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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彎彎見過,她第一次去河邊洗衣裳時就看到過這女人,好像叫梅子來著。但從河邊听來的緋聞中了解到梅子應該是個寡婦,那這男人是誰?
只見梅子將院門打開,然後把背蔞放了進去,片刻走了出來,欲去接男人肩上的柴,男人拒絕了,挑著柴似乎想進去,梅子沒讓,兩人站在門外爭了幾句,最後男人終將柴放下離開了。
等男人一走,梅子將兩大捆柴分兩次抱了進去。正在這時,從旁邊院子里竄出一條貓,一個老太太拿著棒子從里走出來,她朝旁邊不屑的瞥了眼,扯開嗓子就罵︰「你個死貓,我叫你偷嘴,敢回來我剝了你的皮。放著家里的不吃偏要跑出去,難道真要我從外面替你逮只野公貓回來你才能老實……」
彎彎驚訝的看著站在院門口大罵的人,詫異道︰「那不是王大嬸娘嗎?」。
村里人都叫長壽娘為王嬸娘,因為她年齡比其它幾個王姓婦人年齡大,又叫王大嬸娘。
元寶娘笑了笑︰「知道剛才那男人是誰嗎?」。
「誰?」
「上次在村大會上跟長壽娘吵架的寶山娘就是那男人老娘。」元寶娘說完還朝她擠擠眼。
彎彎愣了愣,原來那人是王寶山,村大會上她只看過一眼並沒多注意,又道︰「好像梅子的丈夫早已經……」
不等她說完,元寶娘就點頭︰「對。」
彎彎慢慢張大嘴,半響回過味兒。
看剛才的情形,梅子和王寶山的關系不像平常鄰居般,都說寡婦門前事非多,難道兩人真對上眼了?
那剛才長壽娘指桑罵槐的就是梅子咯
王寶山今年三十了,一直未娶,早些年介紹的人多,他一個也沒瞧上眼,急得寶山娘恨不得就在村里找個姑娘娶進門,可這兒子性子倔,自己要不中意的,他打死也不要,後來,有年輕的姑娘人家又嫌他年齡大了,家里又沒啥錢,想找個中意的就更不容易了。
後來王寶山喜歡上梅子,梅子嫁給長壽他哥沒多久就當了寡婦,寶山娘也不介意她是嫁過的,本來兩人都有意,耐何梅子的婆婆,也就是長壽娘不答應。
女人和離了還能再嫁,寡婦得到婆家允許才能再嫁。長壽娘不同意,有一次和寶山娘吵架說了出來,村里這才知道的。
不過,寶山也就平時幫梅子挑挑柴,除此之外從未有過其它接觸。
彎彎有些同情梅子,年紀輕輕才嫁了人就守了寡,伺候公婆幾年,好不容易有個看得上的男人又嫁不了。每天心里忍著氣還得無緣無故挨罵。她想到梅子那清冷的性子,想必就是這麼練就出來的吧
梅子的事她頂多感嘆感嘆,回頭一想,自己面前還有一個大問題。
彎彎真不知道她娘怎麼能跟百首說那種話。既然百首沒告訴她,憋在心里恐怕又產生了些其它想法。
和元寶娘分道後,她直接回了家。
百首天黑才回來,他今兒割了三大背簍豬草,吃過晚飯,彎彎本來想好好問問百首這事,結果他一沾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早起來,把餅裝好兩人去了集市,從筍賣完了,家里事便少了,她不用每天守家里,于是兩人一同去了集市。而來生爺爺恰好今天有事,彎彎特意讓來生今兒不用過來。
現在他們每天做一百多塊餅,偶爾賣不完,回家的路上都能賣掉。生意很不錯。
從他們生意好後,有人眼紅,集市多了兩家賣餅的,結果做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對味,其中一家沒幾天就關了門。
剩下的一家甜味兒的模仿得到有模有樣,其它味的就沒啥人買了。
而且,現在也不需要彎彎吆喝,大伙都知道這兒有個不錯的賣餅小攤。除了每天早晨挑餅到集市百首有些累以外,賣餅基本都很容易。自從賣餅後,家里又添了兩頭豬,百首也不用天天去打獵了。
今兒生意不錯,還沒到晌午餅就賣完了,天寒,東西能放,買餅的自然多。
就在兩人收攤的時候,一個婦人走了過來。
「二妹子,今兒這麼早就收攤了?」
彎彎回頭,禮貌的對來人笑笑,這人看著眼熟,卻記不起是誰,便面帶微笑道︰「是啊,承鄉親們照顧,今兒賣得快些。」
「不錯呀生意越來越好呢。」婦人道。
彎彎笑了笑,道︰「哪里,就還行吧」
女人呵呵笑起來,很直爽的道︰「生意好該高興唄,我又不搶你生意。」然後又道︰「你母親特意讓我給你稍個信,她身子不爽,讓你回家一趟。」
哦,原來是她娘家同村的
彎彎向女人道了謝,口信帶到女人就離開了。
這頭的事還沒解決,她娘又出吆娥子
兩人商量一陣,反正要回家,待會兒就繞到王家村去看看她娘再回去,離市的時候百首還特意去割了一條肉。
每天趕集走路她已經習慣了,腳程也比以前快,到王家村時剛好晌午。
百首把肉給了彎彎便在路口石頭上坐下來。
彎彎就看著他,道︰「你干嘛?」
百首盯著地上,半響回了句︰「你回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彎彎暗嘆口氣,一手提著肉一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往村里走︰「咱們就回去看看,看完就回家。」還回頭沖他笑了笑︰「咱們自己不也割了半條肉嘛,今兒響午就吃肉。」
百首嘴角就彎了彎。
幾步路就進了王家村,家里院門敞著,兩人還沒進院子就听見里面她娘中氣十足的聲音︰「……臭小子,我讓你喂雞,你把籬笆拆了,雞關哪?」
「我讓它們出來透氣,雞得放養才好。」不用听聲音,只听那理直氣壯的語氣就知道那是她那寶貝弟弟。
「這雞就在院子里還透什麼氣?你把籬笆給我放不放回去?你今兒皮癢了是不?」
彎彎和百首剛站到院門口就見她娘手里拿著一根細棍子,瞪著眼,而她的寶貝弟弟則抬著下巴得意洋洋站在她娘對面,腳邊放著被拆壞了籬笆,兩人中間一群小雞正在地上亂啄,院子里到處都是雞屎。
兩人看到門口的彎彎和百首時都愣住了。
「娘。」彎彎拉著百首進了院子,主動喊了她娘。
她娘沒理她,而是黑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院子里的百首,她弟弟更是瞪著百首氣呼呼的樣子。
恰好她妹妹小草從廚房出來看到這幕,跨出門檻的腳僵在半空,而她老爹正從地里回來,看到院子里的百首也是呆了呆。
將這家各人的動作一一瞧在眼里,彎彎心里就不舒服起來,提著肉笑著走向她娘︰「娘,同村的捎信說你不舒服,我跟百首特意回來看看你,這是百首在集市買的肉。」
彎彎娘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彎彎則一直面帶微笑,手就一直將肉遞到她面前。她接過肉,沉著臉啥也沒說進了廚房。
然後彎彎轉身又對走進院子的她爹道︰「爹,百首買了肉給你下酒哩。」
彎彎爹掃眼百首,沒說話,對她點了點頭,而臉上已經恢復平時模樣。他走出兩步瞧見還呆站在院子里的小草兩兄妹,就大聲道︰「愣著干嘛,都成啞巴了?」
兩人同時回神,不滿的瞪眼百首,撇撇嘴,一個去了廚房,一個進了堂屋。
百首就微微垂眸,低聲對彎彎說了句︰「我在外面等你。」
彎彎一把拉住他,就像有啥東西堵在胸口,悶悶的。
百首連石頭家和元寶家都去過,現在卻進不了岳母家?那她這個嫁出去的算什麼回事?
彎彎正想跟百首說話就見她娘從廚房出來。她掃眼院子里彎彎兩人,而彎彎爹坐在院子里編背簍,不見小草的影子,立刻扯開喉嚨就喊︰「小草你跑屋里作死啊,不是叫你做飯嗎?」。
小草從堂屋走了出來,撅著嘴很不高興。
「你裝那幅樣子給誰看呢?」彎彎娘狠狠瞪著她,馬上又不耐煩道︰「算了,你別給我進廚房了,馬上把雞給我關好」
小草瞪眼滿院子的雞屎,大聲道︰「籬笆都被元生弄壞了你讓我拿啥關?」
彎彎娘腦門子就開始發疼,咱今兒是看啥啥不順眼呢?對著廚房的方向大吼道︰「元生,你給我出來,你今兒不把籬笆編好信不信我真抽你?」
元生走出來,站在廚房門口,鼓著眼楮,硬著脖子,回了句︰「不會。」
彎彎娘心頭一把火藤藤燒起來,手指著他,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自己說說你今年都多大了,再過幾年就該娶媳婦了,你連個籬笆也不會編。你說你還能作啥?……」
彎彎娘站在院子一會兒罵這個,一會兒罵那個,彎彎爹一聲不吭的繼續編著背簍。
彎彎和百首站在院子里,也沒個人理。
吼得她早已失去耐性,不耐煩對她娘說了句︰「娘,沒事我們先走了。」說完拉著百首就朝門外走。
她娘立刻在後面喊︰「二妹子等一下,先別走。」
彎彎拉著百首停下,後面已經傳來彎彎娘的聲音︰「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瘦了啊?你一天到晚在家都沒吃飯麼?還是家里已經沒飯吃了……」然後又開始數落。
百首丟開彎彎的手,轉身就出了院子,彎彎急忙跟上去,她娘還在後面直喊她,百首出了院子就大跨步直朝村外走去。
彎彎只得站在門外朝著他的背影喊了句︰「百首,在路口等我。」
彎彎娘見她沒走又倒回院子,嘴里又嘰嘰喳喳說起來。
彎彎听著來氣,冷著臉進了屋,站在院子中間對她娘中氣十足大聲道︰「娘,當著今兒爹也在,我把話說清楚了,我是不會和百首和離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