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長得眉清目秀,看人眼神誠摯,微笑也很真誠,說話聲音清脆,不緩不慢,給人的感覺很親切好相處,這樣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餅一入口,婦人看向彎彎眼神變得驚喜不已,馬上又將剩下小半塊一並吃了。旁邊的孩子看得直咽口水。
「你這餅可真是好吃啊」婦人誠心贊道。
聞言,彎彎眉眼一彎,聲音提高一些,笑著道︰「大姐我沒說錯吧,我這香餅可是小鎮上獨一份的,你在其它地方是吃不到這味的。」
「這餅怎麼賣的,我要兩塊」婦人爽快道。
「好呦,香餅兩文錢一塊,你要兩塊是吧,馬上替你裝好」彎彎手腳麻利拿出兩塊熱餅包好給了這婦人︰「大姐,你要的餅。」末了添上一句︰「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在這,要是家里人喜歡,歡迎你明天再來祝大姐你和家人平安長壽」
這集市上吆喝的不少,哪個小商小販嘴能這麼甜來著,婦人拿著餅喜笑顏開走了。
這邊說話吆喝聲自然引起不少行人駐足,接著又有人圍了過來。
「大哥買餅嗎?新鮮出爐的香餅很好吃的……來,嘗嘗,不香不要錢……這位大嬸,買兩塊餅回家給大叔下酒吧……」
熱鬧的集市,好奇和議論聲掩蓋那清脆的叫賣聲……
百首一邊幫忙包餅,一邊在心里贊美媳婦。
他是男人不好意思吆喝,委屈媳婦兒了,媳婦兒真厲害啊……可是,媳婦兒說的那啥買餅下酒還是讓他真有些臉紅……
只要有一個人買過,後面便會有第二人,第三人……到響午,三十塊餅已經賣完,還有些聞訊遲來的人因為沒嘗到香餅直嘆遺憾。
一塊餅兩文,三十塊餅總共賣了六十文錢。兩人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回到家吃完響午,百首去了山上,彎彎將碗筷收拾妥當先去喂了雞和兔子,也不知怎麼回事,野兔縮在角落看似有些精神不振。
兔子是難養的動物。彎彎將兔窩和雞舍全都打掃一遍,又換了食物。平時從未起得如此早,不禁有些困意。想到反正無事,便回了里屋睡覺。
她起來時已經臨近傍晚,將包餅的布清洗干淨,然後將布晾在院子藤條上。
做完這些又到山上菜園摘了些青菜,洗了辣椒,青菜晚上熬粥用,辣椒做餅需要。生火將粥熬上,菜粥只用了少許青菜葉,而青菜還剩了許多,便炒了個素菜。
來生來的時候彎彎正在揉面。
彎彎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無論她什麼點做飯他都能及時趕到。
大多時候他都像個孩子似的只知道玩耍,孩子嘛,說話你得哄著他,做事得照顧他。可一到關鍵時刻他就立刻正常,這時候你更不能亂說話,特別不能說他痴傻,不然他可以立刻翻臉。
時而正常,時而瘋癲,最開始的時候彎彎就很郁悶,因為每次都得先瞄準他的狀況才能開口。
後來,她就總結出一條經驗,管他正常還是不正常,說話的時候哄著他逗著他,保管你說啥他也不生氣。
來生熟門熟路搬了小凳子在灶台邊坐下,也沒找彎彎說話,拿著一根樹枝撐著下巴盯著灶台。殘留的星點火光映著他白皙俊秀的臉泛著紅光。微眯著眼,神情愉悅,嘴里哼哼嘰嘰也不知道在唱些啥……
彎彎不由羨慕起來,其實來生這樣也挺好的,沒有煩惱,不會為生活,銀子發愁,想干啥就干啥,在他心里永遠都沒有真正的煩惱
彎彎好奇,就問他︰「來生,唱的啥呀?」
來生睜開眼,瞟她一眼,沒說話,重新閉上眼繼續哼著。神情無比愜意,就像春日里曬太陽的懶貓。
彎彎看著呵呵笑了笑。掃眼他在地上掃來掃去的衣角,似乎真沒見來生穿過其它衣裳。
「來生,你怎麼每天都穿這件衣裳?」
「這是我自個兒想的辦法,不僅能省時間還能省不少銀子。」來生仍然閉著眼楮有些得意道。
彎彎奇了︰「什麼方法能省時間還能省銀子?」
「一件衣裳穿幾日,我曬曬,然後穿其他衣裳,過幾日我又能穿這件,穿完這件再穿那件。這樣我至少能少洗兩次衣裳,豈不是省下很多時間去玩?還能多抓兩條魚呢」來生眉開眼笑說道。
彎彎嘴角微微一抽,道︰「你都沒洗過怎麼能又穿?」天熱的時候豈不是臭哄哄的?
「我不是曬過了嗎」來生義正言辭糾正。
彎彎吧唧下嘴,指著他拖在地上的長衫道︰「你這衣裳該洗了。」
來生看眼自己衣裳上髒兮兮的地方,毫不在意。
片刻走到彎彎旁邊,指著案板上一大團面,皺了皺眉,不贊同的嚴肅道︰「這麼多餅得吃多久啊,不吃壞掉可惜了。」
彎彎訝然,這小子竟然還知道節約?
于是便告訴他這做成餅要拿到集市去賣。來生一听頓時拍手叫好,彎彎以為他是為自己能掙銀子高興,後來才知道人家是因為以後天天有餅吃高興呢
晚飯,彎彎還是煎了兩塊餅,菜粥加了少許鹽,熬得也濃稠,百首和來生吃得津津有味。第一天就將所有餅賣完,證明這種做法這個時代的人還是能夠接受。她心里暗暗決定如果可以的話,等有銀子有機會了,她便把攤擴大,到時候不止香餅,各種餡兒的餅,應有盡有,全國獨家百首也不用再去山上打獵了。
這一晚,彎彎是又高興又興奮,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第二天外面天色還未亮,彎彎和百首便起了床,今天特意多做了十個餅。沒想到,來生也早早來了。一進屋眼楮就直愣愣盯著鍋里的香餅。口水滴得老長,一見他那模樣百首就氣悶,叉起一塊餅遞給他,將他推出廚房,來生連吃了三塊,模模漲鼓鼓的肚皮這才老實坐到矮凳子上開始燒火。
待將四十塊餅煎好,天色已經漸亮。兩人胡亂吃了點東西,然後挑著東西便下了山。
從村子路過的時候遇上正去地里的王媒婆。
王媒婆拿著家拾眼楮盯著百首挑著的竹籃,眼楮咕嚕嚕轉。
彎彎有一米六的個子,在這個時代個頭算比較高的,但跟一米七八的百首站一塊就很嬌小了,況且百首手長腳長,走路步子邁得大,而且只要從村子過他走路速度都很快。也許在他心里,寧願在村外等彎彎也不願在村子里磨磨嘰嘰被人指指點點。
于是這個時候彎彎自然而然就落後百首好幾步,就在她正欲抬腳小跑追上去的時候,只見王媒婆從對面繞過來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喲,二妹子這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