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銘沒有遲疑,欣然的將她的手遞到蔚啟軒的手上,這下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的手被蔚啟軒執起,三兩步便來到舞池中央。她的注意力全在蔚啟軒身上,沒有看到陸向晚向她投來的一道怨毒的目光。
蔚啟軒的手緊扣著她的縴腰,那指尖出傳來的力度仿佛要將她捏碎。
她無法接受他一面和陸向晚卿卿我我,一面還來招惹她。即便是此刻不得不面對,她也不正眼看他。
他冷哼一聲,「怎麼和陸以銘就談笑風生,面對我就那麼不情不願,你喜歡他?」說話的時候,他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她感到腰間一陣吃痛,眉頭緊鎖。她不想跟他討論她心里喜歡誰的問題。
「放開。」
他蔚啟軒是那麼驕傲的人,電話打一次不接,絕對不會打第二次。可昨夜他那麼擔心她,破天荒的給她打了二十幾通,開著車在夜里瘋狂的找她。可是她呢?她是怎麼對他的,沒心沒肺的不接她電話,請霸王假,還高調和別的男人一起出現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在別的男人懷里跳舞。
他怎麼忘了,她洛絮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人。
如果不是他一向自制力太好,他真的會掐死她。這點痛對她來說太輕,真的不算什麼。
見蔚啟軒對她的話視若無睹,她心里更激起了怒火,她鉚足了勁兒踩猛他的腳,卻一不小心將高跟鞋的鞋跟兒踩掉了。
若不是蔚啟軒摟著她,這一刻她肯定會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面對眼前的突發*況,她紅著臉,手足無措。
她的窘態,引來他一陣戲謔的笑。
「你確定要我放開嗎?」。他太了解她,知道她臉皮薄得像一張紙,丟不起這個人。
「你……」
她被他吃得死死的,終于體會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現在的情況是她只能讓他幫她。
她咬著唇,極不情願的說︰「幫我」
蔚啟軒瞅著她赤紅的臉,放肆的笑了笑。
「寶貝兒,不想成為焦點就摟著我。」
該死的,他趁人之危。可是她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照他說的做。
她摟著他的脖子,他自然的低下頭來配合她的高度。她的唇好死不死的踫到了他冰涼的薄唇,她想逃開,他卻順勢托起她的後腦勺,吻了下來。
「嗚……」
鋪天蓋地的吻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帶著懲罰意味,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啃咬。
可惡,他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她,尤其是陸向晚還是他的未婚妻。她揚起手,想要將他甩開他禁錮的手,賞他一耳光。
可是她沒忘記剛剛是她主動摟了他的脖子,落在別人眼里變成了她先勾.引他。而且她鞋壞了,已經自顧不暇了,這麼做只會讓自己更加狼狽和難堪。
現在她進退兩難,是推開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這個大騙子,她被他耍得團團轉,而且還欲哭無淚。
他拉著她揚起在半空的手,得意的笑了笑。
然後用充滿慵懶磁性的嗓音對他她說︰「絮寶貝,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看出你的窘態。」說著,他將她一把橫抱起身。
走到玄關,陸以銘將他攔了下來。他看著蔚啟軒,眼中充滿了質疑和憤怒。
「姐夫,你這是唱的哪一出?你快放開她。」
蔚啟軒面對他的怒氣,不怒反笑。「以銘,剛剛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剛剛他看著蔚啟軒吻她,他真的氣瘋了,若不是陸向晚將他拉著,他一定會將她一把奪過來。現在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愛的人,跟他走。
他是佩服蔚啟軒的經商才能,對他禮讓三分,但絕對不是怕他。
「不行,她不能跟你走。」
蔚啟軒挑眉,唇角泛起譏諷的一笑。「是嗎?那你還是問問看,她是願意跟你繼續呆在這里,還是跟我走?」
說著,他湊到洛絮的耳邊落下一句。「孤兒院的地不想要了?」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卑鄙的人嗎?說話不算話。她瞪著他,卻對他無計可施。
洛絮看著陸以銘,看出他眼中的受傷,可是她現在根本沒辦法拒絕蔚啟軒。
「抱歉,以銘,我不舒服,先走了。祝你和陸小姐玩兒得開心。」
他愣愣的,不相信洛絮的態度怎麼說變就變。明明今天他已經感受到她對他不想以往的排斥,怎麼這一刻卻變得那麼陌生。
蔚啟軒滿意的笑了,意味深長的看了陸以銘一眼,這眼神中的挑釁意味,也有得勝的喜悅。然後對陸向晚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瀟灑的邁著步子離去。
陸以銘看著他們雙雙離去的背影,眼中是一陣隱痛。看了一眼在旁邊同樣落寞的陸向晚。
「他那樣對你,難道你就不生氣。」
陸向晚回過神來,強裝做滿不在乎的笑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正常不過。你的身邊不也有紅顏知己嗎?我相信他是愛我的。」
她自欺欺人的為蔚啟軒找了很多理由,可是眼中的落寞卻泄露了她的心事。
她知道自己傻,她一個鋼琴家,從七歲開始大大小小的獎杯堆滿了整個房間,可是為了他,她寧願毀掉自己的手,用畢生的夢想來做賭注。她贏了嗎?是的,她贏了他的人,贏了他一個未婚妻的身份,卻得不到他的心。
剛剛跳舞的時候,她問他為什麼要留洛絮在他身邊做秘書,他告訴她,他接近她只是為了要替她報仇。
望著他溫柔的眼神,她信了。可是真是是報仇嗎?若真的只是報仇,為什麼只要洛絮一出現,他的眼就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她真的好恨,為什麼她傾其所有,也比不上一個黃毛丫頭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