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書 第十七章 空留明月待君王

作者 ︰ 公子春秋

ps︰感覺有點狗血~~~但是,又自我感覺良好。

宇文直一走,未央滿月復疑惑終于傾吐出來。獨孤月容隨意的笑著解釋,似乎並不覺得幫一幫宇文直有何不妥。但未央細細想來,仍然不放心,宇文直從未領軍,和宇文憲有著天差之別。此番戰役非是邊境襲擾如此簡單,動輒就是十數萬人的用兵,他們的生死都握在統軍大將的手中,自然,宇文直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

然後獨孤月容已經答應,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獨孤月容攬在自己身上,未央犯不著為此操心。

兩人正說著話,眼看將至晚膳時分,李福生進來稟道︰「娘子,聖上的御輦往這邊來了。」

獨孤月容掩嘴笑道︰「妹妹好福氣,聖上這才一回來,心里惦記著呢。行了,我就不在這里礙事了,先行回宮了。」她說完也不讓未央相送,婀娜多的出了昭陽殿。

李福生欠身相送,回頭見未央只是整了整衣裳端坐,並不打算梳妝,哄道︰「娘子美貌,自是不用準備的,但這樣迎駕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不若收拾一下,也費不得什麼事。」

今天倒是奇怪了,一個宇文直,一個李福生,都在自己跟前講起規矩來。未央心里突兀的泛起氣,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必了,就這樣罷。」她招來翠玉,抱過平安,固執的逗弄著孩子,頭也不抬。

此時宇文邕已經帶人踏進殿門,李福生只得下跪奉迎。未央默默站起,抱著平安就要下拜。宇文邕風塵僕僕,滿面倦意。笑道︰「拘這些禮做什麼,仔細跌了平安。」

他接手將平安抱在懷里,柔聲說︰「來,叫聲父皇,父,皇。來來來,叫,父皇。」

一聲輕笑傳來。未央尋去,見是跟著宇文邕一起回來蝶舞,未央沒來由的瞪了她一眼,驚得蝶舞立刻斂住笑意,垂首站立。

宇文邕抬眼看她,又對平安說︰「那是你母妃,叫母妃。」平安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覺得他的神情有趣。「咯咯咯」的笑起來。

未央上前接手︰「她還小,說不得話。」轉手交給翠玉,翠玉抱起平安退了下去。

宇文邕拉過未央的手,將她帶往寢殿,見她滿面淡漠,輕輕抱住她。柔聲嘆道︰「你在生我的氣麼?怪我平安滿月不曾回來?還是因為空兒?」

未央搖搖頭︰「妾身不曾生氣。」但眼底全是冷意。

宇文邕不再說話,只是狠狠的將她肩膀扳過,拉入懷中,溫柔道︰「不要這樣對朕,朕只相信你一人。」他的語氣蒼涼,讓人莫名的心酸。

未央怔怔一愣,想起他曾說過會護自己周全,心里驀地一動。

是的,她不該遷恨于他。他也和她一樣的無奈。只是每每念及往事。未央仍然控制不住的會想,若有一日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是否也是如此。

「我能信你嗎?」。未央問的猶疑,似在心底問著自己。

宇文邕憐意大起。摟著她的手臂緊了一緊,柔聲道︰「相信我。」

剎那間的恍惚,未央再一次沉醉在他的蜜語之中,但凌美人和空兒的死,讓唇亡齒寒的感覺深植于心底。

未央很快回過神來,凝視宇文邕,說道︰「妾身曾說過,會保護自己不讓聖上擔心,妾身一定會做到。」

宇文邕看著她,以為她仍然是傷心著宇文空的猝死,他豈能听不懂她話里想要傳遞的意思,但如今形勢,太早,也不舍讓她如此。他勸慰道︰「別難過了,等朕料理好朝堂。」

等,要等到何時?等兒,平安,或者是她?

未央按捺不語,半晌後方道︰「妾身不會讓聖上為難。」她停了一停,念及空兒死的慘狀,骨子里透出生硬的恨意︰「我絕不會讓凌美人白白為我而死!」

話雖說凌美人,言外之意卻是在指宇文空。宇文空為何而死,宇文邕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他目中盡是陰翳,默然許久,長長嘆息道︰「朝政艱難,目下朕還什麼都不能做。」

未央驀地心里一涼,渀佛不可置信一般,失望之情直逼喉頭,差點兒就要不及思慮的月兌口而出一句「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夠坐視不理!」然而未央卻靜坐如石,惟有眼淚汩汩地、默默地滑落下來,連綿成珠。

眼淚滿滿地浸濕了宇文邕的衣裳,宇文邕亦只能默默攬著她,目中盡是怔忡悲傷之態,幾乎化作不見底的深潭,痴痴瞧住燈火良久才道︰「我對不起凌美人,也對不起你。」

這樣疲憊傷感的語氣。他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卻這樣軟弱而傷心,那樣哀傷的神情,總是讓人難以忘懷。那樣深刻入骨的哀傷與痛惜,瞬間勾起了未央的悲痛。

未央不忍再言,但內心卻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宇文邕看了她好一會兒,頹然道︰「你還是怨責我?」

未央茫然搖頭,「沒有。」她也不知是在怨怪他的無能,還是在怨怪自己無力。

寢殿中死氣沉沉的安靜。立在殿門便的蝶舞想了又想該怎樣調和,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了。她深知未央的性子雖然看似猶豫不決的懦弱,但一旦決定了要做的事,她一定會做到,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想了一想,她揮退了殿外的侍婢,有些事,做奴婢的終究沒有資格插手。

這夜宇文邕像往常一樣,來了便不曾離開,在床榻上圍住未央,讓她坐在他的懷中,平安在母親胸前,兩人一同逗弄著她粉女敕的小臉。宇文邕也喃喃的跟她講著朝堂平衡宇文護和宇文憲的辛苦艱難。未央仔細的傾听,適時的微笑。

「今次用兵不同以往,動輒就是舉全國之力。」宇文邕的心事沉重,呼吸也短促粗重。

「你不是早猜到會有這樣一天?」未央順著他的話說,亦猜中他的擔憂。道︰「就用咱們之前的法子不行麼?」

宇文邕用粗喇的胡碴磨著未央的頭頂,笑道︰「嗯,還是你聰明。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陳頊沒必要逼得華皎造反,他這可就棋差一招了。」

未央眉心一擰,自不會告訴他這是獨孤閥做的手腳,嘆道︰「這我就不懂了,許是陳頊太過急功近利。迫的下面臣子太緊的緣故。」

宇文邕點頭,頗以為然道︰「他和宇文護相比,差的太遠。」

未央心底冷笑,只怕不是陳頊比宇文護差的遠,而是陳國的國君不如宇文邕。未央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大冢宰終歸老謀深算許多。」話到此處,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

宇文邕聞言,眼中厲色一閃,道︰「父皇當年把宇文閥交給他來打理。可沒想過有今日。」宇文護到底還是有宇文閥的掣肘,別看他一天握著宇文閥的大權,只要一天不是皇帝,他和宇文閥都是相互牽制的。

這也是落塵可以在宇文護背後搗鬼的緣故。

未央听懂大概,問道︰「那你有何打算?」

宇文邕思付片刻,道︰「要找一個既非宇文護的。也非宇文憲的人。」

未央心中募得打了個突兀,如此說來,宇文邕對宇文憲也是不放心的。她抬眸掃過宇文邕的眼楮,不能置信的月兌口道︰「你不信五哥?」話一出口,未央大悔。明顯感到宇文邕摟著自己的手臂松了,不知為何,她心頭似是被一把尖利的匕首抵住,泛起隱痛。未央此刻當真是懊悔不已,若因自己說錯了話讓宇文邕更不信宇文憲就不妙了。長久以來。她不是不知道宇文邕的心思,無論他們做的如何坦然和無謂,有些東西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計較。

「不是不信……」宇文邕突然住了口,因為感到身前人兒的緊張和難安。

未央是緊張。側身,轉頭。宇文邕只是低頭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看進心里去,清寂的目光使原本堅冷的輪廓平添了幾分柔和,卻叫人不由得害怕。未央突然緊握他的手,喉頭涌動,想要解釋卻又覺多余,然而看在宇文邕的眼里卻更像是急切一般,他近乎尖銳地一揚眉,冷然道︰「帝王之道,本該如此。」

生硬而冷漠的八個字代表的是強權,冠冕堂皇的就可掩蓋掉所有的一切。齊宮如此,周室也不會有例外。

兄弟?在宮里,果然是沒有兄弟可言的。

未央只覺得宮里人心險惡,換一個地方,只要是牽扯到權位和利益,都是殘忍的。她難過的垂下了眼眸,低下頭去,不是為了誰,只為了這點無奈。

宇文邕見她如此,以為她在蘀宇文憲擔憂。原本就知這個五弟不懷好意,宇文邕也非是不知女人心思,但見未央如此神態,可知宇文憲已成功在她心里佔據了一定的位置。念及至此,他眼中深光隱隱,犀利迫人,猛咬牙齦,突然伸手捏起未央的下顎,痛吻而下。

宇文邕吻的狂野而霸道,手滑進她的羅裳里,恣意著里面那膩滑豐盈的美腿和小月復,逐寸挑逗著她充滿彈力和吹彈得破的女敕膚,任何地方都不曾遺漏。

未央只覺一室迷蒙,天地輕轉中,落入了一個酒後迷醉的夢中,幽沉迷離。

宇文邕的手停了下來,卻沒有抽出羅裳之外,俯頭看著星眸半閉的未央,嘴角輕輕飄出一絲笑意,道︰「這麼久了,難道你就不想我麼?」

曖昧的耳語傳來,卻使得未央赫然從迷離中清醒過來,這不是他,他不會這樣的……未央方要開口,只換來一聲驚呼,原來宇文邕的手已經侵入她的禁地,手法粗暴似乎帶著怒意,讓她感受不到一絲半點的溫柔蜜意。

未央鳳眉微蹙,心中莫名的駭然,這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明月?她和他,一點關系也無……為什麼,為什麼?因為你的不如意,因為你的不得志,還是因為……

心如割,偏柔軟,淚如雨,卻不覺。百感交集翻上未央心頭,猛然被一股酸楚狠狠揉過,碎成了暗啞的苦澀扼在胸間,喉頭。

「聖上,你弄疼妾身的了……」未央皺著縴眉,她不能不開口,她不要這樣的床笫之歡,隔了你和我。

宇文邕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片刻,眼底冷銳隱去,慢慢泛起柔和,動作也漸漸的溫和起來。像是作為勝利者的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深深看盡她的心,一字一句道︰「你是朕的女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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