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副主任的拿手絕技絕對不是蓋的,架不住陶副主任的花言巧語、威逼利誘與暴力恫嚇,又一個拆遷戶……,哦不,小袁三公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領著三萬多主力軍隊跑了,渡過泄水取道安風,撤往相對安全的淮南月復地,逃離了壽春這個四面環水的‘死地’,留下袁嗣、梁剛與劉威等將死守肥水防線和壽春城池,等待大袁三公的出面調停與解圍。
為了不致被徐州軍隊阻攔截擊,小袁三公選擇在第二天的清晨時分出城西渡,領著三萬多守城主力、同時也是淮南軍隊在北線最能打的精銳戰兵,快馬加鞭的趕赴四十里外的泄水西渡,已經基本控制了淮河附近河段的徐州水師斥候船發現了這一情況,飛船將消息稟報到陶應面前,徐州眾將欣喜之余,紛紛到陶應面前請戰,請求立即出兵搶渡肥水,追殺小袁三公,再有就是乘勢攻取壽春城。
讓人意外的是,往常很是擅長抓住戰機的陶應這一次卻選擇了放棄,思慮再三後搖頭說道︰「不追了,讓袁術匹夫安心渡河跑吧,這次就放袁術一馬。」
「主公,只有四十多里地,水路我軍又佔優勢,未必就追不上啊?」曹性性急的大叫道︰「如果能在袁術匹夫渡河的時候,往他背後捅上一刀,就算拿不下他的人頭,也可以重創的隊伍,有利于我軍將來的廬江戰事啊。」
「距離確實不長,但中間還有一條肥水防線。」陶應皺眉答道︰「這個時候搶渡肥水。不僅會遭到淮南軍隊的全力阻擊,袁術匹夫也有可能派軍回援,拼死抵擋我軍爭取渡河時間,而且上次我們為了堵截大耳賊暴露了芍陂湖伏兵後,袁術匹夫加強了對泄水的保護,還在泄水河上搭建了四道浮橋,撤退很是容易。我們就算不惜代價的搶渡肥水得手,也很難再追上袁術匹夫的隊伍。」
說到這,陶應頓了一頓。又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先讓袁術匹夫全軍渡河,然後我們再搶渡肥水。屆時袁術留下的軍隊為了留下余力守城,肯定不會拼死守衛肥水防線,情況稍微不對就會撤回城中,我軍搶渡肥水,也會容易許多。」
听了陶應這番言語,徐州眾將倒也心服口服,不再催促陶應出兵搶渡,而陶應本人卻沒有閑著,掐著指頭計算了片刻後,陶應開口把新降將周泰叫出班列。道︰「幼平,若我所料不差,袁術匹夫大概在傍晚時分就能全軍渡過泄水,我也打算在傍晚時分發起搶渡,連夜突破肥水防線。到時候不出意外的話。淮南軍隊應該會連夜撤回壽春守城,黑夜混戰之中撤軍回城,淮南軍隊伍也肯定會出現混亂——我的意思,你明白沒有?」
「這……,末將……,不太明白。」周泰打仗雖然舍得玩命。可是在搞陰謀詭計方面卻毫無天賦,被陶應這麼一問,自然就傻了眼楮,不知該如何回答陶應的問題。
「主公莫非是想讓周幼平化裝成淮南軍士兵,黑夜時乘亂混回壽春城中?」另一個新降將蔣欽比較聰明,很快就從提示中猜出了陶應的真正用意所在。見陶應含笑點頭,周泰恍然大悟之余,蔣欽也搶著說道︰「主公,末將請令與周泰將軍同去,末將曾在淮南軍中擔任卒伯一職,十分熟悉淮南軍情況,願與周泰將軍同去混入城中,里應外合接應主公大軍攻城!」
「這可是一個冒險的差使,二位將軍可要想好了,如果覺得危險,可以不去。」陶應假惺惺的說道。
結果很自然的,蔣欽和周泰馬上就一起雙膝跪倒,抱拳異口同聲的說道︰「末將等自歸順主公以來,每感主公厚恩,雖肝腦涂地,亦不能補報!今潛入壽春雖然犯險,卻也是末將等誓死回報主公的天賜良機,末將等願舍命而行,萬望主公恩準!」陶應聞言大喜,趕緊起身親自將蔣欽、周泰二將溫言撫慰,又叮囑二將行事千萬小心,再有就是讓蔣欽和周泰到歸降的淮南兵中挑選百余勇士跟隨入城,蔣欽和周泰再三拜謝,依令準備不提。
和陶應估算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渡河準備充足的袁術軍便全部渡過了泄水,屯駐到了相對安全但極不利于回援的泄水西岸,奉命死守肥水防線掩護小袁三公逃命的袁嗣和梁剛等將剛松了口氣時,整個白天都按兵不動的徐州軍隊卻乘著月色明朗,全面展開了搶渡肥水的戰事。無數陸路運輸而來的小船如月兌弦之箭,載著徐州軍隊永遠的步戰先鋒陷陣營沖向西岸,與此同時,早就屯駐在了肥水河口的徐州水師也把所有的機動小船快船派進了肥水,頂著壽春城牆上的密集箭雨逆流而上,趕赴渡口戰場支援主力搶渡。
戰斗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守衛河防的淮南軍的羽箭密集得有如狂風暴雨,把小船上的陷陣營將士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是躲在盾牌之後,一邊讓身體緊貼艙底,一邊奮力搖擼劃漿,盡可能快的沖向對岸,無數的士兵水手中箭。東岸這邊的徐州軍隊也不甘示弱,二十架襄陽炮與三十多架臨時趕造的投石機接連不斷的向對岸拋射石彈自然不說,君子軍、風羽軍和徐州軍隊的普通步弓手也傾巢出動,在肥水西岸列隊向對岸拼命傾瀉弓箭弩箭,肥水河面的上空羽箭飛石來往如雨,密集得幾乎將天空掩蓋。
終于,第一艘小船靠上了八十步外的肥水東岸,船上的十余名陷陣營士兵舉著盾牌吶喊沖上,成為第一批沖上肥水東岸的徐州將士,後面的小船也接二連三的靠上東岸,身披精甲的陷陣營將士揮舞著盾牌擋箭,一個接一個的跳上灘頭陣地。
見形勢危急。主持河防的梁剛也派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五百余人的敢死隊發起反擊,企圖把幾十名徐州將士趕回河中,重新奪回灘頭陣地,但很可惜,梁剛的戰術雖然正確得不能再正確,精挑細選出來的淮南軍敢死隊也不是不夠勇猛,但這些敢死隊卻非常不幸的踫上了全天下都板著指頭數得著的虎狼之師陷陣營。見淮南軍敢死隊沖來。登陸人數還不到五十人的陷陣營將士不懼反喜,毫不猶豫又興高采烈的發起了反沖鋒,拋去了擋箭盾牌。歡呼著吶喊著,揮舞著刀斧長槍沖向十倍于己的敵人。
兩軍在月色下剛一相踫,梁剛和淮南軍的敢死隊馬上就發現了自己們簡直太天真了。因為他們的踫到敵人簡直強得就不象是娘生爹養的變.態!很多淮南軍的敢死隊勇士甚至連敵人長什麼模樣都沒有看清楚,腦袋就已經被陷陣營將士的鋼刀和鐵斧砍下,或者肚子和胸膛被陷陣營將士的長矛和鐵槍洞穿,不到五十人的陷陣營將士組成一個小型戰斗隊列,在淮南軍的隊伍中來回沖殺,所向披靡,淮南軍士兵大呼小叫,卻說什麼都圍不死這四十余名陷陣營將士,相反還被陷陣營將士殺得是尸橫遍野,鬼哭狼嚎。後面的陷陣營將士則乘機搶上灘頭。逐漸控制了一小塊灘頭陣地。
十倍于敵的敢死隊精兵仍然被敵人殺得丟盔卸甲,少見多怪的梁剛將軍目瞪口呆之余,也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繼續投入兵力爭奪灘頭陣地,二就是狠下心來以弓箭無差別覆蓋灘頭陣地——不過這麼做對淮南軍將士的士氣打擊自然很大。基本上還是屬于致命打擊。所以梁剛稍一猶豫後,終于還是派出了兩千步兵上前沖鋒,妄圖以當初對付玄德公的人海戰術,象螞蟻咬死大象一樣用充足兵力把陷陣營隊伍徹底淹沒。
梁剛將軍的這個選擇當然不太對,首先第一點就是陷陣營的精銳程度遠在他的想象之上,絕非劉皇叔七拼八湊起來的烏合之眾可比。所以梁剛如果選擇以弓箭無差別覆蓋灘頭陣地,那麼還能給陷陣營制造不少傷亡與麻煩,但是選擇使用添油戰術往灘頭陣地增兵,這點就錯得不能再錯了,還簡直就是以己之斷,攻敵之長!
所以當兩千淮南步兵投入灘頭陣地後,從組建開始就是為了沖鋒陷陣近戰而存在的陷陣營將士簡直就是如魚得水了,已經登陸的陷陣營將士迅速組成了一支支戰斗小隊,吶喊歡呼著沖進密集敵群,凶狠的揮舞著刀槍瘋狂砍殺捅刺,還專門挑淮南軍的基層將領下手,一支十來人的小隊就敢沖向敵陣斬將奪旗,但凡敢率軍沖鋒的淮南軍將領無不中招,被凶猛撲上的陷陣營小隊掀翻砍倒,剁成肉醬,他們的人頭也成為了全都已經在徐州娶妻立家的家用補貼,他們身邊的淮南士兵則無不魂飛魄散,逃得一個比一個快,眼睜睜的看著上司將領慘死在修羅惡煞一樣的陷陣營士兵之手,兩千步兵不僅沒能把陷陣營將士淹沒,相反還被陷陣營攪得一片大亂,淮南士兵爭相逃命,自相踐踏,死者無數,也把淮南軍隊修建的臨時工事沖垮無數。
當梁剛發現了自己的這個致命錯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七百多人的陷陣營隊伍除了中箭陣亡的將士外,已經全部沖上肥水東岸,渡船迅速返回西岸,又將上千徐州士兵送上了已經被陷陣營控制的東岸河段——肥水只是一條最寬處僅有八十余步的中小河流,徐州軍隊的渡船往返自然迅捷。而當第二批徐州將士沖上肥水東岸後,更多的徐州水師快船也出現了交戰雙方的視野之中,徐州將士歡聲雷動,淮南將士則心驚膽戰。
戰事發展到了這一步,身上還肩負著率軍退回壽春守城使命的梁剛不由生出了撤退念頭,想要放棄根本不可能長期堅守的肥水防線——這點連狂妄到了沒邊的小袁三公都承認,率軍撤往壽春保留實力,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副手劉威少將軍卻說什麼都不干,還自告奮勇率軍沖殺,把不到兩千的徐州登陸隊伍趕下河。有人想當炮灰梁剛當然不會拒絕,馬上就點頭同意。讓劉威率軍三千沖向灘頭陣地,再一次往灘頭戰場添加兵力。
劉威少將軍的這個愚蠢舉動當然給了陷陣營更多的撈取戰功機會,而劉威少將軍的愚蠢舉動還沒到這里,在陷陣營明顯專挑淮南軍將領下手的情況下,劉威少將軍竟然還敢穿著將領盔甲讓親兵打著自己的旗幟沖鋒,還一口氣沖到了混戰最激烈的戰場地帶,結果也很自然的。想撈戰功換獎勵的陷陣營將士馬上象蒼蠅聞到血的一樣撲了上來,你爭我搶的殺向劉威將軍,陷陣營主將高順還老不羞的沖在最前面。
「來將通名!劉威刀下。不斬無名鼠輩!」見同樣身著將領鎧甲的高順沖在最前面,咱們的劉威少將軍馬上揮刀擺出一個火候十足的白鶴亮翅,威風凜凜的喝完高順姓名——結果很自然的。劉威少將軍的起手勢剛剛擺好,高順手中的鋼刀就已經閃電一般帶著凜冽風聲砍到了他的胸膛上,一刀就結束了劉威少將軍這位淮南未來名將的性命,然後十幾個陷陣營將士餓狼一樣撲上來,手起刀落三下兩下把未來名將劉威少將軍砍成肉醬,劉威少將軍身後的親兵也個個雙腿發軟,馬上屁滾尿流的逃得遠了。
「近身混戰時還敢問敵人名字,那來的白痴?」這是高順對劉威少將軍這位對手的唯一評價。
劉威一死,他帶來的三千步兵群蟲無首,即便不潰逃也是留下來給陷陣營撈功勞的命。陷陣營將士拼命向前專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沖鋒,拼命攪亂淮南軍的隊伍,後面的徐州軍隊乘機搶渡淮河,又利用數量眾多的水師快船在肥水上迅速搶搭浮橋。見情況不妙,手里已經只有一萬多軍隊的梁剛被逼無奈。只得馬上派出信使回城,向留守壽春城池的小袁三公心月復袁嗣報告戰情,請示是否立即棄守河岸防線,退回壽春城?
精心構建了許久的河岸防線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徐州軍隊突破,位居梁剛之上的袁嗣當然是大發雷霆,馬上下令梁剛堅決死守。不讓徐州軍隊付出點代價絕不許後退一步!命令傳達到梁剛面前,可憐的梁剛將軍也沒了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揮軍上前,拼死堵截徐州軍隊的過河隊伍,而這麼一來,兵力已經被抽調了一半的淮南軍在漫長的河岸防線上調兵遣將也就更加捉襟見肘,再加上徐州水師快船隊伍已經抵達了戰場,也已經開始載著徐州軍隊四處尋找新的突破口,淮南軍的防線上自然更是處處告急,不只一處被徐州軍隊突破得手,越來越多的徐州將士也沖上了肥水東岸,逐漸扭轉了灘頭陣地的強弱之勢,也大大加速了淮南軍隊的混亂。
當東岸陣地徹底混亂時,一百五十名穿回淮南軍服的徐州新降兵,也在蔣欽和周泰兩大猛男的率領下動手了,或是不打火把乘船在上游遠處渡河,或是干脆直接泅渡過河,在到處一片大亂的東岸陣地上匯聚成群,又迅速混進了淮南軍的隊伍…………
肥水搶渡戰一直持續到了三更過半,直到見梁剛實在擋不住徐州隊伍搶渡,留守壽春的袁嗣才無可奈何的下令收兵,士氣早已低落到了極點的淮南軍如蒙大赦,梁剛一馬當先,帶頭逃回壽春城,背後的淮南軍士兵則逃得漫山遍野,亂糟糟的逃向壽春城池,徐州軍隊接陶應命令故意追殺到壽春南門之下,逼得袁胤逼門自保,也逼得無數的淮南敗兵迂回到西門和北門入城,盡最大努力制造淮南軍的混亂,也為蔣欽和周泰的隊伍制造混水模魚的機會。
第二天清晨,十道浮橋搭好,徐州軍隊全線渡過肥水,將自家大營搬遷到了壽春南門城外,營寨尚未立穩,陶應又馬上出動了步兵開始填塞護城河,爭分奪秒的準備攻打壽春的攻堅大戰,並且讓所有襄陽炮上陣,拼命轟擊掃蕩壽春城牆上的城樓建築。袁嗣和梁剛不敢出城送死,也只能是以弓箭遲滯徐州軍隊的填河速度,同時拼命加固城防,準備迎接徐州軍隊的猛烈攻城戰事。
在護城河下拉鋸作戰四天後,壽春南門的護城河終于被填平幾段,移動橋車也一口氣趕造出了二十多輛,擔心蔣欽和周泰暴露身份的陶應不敢遲疑。讓隊伍稍做休整,搶渡得手的第五天下午,徐州軍隊便展開了攻打壽春的戰斗,同時陶應又故意命令軍隊只攻南門,放開西門給淮南軍留下逃命道路,借以動搖守軍軍心,渙散敵人士氣。
因為是第一次展開攻城。守軍的守城物資還比較充足,徐州軍隊攻打壽春的行動進行得很不順利,城牆上矢石、灰瓶與擂木如雨。火油火把也不要錢一樣的往下瘋狂投擲,徐州將士傷亡慘重仍然沖不上城牆,事前潛伏入城的蔣欽和周泰也死活不見動靜。陶應內心萬分焦急。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還一度親臨前線鼓舞士氣,徐州將士上下士氣受到激昂,軍威大振,一度沖上壽春城牆,雖然最終又被淮南軍以人海戰術趕下城牆,卻也大大鼓舞了攻城士氣,也讓守軍心生膽怯。
夕陽逐漸西下,黑夜漸漸來臨,徐州軍隊的攻城大戰卻還在持續。成百上千的徐州士兵一波接一撥的撲向壽春城牆,進攻的隊列猶如那海波一般洶涌不息,數以百計的飛梯不斷搭上壽春城牆,全身都是血跡煙燻痕跡的徐州將士踏梯而上,源源不絕的沖上壽春城牆。又不時慘叫著從高處墜落下來;巨大的雲梯車艱難穿過密集人群,頂著密集的火箭與燕尾炬逼近城牆,一架接一架的雲梯車起火燃燒,梯上的徐州士兵奔走避火,戰況激烈得無法以筆墨描述。
「怎麼還沒動靜?傷亡已經很大了,難道要讓這些將士白白犧牲?」有節奏的咬著大拇指上的指甲。陶應心里急得幾乎想大吼大叫,「老羅是不是又在騙我?蔣欽和周泰其實不是象我這樣忠貞不二的好孩子?其實是象呂奉先或者大耳賊那樣的反復無常之徒?!」
「主公,我們的傷亡有些太大了。」不只陶應一個人覺得傷亡過大,好幾名徐州將領也涌到了陶應面前抱怨,還紛紛道︰「主公,要不鳴金吧?讓將士們撤下來休息一個晚上,等明天再攻城?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不用急著攻城第一天就拿下壽春堅城。」
「主公,蔣欽和周泰兩位將軍是不是出意外了?城里的袁嗣和梁剛其實已經把他們揭穿並且殺害了,又故意沒有把他們的人頭掛上城樓,誘我軍不惜代價的強攻壽春?」
「蔣欽和周泰都是新降將,歸降我軍時,還讓主公在曲陽百姓面前萬分難堪,會不會……?」
也有人這麼擔心的質疑,但陶應臉上始終沒有半點表情,只是默默的咬著指甲,心里卻益發的焦急。也就在這時候,當夕陽徹底落下地平線的時候,壽春南門城牆上忽然大亂了起來,守軍主將袁嗣的帥旗還被人砍倒,扔下了壽春城牆,帥旗一倒,早就被徐州軍隊不惜代價強攻嚇破了膽的壽春守軍頓時士氣崩潰,驚叫慘叫著四處奔散,同時袁嗣帥旗所在的位置更是亂成了一鍋粥,無數的守軍士兵拔刀互斬砍殺,亂得不可開交。
「動手了!」陶應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髒終于放回了肚子里,想也不想就大吼道︰「擂鼓,總攻!一鼓作氣,給我拿下壽春城!」
兩百多面一人多高的牛皮巨鼓同時敲響,徐州軍隊最強悍的預備隊陷陣營一馬當先,高順身先士卒,率先沖向大亂的壽春城牆,後面的徐州隊伍更是有如奔騰巨潮,歡呼吶喊著潮水一樣撲向壽春城牆,更多的飛梯迅速搭上壽春城牆,陷陣營率先沖上城牆又砍又殺,攻勢凌厲到了極點,與淮南守軍逐個逐個的爭奪城牆垛口,逐尺逐寸的擴大城牆陣地,後面的徐州將士乘機迅速沖上城牆,與守軍展開浴血奮戰,城牆上下尸橫累累,血流冉冉。
當四架巨大雲梯車先後在登城士兵的掩護下靠上城牆,徐州將士得以快速順利的沖上壽春城牆時,與陶應並肩觀戰的魯肅和陳應等人都長長舒了口氣,一起道︰「沒問題了,壽春城基本上可以拿下了,這個蔣欽和周泰,到底搞什麼鬼,怎麼到了這個時候才動手接應?」
「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現在猜也沒用。」陶應也松了口氣,苦笑道︰「老實說,我也差點懷疑蔣欽和周泰了,不過還好,他們沒讓失望,拖到現在才動手,肯定有他們的苦衷。」
這里說明一下,蔣欽和周泰確實有說不出的苦衷,因為他們的隊伍恰好被安排在壽春西門的北段值守,徐州軍隊又一直在攻打南門,所以他們再怎麼心急如焚也沒辦法,直到南門守軍傷亡慘重,袁嗣從西門調軍增援主戰場時,蔣欽和周泰的隊伍才得以趕赴戰場參戰。也是抓住了經過袁嗣旗陣的機會,快急瘋了的周泰亡命沖了上去,一刀砍翻了袁嗣,蔣欽也率軍砍散了袁嗣親兵並且砍倒袁嗣的帥旗,這才引發了守軍大亂。
松懈下來後,已經幾個時辰水米未進的陶應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渴得快要冒煙,叫親兵端來茶水連飲兩杯仍不解渴,又捧起第三杯時,旗陣外忽然飛奔來了一名傳令兵,奏道︰「稟主公,楊宏長史的信使來了,帶來了楊長史的親筆書信,請求主公接見。」
「這個楊宏,三個多月了,終于舍得來一封書信了,我差點以為他又發現曹賊那邊更好,歸降曹賊了。」心情輕松的陶副主任笑了笑,馬上就點頭同意接見。
讓陶應意外的是,楊宏派來的信使的模樣,簡直是讓自己大吃一驚——這倒霉信使不僅衣服破*乞丐還要淒慘三分,一只腳光著盡是鮮血,還面黃肌瘦象是餓了不少時間,更離譜的是,楊宏大人派來的這位倒霉信使剛把浸滿汗水味道的書信拿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就已經歪在了陶應面前昏了過去。
「快,把他抬下去搶救!」陶應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讓衛士把楊宏的信使抬下去搶救,又親自揀起了楊宏的書信,先把第三杯茶水灌進嘴里,然後把茶杯遞給魯肅騰出手來打開書信,可是展開書信借著衛士手中的火把光芒仔細一看後,咱們的陶副主任卻差點沒被嘴里沒來得及咽下去的茶水嗆死,情不自禁的瘋狂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主公,怎麼了?」魯肅也生出一種不好的念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可憐的陶副主任正咳得厲害,根本無法回答魯肅的問題,只能是劇烈咳嗽著把書信遞給魯肅。
「到底出什麼事了?」魯肅緊張的接過書信,可是展開書信仔細看了後,魯肅手里的茶杯卻砰然落地,整個人也徹底呆住了,目光呆滯失魂落魄,拿著楊宏大人的書信仿佛已經痴傻,嘴里也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太不可思議了!楊仲明他……,他……,他竟然……。」
「二哥,二哥!」這時候,陶副主任的便宜堂弟陶基也跑了過來,一邊給陶應行禮,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二哥,我們的隊伍已經沖上城牆了,壽春破定了,小弟的君子軍也已經好久沒上戰場了,是不是讓小弟也帶隊伍沖一沖,鍛煉一下我們君子軍的攻城本事?」
「咳咳咳!咳咳咳……!」陶副主任咳嗽了許久,幾乎把小臉嗆成豬肝色後,才終于咳出了一句大吼,「你攻個屁的城?馬上!馬上讓君子軍休息,戰馬也休息,準備出征,準備和我遠征!」
想知道楊宏大人的書信到底是什麼內容,居然幾乎把咱們的陶副主任嗆死嗎?——雖然陶副主任確實該死,不過想知道詳細原因,還請下章,《別得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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