇才,現在這個張啟也可以說不遑多讓,只是前者習武悟道多是用腦,後者卻還得靠手。

不是用手擼,而是用手虛畫。

這就是張啟看書的同時總是用手指虛畫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手指畫出來的東西,張啟都能記住,字句、秘籍、功法、招式等等。

甚至功法和招式畫得越多次,張啟就悟得越深,偶爾還能進入好似道家佛家所說的那種頓悟的狀態。

如果不是發現了這種能力,張啟現在應該做的不是練武,而是找借口不練武,然後趕緊找個山洞當一輩子的山頂洞人,因為他的人頭價值太高了。

上午讀書,午飯後張啟連休息都沒有,當有午睡習慣的人正沉浸于睡眠時,他則是先吃下丑叔準備好的羅元丹,盤坐在房里修習《雲橋訣》。

整整一個時辰的修煉是枯燥的,不厭其煩的吸收周圍游離的真氣能量,等到羅元丹的藥力散盡、經脈和丹田處略有脹痛感,張啟知道他必須休息一陣子了。

休息的方式也很簡單,到院子後面練劍,真氣猶如汽油,招式就好像汽車,練招的目標就是把桑塔納換成法拉利,因為開法拉利的會比開桑塔納的先一步到達目的地,而落後者……很大的可能是死。

「阿土,你真勤奮。」收劍還鞘,剛走到這邊的蕭葭出言贊道,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從張啟傷好到現在,蕭葭就沒見過張啟偷懶,練武練得甚至有點自虐的傾向。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張啟口里蹦出兩句前世的名言,說道︰「笨鳥先飛的機會已經沒了,我也只能笨鳥多飛而已。」

「笨鳥?你要是笨鳥,我豈不是一只大肥鴨子。」蕭葭嘴巴微嘟,有點自嘲的說,她還沒見過練武進度這麼迅速的「笨鳥」。

對著蕭葭示意了下,張啟把劍放一邊,嘴里無聲默念著口訣,開始修習起聚雲步法,蕭葭心里對張啟的贊賞又多了一層。

「梅花香自苦寒來,花蕾已枯何談香;寶劍鋒從磨礪出,朽木為劍何言利。」挪坐到一邊看著張啟練武,蕭葭只是善良不是傻,當然感覺得出丑叔和張啟之間奇怪的關系,但具體情況就不甚明了。

自己練武勤奮,蕭葭對于那些同樣勤奮習武的人也多了一份認同感,特別是這個人和自己身世差不多的情況下。

這份認同感加上張啟和蕭葭同處一個屋檐下,使得蕭葭對張啟總是很親近,也就難怪陳雲浩會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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