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助林又栗,伊曦兒選擇了回到廈門。
宇文集團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面在世界各個國家都有子公司,但是最主要的中堅力量還是在中國廈門,而且,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伊曦兒沒有那麼熟悉,更何況,顧雅淳的總部也是在廈門,而顧雅淳對于林又栗的事情也是知情者,有了顧雅淳的掩護,伊曦兒想要做什麼事情就沒有那麼麻煩了。
夜晚,涼風幾許。
宇文博放手了幾個月的工作在他回來的時候,立刻就被強迫進入工作狀態,端木展留下一封書信,在半夜的時候挾持了睡夢當中的丁筱雨消失了,于是端木展手頭上的工作全部都落在了宇文博的身上。
宇文博由于不了解也不熟悉,經常在辦公室里面加班。
這晚,宇文博又加班了。
夜里七點半,整棟的辦公大廈燈光都暗了下來,除了二十六層的董事長辦公室以外。
伊曦兒拿著鑰匙打開辦公大廈的門,輕輕松松地進了大廈。
伊曦兒刻意穿了一雙棉布平底鞋,身上是一身休閑打扮,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被梳成了馬尾綁在腦後,看起來青春靚麗極了。
「叮咚!」電梯門打開,伊曦兒按下二十五層的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伊曦兒撥出一個電話。
「曦兒。」電話還沒有響起,就已經有人接了電話了,對方傳來了一個略微沙啞的男性聲音,顯得特別的磁性迷人。
伊曦兒看著電梯里面的鏡子,自信地笑了笑,覺得自己今天狀態似乎特別的好,紅光滿面的,果然美女都是要睡覺的,大概是剛剛長期旅行回來,所以特別的倦怠,每天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十二個小時以上到十六個小時之間,不過也好,睡得好皮膚也變得更好了,整個人看起來也韻味了不少。
「今天晚上什麼時候回家呀?」伊曦兒有些慵懶的聲音,顯示了她剛剛起床沒有多久,事實上她睡到六點半才起床的,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吃貨最近似乎變得食欲不那麼好了,不過最大的原因是最近天天都在睡覺,消耗不了多少的熱量,所以吃得也比較省。
真是便宜了宇文博了。
伊曦兒皺皺鼻子想到,繼而又開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形,也不知道吃少了以後是不是瘦了。
伊曦兒雖然本來也就不胖,可是女人總是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太瘦的。
「手上還有一個合購策劃案沒有做完,我正在審核,估計要到半夜了,你吃飯了沒有?」宇文博放下手里的策劃案,揉了一下眉心,整個人躺在皮椅上面放松了一下。
宇文博手上的是一個中美合購案策劃書,如果可以順利進行的話,那麼就等于宇文集體徹底打入了美帝國的商業中心,對于宇文集團的未來發展很有幫助,但是美國人也不是只吃素的,各方面都還在磨合當中,雖然美國經過了金融風暴之後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可是金融危機過後,美國依然處于世界商業領先的地位,足以說明美國的商業發展早已經樹大根深,更可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美國的市場始終都是一塊肥肉。
「吃了,你放心吧,我虧待不了我自己的,我等會兒出門一趟,好久沒有回廈門了,旅行了那麼久很累,現在休息好了想出去走走。」伊曦兒看著電梯慢慢地往上升,一層一層。
「早點回家,別玩得太晚了,你讓拓去接你回家。」宇文博想也不想就囑咐道,現在才七點半不算遲,可是等伊曦兒回家的時候肯定晚了,他不放心別人。
「真是小老頭兒,羅里吧嗦的,廈門可是我的地盤耶,我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幾年了,閉著眼楮我都能找到回家的路,怕什麼。」伊曦兒咕噥著,可是臉上卻是笑眯眯的,畢竟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尤其是自己也在心愛的人的關心,更讓人覺得甜蜜蜜了。
「別讓我擔心。」宇文博認真地說道。
「好了啦我知道了,我先掛電話咯,不然太遲出門的話回家就晚了。」伊曦兒看著電梯已經升到了二十樓了,趕緊說道,想在電梯到之前掛電話。
「嗯,你多穿件外套,已經十月底了晚上風大,最好帶一條圍巾出去,身上要記得帶錢和卡,別總是忘記想買什麼就買,太重的就算了,改天我去給你買。」宇文博再次囑咐道,始終不放心伊曦兒一個人出門。
「知道了,拜拜。」伊曦兒說著,率先掛了電話,要不然的話宇文博肯定還會沒完沒了的說,雖然很甜蜜,換做了是平時的話,她也會陪著宇文博說這一些有的沒的毫無營養的話的,可是今天可不同了,今天她是有大事要做的人。
把電話調整到靜音,放在口袋里面,電梯剛剛好到達二十五層。
「叮咚!」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伊曦兒看著已經黑漆漆的樓層,走了出去。
熟門熟路地走到了一間檔案室里面,伊曦兒快速地打開電腦。
「嘀嘀嘀!」電腦里面發出細微的提示音,伊曦兒快速打開她所需要的頁面檔案。
查詢了一會兒,伊曦兒原本凝重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來。
夜,靜悄悄地。
「請輸入密碼!」電腦上藍底黃字的醒目提醒著電腦操作者。
伊曦兒想都不想直接輸入了密碼,商業上的事情雖然她沒有在管理,可是宇文博從來沒有刻意隱瞞,端木拓等人也是大大方方地把密碼告訴伊曦兒,原因是伊曦兒偶爾無聊得發慌的時候會稍微幫忙做點事情,雖然伊曦兒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做起事情來也是毫不馬虎的,所以高層的一些機密都在她的掌握當中。
輸入了密碼,伊曦兒快速地在檔案資料庫里面尋找她所需要的資料。
伊曦兒打開的是宇文集團的員工檔案,這個膽敢的建立有一半的功勞還是屬于伊曦兒的,當初建立的時候,伊曦兒無聊,加上她本身在警察局里面的刑事支援科里面工作過一段時間,很熟悉檔案的建立,所以自薦幫忙建立了宇文集團的檔案。
看檔案不是最終的目的,伊曦兒的目的是把林又栗編進去。
伊曦兒想了很久,既能夠逃避西門逸,卻又不被西門逸發現,伊曦兒只能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西門逸怎麼都不會想到林又栗寧願犧牲一切也要離開西門逸,竟然還會選擇在西門逸的旗下工作。
宇文集團的成立最早的時候只是一些地下的公司,為的是銷贓和洗錢,在宇文博正式想要漂白之前並沒有大力發展,而是選擇一些娛樂和酒店生意在做,所以有一些在其他國家的合法賭場實際上是西門逸在管理的,雖然名義上是宇文集團,可是實際行政上還是西門逸在管理。
而伊曦兒想要把林又栗放在西門逸的眼皮子底下去,當然了,為了保險起見,她選擇的是易婷接手西門逸管理的幾個公司。
可是,究竟要放在哪一家公司畢竟合理呢?
伊曦兒手上正在考慮的有三家公司,這三家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雖然人力管理是宇文集團,但是行政都屬于烈焰會,而且還都是剛剛在一個月之內移交到易婷手里管理的公司。
這樣一來,即使有一天林又栗被發現了,也有易婷可以幫襯一把,伊曦兒不敢奢望西門逸這一輩子都不會找到林又栗,除非西門逸真的死心了,又或者是林又栗真的能夠消失,就像是她曾經做夢的那樣穿越了時空。
煩惱!
究竟哪一個更好呢?林又栗那女人喜歡在哪里上班啊,大概問她的話會說無所謂吧,反正對她來說哪里都是一樣的。
「啪!」一聲,整個房間忽然亮了起來。
伊曦兒心里一驚,畢竟是做了壞事,心里面畢竟虛,容易受驚,不過伊曦兒很快就壓下驚,冷靜地轉過頭看著來人。
「沒有想到是你。」端木拓原本陰冷的雙眼慢慢地散去,繼而換上了一雙探究的雙眼看著伊曦兒。
剛剛端木拓吃完晚飯想起了現在正在埃及挖寶藏的顧雅淳,心里面極度的氣悶,心想著自己怎麼會那麼想念那個不是女人的女人呢,想著想著心里愈發地都是顧雅淳的身影,索性干脆回辦公室工作,省得自己滿腦子亂想。
可是端木拓沒有想到一進公司就察覺到不對勁,還以為是商業間諜,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伊曦兒,所以身上戒備的氣息趕緊收了起來,輕松地走到伊曦兒的身邊。
伊曦兒冷靜地關閉了電腦的頁面,退了出來,笑看著端木拓。
「你該不是想要當拼命十三郎吧,這麼遲了還回來工作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伊曦兒調侃著端木拓,身體靠向椅背,抬頭看著站著的端木拓。
「那你心中的我是什麼樣的?」端木拓好奇地問道,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灼熱地看著伊曦兒,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喂喂喂,別這麼看我,我可不是你的花姑娘,再說你不知道我這人很容易受人誘惑的,一不小心就紅杏出牆了看你怎麼辦?」伊曦兒開玩笑的說道,端木拓為人開朗熱情,平時就是個多情公子,性格和伊曦兒也比較接近,經常開玩笑,沒有什麼禁忌的。
「那還不簡單,你通知我一聲我在牆的那頭等你唄,我樂意之至,就怕老大到時候打斷你的狗腿子看你還敢不敢爬牆。」端木拓跟著開玩笑,隨意地坐在電腦桌上面,與伊曦兒面對面地聊天起來,似乎真的沒有發現什麼似的。
「要打也是打斷你的吧,他可舍不得打我一下的。」伊曦兒驕傲自信地說道,說起宇文博,眼里面的光芒熠熠生輝。
「行了,再閃下去的話我眼楮都要被你閃瞎了,瞎子都知道全世界就老大最愛你了,行了吧。」端木拓受不了地說道,可是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嘿嘿,你要是嫉妒恨的話,自己也去尋找一個唄,我們家顧大人雖然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女人,可是好歹也是母的,你就當做是善心大發收了她唄,省得她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什麼,挑戰這個挑戰那個的,也不知道現在在埃及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木乃伊追著跑?」伊曦兒想到很久不見的顧雅淳,很是想念,當初結婚的婚禮上分開之後都已經好幾個月了,等她回到廈門的時候卻得知顧雅淳跑去埃及出任務了。
「我什麼時候是好人了?」端木拓心里有一絲絲的松動,可是嘴上卻不表現出來。
「得了,即使不算好人,可也不是壞人啊,更何況我心里你可是個令人心疼的孩子呢,跟我們家顧大人一樣,表面堅強,說起來你們還真是越說越適合耶,喂,想想唄好好考慮一下,這樣一來你倆都解決了,我也就放心了。」伊曦兒本來只是開玩笑的,說著說著覺得還挺靠譜的。
「別,停止你那無線自由的想象空間,不過按你這麼說的話,你很在乎我和顧雅淳咯?」端木拓岔開話題。
「當然在乎了,我雖然心眼小,可是我在乎的人還是有的,還沒有小到只能夠容得下宇文博一個人的份上。」伊曦兒故作生氣地說道。
「哈哈……那就好,知道你心里有我的話,不知道老大什麼心情啊,不如你把這話改天當著老大的面說一說,讓我有點自豪感唄。」端木拓壞笑地說道,平時宇文博太護短了,而且佔有欲很強烈,有一次伊曦兒穿著深V領的上衣來公司,一個剛剛進公司的男職員看見了,表露出了男人看見心動女人該有的一點點反應,結果第二天就被宇文博開除了。
端木拓想著,要是伊曦兒當面這麼說的話,宇文博不會那他怎麼樣,但是宇文博的臉色肯定很難看的。
而宇文博大概在伊曦兒一個人面前表現出來的表情和說話的量,差不多是宇文博在除了伊曦兒一個人之外所有人合起來的三倍還多,所以端木拓很想看看宇文博臭著一張臉,感覺很有趣的樣子。
想到這里,端木拓不由得樂起來了。
「你放心吧,別人他是恨不能讓他消失,你的話他才不會甩你臉色,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的,宇文博可不是那麼好惹生氣的。」伊曦兒對于這一點很有信心,宇文博對于她和端木拓的信任也許已經超越了生命。
「你就這麼自信?」端木拓斜睨著伊曦兒,雖然他心里大概遇見得了那個場景,可是還不敢十分的確定,畢竟自己心愛的女人當著面說心里在乎別的男人,這可不是一個男人接受得了的,而宇文博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對于伊曦兒,他可是全天下最最小心眼的男人。
「因為你是親人啊,我心里有親人很合理吧,搞不好你在我心里的重量還不如你在他心里的重量呢。」伊曦兒不在乎地說道,說實在話,伊曦兒一直覺得宇文博的朋友實在是太少了,除了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幾個人以外,宇文博從來沒有把誰放在眼里過。
「那可說不定。」端木拓輕哼一聲,心里恨恨地說道︰你這個笨女人,根本不懂得我的心意,不過即使我在你的心里不及在老大的心里,可我還是心甘情願的願意為你付出一切,與愛情無關,只是遵循內心的信仰而已。
如果說宇文博是給了端木拓第二次生命的人,那麼伊曦兒是給端木拓陽光的人,端木拓之所以能夠真心真意地笑出來,全部都是因為伊曦兒的那一雙眼楮,即使是不看他們雙生子,伊曦兒卻依舊可以辨認出他們來,這一點,即使是顧雅淳也是做不到的,唯一做到的人只有伊曦兒,所以在端木拓的心中,伊曦兒的份量比之血肉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端木拓瞪著自己,伊曦兒忽然覺得毛骨悚然,縮縮肩膀,怕怕地說道︰「你別這麼看我啊,怪可怕的,跟狼似的,該不會是月圓了你想喝血了吧?」
「我喝血你給不給喝?」端木拓這回不答反問。
伊曦兒雖然覺得端木拓這話問得有些賭氣,可是卻還是笑眯眯地說道︰「給啊,只要別把我喝干了就行。」
伊曦兒說完,伸手去捏捏端木拓的臉,忽然覺得不對勁,端木拓的體溫什麼時候那麼低了?
再看看端木拓的樣子,雖然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似乎臉色比之前略微蒼白了一點點,嘴唇上也在慢慢地失去了血色。
「喂,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伊曦兒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明明剛剛還在好好地聊天,怎麼忽然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端木拓覺得全身都在發冷,慢慢地不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眼里也好似結出了霜一樣,他沒有想到這個月的寒毒居然會提前發作。
伊曦兒嚇得不行,一邊緊緊地把端木拓擁抱在懷里,本能地想要去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端木拓,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宇文博。
「別踫我。」端木拓使出最大的力量去推開伊曦兒,伊曦兒一下子沒有注意,被推到在地上,端木拓失去了支撐,自己也從電腦桌上面摔了下來,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桌腳堅硬的地方,桌子搖晃一下,放在桌面上淨化空氣的仙人掌掉了下來,砸在端木拓的額頭上,刮出了幾道血痕。
「曦兒,怎麼了?」宇文博剛剛掛完伊曦兒的電話不到半個小時,沒有想到伊曦兒會再給他打電話。
「我在你樓下的檔案室,小拓忽然間全身發冷,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你快點下來。」伊曦兒有些驚慌,說的同時又爬到端木拓的身邊想要伸手抱住端木拓。
「你別著急,我馬上下來,你先別踫他,乖。」宇文博听完,立刻拉開椅子,快速地跑出了辦公室大門,來不及等電梯直接往樓梯通道走去。
伊曦兒掛完宇文博的電話,雖然宇文博囑咐她不要去踫端木拓,可是伊曦兒不忍心看到端木拓痛苦的樣子,還是義無反顧地靠近了端木拓,緊緊地抱著端木拓。
「別怕,別怕,我在你身邊,很快就沒事了。」伊曦兒心里也沒有底,尤其是她感覺到端木拓身體忽然間像是燃燒起來的溫度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明明剛才還是冷冰冰的像是寒霜一樣的,為什麼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炙熱如岩溶的體溫了呢?
這一驚非同小可,伊曦兒想都不想,更加用力抱緊了端木拓,想要給端木拓一點點力量,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端木拓神志還是清醒的,伸手想要推開伊曦兒,可是此時的端木拓力氣卻沒有伊曦兒大,根本就無法推開。
「別踫我,你會受傷的。」端木拓痛苦地說道,說完一句話就像是花費了所有的力氣似的,喘了一口氣又道︰「你去找一根繩子綁住我,自己先出去,明天我就好了。」
「不行,你別說話了,你已經沒有力氣了,乖乖地別害怕,我們在你的身邊,安靜,別怕啊。」伊曦兒像一個溫柔的母親一樣,哄著端木拓,這個時候她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從來沒有見過端木拓那麼脆弱的時刻,她很害怕。
宇文博,宇文博你怎麼還不到呢?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伊曦兒一邊用力抱著端木拓,一邊看向門口的地方。
「曦兒!」宇文博呼喊一聲出現在門口,伊曦兒看到以後,兩眼放光,害怕地看著端木拓,求救地看著宇文博的眼楮,這個剛剛還很堅強的女人看見宇文博的一剎那變得害怕而軟弱了下來。
「別怕,你先放開他,听話。」宇文博安撫著伊曦兒。
伊曦兒有些不知所措,听話地松開了手,準備離開端木拓的身邊。
「啊啊……走開!」端木拓忽然大聲嚎叫了出來,聲音有點嘶聲裂肺的感覺,雙手和臉上青筋忽然暴起,眼楮也發紅了起來,全身好像被火燙傷一樣紅彤彤的一片。
伊曦兒一松手端木拓就像是發瘋失去控制一樣,嚇得伊曦兒再次撲上了端木拓,什麼都管不了地用力抱緊了端木拓。
「我不能放手,你看看他剛剛那樣,我不敢放手。」伊曦兒感覺到端木拓的身體又再次冰冷起來,心底有些恐懼,不知道端木拓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端木拓的病歷就像是她之前那樣,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可循,可是很明顯的是端木拓比自己更加痛苦一百倍。
「好,不放手不放手,你別怕,拓這是寒毒發作了,過了今晚就會沒事的,你先別害怕。」宇文博安撫著伊曦兒,不讓伊曦兒感到恐懼害怕,慢慢的靠近伊曦兒的身邊。
宇文博就著伊曦兒的身體,伸出手去擁抱,然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伊曦兒的手指掰開。
「我……為什麼會這樣?小拓以前也這樣的嗎,我怎麼都不知道?」伊曦兒問道,她認識端木拓快要兩年了,竟然都不知道端木拓居然有這種病?她的腦子都能手術治好了,小拓的居然還治不好?以烈焰會的能力,小拓會放任這個病肯定是因為無藥可救了,怎麼會這樣?小拓還有大好的青春啊。
「別自責,小拓是不想你替他擔心所以才不說的,你放松一點,別太緊張。」宇文博的手代替了伊曦兒原本的位置,另一只手緊緊地扣住伊曦兒的腰,想要伊曦兒擠出去一點點。
「我不緊張,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小拓會這個樣子,你告訴我。」伊曦兒問道。
宇文博看著伊曦兒,再看看端木拓,看到端木拓若有若無地點點頭,宇文博這才嘆口氣。
「這是拓十八歲生日那一年染上的病毒,我們一直都在尋找破解這種病毒對方法,可是一直沒有結果,這個病毒每隔一個月就會發作一次,病毒發作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征兆,寒熱交替,但是只會持續八個小時,八個小時過後就好了。」宇文博簡單地說道。
伊曦兒听得膽戰心驚,原來這不是病,而是有人刻意讓端木拓感染上的病毒,這個人還真是心思歹毒,看到端木拓的樣子,這種痛苦居然每個月都要忍受,難怪一開始的時候端木拓的性格會那麼古怪,雖然看起來明媚陽光,可是實際上卻有一種腐臭的死氣沉沉的感覺。
「誰那麼缺心眼下這種病毒?」伊曦兒氣得怒火熊熊,恨不能立刻去把那個人撕碎了。
「齊美樂。」宇文博說道,這個時候宇文博已經把伊曦兒擠出去了,宇文博代替伊曦兒的位置抱緊了端木拓,而伊曦兒此時只是抱住了端木拓的一只手臂而已。
「女人?」伊曦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還有那麼狠心的女人,研究這麼惡毒的病毒,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如此折磨人卻真是狠心。
「她的母親。」宇文博閉上眼楮說道,眼里有一絲來不及藏匿的痛苦。
這一個回答震驚了伊曦兒,嘴巴張了又張,最終默默地看著端木拓不語,伸手撫上冷冰冰的端木拓的臉頰,眼里的痛苦和憐惜沒有掩藏。
端木拓感覺到宇文博和伊曦兒在身邊,心里很溫暖,十年了,每一次病毒發作的時候都是一個在黑暗和孤獨中渡過,一開始被關押在自己家的牢房里面的時候,每一天都是極其痛苦的,那個時候恨不能死了痛快,可是為了他端木展,他咬落牙齒和血吞。
終于離開了那個令他痛苦的地方,他和端木展一起在宇文博的幫助下一步步強大起來,而那個時候他不願意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每當這個時候總是一個人關起來,即使是孿生的雙胞胎哥哥也不許靠近,可是如今卻有這麼兩個人義無反顧地站在自己的身邊,雖然身上是寒冰刺骨,可是心里卻是很溫暖的。
此時,遠在西方某個國家的端木展忽然覺得心底一痛,擔憂地看著天空的明月,眼里滿是擔憂。
「你怎麼了?」丁筱雨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不滿地看著身邊的端木展,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帶她來這里,說是她在四年前曾經在這個博物館里面偷過東西,現在帶她來故地重游,可是自己卻站在那里看月亮,還一副西子捧心的動作,這是在惡心誰呢?
「沒事,我們進去吧。」端木展在心中默默地為自己的弟弟禱告了一下,拉起丁筱雨的手,消失在夜色里。
與此同時——
端木拓忽然瘋狂地抽了起來,身子的肌肉開始痙攣,人體比較是脆弱的,無法長期抵抗火熱和冰冷交替的折磨,肌肉開始抽了起來,端木拓整個人看起來極度的痛苦,忽然間伸出手往自己的頭上抓了起來,宇文博眼疾手快地抓住端木拓的手,可是宇文博抓住了端木拓的手,卻顧不上端木拓的腳,端木拓正大力地蹬著地板,力量之大感覺都快地震了。
「他媽的,我要去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伊曦兒一邊按住端木拓,一邊說道,眼里面噙著眼淚,卻又忍住不哭出來。
「啊啊……痛……」端木拓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身體更是快要爆炸了,他想要毀了自己算了,再也不受這痛苦了。
為了不讓端木拓傷害到自己,宇文博和伊曦兒緊緊地按住了端木拓,強制把端木拓壓在地板上。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伊曦兒看著端木拓的樣子,心里著急萬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被這麼折騰。
「沒有用,中醫西醫都試過了,就連中國苗族的蠱術和西藏的藏醫都沒有用。」宇文博說道,無奈地搖搖頭。
伊曦兒沉默了,低下頭看著端木拓青筋暴起的手,現在的端木拓那麼痛苦,可是卻不能夠一掌把端木拓打暈,因為冷熱交替的時候如果不讓端木拓自身產生抵抗的話,很可能過了一個晚上以後端木拓的身體就徹底毀了,神經被燒壞,還引起全身的肺炎,到時候更麻煩。
夜,慢慢地渡過,帶著伊曦兒沉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