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腳,喬子航使盡了全力,似乎恨不得那孩子立刻死在蘇靜文的肚子里,他厭惡的看著蘇靜文,語氣寒冽的道︰「我今天就殺了你跟那野男人的野種!」
蘇靜文倒在地上,腿間的鮮血不停的流出,漸漸的染紅了病房白色的瓷磚,她按著劇痛的肚子,疼的恨不得滿地打滾,這一刻驕傲算什麼,清高又算什麼,她什麼都顧不得開口對冷漠的親人們祈求道︰「媽……媽,救救孩子,求你!媽……」
她卑微虛弱的呼救喚起了廖淑英對蘇靜文殘存的母愛,她幾乎下意識的就向蘇靜文走去,卻被蘇晉安給攔下來,蘇晉安面無表情的道︰「你還要救她?她這麼毒的心腸,留著也是個禍害,薇安的孩子就是個教訓,難道真的要靖康也被她害了,你才能清醒!」
廖淑英听了這話,縱使心里不忍,卻還是冷漠的駐足,撇開眼,不去看蘇靜文祈求的雙眼,蘇靖康無疑是廖淑英的命根子,在她心里蘇靖康第一,蘇家的名譽與蘇晉安第二,其次才是蘇靜文。
蘇靜文心灰意冷,卻還是不願放棄,她能感覺到孩子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等不了了,她知道喬子航和蘇薇安不會救這個孩子,求他們還不如去求蘇晉安,她紅著雙眼,淒厲的祈求道︰「爸!爸求求你救救這孩子,他也是您的外孫啊爸!」
然而蘇晉安卻絲毫不心軟,他冷漠的撇開眼,語氣憤恨道︰「別這麼說,你不是我女兒,你肚子里那個也不會是我的外孫,我們蘇家養不出你這樣狠毒的孩子!」說完抱起蘇薇安喊著廖淑英一起離開了,堅定的步伐沒有一絲心軟不舍!
喬子航看著蘇靜文的血越流越多,心就軟了,想著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沒了就沒了,但蘇靜文不能就這樣死了,沒有理由,他就是不想她死,他走到蘇靜文的身邊,打算抱起她送往手術室。
蘇靜文的心冷了,她的孩子活不成了,八個月大的孩子若是早產都不容易活,更何況這孩子又重物撞擊了那麼一下,孩子早就沒了胎動,她抓著喬子航的手臂,眼淚就在那一瞬間滑落,淒美的令人心驚。
「別人都可以視如己出的孩子,怎麼你就下的去手,喬子航你要記得,是你親手殺了你親生骨肉!」她的聲音嘶啞,就像干涸的河床,沒有一絲生命力,卻又充滿了憤恨。
喬子航本來是有些心軟的,听到蘇靜文這麼說,一股怒火就沖上心頭,他是認定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了,喬子航覺得蘇靜文到了現在還在騙他!
喬子航放開了蘇靜文,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就那麼冷漠的看著她鮮血橫流,胎死月復中,不屑冷笑︰「你是什麼東西,憑你也配懷我的孩子?」當看到蘇靜文一瞬間灰敗的臉色,他又笑的極其冷酷殘忍︰「好啊,既然你說他是我的孩子,那他的生死就該由我做主,現在我不想要了,那他也就沒活著的必要了。」
說完,他唇角掛著殘忍的笑,向門口走去,卻在走到門口處時停下腳步,高大挺拔的身子背對著蘇靜文,冷漠殘酷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說︰「我的兒子不能白死,蘇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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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文被護士發現時已經奄奄一息,鮮血流了一地,那副場景就算是見慣了血腥年長的護士都忍不住驚聲尖叫,也正是因為她尖銳的叫聲,救了蘇靜文一名,卻還是沒有來得及挽回蘇靜文肚子里孩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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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泓有些心緒不安,他和蘇靜文三天前以押送的姿態關入拘留所就沒再見過面,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他雖然一無所知卻猜到了不少,三天的時間足夠他理清頭緒,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
蘇靜文什麼也沒有,怎麼跟那個成熟老辣的女人斗?
而第四天的時候,陸景泓見到了喬子航,這是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面,雖然他們的身份仍然有著天壤之別,但這一次陸景泓才是實實在在的受制于喬子航!
然而陸景泓並不在意,別說他手上有那張光盤,就算沒有現在喬子航想動他,現在也沒那麼容易!
當陸景泓看到喬子航的時候,也只是皺了皺眉而已,當再次面對這個男人時,他沒有逃避,而是坦然面對,從風度到舉止絲毫也不比喬子航差。
陸景泓幽幽的看著面前成熟的男人,語氣平淡卻含著威脅道︰「只要靜兒出了事,我一定會拉你入地獄,不論是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說到做到。」陸景泓猜到了喬子航的用意,所以他用並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語氣威脅著喬子航,那幽冷而冷寂的聲音哪怕雲淡風輕也無法令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