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生看見彎彎立刻跑了過來,伸長脖子朝她後面看了看,不時有人從蘭花家出來,他笑嘻嘻的道︰「二姐,你在這兒呢,我到處找你。」
「啥事?」彎彎問他,邊往回走。
王元生伸長脖子想往蘭花家看,但離院門太遠,沒瞧見里面的情況,回頭小跑追上彎彎,然後拉著她,委屈道︰「二姐,我還沒吃飯呢!」
「礦上沒伙食?」
見她還在往回走,王元生索性拉住她,嫌棄道︰「礦上今兒做的伙食可難吃了,我只吃了小半碗,大伙兒都說今天的飯菜不是謝大娘做的。」
彎彎看著他,淡淡道︰「你還嫌難吃,難道你不知道有些鬧災的地方連飯都吃不上嗎?你馬上回去,看看還有沒剩,今兒響午家里沒做飯。」
「啊!」王元生一臉失望,馬上又嘻皮笑臉︰「二姐,我瞧你剛才好像從那邊出來的,你們今兒響午不是去吃酒席嗎?」。
彎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狗改不吃屎。
「漢兒要睡了,我得回家去了。如果你真想吃,那好,我回家給你煮面。」
「哎喲,二姐,要不我也將就在這吃點吧!」
彎彎真懶得理他,剛走出幾步就听到葛山在後面叫她。
葛山剛送走親戚,回頭就看見彎彎兩人在那嘀嘀咕咕,他隱約听到王元生說沒吃飯,想著自家還剩有飯,便笑著邀請王元生去自己家︰「……家里沒啥好吃的。要是元生兄弟不見外,響午飯就在那兒將就將就吧!」
「算了!」
「好啊!」
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看眼門口還站著其它人,彎彎真覺得丟臉,她怎麼能有這麼個弟弟?
王元生笑嘻嘻的跟著葛山進屋吃飯去了,想了想,彎彎打了聲招呼抱著孩子自個兒回去了,回到家將孩子放到床上,彎彎把昨天月兌下的髒衣裳拿出來洗了,等她把衣裳洗完了沒見王元生過來,也沒瞧見他從門前過。
王元生去的時候。來生已經出去玩了。相信兩人遇不上,若不然,來生一定得跟王元生吵架。可想想還是不放心,把衣裳晾好。她匆匆去了葛山家。
出乎意料。王元生已經吃完飯了。正跟著幾個人一起坐在院子里邊說話邊磕瓜子!
說白了,他也就頂個聊閑的名聲,在那蹭東西吃。
彎彎臉都綠了。
面不改色走進去。大伙看見她忙招呼,她笑眯眯的看了眼王元生,對眾人笑著道︰「你們吃,孩子還在睡覺呢!我來叫元生的,他哥正在礦上到處找他呢!」然後走到王元生身邊,笑眯眯道︰「元生你快回礦上看看是不是有啥事?」眼底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大伙一听,忙道︰「哦,那快去快去!」
王元生看著彎彎,小心將瓜子放回去,葛山忙抓了把瓜子放他手里︰「沒事,揣兜里吧,休息的時候可以磕兩粒!」
彎彎跟葛山道了謝,帶著王元生走了。
快走到自家家門時,她一把擰住王元生耳朵,兩人進了院子,順手關了大門,然後瞪著他惡狠狠的道︰「我問你,吃完飯怎麼還不走,你別告訴我,礦上可以隨便休息。還有,誰允許去那兒吃飯的,難道在家爹娘都沒教你?今天你要不給我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要你好看。」運礦的累了可以原地休息休息,但有事無事跑得沒影礦上還是不允許的。
王元生咧著嘴不停求饒︰「……二姐,你輕點輕點,我姐夫還等著我呢!」
「等你個屁!我那是騙別人的!」
王元生一愣,馬上投降︰「好好好,我說我說,我知道是我不對,可听說你今天要去吃酒席心里就癢癢的,礦上的伙食真不吃,肉一丁點兒,菜都沒啥油水……你先放開我再訓行不行啊?」
等彎彎手一松,他立刻掙月兌鉗制,沖到院門口,猛的一下打開院門,沖了出去,被打開的院門砰的一聲撞了回去,屋里立刻傳來孩子的哭聲,王元生抱著腦袋三蹦兩跳上了山,連百首那兒也沒去。
彎彎哼著小調將孩子重新哄睡著,心里把王元生罵了個狗血淋頭。
晚上百首回來的時候奇怪的問她︰「我今兒怎麼看元生慌慌張張的上了山?」
彎彎哼了聲,將響午的事說了,自己戲謔自己︰「這下我在楊家村可是更出名了!」
百首嘆口氣︰「看來得跟爹娘好好說說了!」
彎彎一怔︰「怎麼,他在礦上出了啥事?」
「不是。只是他干活的時候老愛偷懶,人家一天能運五蔞,他最多也就三蔞,有時候只有兩蔞。劉管事看著咱們的面子上裝作不知道,可大伙心里都清楚著呢!現在謝家又來個主子,萬一哪天被人逮著……他這樣一天干一個時辰休息兩個時辰活沒了就沒了,我看爹好像很稀罕呢,每天除了吃飯的時辰,幾乎沒怎麼歇過……」
彎彎真不知道說啥,她就知道這王元生來這礦上也是白來,若是今天下午她不去尋他,恐怕他得下工的時候才回去。這樣下去,最後影響她爹不說,謝閑若真是心胸狹小的人,還有可能會牽連到百首!
來生在一旁卻很奇怪的說了一句︰「這種混小子若再不好好管教,遲早得出事。」
後來尋了一日彎彎找到她爹,好好說了說王元生的情況,她爹表現得很是無奈︰「都是給你娘慣的!」
為了不讓王元生再生事,她爹開始時不時敲打他,只要有時間,百首也會看著他,從那日後,也許知道彎彎是真發火了。王元生好些日子沒到家里來,彎彎也樂得清閑。
這日,她正在家洗衣裳,來生突然從外面跑了回來,還大聲嚷嚷︰「嫂子不好了,不好了。」
彎彎使勁兒瞪他一眼,看著搖床里的孩子動了動,小嘴吧唧了下又睡了過去。
她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嚷嚷什麼呢?孩子醒了你今兒就別出去玩耍了!」
來生撓撓腦袋,也壓低聲音道︰「我怎麼知道孩子睡了呢!我這不是趕著回來嗎?」。
「管你趕著干嘛,反正以後別這麼大聲嚷嚷。」彎彎斜他一眼。然後又道︰「出啥事了?」
听到彎彎問起。來生興致又來了,蹲在她身邊,縱使他壓低聲音也沒掩飾住聲音里的興奮︰「你弟弟剛才在山上跟人吵架呢!」
彎彎一怔︰「元生?」
來生目光炯炯看著她點頭,有些興災樂禍的樣子︰「今兒石頭他大伯在前面運煤。掉了幾塊。王元生偷懶。自個兒不去煤礦上裝,就撿了,後來他就在半道上撒了很多小石子。又潑了些水,弄得山路好滑,石頭他大伯就摔了一跤,後來發現是你弟弟搞的鬼,就揍了他一頓!」
楊風從集市回來到礦上做工她也是前幾日听百首說的。
彎彎眉毛微皺︰「他打元生了?」
來生嘿嘿一笑︰「本來是想打的,被旁邊人給阻止了。」表情還有些可惜,然後臉上又浮現出不甘︰「後來石頭他大伯就下山找到哥,跟哥理論,哥還一個勁兒的跟石頭他大伯道歉,我看就該把那王元生打一頓……」
彎彎一個暴栗敲在他頭上︰「唯恐天下不亂!」
來生不服氣的低著氣,嘴里嘀嘀咕咕的,彎彎剛走出大門,他便將手上的樹枝使勁兒一甩,大聲道︰「本來就該可勁兒揍那臭小子!」
「你說什麼?」
來生嚇了一跳。
彎彎突然又倒了回來,看著院子中間的來生問道。
來生捂著嘴使勁搖頭。
彎彎沒好氣瞪他一眼,囑咐道︰「就在家待著等我回來,漢兒在睡覺。」然後到屋後找百首去了。
百首正拿著鏟子鏟煤。他的職責不單是看守煤,偶爾大伙忙起來煤會散落倒在地上,他還要將地上的煤鏟到一塊,煤沒堆好他也要鏟下。
听了彎彎的話,百首又皺起了眉頭,對王元生做法很不贊同,可又不好多說的樣子。
「……原還以為他只是有些懶而已,沒想還去偷拿別人的煤。」
彎彎一怔︰「什麼偷別人的煤?」來生可是說王元生在路上給人使絆子,然後撿別人落下的煤。
「好好的山路愣讓他弄得泥泥窪窪,自個兒不好好去干活,想偷懶跑半路撿別人落下的,這也算了,最後他竟然趁楊風不注意時偷別人的煤……」
彎彎很是震驚,王元生竟然頑劣到這個地步了嗎?
王元生不愛干活,愛偷懶,山路不好走,大伙搬著一大蔞的煤偶爾掉些也是正常的,他便蹲在路邊專撿別人落下的,雖然一天掙不了兩錢,但他可以少走好多路的。後來,他又發現這樣撿別人落下的太慢。也是楊風運氣不好,運煤到一半突然想上茅房,便把煤放到路邊。
楊風對他又一幅瞧不起的樣子,就是對百首也是沒好臉色,王元生早就對楊風有意見,于是趁他不在,把他蔞里的煤往自個兒蔞里裝,也因為他太貪心,沒來得及走就被楊風瞧見。
楊風非常氣憤,拉著王元生要找他爹說個清楚,王元生害怕回家被打,死活不干,兩人大吵起來,王元生性子懶散,罵起人來可是不留嘴的。楊風那個氣啊,當時就想揍他,後來被旁人拉開了。最後他干脆拉著王元生找到百首。
嘰哩叭啦數落一大通,還一直埋怨百首,百首心里也憋屈,可這事確實是王元生的錯,只能主動道歉息事寧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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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好痛,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命!
孩子越大越重,兩只手腕好痛,右手抬不起了。
沒人幫忙,好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