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此藥每日兩次,二碗水煲成一碗,旬日之內老朽再來復診。」當天晚上,張啟的房間里,丑叔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醫生,正為張啟診治。
「有勞岑醫生。」拿過醫生給的藥方,丑叔掃了一眼後客氣的說道,他其實自己也會一些醫術,如果不是張啟受傷的地方在羶中穴,丑叔自己都能開方子給張啟醫治了。
醫治外傷的話,岑醫生是沒問題,甚至一些個內傷也能手到病除,但如果是任督二脈受損,那就無能為力了。
所以說話之後岑醫生順勢朝丑叔打了個眼色,顯然是話還未說完。
「岑醫生有話直說,他受得住的。」察覺到岑醫生的動作,丑叔搖了搖頭說道,在他眼里,「張啟」這個江湖聞名的家伙,如果連打擊都受不住的話,那辰國自殺率肯定要提升幾千萬個百分點。
「老朽技藝不精,對張少俠羶中穴的傷卻是無能為力……」岑醫生搖了搖頭說道,一邊觀察著張啟的表情,看到後者一臉平靜的樣子,心里很是佩服,在這個尚武的世界,武道之路幾乎被斬斷,能夠平靜下來的人還真不多。
殊不知張啟不是平靜,而是他已經有所準備,該傷心該彷徨的時間已經過了,現在要考慮的是以後怎麼辦?羶中穴幾乎承受不住真氣的運轉,不止是先天無望,每一次練武也會疼個死去活來。
但天無絕人之路,那個讓張啟恨得牙癢癢的前任「張啟」卻是給他留下了一條九死一生的道路。
「丑叔,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加思索的,張啟就開口對丑叔說道,後者點點頭領著岑醫生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後傳來一聲制止蕭葭進來的喝聲,而後伴著略微嘈雜的對話聲漸行漸遠。
人散去,張啟才忍著疼痛,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搬開衣櫃拿出一把劍一個包裹。
把劍放到一邊,張啟打開包裹,撥開那些衣物,從里面拿出一本古樸的書籍……
《極陽譜》!
「要練的話,九死一生,不練的話……」看著眼前書籍,想起自己的處境,張啟無奈中帶著堅決的喃喃自語道︰「十死無生!」
呃,別誤會,這書籍上面沒有什麼「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話,但其實也相差不遠了,別人自宮只是切掉弟弟,修習極陽譜的條件卻是麻煩很多。
首先你不是說普通人就可以練,要有點武學基礎,這個極陽譜里面說的基礎呢,大約相當于二流高手的境界。
千萬不要以為二流很稀松平常,這個世界武術境界分級很模糊,因為大家練的功法不同,招式也不同。
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比較一下猴子偷桃和懶驢打滾,那差別就大了去。
但是模糊之中,自然也有一些可以拿來做比較的標的物,有了氣感練出一點真氣的,叫做不入流,此時戰斗力比普通人好點,但也好不到哪去。
練武小有成就,能夠一個人干趴下十個普通人的,叫做三流,同理︰以一當百算二流,千人敵叫做一流,到了先天的話,張啟尚且不知道。
所以把戰斗力數據化顯示出來時,二流高手顯示出來的話就是一百,沒有藥物和師父的幫助,練個一二十年能達到二流就算是天賦過人了。
剛好這種程度就是堪堪可以修煉極陽譜的水平,這一點算前提,後面的條件才是讓張啟郁悶的地方。
「冰魂草、地底血蛤、深海魚血……」張啟不認識這些東西,但听名字就知道,這幾樣東西肯定不簡單,再加上後面那些千年人參之類的「常見貨色」,這藥物一類,就已經讓張啟絕了修習極陽譜的念頭。
別以為這就完了,自身有了二流高手的實力,加上藥物的輔助,最後還需要一個先天高手來幫忙,然後……
恭喜你,如果能撐過化陽這一階段,你就可以修習極陽譜了,而化陽呢,按照秘籍上面可見的例子,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暫且只有四個人成功,九死一生就算是張啟自我安慰的說法了。
也就是上面那些原因,才讓張啟一開始就不想修習這威力巨大的功法,但是現在他羶中穴幾近被毀,可以說是藥石無效,就算是有先天高手長時間的幫他運功療傷,以後也踏入先天的希望也是渺茫得很。
不入先天,張啟這輩子就只能躲躲藏藏的過日子,更大的可能是被外面的人砍了頭領懸賞,在高武世界,殺個把人還真不算是什麼事。
九死一生甚至百死一生的極陽譜卻是能讓張啟把傷勢治好,因為所謂的化陽,就是把身體直接變成極陽之體,全身經脈盡化陽,自身為陽而身外為陰,再運行特殊的法門來修習武道,可謂是世間一等一凶險的功法。
但是只要過了這一坎,張啟全身經脈就會重塑,羶中穴的傷勢自然可以治好,這也是第二任成功化陽的前輩留下來的紀錄,當時那家伙傷得比張啟還重。
「在這種世界,不練武就是下等人,靠著法律來保護,那純屬自欺欺人,更何況……外面仇人不少,看起來勢力也很龐大,躲在承雲派的我,沒有實力只能受人欺負……甚至沒有活路。」
被人追殺重傷、被石磊打傷,加上想起現在自己的「身份」,除了練武自保,張啟找不到一條活路,所以他只能……
「橫豎是個死,那就練吧,以前的張啟可以,現在的張啟也行!再者我有的,他不一定也有!」
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那個奇怪的能力,張啟心里有了點信心。
翻開那本只看到一次的極陽譜秘籍,張啟一邊看著一邊用手指虛劃,慢慢的一遍遍理解里面的意思。
張啟不知道的是,在他看書的時候,窗外丑叔正站著望向屋里,點著頭心里佩服的想到︰「果然不愧是極陽閻羅張啟,如此大事居然一點不放在心上,想來他一定有方法可以渡過,我且稍安勿躁,觀察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