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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和紅杏兩人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如今兩人就是抱著趁此機會和文老漢、錢老漢兩人解除婚約的想法才求到于姨娘面前的,而傅老夫人的話語猶如壓垮她們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想到被趕出尚書府後,兩人會被文老漢和錢老漢折磨成什麼樣,兩人就忍不住一陣陣後悔。
瞥到兩人眼眸慢慢失去光彩,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流露出一絲仇恨,而這仇恨的目光正是爭對于姨娘時,傅明錦心里一動︰「祖母,春桃和紅杏原本也是兩個漂亮的姑娘,如今卻被文老漢和錢老漢折磨成這樣。若將兩人也趕出府的話,說不定兩人根本就活不了幾天。退一步來說,就算兩人能活下來,但以文老漢和錢老漢的性子也未免將來不會再生事,她們兩人也就會被殃及到。若那時,對方逼迫兩人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那不是生生毀了兩人嘛」
雖傅明錦說得極為隱諱,但在場的都是一些聰明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傅明錦的話外之意。只見春桃和紅杏兩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身體變成一團泥般癱軟在地上,只知道默默地流著淚,分明是被傅明錦未形容出來的景象給嚇到了,久久都未回過神,從心里往外散發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發現傅老夫人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憐惜時,傅明錦瞥了一眼于姨娘,趕在于姨娘出聲之前,再次說道︰「再說了,春桃和紅杏兩人在尚書府做了許多年,熟悉尚書府里的很多事情。若被父親的對頭籠絡了過去,從她們嘴里得知尚書府一些機密的事情,那不就是硬生生將把柄送到別人手里呢」
當然,傅明錦自己知道,她說的這種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否則,以往那些犯了錯被打發出府的下人早就將尚書府里的秘密賣得差不多了。奈何這兩人中的紅杏曾是于姨娘的心月復,又如何不會知曉一些機密的事情?
而如今,傅明錦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以這春桃和紅杏兩人咯應于姨娘。無論這兩人是否會感激她今日這般說情的話語,但,兩人在當時進錯了屋後,若于姨娘不為了她和傅凌萱的名譽而讓兩人下嫁錢老漢和文老漢,那麼,兩人也就不會受這一個多月的折磨。即使受尚書府家規的處罰,兩人也完全可以繼續在尚書府做二等丫環或三等丫環,嫁入一戶沒有多少底蘊但年紀相當的人家,或者做人的繼室,都比如今的情況好。
于姨娘眼眸一冷,若不是傅明錦提醒,她還真會一時高興而忘記這茬︰「明錦,照你這麼說,府里犯了錯的下人我們都不能將其打發了,只能好生地養著她們?長此以往,這些下人又怎會不生出懈怠之心,覺得不論怎麼犯了多大的錯,只要哀求個幾句,掉幾滴眼淚,就能獲得我們的同情和憐惜,我們尚書府就不會將他們趕出府?長此以往,尚書府將如何維持以往的聲譽?」
喲,這是要扣大帽子給她了呢傅明錦垂下眼簾,掩住眼眸里流露出來的譏諷,笑道︰「于姨娘,我並未說要將那些犯了大錯的人留在尚書府里。要知道,春桃和紅杏兩人並未犯錯,真正犯錯的只是錢老漢和文老漢兩人,也只需針對這兩人進行懲罰即可。再說,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們只需懲罰真正犯錯的人,又何苦連累那些沒有犯錯的,本就生活得非常淒苦的他們的家人呢?更何況,你也看到了春桃和紅杏兩人的現狀,明明是兩個不足二十的姑娘,偏偏被這兩人折磨成這樣。你能看得過去,我可看不過去。畢竟,春桃侍候了我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往,我沒有看見也就罷了,如今看見了,我可不想她再受折磨了。」
于姨娘眼眸里流露出一絲陰狠,萬萬沒想到傅明錦在左相府里住了一個月,回來後變得更加難以對付了,只是她一個閃神間就被傅明錦拿話繞進去了。瞥到春桃眼里流露出來的感激和紅杏望向她目光里的怨恨,于姨娘心里一寒,打定主意不能讓紅杏繼續留在尚書府,否則,以紅杏五年貼身侍候她所探察到的事情和機密,若投靠了傅明錦或其它的人,她可就真會一敗涂地了。
「明錦,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畢竟,尚書府家規擺在這兒,我只是按照家規執行。家規中規定若有人對主子口出穢言,那麼,不僅該人會被趕出尚書府,就連其家眷也會有連帶責任。」于姨娘沉吟了會︰「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若這位被冒犯的主子能原諒此人,那麼,也就不用將其一家人趕出尚書府。」
傅明錦冷聲道︰「于姨娘,此一時,彼一時,若文老漢和錢老漢冒犯的是你,你會原諒他們嗎?更何況,身為尚書府主子,為何這兩個守門的人會裝作不認識我,故意冒犯我?若說沒有人在後面指使,任誰都不相信」
于姨娘雙眼微眯,摩挲著茶杯邊緣,漫不經心地說道︰「明錦,以往你長期呆在蘭倚院里,幾乎不出門,除了蘭倚院的下人外,又有幾個下人認識你呢?」
「這話听著可真新鮮」傅明錦偏了偏頭︰「表姐,許是我見識少,你在邊疆結交的友人比較多,那兒是否有這種不認識自家主子的下人呢?」
連敏柔搖了搖頭,笑道︰「表妹,我也是第一次听說這種事情。也許你們尚書府就是這般與眾不同,每一個下人進府後都要帶到主子院子里轉一圈,認認主子是誰,免得一不小心就冒犯了主子,從而上天入地求救無門。」
傅明錦點點頭,滿臉苦惱︰「如今看來,我的見識確實淺薄了一些。或者,明日我可回左相府問問外公外婆,以他們的閱歷,保不準就有听說過這種事情。再不行,我也可以進宮問問太後。太後可是天下最尊貴的人,見多識廣,這點小事肯定為難不了她」
于姨娘冷冷地看著傅明錦和連敏柔兩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里那些翻騰不息的怒氣。
傅老夫人心里嘆了口氣,知道不可以再沉默下去了,否則,于姨娘往後處理尚書府中饋的事情一定會遇到無數的麻煩︰「明錦,如今,你三妹每天都要接待一批前來拜訪的官家小姐夫人,又恰逢年節前,于姨娘要置辦許多年禮,這種小事你就別再拿來為難于姨娘了。更何況,尚書府的家規一向如此,怎可因任何人的三言兩語就改動……」
在傅老夫人即將說出將錢老漢和文老漢兩夫妻打發出尚書府的決定時,傅明錦突然出聲道︰「祖母,我之所以這般勸說,也全部是為了尚書府好。最近尚書府聲譽不比以往,尤其春桃和紅杏在一個多月前才被于姨娘作主嫁給錢老漢和文老漢,若外人得知僅僅才短短一個月,原本年紀輕輕的兩位姑娘就被折磨成這樣,難保不會有人散播尚書府虐待下人的謠言。而那些針對父親的御史可就會逮著這一條批判父親……」
傅老夫人最關切的就是傅修賢的官位,因此,她沉吟了會,道︰「明錦說得也有點道理……」
「老夫人……」于姨娘急切地出聲阻止道︰「萬萬不可,尚書府家規如此,絕對不能因為任何人而改動。否則,長此以往,尚書府將不復以往的清明,那些下人的心也會越來越大,從而發生更嚴重的欺主事件。再說,尚書府已有很多年未發生這種口出穢言,欺侮主子的事情了,若不借此重罰,給予那些有異心的下人警告,還真不知將來會否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哪」
傅老夫人眉頭微皺,不滿地看著于姨娘,冷聲道︰「于姨娘,為何我掌管尚書府中饋的時候就未發生此種事情,偏偏你掌管尚書府中饋的時候就屢次發生這種事情?你這是將我們尚書府的名譽置于何地?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萱兒和晨雨兩人想想」
于姨娘臉色變得白了一些,眼里流露出一絲驚慌︰「老夫人,妾嫁入尚書府十多年,一心為尚書府著想,如今這些事情全部是在明錦落水清醒後才發生的,所以,老夫人,這真怨不了妾啊」
傅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于姨娘一眼,不打算繼續和于姨娘爭辯了,徑直看向不知何時已經膝行到她面前,不停朝她叩著頭的春桃和紅杏兩人,淡淡地說道︰「念在你們並未犯錯的情況下,這次就饒了你們兩,但往後你們要謹記,不要再出現之前那種深更半夜進到男僕院子里去的事情」
「是,奴婢謝老夫人大恩。」春桃和紅杏齊齊應道,抬起頭時,兩人的額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到處都是血跡,一看就知道兩人因為磕頭磕得太多太重而毀容了。
傅老夫人點點頭︰「至于你們和錢老漢、文老漢的婚約,如今我做主為你們解除。回頭讓傅大管家開具證明並送到官衙去即可。好了,下去吧。」
春桃和紅杏兩人再次謝過傅老夫人,叩了三個頭後,互相攙扶著站起身,顫薇薇地朝門外行去。
于姨娘一臉黯然地坐在椅子里,心里知道這一局依然是她輸了,不僅沒有順利地將春桃和紅杏兩個眼中釘,肉中刺給除去,反而還令兩人更加憎恨她了。一想到往後隨時都會有人在暗地里想要給她一絆子,于姨娘心里就充滿了殺機……
傅老夫人可沒有空去理會房里其它的幾人為何沉默,捻動著佛珠,道︰「好了,都散了吧。」
「祖母,明錦告退。」傅明錦站起身,朝傅老夫人行了個禮,再朝于姨娘點了點頭,和連敏柔一同朝門外行去。
留在原地的于姨娘見到傅明錦只是隨意地點頭和她打招呼,眼眸里流露出一絲陰冷。尤其是在看到傅明錦的身子不再像以往那般瘦骨嶙峋,且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時,心里思索著應該啟用哪顆暗釘,再去給傅明錦下致人身體虛弱和不孕的藥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