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麗輝煌的豪宅中,正舉行著一場宴會。
從來客的高雅穿著判斷,就知道這是只有上流社會的成員才能受邀參加的高級宴會。
鼎沸的人聲伴隨著悠揚的音樂,到處部可以听見賓客們愉悅的笑聲。
美酒、香檳、魚子醬應有盡有,潔白餐台上由六星大廚精心調制的佳肴,在在顯示出宴會主人的大方手筆。
晶瑩的水銀燈映照屋內華貴的擺飾,似乎連空氣都充斥一股高貴奢華的味道瀘。
此時屋外花園的陰暗角落,突然傳來一陣與屋內歡樂氣氛不搭嘎的尖叫聲。
「呀……不要!放開我……救、救命啊!」
在芳香撲鼻的玫瑰花叢旁,有一個小女孩正跌臥在泥地上。而一旁則有兩個小孩正大聲的嗤笑著喵。
其中一名看來有些狡詐,約莫七歲左右的女孩雙臂交握站在一旁。
而另一名年紀較大的男孩則惡劣的將腳踩在小女孩背上,讓小小年紀的她,無論怎麼掙扎都起下了身。
「嗚……哥哥、姐姐,求求你們放開我……」小女孩終於忍不住害怕的哭了起來。
「閉嘴!你這個小賤貨。誰是你的哥哥?」
一腳踩在她背上所謂的大哥——許禮熙,更加用力的往小女孩身上跺兩腳,根本不顧她吃痛而發出的痛苦叫聲。
「沒錯。你只不過是一個賤貨生的賤種罷了!你別以為你那賤貨媽媽死了,爸爸可憐你、帶你回來,你就以為你真是千金小姐……」
小女孩口中的姐姐——許雅荷在一旁恨恨的說道。
「告訴你,你別作夢了,我們兄妹倆絕不承認有你這麼個妹妹,你給我听清楚,小賤貨。」
「你們胡說!媽媽是好媽媽,不是什麼賤貨。我不許你們說媽媽的壞話!」一听到他們污蔑自己的媽媽,小女孩立刻停止哭泣,努力的扯大嗓門為媽媽辯駁。
「你們再說媽媽壞話,我就不饒你們!」
「喲!小賤貨發威啦?竟然敢頂嘴?」
許雅荷假裝驚訝的露出一個下敢置信的表情。「大哥,喂她吃點泥,讓她知道厲害!」
接到妹妹命令的許禮熙,立刻隨手抓了一把泥就往小女孩嘴里塞。
「小賤貨,今天就要你吃吃爛泥巴!」
「嗚……嗚……咳——」小小的許若妍緊閉著雙眼、雙唇,卻敵不住許禮熙的蠻力,硬生生吃下好幾口爛泥。
屈辱使她從緊閉的眼中,再度流出止不住的淚水。
「哈哈哈……爛泥巴甜不甜啊?」
無法分辨是誰發出尖銳的嗤笑聲,許若妍只能在心里發出無助的求救聲。
就在此時,她突然感到身上一輕。幾聲慘叫聲後、再來便是兩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一個比許若妍更小的小男孩跪到她身邊,將手中的球棒放下,害怕地哭喚著,「嗚……姐姐……姐姐……」
畢竟只是一個三歲大的女乃娃兒,縱然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那力量實在是弱得可憐。
許禮熙與許雅荷兄妹兩人跌坐在地上,也僅是覺得有些頭暈,不過片刻便反應了過來。
「好呀9敢打我們!」許雅荷模著隱隱發疼的後背,頓時氣敗急壞地爬起來,指著地面的兩人尖叫道︰「哥哥,揍死他們!」
許禮熙亦是暴跳如雷,爬起來上前一步就要抓住跪在她身邊的男孩,卻見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來的許若妍,此時不知哪來的膽子,竟伸手撈起小男孩放在一旁的棒球棒迎著他腦門就打下去,並且放聲尖叫著,「不準欺負我弟弟!」
「姐姐,加油!打死他!」小男孩伸出白女敕的小手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小沙子往許雅荷身上扔去,「讓你欺負我姐姐!我砸死你!」
「你個小雜狗種竟敢拿石子扔我?!!」被扔得一身泥沙的許雅荷頓時抓狂,張牙舞爪地朝著小男孩就要撲過去。
本追著許禮熙的許若妍一听自家弟弟危險,立馬棄了眼前的目標,改輪著棒球棒不要命地追著許雅荷打著。
許禮熙拖著雙腿已經發軟的妹妹,狼狽躲著許若妍手中的棒球棒,還是避開小男孩時不時扔過來的石頭和沙子,模樣甚是狼狽。
頓時間,花園的角落里充滿了各種吵雜聲,分不清誰的哭叫聲,誰的求饒聲,不多時四人的聲音便引來了的佣人注意,有的去前面找家中的女主人,有的則將幾個孩子拉開。
許母陰沉著臉匆匆走來,顧不上身上華麗的衣裳是否會弄髒,一過來不問原由,揚手便朝著許若妍那張稚女敕的小臉打下去……
突然,原本安靜的空間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本身悅耳的鈴聲此刻在房間中卻是異樣的刺耳。
床上的人兒如同受了驚嚇迅速地坐了起來,絲被隨著她的動作滑至腰際,露出那玲瓏有致的身體,絲綢的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濕。
此時,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睡意,反而充斥著驚魂未定的不安,像只驚慌的小鹿。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布滿了汗珠,耳邊的碎發也黏在了雙頰,光是看著就令人心生疼惜。
過了一會兒,許若妍才回過神來,原來是夢呀……
她苦笑了一下,掀開被子,赤著足下床走到水壺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坐在椅子上緩緩地喝著。
她還記得當年她和弟弟剛到許家時,這個許家的女主人是怎麼在爸爸背後任由她的兩個孩子欺負他們。小小年紀的她不知去向誰告狀,傻楞楞的讓他們茶毒好久,每每只能和阿夜躲起來哭。
因為越是反抗,身上就越疼,因為許母第一次打他們就是打在臉上,被許老爺子知道後,讓他狠狠地訓了一頓。之後,每次下手都選在衣服能遮掩的地方,實在是陰毒得狠。
即使她早已離開那個家七八年之久,卻仍然偶爾會夢見當年被欺負的畫面。
喝完一杯溫水,受到驚嚇的魂兒總算回來了,憶起剛剛似乎听見手機鈴聲,忙到床頭翻找手機去。
卻發現只是一個陌生的來電,估計是亂拔的,便也沒再管,再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多,將手機扔回床頭,爬上床蓋好被子數著綿羊。
然而,數著數著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清晨,幾人在酒店里吃著早餐,許夜暢見她帶著倦意,不禁皺眉,「姐,昨晚沒睡好嗎?」
「做噩夢了。」許若妍神色蔫蔫,有氣無力地咬著三文治,味如嚼蠟。
楚風眉頭緊蹙,「好好的,怎麼突然做噩夢了?」
他知道妍妞兒在許家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歲月,每次噩夢十有八-九和許家有關。有時候真想問迪夫借支沖天炮,直接把許家炸個稀吧爛,但是即使他把許家人都弄死又如何?那段晦暗的童年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一听親親媽咪做噩夢了,年年小臉上不禁泛上擔憂的神色,仰著小腦袋,一臉認真地道︰「媽咪,今天晚上開始,我和小澤同你睡!」
小澤瞧著自家媽咪那厭厭愁悶的模樣,心疼極了,「媽咪不怕不怕!以後我和年年保護你!」
噩夢神馬滴最討厭了,老是欺負媽咪!
見她想拒絕,許夜暢不禁開口勸道︰「就讓他們兩個陪你睡幾晚吧!」
兩旁忙不迭地在一旁點著小腦袋,大大的眼楮里寫滿了期盼,讓本想拒絕的許若妍不忍,只好點了點頭,「別擔心,媽咪只是沒睡好,等會回床睡上一小會就好了。」
「真的嗎?」兩寶不信,水亮的大眼里對她的話充滿著質疑。
「當然是真的,媽咪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今天確實是沒睡好,噩夢之後再無睡意,一直眼睜睜到天明,精神能好才有鬼。
兩個小家伙撓了撓腦袋,似乎還真沒有,便也放心了。
吃完早餐,兩寶陪著她回房補眠,楚風本想留下來陪她,無奈楚爸一通電話不得不離開。許小弟則打算找慕少言問問,好為自家老姐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