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曹老大或者本初公聯姻的念頭,絕對不是陶副主任偶爾的心血來潮,這個念頭其實在陶副主任心中是醞釀已久,原因也有很多,一是陶副主任知道歷史,知道大袁三公和曹老大將是北方軍閥混戰最大的兩個勝利者,憑借自己手中這點力量想徹底改變這段歷史實在有點不足,希望自己成為北方軍閥混戰最大勝利者的陶副主任,當然不會不考慮抱大腿這條捷徑。,,用手機也能看。用經濟封鎖幫助大袁三公和曹老大收拾自己的老岳父呂布!至于理由嘛,很現成,呂布言而無信擅自停止派兵遣將幫助徐州軍隊訓練的盟約計劃,陶使君不堪受辱,憤然還擊。
與此同時,為了防止岳父大人惱羞成怒提兵來犯,陶副主任還派出大將臧霸領兵七千北上,把徐州北大門小沛的駐兵數量一口氣增加到了一萬人,未雨綢繆做好了與岳父翻臉開戰的準備。
踫上了陶副主任這麼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極品女婿,呂溫侯當然是有些措手不及,為了避免更進一步激怒極品女婿,準備把高順和曹性殺頭問罪的打算也只得暫時放棄,同時派遣使者王楷南下徐州解釋,借口兗州戰事緊急才不得不暫時停止協助女婿練兵的計劃,待到兗州戰情緩解,呂溫侯自然會再派精兵強將南下徐州,再次幫助女婿練兵——所以眼下做女婿必須得繼續支援窮岳父錢糧,免得窮岳父糧盡,被曹袁聯軍所破。
「待到兗州戰情緩解,再派人來幫我練兵?」對岳父積蓄多時的怒氣總算是逮到了一個發泄的機會,陶應這次不再對王楷客客氣氣,還把三角眼翻出白眼仁,哼哼道︰「謝了,不必了,煩勞王大人回稟岳父大人,小婿怕又背上收買籠絡岳父麾下兵將的嫌疑,所以就不必了,以後我不會再向岳父借兵借將了,岳父也不必再派人來幫忙了。」
「使君,使君,使君請千萬不要意氣用事。」王楷大急,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說道︰「請使君明見,眼下兗州的軍情確實是危急萬分,曹袁劉三家聯軍共計十萬,已經盡數抵達了句陽戰場,溫侯他孤軍抗擊群敵,調兵遣將捉襟見肘,實在是無可奈何,這才下令召回高順、曹性二位將軍回師听用啊。」
「為了對抗十萬強敵,所以就急著調回借給我的兩百步兵?」陶應冷笑連連,又道︰「兗州的戰事情況,我當然清楚,做為晚輩又是女婿,我當然不會讓岳父為難,所以我決定不再借兵借將了——也免得岳父他老人家疑神疑鬼了。」
「那麼使君答應的糧草……?」王楷小心翼翼的問道。
「之前答應的糧草。我都已經盡數奉上了,一顆一粒都沒有少。王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陶應反問道。
「沒有,沒有。」王楷連連擺手。又更加小心翼翼的問道︰「使君,溫侯是想讓小使問,以後使君還能再支持我軍糧草軍需嗎?」
「不能了。」陶應連眼皮都不眨的答道︰「袁術匹夫狠毒無情,挖開淮河水淹淮陰,有著近萬人口的淮陰全縣顆粒無收,我手里的錢糧除了要賑災和救濟淮陰災民外。還得搶修河堤治理水利,所以我現在連一顆糧食都拿不出來了。」
「使君——!」王楷差點沒有哭出聲來,撲通一下雙膝跪下,哭喪著臉說道︰「使君。溫侯的糧草最多只能堅持一個多月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釜底抽薪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下實在是愛莫能助啊。」陶應假惺惺的嘆息一聲,又道︰「再說了,岳父手里還有一個多月的軍糧,只要抓緊時間消滅曹賊和袁紹的援軍,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抓緊時間消滅曹賊和袁紹的援軍?」王楷想哭的感覺益發沖動,心說就兗州戰場上那個情況,溫侯不被曹賊和袁紹援軍消滅就算好的了。還想消滅他們,做夢去吧!
無奈之下,王楷只能是硬著頭皮說道︰「使君,客套的話在下也不說了,在下只想轉達宮台先生的兩句話,第一句,請使君不要忘了與溫侯的婚姻之約,第二句,請使君不要忘了唇亡齒寒之理。若溫侯覆滅,對使君只怕毫無益處!」
陶應不說話了,離席起身,背著手走到了王楷面前,低頭凝視王楷,直到把王楷看得心虛色變,陶應這才緩緩說道︰「王先生,請你捫心自問,做為女婿,我對溫侯如何?做為岳父,溫侯又待我如何?是我對不起岳父,還是岳父對不起我?」
王楷手足發抖,許久後才低聲答道︰「在下說一句肺腑之言,使君對溫侯確實是仁至義盡,溫侯對使君卻又……,不太象話。」說完了這句心里話,王楷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可是使君,溫侯縱然有千般不對,可他也是使君你的岳父,我軍與貴軍也是互為唇齒,我軍覆亡,亦非使君之福。」
「我軍是與貴軍唇齒相依不假,不過嘴唇總想拔掉牙齒,這樣的嘴唇不要也罷。」陶應冷哼,又道︰「這樣吧,兩個條件,第一,把我的未婚妻子呂蝶立即送來徐州,第二,請岳父就之前的事當眾道歉,當著天下人承認他曾經勾結劉備和袁術,企圖吞並徐州五郡,不仁不義,當眾向我和徐州五郡的軍民百姓道歉,嚴懲罪魁禍首,發誓以後絕不貪圖徐州的一寸土地,那麼就一切都可以商量。」
「使君,第一個條件可以商量,但第二個條件……。」王楷苦笑了起來,道︰「就溫侯那脾氣,使君的第二個條件,不是要溫侯的命麼?」
「那就算了。」陶應一揮手,喝道︰「送客。」
王楷當然不肯走,只是不斷的苦苦哀求,但陶應根本就不理會,甩手就出了刺史府大堂,領著幾個徐州官員出了城。不過陶應這倒不是故意擺架子和為難王楷,而是陶應這段時間確實很忙,徐州的冬小麥已經開始下種,雖然這方面有屯田天才陳登負責,但做為徐州的新老板,陶副主任不去田間地頭看看也確實說不過去。除此之外,陶應還得去看看自己要求的試驗田,實地考察能否在徐州五郡大規模推廣麥豆輪種。
打馬來到了彭城南門外的試驗田旁,陳登恰好也領著一群屯田官員在這一帶視察,徐州眾官與田中百姓上來行禮時,陶應揮手制止,二話不說就跳進了試驗田中親自驗看土壤情況,附近的上百畝屯田都是按陶應要求播種收獲的田地,清明過後將田地里的小麥之後,這里的農田都種上了大豆,然後到農歷的八月下旬收獲,隨即又種上冬小麥,利用大豆的肥田能力增加小麥產量,同時也可以收獲一些大豆。
要說起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陶副主任能夠知道大豆肥田這個農家常識,過程非常可笑——在二十一世紀時。陶副主任參加一個整治官僚作風的會議,因為頭一天晚上考察娛樂場所的服務質量太過辛苦。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還打起鼾。結果惹得主持這個會議的新縣長勃然大怒,當著無數同僚的面把陶副主任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陶副主任緊張之下也只能打起精神,十分難得的聚精會神听了會議發言一次。
很湊巧,新縣長在這個會議上舉了一個外行公僕逼著內行農民犁大豆的例子,還洋洋得意的現了一把自己的博學廣聞。說是大豆之所以能夠肥田,是因為大豆的根部寄生有根瘤菌,這種細菌給人類為虎作倀和助紂為虐,會自己制造天然氮肥。所以種植大豆只需要下一些草木灰肥就可以保證產量。此外豆葉落地後又把氮肥帶回田里肥田,發達的大豆根能翻松土壤,幫助土壤通風透氣,解決田地種植小麥後的土壤板結問題,同時因為大豆是一年生草本植物,還不用擔心這些殘根發芽搶肥,只會腐爛變成肥料,增加其他農作物的產量,簡直就是農作物中的內奸!植物中的敗類!
為了不被抓官僚主義典型,恰好用心听了這段話。不算太笨的陶副主任倒也記住了後世的農家常識,結果這會竟然恰好用上了,現在從土壤的情況來看,農作物內奸大豆對麥田的改良效果多少還是有點,起碼這些種過大豆的土地要比旁邊用來對比的普通麥地松軟一些,同時負責這些田地的農民也按陶副主任的要求,把收獲後的大豆睫桿葉片都直接犁碎了留在農田中,相信通過大自然的分解後,能為這些田地增加不少的天然氮肥。
好不容易等到陶應直起身來。又見陶應把目光轉向自己,不等陶應開口,歷史上第一個搞屯田制度的陳登就已經主動說道︰「稟主公,一百一十二畝田,單畝最高收菽一百八十三斤四兩,最少收獲一百二十五斤六兩,平均收獲一百五十斤九兩,收獲還算不錯。」
「蚯蚓養殖那邊,情況如何了?」陶應又問道。
「這個……,不太好說。」三國時代的杰出農業專家陳登難得在農事上皺了眉頭,答道︰「因為從來沒人養過蚯蚓,百姓軍民只能模索著養,按主公的交代,把人畜糞便混合泥土、青葉、瓜果皮攪拌均勻,放進淺坑中養蚯蚓,結果有的淺坑中產出的蚯蚓多,有的淺坑中又沒有多少蚯蚓,具體是因為什麼出現這些情況,目前還沒有總結出經驗來。」
「慢慢來,模著石頭過河就是這樣。」陶應安慰了一句,又道︰「那些養過蚯蚓的糞土,可以拿來當肥料放進田里,還有那些人工養殖出來的蚯蚓,也可以拿一部分來均勻撒在這些試驗田里,等明年看效果如何。」
「諾,主公放心,在下會盡快安排。」陳登答應,又疑惑的問道︰「不過主公,蚯蚓一般都是用在藥里,你用來給麥田當肥料,有用嗎?」
「當然有用。」陶應笑了,道︰「蚯蚓是天然的造肥機器,可以增加土壤的肥力,還能松弛土壤,增加土壤的通風透氣,幫助農田增收。不過我現在唯一不能肯定的是,這麼做效果究竟有多大。」
陳登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陳登又建議道︰「主公,既然如此,那在下認為,養蚯蚓的糞土可以給試驗田用一部分,不用一部分,然後給一部分普通農田也用一些蚯蚓糞土,如此一來,到了明年冬麥收獲之後,我們就可以知道蚯蚓糞土的效果究竟如何了。」
「好主意,就這麼辦。」陶應滿意點頭,又吩咐道︰「還有那些收獲的菽豆,我們也要仔細利用起來,熬豆而食那是浪費,人體很難直接吸收未經轉換的菽豆蛋白質,如果把菽豆做成豆腐,那就是最好的植物蛋白質了,所以只要有條件,軍隊里的菽豆就一定要加工成豆腐,然後再給士兵食用。還有,豆腐渣用來喂馬,也是上好的精飼料。」
面對連豆腐渣都不肯浪費的陶副主任,陳登疑惑陶副主任的滿嘴古怪新名詞之余,也拿陶副主任的鐵公雞性格徹底無語了,恭敬唱諾後,陳登又好奇問道︰「主公,溫侯使者那邊,打發走了?」
「不走也沒關系,反正我不打算再見他了。」陶應一笑,隨口把接見王楷的大概經過介紹了一遍,然後陶應又問道︰「元龍,依你之見,溫侯听到我的兩個條件後,會有什麼反應?下一步又會有什麼動作?」
「鐵定是暴跳如雷,溫侯愛面子和剛愎自用的性格,在大漢可是赫赫有名的,不可能會向主公低頭認錯,自己打自己的臉。」陳登微笑答道︰「至于溫侯的下一步動作嘛,掉頭南下來找我們麻煩的可能不大,一是溫侯沒把握從我們主力手里奪得徐州城池,二是曹操和袁紹不會放過他,也絕不會容許他長期盤踞兗州三郡。所以在下認為,溫侯最有可能鼓起勇氣,乘著糧草還沒有用盡賭上一把,和曹袁聯軍打一場大會戰。」
說到這,陳登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假如真有這場會戰,溫侯若是輸了,那麼一切都好說,溫侯肯定又南下來求主公,如果溫侯贏了,那我們可能就有點麻煩了。鑒于此情,主公最好還是未雨綢繆做好準備,別讓溫侯打贏。」
「有理。」陶應點頭,又皺眉說道︰「可是呂布到現在還不肯和我徹底翻臉,有很多手段,實在不方便用啊。」
「此事易極。」陳登笑笑,湊到陶應耳邊低聲說道︰「主公只需把兩個條件寫成書信,文字語氣盡量傲慢一些,再派一個使者送到呂溫侯面前,以呂溫侯的性格,必然斬使退婚,如此一來,主公不就有的是借口肆意行事,將來溫侯回頭又求主公時,主公不就更加佔盡先機和道義上風了?」
陶應笑了,道︰「讓那個叫倪環的佐官去吧,新納美妾用的一萬錢,明明就是來自糜記商號,還敢說是他的積蓄,是時候送他上路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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