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喬子恆也趁亂約見了蕭烺,準備談那批軍火,他是想要買那批軍火嗎?當然不是!
喬子恆這個人狼子野心,陰毒的很,他想著先以購買軍火為理由約見蕭烺,等談妥了見到那批軍火之後黑吃黑!
蕭烺是老江湖了,他黑吃黑的時候,喬子恆還在娘胎里呢,他怎麼會看不出喬子恆打得主意?再者說,就算是喬子恆沒這心思,他也不會把軍火賣給他,一個有點勢力卻不成氣候的男人,他沒必要為了他而開罪喬子恆與陸景泓,雖然喬子航和陸景泓那點勢力財力他都不放在眼里,不過他是個老狐狸了,得罪人的事可不能干!
面對喬子恆的阿諛奉承,蕭烺只是笑說︰「想要這批軍火的人多了,你們各憑本事,我只是個生意人,當然是誰出的價高就賣給誰。」
喬子恆心里縱然惱怒也不敢得罪這位軍火大亨,蕭烺的祖上在滿清朝末年的時候靠軍火生意起家,文革時期蕭家的家住又很有先見之明逃到了法國,幾百年的大家族,別說是他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就算是喬子航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小心措辭,想著搶他的貨是一回事,正面交鋒他怎麼敢?
跟蕭烺比,美國的喬家、李家都是些小門小戶,美國李家和喬家是文革後期的新起之秀,雖然幾輩人也以上流紳士自居,然而擺到蕭烺面前充其量也就是個暴發戶!
「蕭老大說的是,不過我狼幫雖然起步晚,實力卻不輸他喬幫和青幫,這是有目共睹的,蕭老大不再考慮考慮?」喬子恆對這批軍火費了很多心思,為此還特地撥了人手給蘇薇安,雖然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心月復,可都是花了大價錢訓練過的,怎麼說這次的事也不能白干不是?!zVXC。
蕭烺溫和的笑了笑,邪魅的桃花眼波光粼粼,他穿著一身修身的白色西裝,手里夾著一根雪茄,雙腿交疊的坐在名貴的真皮沙發上,利落的短發顯得他眸光凌厲,側臉柔和中透出些許剛毅,他笑著說︰「放心,怎麼說也不能讓小喬先生白走一趟。」說完對著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保鏢會意,通知外邊的保鏢把東西拿進來。
喬子恆得了這話,知道這次就算沒有買到軍火也不會白跑一趟心里高興了幾分,臉上笑意也深了,蕭烺眼里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直到保鏢把槍送來,兩人才停止了虛偽的寒暄。
保鏢把槍放在桌上,然後退了出去,蕭烺指了指茶幾上的槍,說︰「恆宇銀星,裝填8發。45ACP彈藥,擁有無與倫比超高威力,並兼備極佳的射擊穩定性,不知這個禮物,小喬先生可滿意?」
混黑道的男人對槍都有一種追求,喬子恆也不例外,槍就是他們吃飯的家伙,他對槍很有研究,恆宇銀星是國際上知名的搶種,他們也只是听過,現在見了槍型,喬子恆心里雖然詫異蕭烺竟然拿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他,然而愛搶之心促使他未加思考的就收下了這把槍。
「小喬先生喜歡就好。」見喬子恆對那把槍愛不釋手,蕭烺笑的意味深長。
直到喬子恆離開了蕭烺在廣州的別墅,心里還在感慨蕭烺的財大氣粗,這就是豪門家族的力量啊!
*
「哈!」蘇薇安見陸景泓沉默不語,氣的發笑︰「陸老大果然是正人君子啊。」說完譏諷的視線落在蘇靜文的身上︰「看看你有多可悲,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的說愛你,卻寧願看著你被人**也不踫你,蘇靜文你真可悲!」
蘇靜文卻冷笑︰「瘋女人,你就是想折磨我,又何必為難別人!」
她說完咬牙切齒的掠過倉庫內魁梧的打手們,冷笑不已︰「你以為就憑他們敢動我嗎?!你的伎倆也不過如此!」
「蘇靜文你什麼意思?!」蘇薇安皺眉,這場好戲由始至終都是由她導演,她決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失誤!
「呵!別人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盤,我卻知道!」說完,蘇靜文的銳利的視線掠過倉庫內體型彪悍的打手們,把他們的蠢蠢欲動看在眼中,才說︰「你是喬子航的前妻,應該了解他那個人有多霸道,要是讓他知道這些男人踫了我,就算是他們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把他找到,到時他們生不如死,你卻可以逍遙一世,你的算計倒是打得精細,只是可惜這些白痴忠心與你卻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蘇靜文你給我閉嘴!」蘇薇安發現蘇靜文越說越不對勁,再看看周圍面露詫異的打手們,心下一驚!
這些人都是喬子恆派給她的,忠心?能有多忠心啊!
蘇薇安的手有些抖,其實她知道這是犯毒癮的征兆,她深吸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指著蘇靜文冷笑說︰「倩兒說的沒錯,蘇靜文你這張嘴真是巧!」
說完,對那些有些動搖的打手大聲說︰「你們別信她的話,她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死了之前被用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喬子航真的在乎她,早就來救她了,還用等到現在!」
蘇薇安說完,拿起桌上的皮包,粗魯的扯開皮包拿出一小包白粉,就那麼放在鼻子底下吸食起來,毒癮犯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解解饞再說!
打手們一听,心里有了幾分計較,再看蘇薇安那副樣子,怎麼能夠信服?他們是出來混的,但不是什麼人渣敗類,沒有跟對主子是他們的錯,但罪不至死,他們可不想為了這個有毒癮的女人送命啊!
陸景泓心里卻已經隱隱有了計劃,他咬著牙,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即使斷了一條腿他的身軀依舊如小山一般的佇立在那里,哪怕西裝染了塵埃,卻背脊挺直,好似白楊樹一樣挺秀,蘊含著巨大的堅韌力量!
「如果靜兒說的不是真的,你慌什麼?」他故意在蘇薇安吸毒的時候說話,聲音不急不緩,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閑散的就像是午後與老友相聚。
蘇靜文看著陸景泓,哪怕不合時宜,也無法忽視心頭的悸動,她看著他,哪怕他依舊冷淡如初,她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柔和而清潤的笑意,如絲絲小雨,沁透心靈!
是的,她就是知道他在笑,而事實上陸景泓也的確很高興,縱使身處險境,然而他的心還是從未有過的愉悅,最起碼他的靜兒變聰明了。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慌了!」蘇薇安被打擾到了,她本不想理會,然而她也知道情況復雜,也沒看量,匆匆的吸進了鼻子,趁著勁頭還沒上來的時候,惱怒的大聲嚷著。
說完,她走到蘇靜文的身邊,一把推開蘇靜文身邊的壯漢,搶過匕首對準蘇靜文白皙脆弱的脖頸,對著陸景泓暴躁的喊道︰「好啊,既然你們說喬子航在意她這幅身子,那我不讓他們踫了就是,我想明白了,在她的身上割上一道道的傷痕,也可以照樣毀了她!」
「是我的錯,忘了讓一個女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蘇薇安扭曲的笑著,嫵媚的雙眸從蘇靜文的臉頰掠過最後凝在白皙的脖子上,帶著幾分病態的說︰「你說,如果我在這白皙的脖子上割一刀,看著鮮血噴出來,那該是多美的場景啊!」
毒品的勁頭已經上來了,蘇薇安有些飄飄欲仙,那些打手看著,心里頓時覺得這女人太不靠譜!
「你敢!」陸景泓陰鷙的瞪著蘇薇安,剛想向前踏出一步,就被一棍子打在背上,不同卻足以牽制他的步伐,他微微一頓,然後怒不可遏的一腳踹飛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打手,語氣幽冷而森涼︰
「我是青幫的老大陸景泓,你們以為就算今天我們兩個死在這里這事就算完了嗎!」他銳利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打手,嘲諷的聲音再起響起︰「香港信義幫老大是我大哥,如果我死了,就算是天涯海角你們也只有一條黃泉路可走!」
打手們一驚,他們是喬子恆的人,黑道上的事知道不少,香港信義幫老大,看著不精明實則是個難纏的人物!
見他們有幾分動搖,陸景泓又道︰「你們真以為我會這麼傻,一個人來?我來這里之前,為了不讓你們發現特意把追蹤器植入了皮膚內,別說是你們搜身,就是大型檢測儀器來也差不到任何的異樣,現在過了這麼久,我大哥的狙擊手說不定就在這附近了,活路還是死路你們自己選吧!」蘇薇安正被毒品的**勁沖擊著,她覺得有些飄,那感覺就像是成了仙似的,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她的身體抽搐著,有一種快感由下月復部向全身擴散。
她享受的閉上了眼楮,皮膚發紅,身體里升騰起一種莫名的瘙癢,就像是**過程中的那種致命的快感……
蘇靜文早就察覺到蘇薇安的怪異,她脖子上的匕首離自己忽近忽遠,把她的脖子割了幾個深淺不一的小傷口,流的血不多,通過光潔的匕首刀身,蘇靜文看到了蘇薇安漲紅的臉蛋,那張本就嫵媚的臉蛋此刻布滿春情,蘇靜文皺眉,感覺惡心極了,試想,一個剛剛還恨不得殺了你的女人突然無緣無故的露出這樣風騷的樣子,誰能不惡心?
看準了時機,蘇靜文一把抓住蘇薇安的手腕,狠狠一扭,匕首就掉在了地上,蘇靜文一個過肩摔把蘇薇安摔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模了模自己的脖子,一看手上全是血,蘇靜文怒了,無緣無故的綁她,還傷她,找死是不是!?
越想越氣,蘇靜文可不是什麼聖母,抬起一腳狠狠的踩在蘇薇安的肚子上,猛踹!
蘇薇安正**呢,因為沒有注意,這次的量比以往吸得都多,別說是踹她了,就算是拿著匕首在她身上刺她,她都覺得快樂!
那邊的打手一見這情景,彼此互相對視一眼,統統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他們是跟著喬子恆混的,可是喬子恆這個人太貪財陰毒,他們這些手下拼死拼活的落不到什麼好處不說,有的時候還要承受喬子恆的喜怒無常,他們有早就受夠了,人家跟別的老大混的,最差的都有配槍,可他們呢?說出去是混黑道的誰信啊?
總之他們覺得跟著喬子恆沒前途,紛紛棄了武器,也沒想著跟陸景泓,他們可不傻,只要能保住這條命就行了,其中一個打手開了口︰「陸老大,道上混的都說您講義氣,說話從不作假,今天你就給我們一個承諾,我們走出這里你既往不咎,別再找兄弟們的麻煩,兄弟我……我們今天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陸景泓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離開,不是他偽善,而是他只頂多就算是那把刀,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蘇薇安,他就算要算賬也要找蘇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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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航最終查到了綁架蘇靜文的人是誰的時候,恨不得毀了整個世界!
他是那麼愛蘇薇安,卻被她騙的這麼慘!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不願先入為主的冤枉了她,可她呢?!
她竟然綁了蘇靜文還給自己打勒索電話!
她竟然想要他的命?!
蘇薇安,我上輩子到底欠你了幾條命,讓你這輩子這麼對我!
召齊了人馬,喬子航帶著人火速趕往廣州郊區的某廢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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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是接到陸景泓的電話才醒過來的,當時陸景泓已經在趕往工廠的路上了,他說他在自己的皮膚里植入了跟蹤系統,系統會在半個小時後啟動,讓他跟著他後面過去,聶當時就怒了,大罵陸景泓胡鬧,可人都走了,他能怎麼辦?只能按照陸景泓說的辦!
等用追蹤器追蹤到陸景泓的去向後,聶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向那地方趕,他肚子上的肥肉因為他奔跑的動作一顫一顫的,臉上的汗嘩嘩的向下流,不慎流進了眼楮里,弄得他眼楮一片刺痛,他扯過馬仔遞過來的紙巾,一邊擦汗一邊吩咐道︰「快備車!備車!」話音還沒落,人就跑沒影了,看著自己不斷顫悠的肚子,一向自己肥碩身材為傲的聶第一次下定決心要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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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文揣著蘇薇安,本以為蘇薇安能喊疼,誰知道蘇薇安還享受的哼了哼,似乎蘇靜文踹的很舒服,蘇靜文一下子就嫌棄的收回了腳,這才感覺自己右腿疼得厲害,沒斷,但被她那高跟鞋踩來踩去的想也知道一定是紫了。
她在看看自己的手,被匕首整個刺穿了,現在是不流血了,可是皮開肉綻的,傷口邊緣還泛著青白,她把外套月兌下來,包住自己的手,想了想,未免蘇薇安緩過神來拿著匕首傷人,蘇靜文把匕首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抬腳就走了,這個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她走到陸景泓的身邊,歪著腦袋看陸景泓,怎麼看都是個帥哥,他們以前真的像……像那個瘋女人說的那樣嗎?是情人……嗎?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踢著地上的塵土,眼楮轉來轉去的就是不說話,這樣的蘇靜文是很少見的,她從來愛恨分明,唯一臉紅不好意思的時候,也是在十三歲時剛剛喜歡上喬子航之後,可命運就是這麼神奇,誰能想得到,一次失憶,就像是命運的重新洗牌,上一次陸景泓錯過了蘇靜文的一見鐘情,而這一次,她卻對他產生了無以明說的悸動……
陸景泓清冷幽深的雙眸沉寂的望著蘇靜文的發頂,他听著她淺淺的呼吸,眸底伸出暈開一抹滿足,當他幽深的視線掠過她被包的像饅頭一樣的右手時,再也做不到冷漠的移開視線,他抖著手,想要觸踫,卻在踫到那白色的衣料時倉皇的移開,相踫卻不敢踫。
「疼嗎?」
暗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男人的聲音干涸卻柔和,帶著心疼的味道,因為這聲音,因為這語氣,蘇靜文的腦海里想起一些細碎的片段,一閃而過,蘇靜文卻抓住了什麼,蘇靜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抬眸想要看清他的臉,卻因為身高和太過相近的距離,只能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你……你認識我嗎?我的意思是……我是說……我們之前是什麼關系?」蘇靜文向後退了一小步,她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試圖解釋自己唐突的言辭,卻發現此刻說什麼都不對。
他縱使用盡了理智卻再也克制不住,拜蘇靜文所賜,他又一次體會到了懼怕的滋味,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後攤開雙臂,把她攬入懷中,「應該……很疼吧。」
他抖著唇,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明明比她高,比她壯,甚至年齡都比他大的男人,卻在危險離去時,顫抖著狠狠的擁抱了她,力道大的驚心,蘇靜文本該不悅,可是她發現她竟然半分的責怪也沒有,有的只是那莫名其妙卻濃郁的心疼。
「不……不疼。」她的下巴枕著他黑色的西裝,包裹的像饅頭的右手垂在身體一側,像是要證明一樣,她退出了陸景泓的懷抱,晃了晃手,笑的像個孩子,澄澈的鳳眼只映著陸景泓一個人。
陸景泓低著頭,屈就著她的身高,嚴肅的臉龐上那雙猶如寶石一般瓖嵌在俊臉上的黑色雙眸深沉的凝視著蘇靜文澄澈的雙眸,恍然間覺得自己過去真的很傻!
就算她不認識他了又怎樣?就算她失憶了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他又怎樣?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不會變,陸景泓有些得意的想︰看,就算她失憶了,卻忘不掉我們相處的感覺。
陸景泓還在高興,他不再掩飾自己的眷戀,經此一役,他懂得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他不想在做她的哥哥,他要追求她!
他把手伸進襯衫的領口,摩擦著襯衫內那枚自蘇靜文失憶以來就掛在他胸口的戒指,他扯下連接在一起的項鏈,抓起她並未受傷的那只手,把帶有項鏈的戒指交到她的手中,鄭重的看著她,說︰「我的心,交給你……了。」
「砰——」
陸景泓帶著微笑的眼定格在蘇靜文的腦海中,一股炙熱的液體噴在蘇靜文的臉上,她的眼前模糊一片,能看到的只是一片血紅,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怔怔的看著陸景泓挺拔的身軀一點一點的在自己的眼前倒下,然後她看到了對面手持槍械的蘇薇安!
蘇靜文大腦一片空白,她手足無措的站在空曠的廠房內,雙眸瞬間猩紅,她茫然的視線從蘇薇安冒著青煙的槍口移開,然後她看到了已經倒在地上的陸景泓。
心好像被撕了一條大大的口子,蘇靜文腿一軟跪在陸景泓的身邊,手中的戒指隨著她的動作掉在塵埃里,鑽石的光輝一如既往奪目,只是沒了愛的涵義,誰又會多看它一眼?
她抖著手,想要抱起他,卻發現不知從哪里下手,頭一陣陣的嘶痛,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電影一般一點一點的回放,然後逐漸清晰。
她——都記起來了,卻是在陸景泓生命即將逝去的那一刻!
「不……不要……」蘇靜文抖著手撫著陸景泓蒼白的臉龐,縴長的手指在陸景泓側臉游弋,就像是突然潰閘的大壩,淚水瘋狂的涌出,每一滴訴說著她的錐心之痛!
「不——」蘇靜文搖著頭,大顆大顆的眼淚流淌下來,她抓起陸景泓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帶著哭腔乞求道︰「陸大哥,你看看我啊,我是靜兒,我都想起來了,你醒醒,求你……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也好……」
她的眼淚全都掉在陸景泓的手掌中,那雙眸因為陸景泓而氤氳一片,她呆滯的看著陸景泓依舊俊美卻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龐,攥著陸景泓的手一點一點的收緊,她近乎絕望的喊出聲︰「我知道你一直盼著我記起來,現在我記起來了,你再看我一眼行不行,一眼也好!如果你死了我要那些記憶做什麼!」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倉庫內只有蘇薇安不停扣下扳機的聲音不停回蕩,在她終于確定陸景泓的身體在逐漸冰冷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猙獰而空洞的視線看向蘇薇安,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
蘇薇安還想要開槍,然而她發現槍里竟然只有一顆子彈!
這把槍是她從喬子恆那里求來的,她沒想到喬子恆竟然只給了她一顆子彈!
惱怒的丟開槍,看著蘇靜文傷心流淚,蘇薇安陰森而扭曲的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她才扭曲的說︰「蘇靜文,你也知道痛了啊!那你一定了解了我有多痛苦!」蘇薇安就像個瘋子,她怒吼著,眼里全是憤怒,嫉妒,恨,蘇靜文依舊闔著眼眸,耳邊全是蘇薇安偏執的怒吼。
「為什麼!為什麼要開槍!」蘇靜文根本來不及抹去臉頰的淚水,洶涌不停的淚水就像是急著為誰祭奠,不停的滴落在塵埃里,她想著質問蘇薇安,卻發現自己早已經泣不成聲。
蘇薇安張狂的笑著,卻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听到一聲槍響,而蘇薇安也應聲倒地!
聶在房頂上安排了狙擊手,當他听到槍響這個暗號時,帶著兄弟一舉沖進了倉庫內,本以為會大干一場,卻沒料到看到的是陸景泓生死不明!
他立刻吩咐兄弟把人帶走,又讓檢查這地方還有沒有可疑的人!
有人來到身邊,試圖把陸景泓抬走,蘇靜文怎麼會讓?然而當他听到來人是聶的時候,才放心讓他把人帶走。然笑沒麼。
她雖然並不認識聶,但陸景泓曾經打電話告訴過他,聶是他結拜大哥,過命的交情,可以信得過!
她站了起來,試圖擦干自己的淚水,卻不管怎麼樣,這眼淚都止不住,她強笑著扯唇,對聶帶了幾分敬重︰「陸大哥很早就跟我提過聶先生,他一直都很敬重聶先生你,請您……一定要救他!」
聶是第一次正面接觸蘇靜文,他以前都是听陸景泓說蘇靜文這個人,卻沒想到第一次見是這種場面,他原本該討厭這個女人,畢竟若不是她,陸景泓那種大風大浪都闖過來的人也不會出事,只是他怨不起來啊!
一個快到五十歲的粗礦男人,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他抬起的手頓了頓卻還是安慰的拍了拍蘇靜文的肩膀,哽咽著說︰「放心,弘仔一定沒事!」
只是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那一槍,他看了打在腦子上,那是開玩笑的嗎?!
蘇靜文點了點頭,狹長而美麗的雙眸因為流淚而猩紅,她看著聶點了點頭離開,才把視線投向蘇薇安,蘇薇安腿上的膝蓋骨被狙擊槍穿過,膝蓋骨粉碎,她試圖爬起來,卻被身邊聶的馬仔按在地上,她看著蘇靜文紅著眼楮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無助的想要逃避,卻被束縛在原地,她看著蘇靜文眼底猙獰而森寒的殺氣,嚇得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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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佩服那些一天能寫一萬五千字的作者,小池從十一點寫到現在才七千字~~
表示著真的是個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