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永夜 正文 第十一章 小賊呂歡

作者 ︰ 暖風

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難得的周末被糟蹋了四分之一,實在讓我覺得心有戚戚。跟老媽打過招呼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爭吵歸爭吵,我和朱靈定下的契約並沒有改變。為了今後,還是先研究一下她給我的書吧。

書的名字是《魔術入門指南》,平凡親切到讓人聯想起五元一本的地攤貨。不過里面的內容卻貨真價實,而且很好的做到了深入淺出,圖文並茂的進行講解。

相信閱讀者只要有初中文憑,就不會有理解上的困難。于是我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只在遇到難點時才停下仔細閱讀。

幾個小時後,兩眼發酸的我推開了書本。近千張的書頁已經被翻過了三分之一,對于魔術師的世界,我算是大致上有了些了解。

現在已經是晚飯的時間,相信老媽正在高高興興的布置餐桌。為了避免她闖進房間來把我揪出去,我決定自覺的去飯桌前報到。

意外的是,妹妹竟然無聲的站在門口。打開房門的我被嚇了一跳,因為詩瑩正很難得的哭喪著臉。從平時的作風來看,我家妹妹一向比希特勒還要強硬和富有行動力。是誰讓她變得這麼沮喪?這可是連我都做不到的豐功偉績!

「發生了什麼?」

秉持著兄長對妹妹的關愛,我小心翼翼的問道。結果妹妹拉著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老哥,我被人非禮了!」

「什麼?!」

我大吃一驚,以詩瑩合氣道三段的實力,居然還有人能非禮她?

所幸從衣著來看,貌似沒有什麼異常。經過我的一番安慰後,妹妹總算抽抽噎噎的說道︰

「是個不認識的家伙,他模了我的胸口。還說他是什麼魔術師,非要我當他的使魔……」

原來魔術師!那就可以說得通了!雖然我家妹妹的胸口平坦得能夠起降殲20,不過隨便亂模的人,我還是覺得應該砍掉他的手才對。

見到我沉吟不語的樣子後,詩瑩把衣服褪下一半,露出鎖骨下的一個小黑點。憑借新學到的知識,我判斷那是個定位用的魔法印記。這種印記一旦被放置到目標的身上,魔術師就能感應到目標的位置和行為。不管怎麼看,都是對隱私的徹底侵犯。

「嗚嗚嗚~本來我想遵守約定,清清白白的嫁給哥哥當新娘。這下完蛋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哈哈,當然不會。」

我隨口安撫妹妹,同時凝聚精神,借著契約的聯接跟朱靈交流。自從成為使魔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用精神連接來聯系偽蘿莉。

事實上此刻的我異常憤怒,只是不能在詩瑩的面前表達出來而已。對于家人受到欺辱這點,我向來是零容忍。大抵上來說,傷害我家人的後果,比傷害我本人要嚴重三十倍。無論作俑者是誰,他都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在過去的二十年里,曾經有過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以為單親家庭軟弱可欺,所以興致勃勃的跑來,對我的母親和妹妹圖謀不軌。他們的下場我不便宣之于口,只能說血淋淋的事實比說教管用一萬倍,讓青峰鎮里的無賴們懂得了要敬鬼神而遠之。

女人讓家變得溫暖,男人則有守護的義務。所以在聯系上朱靈後,我發送的話相當簡單︰

「我要去找一個魔術師談談,他纏上了我妹妹。視乎情況,也許會殺了他,有問題嗎?」

「小心點,我會保持關注的。」

這是偽蘿莉發來的答復,于是我再無顧忌。在安撫了妹妹一陣,匆匆吃過晚飯後,我離開了家。如同《魔術入門指南》上寫的一樣,逆向追蹤魔力的來源相當簡單。而且對方沒有做任何的反跟蹤措施,想必是沒料到詩瑩的身邊會有個同行吧?

在半小時內,我奔走出七、八公里。每次在不知道該如何走時,我都會感應從妹妹身上弄下來的魔力碎片,搜索它的本源。這種感覺就像是拿著一塊磁鐵碎片,向著整塊的磁鐵走去一樣。越是接近,目標的方位就越是明晰。

最後我止步在一棟近郊的別墅前,鎖定了對方的位置。從環境來看,這里是很適合魔術師藏身的地方。既可以安靜的居住,又能便利的前往鎮中心。那麼……就算發生打斗,應該也不會引起關注吧?

根據新學到的知識,我沒有立刻去敲門。我只是靜靜的站著,將存儲在魔術回路中的魔力釋放出一小部分。

據說這是魔術師之間的正統打招呼方式,能直接讓對方把自己從普通人中刪選出來。大概半分鐘後,別墅的大門由內打了開來。一個挑染過頭發,裝扮走非主流路線的少年緩步走出。

從稍嫌稚女敕的五官來判斷,少年大概十六、七歲左右。他戴耳環,穿鼻環,衣著的風格不知該用詭異還是放蕩不羈來形容。總之,應該是個跟好孩子無緣的家伙。

「你是魔術師?」

我單刀直入的提問,語氣中多少夾雜著點問罪的意思。少年則無所謂的歪著肩膀點頭,然後隨手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點了起來。

我靜待少年吐出第一口煙,隨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今天被你羞辱的那個女孩,是我的妹妹。我來這里是為了兩件事︰一,不準再騷擾我的妹妹。二,你得正式向她道歉。」

「……你沒搞清楚情況吧?」

少年抬起夾著香煙的手,撩了下涂過大量發膠的頭發。他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接著態度傲慢的說道︰

「我叫呂歡,是呂氏狩魔家族的人。你的妹妹能被我看上,那是她走運。對了,你也是魔術師的話,那麼你們家流傳下來的血脈應該還不錯。讓你妹妹好好的伺候我,將我來就讓她當個小妾吧。那樣一來,你們家也可算是呂氏狩魔家族的旁支,真是便宜你們了。」

「這樣啊,那多謝了。」

我的內心在瞬間涌起殺意,如怒海狂濤般無可抵擋。家人是我的逆鱗,任何有關她們的事情都會讓我反應過激。

在彈指間,我已經下定了要將呂歡格殺當堂的決心。不過在口頭上,我還是敷衍了一句,以免不必要的讓對方有所防備。這讓呂歡露出輕蔑的神情,似乎已經認定了我要屈服。而真正替我表態的,則是激射而去的火球。

按照《魔術入門指南》上教授的技巧,這次我將魔力進行了壓縮。因此射向呂歡的火球雖然只有拳頭大小,但卻蘊含空前的爆發力。

死亡的煙花在別墅前綻開,帶起炙熱的烈風席卷向四周。在一擊中傾盡全力的我深吸口氣,然後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呂歡正毫發無傷的站在烈焰中,面帶戲謔和嘲弄的神情。四個發光體環繞著他懸浮在半空,用四片光幕組合成立體三角形的保護罩。

躲在其中的呂歡丟下香煙,冷笑著說道︰

「哼,才一百單位的魔力,就敢對我出手嗎?真是自尋死路!作為回報,我會你的妹妹,很多很多遍……」

在說到‘’兩字時,呂歡加重了語氣。同時他的瞳孔放大,流露出明顯的興奮。病態的潮紅出現在呂歡的臉上,讓扭曲的五官變得更加猙獰。看來他做過類似的事情,早已食髓知味。

很好,我可以更加沒有心理負擔的殺了你!

我毫不畏懼的前沖,撲向沉浸在扭曲幻想中的呂歡。熾熱的火球再度出現在我的掌中,接著被硬生生的拍在保護罩表面。高熱的風暴被我壓縮在一個小範圍內,化作弧形的虹光爆散。激浪般的火焰向斜前方噴涌,起起伏伏的掃過一長段路面。

這次零距離的攻擊依然沒能擊穿光幕,但呂歡卻露出了驚懼的神情。他迅速掏出一個懷表般的東西,將上面的銳角型構件對準我。在仔細的盯著懷表看了幾秒鐘後,他狐疑的自言自語道︰

「怎麼回事?這家伙確實只有一百單位的魔力呀……」

與此同時,第三個火球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我用雙掌加以操控,把自身的能力發揮到極限。隨著我發出低吼聲,火球開始了急速的旋轉。最後它化作火矢破空而去,如錐子一般狠狠的插向保護罩。

「不可能!」

呂歡面如土色,眼睜睜的看著光幕粉碎。在察覺到我的眼中充滿殺意後,他猛然領悟到已經沒有發呆的余裕。于是呂歡踉蹌倒退,同時發出飽含恐懼的悲鳴。他用錯亂的步伐把自己絆倒在地,忽然把臉轉向別墅大叫道︰

「四方守勢,快出來!」

剎那間,別墅的門彈飛了開來。它像是受到攻城錘的撞擊一般,分為較大的兩塊碎片,和無數細小的碎片散落到路中間。

碎片飛行的距離不下二十米,由此可見出手的絕對是個怪物。按照常識來看,恐怕只有飛馳的火車才能造成同樣的結果。

是呂歡的保鏢嗎?我如此的猜測著。看來,戰斗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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