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用餐的愉快心情,全都叫陸向晚給攪亂了。她一言不發的吃著飯,很快就吃好了,剛買了單。陸向晚也剛好走到他們身邊。
陸向晚看著蔚啟軒說︰「啟軒,我的車在4S店保養,上周你給我約的那位神經外科的專家已經回國了,我今天下午準備去,你能送我嗎?」。
蔚啟軒看了看她那桌已經空無一人,心想,她的朋友應該已經走了。便當仁不讓的道,「當然。」然後看了一眼洛絮,「先送你回公司吧」
「不用了,公司就在附近,又走不了幾步,開車就不一樣,全是單行道,來來回回的多麻煩。你還是送陸小姐吧」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陸向晚異樣,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而無動于衷的。
出了餐廳,洛絮才知道什麼是冰火兩重天,室內的空調開的馬力十足自然是涼氣逼人,室外卻是驕陽似火,能將人給蒸發掉。
蔚啟軒用眼神詢問她,一個人回去可以嗎?
洛絮對他的擔憂視若無睹,看也不看他,已經先他一步離開。
蔚啟軒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個倔強又不識好歹的丫頭。
過馬路的時候,一個男孩兒挽著女孩兒的手,將車擋在了自己這一側,這一幕,讓她走了神。
曾經有個人也是這樣將她護在身邊,不讓她有一丁點兒的危險。她忍不住,在心里問︰我在過馬路,你在哪兒?
就在這時,一輛車大型重卡車開過來,在離她不足一米地方剎住了車。
司機探出頭來,大罵︰「不想活了是不是?想死也別來拉我這個墊背的。」司機一邊咒罵,一邊兒開著車離開。
經他這麼罵,洛絮才驚覺,原來自己在闖紅燈。誰說她想死來著,她別提有多珍惜生命,平常有個三病兩痛的跑醫院比誰都勤,過馬路的時候也知道兩條腿兒的撞不過那四條腿兒的。
陸以銘不知何時,帶著滿面春風的笑容來到她身邊,見她依舊失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妞兒,回神。」
見他突然出現,她顯得很意外。淡淡的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自那日晚宴之後,陸以銘來找過她很多次,她都找各種理由拒絕了。不是忌憚和蔚啟軒那可笑的合約,她只是不想和陸向晚扯上任何關系。
見到他,她故意冷淡的樣子,讓他差點得內傷。
這時,身後刺耳的喇叭聲傳來。剛剛他見她差點出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匆忙之中哪里顧得上這里是不是能停車,就將車靠在了路邊,這個路段是主干道,就這樣停車來會造成嚴重的擁堵。
「先上車再說。」
洛絮偏過頭來一看,後面已經堵得好長了,她也不好在固執下去。跟著陸以銘鑽進了他的車。
上了車,他從後視鏡里看她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成了巴掌大的小臉兒,著實消瘦了許多,本來就生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此刻更加突兀,原本尖尖的下巴也更尖了,她的變化,讓他感到心疼。
「為什麼躲著我?難道就因為我姐姐和蔚啟軒的關系?」
她笑得明眸皓齒。「你想多了,你姐姐和蔚啟軒是什麼關系不關我的事兒。我和蔚啟軒之間只是一場交易。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們不僅親密,還住到了一起。我是個可以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所以別再來找我了。」
听她這麼說,他看著她的眼楮燃燒著莫名的怒火。原本她只是很平靜闡述事實,想不到他竟然比她還要激動。
他猛然一踩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下車,打開車門,直接將她從車里拽出來。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野蠻,有些生氣,還沒來得及要發作,他已經狠狠的抱住了她。
他像是發了狠的獅子,狠狠的捏著她肩膀的骨頭。他還使勁兒搖著她,那力道像是要將她揉碎了似的。
在喧鬧的街頭,人們的眼光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將他們視作一對鬧別扭的情侶。
他的身邊過往的女人何其多,但他卻從不肯交付真心。她是他第一個動了心,想要認真對待的女人,他絕不允許她不珍惜自己。
他很篤定的說︰「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許你妄自菲薄。你不是,如果你真是這樣的人,你就會接受我,比起蔚啟軒,我給得起的會更多。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可以幫你。又或者你也喜歡他。」人的嘴可以說謊,但眼楮卻是騙不了人的。那夜,從他們相互對視的眼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之間有著很深的感情糾葛,要不是相信蔚啟軒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差點都要懷疑蔚啟軒就是小麻雀的親生父親了。
他低頭看著她,她看到他深邃的眼楮里裝滿來了她的臉。她沒心沒肺慣了,此刻見他這樣樣認真,她的心也泛著疼。
她自嘲的笑笑。「是我自己一時財迷心竅,你別瞎猜了。」
她將他推開,他因她的話,像是受到重創一般,無力動彈。動了動下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管她說什麼,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她的話。「洛絮,你怎麼那麼固執?」
「很抱歉,如果造成了你的困擾,是我的錯。很感激,你給我保留了尊嚴,但這一次你真的錯了。我是不會接受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相比戀人,我們更合適做朋友。」說完,她將自己的身影沒人流中。
陸以銘愣在原地半響,才回到車里。打開音樂,正放著那首熟悉的歌。
「假如來生不再是場戲,幸福不再是精彩的回憶,我願陪你再生在世,感動今生無法改變的你。」
她是如此固執,若是對蔚啟軒沒有感情,她絕對不會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