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斜眼見容景遇的嘴角邊滿是譏笑,她的心里便無端的升起一抹無名怒火,卻微笑道︰「抄襲者天打雷劈!本小姐不做那等下作之事。」
容景遇的嘴角微勾道︰「真看不出來,明小姐還真是一個才女,魅力無邊,竟是連從不過問世事的蘭陵王世子對明小姐也上了心。」
明雲裳自是听出他話里的譏諷,當下淡笑道︰「我若沒有魅力又豈能換來容二公子如此費心費力的算計,先是妻,後是妾,後面還不知有什麼下作的手段。蘭陵王世子是個真君子,不會像容二公子一樣用一些不入流的法子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對一個弱質女子猶且如此,真不知容家的家業是容二公子用什麼手段換來的。」
容景遇聞言面色微變,明雲裳又微笑道︰「不過今日的事情縱是容二公子機關算盡,怕也難以如願,因為我的實力擺在那里,今日之事或許能讓容二公子明白小看什麼人都好,最好別小看女人,算計什麼人都好,就是不要去算計女人!」
說罷,她將頭高高揚了起來,取過筆墨便走向一邊的高台,她的模樣很是高貴和不屑,心里卻暗暗叫苦,她的那點漢文學的功底,在失去她會背的那些古詩詞的支撐,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若不是她天生倔強的性子在支撐,容景遇過來試探時她便已失了應付他的勇氣。
由于她已經贏了兩局,此時又是詩會結束的最後時刻,她一出現,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她看到那些或鄙薄或帶著嫉恨的目不,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讓她做詩雖然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要贏過那些從小熟讀詩書的大家閨秀,她不會牛逼哄哄的認為她能取勝,再加上這是五個評委決定的事情,容景遇要從中做手腳實有大大的空間,她贏的機率幾乎為零。
明雲裳在認清所有的事情之後眸光微斂後腦中靈光一閃,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再說了,這所謂魁首,不過是容景遇為她下的套,她又何必傻傻的被他牽著鼻子走?她的目的是退婚,又不是當魁首!
明雲裳走上高台的時候,已經是最後的關頭,謝府的管事收到她的詩作後隨意看了一眼,不想一看竟呆了一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道︰「明五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明雲裳卻已不再理他,卻走到劉三爺的面前道︰「敢問劉三爺詩作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劉三爺沒料到她會發問,當下便答道︰「除了韻律工整外自然是詩中的意思了,能用最得體的詩句寫出最美的意境便是好詩。」
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後又問道︰「心中所思,用嘴說出來的是只有一半,再經由手寫出來的又只有嘴里的一半,很多的時候手中所寫和心中所思卻有極大的差異,心中的感悟更多的怕是筆墨也難以書其一二。」
這一次劉三爺輕輕點了點頭,明雲裳便從管事的手中將她的那張詩作拿到劉三爺的面前道︰「我心中所想太多,荷之美之高潔又豈是筆墨所能形容的?在我的心里看來,那些詩做的再好、再美也難及荷之美的一成,任何文字用來形容荷都是對荷的侮辱!」
容景遇在一旁聞言冷笑道︰「明五小姐莫不是詞窮寫不出詩來所以想耍賴吧!」
明雲裳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冷笑道︰「真正耍賴的怕是容二公子吧!」
容景遇的眼楮一眯,明雲裳冷冷的道︰「自古男婚女嫁除了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外還需要兩相情願,容二公子縱然是整個宜城所有女子最想嫁的人,可是我卻不稀罕!」
她這一句話一說出口,立刻引得台下眾人的議論紛紛,她又將嗓門抬高幾分後道︰「我自知曾做過一些荒唐事,配不上容二公子,所以求家父到容府退婚,當時容二公子說退婚可以但是必須將那容家下聘的銀兩退還,並當著下人的面羞辱家父,並說我的名節有毀,不能為妻只能做妾。這也罷了,昨日里家父拿著籌來的三千兩子再去退婚時,他竟說要將容府下聘的所有東西所樣退回,銀錢布匹尚且好說,那三牲又怎麼可能原樣退回?自古我听到極多的退婚被拒之法,卻沒有一個比容二公子更加無恥!」
她這一句話說完之後容景遇的臉色已經變的有些難看了,這些話她之前曾當著一些人說過一些。這個瘋女人膽子還真大,這種事情竟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當真是不要臉到極致。
他覺得不能再任由她說下去了,當下手指輕彈,一枚石子便朝她的啞穴點了過去,只是石子還未靠近她,斜刺里飛出一枚石子將他的石子擊落,勁頭之準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忙朝石子飛出的方向望去,卻是除了人群還是人群,並未看到任何可疑之人。
他的心念轉動,今日之事已經擺明了是有人在幫明雲裳了,他的心里不禁又有了些疑惑,明雲裳雖然和謹夜風有私,但也是一個大家閨秀,又豈會和江湖中人相識,除非……
一想到這里,容景遇的眸光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