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下午時丑叔都會呆在書房,有時候看書,有時候坐著不知道想些什麼,只有早上和晚上才是丑叔練武的時間,當然先天境界的丑叔也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練武,只是早晚二次比較認真而已。
相比丑叔,張啟同樣是早晚練武,下午這段時間他一般會選擇練招或者看書。
當張啟走進書房時,丑叔和往常一樣抬頭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和往常一樣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書卷。
「丑叔。」
「恩?坐下再說,試試我搜刮來的雲霧茶。」看到張啟欲言又止的表情,丑叔笑了下說道。
坐下喝茶之後,張啟從懷里把紀錄著化陽所需物品的紙張遞給丑叔,心里有些忐忑的說︰「有些事情,需要丑叔幫忙。」
看到紙張上面的幾樣東西,丑叔眼楮半眯,瞬間之後又恢復正常,救起張啟的時候,他當然翻看過張啟的東西,為了確定身份有之,好奇里面的東西亦有之。
極陽譜這樣重要的物品,丑叔自然看到,受不住誘惑的丑叔,當時是信誓當當的給自己一個只看前言部分就好的承諾,然後就翻看了一會。
之後……丑叔很淡定的守住了自己給自己的承諾,因為這前言就夠了,那九死一生的成功概率,加上上面一堆堆的東西,直接讓丑叔望而卻步,更是打死不讓其他人修煉。
有一點讓丑叔奇怪的是,按理說「張啟」應該是已經化陽了啊,怎麼會還翻出這張紙來?
「張少俠,你不是已經……?」看到那些讓自己頭大的東西,丑叔不由得開口問。
這一聲問,直接讓張啟反應了過來,但很快的他就找到了借口,反正「修煉」過極陽譜的人,當世應該只有「極陽閻羅張啟」,那麼他怎麼說別人就怎麼信咯,再者化陽時丑叔也會在現場幫忙,那不就得了。
想一想前世的武俠小說和今世從秘籍里面得到的信息,張啟嘆了口氣,撒了一個謊,「中毒!」
意簡言賅,張啟更是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丑叔繼續追問,他就嘆氣不再解釋,因為繼續說下去,他會穿幫。
好在丑叔根本就沒有懷疑張啟的話,而且張閻羅一貫的少言寡語,此事想必亦是他心中最痛的存在,丑叔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心里萬分好奇這什麼毒能讓一個先天高手武功盡失,然後還把極陽之體給毒壞了,最奇怪的是︰它沒把張啟給毒死。
「想必是為了解毒,張少俠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吧。」撒謊的最高境界是引導,丑叔現在就是陷入了被引導的狀態。
「哎,不瞞張少俠,這段時間下來我一直觀察著你,卻無發現極陽真氣的痕跡,甚是疑惑,現在就明白了。」
丑叔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然後拿起那張紙,語氣苦澀的問︰「張少俠認為我能找齊這上面的東西?」
張啟默然不語,他才不清楚這上面的東西有多貴重多稀有,但是除了丑叔,他又能找什麼人呢?
「我已無退路,這是最後、也是最好最熟悉的路。」想了想,張啟回答說,語氣中充滿著無奈。
听到他這話,丑叔心里一陣掙扎,最終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張啟。
「張少俠應當知道,這些藥物稀罕的程度,若無一段時間的準備,就連辰國五大派也無法在短期內備足。」
張啟點了點頭,表面平靜,心里卻是起伏不定,但丑叔既然開口了,那他就繼續听下去,對方如果沒有辦法,單憑他這個半廢的武者,那就什麼也不用去想了。
果然,丑叔停頓一下,接著就開口道︰「不過你我都清楚什麼地方會有這些東西。」
丑叔說的這話,如果是以前的張啟肯定知道,作為天下奇功之一的《極陽譜》,當初張啟的師父為了籌集藥物而干出來的事情,那是全江湖都聞名的,偷蒙拐騙無所不作,更是為此得罪死了鐵王府。
等到張啟崛起,他的資料被人熟悉後,被李散人關顧過的大勢力都清楚了極陽譜的存在,鐵王府和七星門等勢力在追殺張啟之余,也存著搶奪極陽譜的心思。
財大勢粗的他們更是提前搜集好了極陽譜化陽所需要的幾種難得之物,就等著搶到功法後復制出一個張啟出來。
上訴的事情在江湖之中並不算太大的秘密,作為承雲派的長老又是先天高手,丑叔知道鐵王府和七星門就能有張啟需要的東西,這是他們幾年下來搜集到的。
但知道歸知道,怎麼去得到卻是一個大問題……
低下頭看著自己握緊的手掌,張啟心里很委屈,他少言寡語不善于人交流,一般這種性格的人都會有個外號︰不求人。
所以丑叔有點難為的語氣,深深的刺痛了張啟,但張啟別無他法,敢追殺已經達到先天境界的「張啟」,那麼自己如果不入先天,就是死路一條。
「我幫你!」看著張啟沉默的樣子,丑叔明白自己目的已經達到,未免弄巧成拙讓「驕傲自負」的極陽閻羅心生惡感,丑叔馬上拋出這句話。
斬釘截鐵卻又有點咬牙切齒,丑叔為的就是表示出他做這件事的難度和付出。
這種語氣張啟自然听得出來,剛才他已經快要放棄了,丑叔這句話無疑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只是……
能行麼?
「放心,我有東西和他們換,再者……丑叔我行走江湖的時間比你年紀還大,不用害怕我跑不掉。」
丑叔剛才是萬分為難,現在則是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話,就好像是用幾文錢去肉檔買點豬肉一般。
不過白痴也知道這其中付出多大,換取藥物的資本先不說,換完東西之後對方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因為東西的價值太大,加上這段時間很敏感,張啟失蹤後有人跑出來交換這些東西,不用說都知道這事和極陽閻羅月兌不了干系。
張啟不傻,聯系這段時間得到的信息一結合,馬上就能知道丑叔如此付出是多麼難得。
他心里除了感動,還有一絲委屈,感動的是丑叔幫助,雖然這幫助看的是以前極陽閻羅的名聲,投資的對象是以前的那個張啟;但同時也是因為這樣,張啟委屈卻是一點不比感動少,這如果不是前任張啟惹出來的事,現在的他也不至于這麼慘啊。
「咦,不對啊……」張啟處于復雜心情的時候,丑叔看著張啟,卻是面露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