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說是讓她通報,其實宛春和靜語兩個人也不過是前後腳就下了樓來。
柳秉鈞和季元正在樓下客廳里坐著,面前的茶幾上各放了一個玻璃的高腳杯子,里頭盛了半盞胭脂紅似的葡萄酒,波紋蕩漾,大概是剛喝過。
靜語因知道柳秉鈞的脾氣,若非是有人請客,他甚少在晚上喝葡萄酒,嫌宿酒害得頭疼。這會子只怕是要陪季元才對,就在他二人後面笑問道︰「你們是有什麼喜慶的事情嗎?要拿酒祝賀?」
柳秉鈞聞聲半仰起頭,從沙發座上扭轉了半個身子看著她們。那桌子上放的細長頸的青綠玻璃瓶中,只余了半截的酒痕子,也不知他和季元兩人喝了多少,面上印著兩團殷紅,倒似是唱戲的妝容,笑眯眯的對靜語道︰「是天大的喜事,你們看過《京報》了沒有?日本在華的企業,如今已出現虧損了,這正是我們幾人的功勞,你說該不該慶祝呢?」
靜語看他像是喝醉的樣子,微微的一皺眉頭,和宛春坐去了他的對面道︰「這是該慶賀,但也沒必要喝成這個樣子吧,爸和媽還沒有回來,叫他們看見,想是要說大哥你不務正業了。」
柳秉鈞喉嚨里呵呵響了兩聲,伸了手去拍季元的肩膀。宛春轉過臉,瞧季元並不比柳秉鈞好到哪里去,甚至醉得更加厲害些,就把自己的心事放去一邊,也忍不住張開口叫他道︰「三哥,你們到底都喝了多少?」
季元迷蒙中睜著醉醺醺的兩只眼楮看了看宛春,腦袋上下晃了兩晃,不知是點頭,還是醉得糊涂了,嗓子里吭哧吭哧了半天,才嘟囔道︰「喝得不多,要不是趙國棟攔著,我們幾人還打算喝個通宵呢。現如今我們也算是辦了一件大事了,日本人想要炸死我們,那就看他的本事了,炸不死,我們總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才能讓他知道舊京四大公子的厲害呀。」
宛春和靜語相視搖頭,和平劇院引發的抗日風潮,已是一日高過一日,明眼人一看即知後頭定然有人在搞鬼,只不過沒有真憑實據,一時也查不到四大公子的頭上去。這會子季元酒後吐真言,倒讓宛春和靜語哭笑不得,宛春看客廳里的大掛鐘,都是八點鐘了,便去攙扶了季元道︰「好了,你的酒也喝了,我的話也說完了,咱們該回家去了。」
季元答應了一聲,隨著宛春的攙扶,踉蹌起身走了兩步。靜語看的心驚,忙道︰「二位,家里客房多得是,不如住一夜等三少爺醒了酒再走吧。」
宛春便笑道︰「瞧三家兄醉得這樣子,必然是有司機跟著來的,我們坐車回去就好。況且家中父母都還在等著,不敢擅自在外留宿。」
靜語也知他們靜安官邸在門禁之類的規矩上,十分的嚴謹,見宛春說有司機,她也就不再堅持。只是她作為柳家未出閣的二小姐,總不好像宛春一樣攙扶了季元,就叫來值夜的听差,替宛春送了季元坐到車里去。
宛春本已走到了階下,回身看靜語在客廳前的台磯上站著,她那兩句沒有說完的話,這會兒就又有了想說的念頭︰「靜語,如果我說,那對母女的死是被他們的親人所殺,你會相信嗎?」。
靜語眨一眨眼楮,無意識哎了一聲,像是沒听懂的樣子。
宛春咬咬唇,索性挑明了講︰「我是說,趙二小姐結識的那個有婦之夫,殺了他的妻女,你相信嗎?」。
「這……」靜語當即愕然,「這怎麼可能呢,不是說遇上陣雨,車子打滑掉進宜江溺亡的嗎?虎毒尚且不食子,他面對自己的妻子女兒怎麼忍心下得去手,宛春你是不是听到謠傳了?」
宛春似冷笑,又似苦笑,連心地單純的靜語都不會相信這件事,還有誰願意去相信呢?她最後還是得親自去剝下那些偽善的面皮,才好為自己主持了公道。
婉言謝過了靜語的好意,宛春就坐上了車子。
季元還在半昏半醒之間,看她上來,自己用手撐了頭只管盯著宛春看。
宛春一肚子的事情沒有解決,總不大痛快,再讓他這樣的盯下去,便是自己的親哥哥,這情形未免也難看些,不由的說道︰「三哥有事要對我說?」
季元嘿嘿的笑不作聲,手掌在膝上拍個不停,隔了許久的時間,就在宛春以為他是醉不成樣子的時候,才道︰「四妹妹今兒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要在家里溫習課業的嗎?」。
宛春道︰「看了一晌午的書,也該休息一下才是。」
季元贊同頷首,拍動膝蓋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又隔了片刻,繼續說道︰「妹妹做事的分寸總比我要高上一層,很懂得勞逸結合的道理,怨不得父親和母親喜愛你,就連張家的五爺都對你贊不絕口呀。」
張家的五爺——是張景侗嗎?
宛春慢慢將臉轉回去,直視了前方。她自是明白張景侗對自己的心思,要在今日之前,季元的這些話她也不過是當做醉話,听一听就忘去了腦後。然而今日有了重要的發現之後,再回首看去,張景侗對于她的欣賞就不得不說是件天大的好事。
至少,在對付趙純美一事上,張景侗就是最有利用價值的一個人。
她從她身邊奪走的,她會依葫蘆畫瓢——原樣甚至是加倍的償還給她。
清亮的淚珠滴答落在手背上,宛春默然垂著頭,直等到哽咽散盡,才啞著聲音問季元道︰「三哥,北地校花大賽已經落幕了嗎?」。
季元腦子里受了酒精的麻痹,已無多少清明,愣愣許久才意會宛春說的是什麼,陡然之間就坐直身子,伸了一只手招搖說道︰「對了,為了抗日的事情,我們倒把校花大賽的事給忘了干淨。明天……不,不,明天你要上課……那就下個禮拜六,禮拜六你們總要放假的吧?四妹妹,我選你做校花,我一定選你做校花……」
宛春長吸了口氣,按住季元的手道︰「不用那麼急,三哥,如果可以校花大賽就挪至二姐孩子的滿月酒之後吧。」
「挪至滿月酒之後?那是為什麼?」季元喝多了酒,倒還不笨,掐著手指頭算道,「二姐家要辦滿月酒,少說也得半個月,校花大賽已經拖延十多天了,再拖延半個月,豈不讓南方的看笑話?」
宛春勉強的笑︰「我這幾日的功課著實太多了,二姐那里我和媽必然是要再去一趟的,這半個月只怕騰不開身子來參加校花大賽。」
季元似懂非懂,此時車子已拐進巷子里,路上顛簸著,一時把他的酒勁兒顛簸上來,整個腦袋都跟注了水似的,晃蕩成一片。什麼時候進的院子,什麼時候回的房都不知道了。
宛春下了車就去睡了,余氏從秀兒那里打听到她去柳公館的消息,只和娜琳稀奇了一陣子,倒不知她也會熱衷于參加社交活動了,這是很好的事情,就任由她玩去了。季元是成日里瘋玩慣了的,管也管不住,索性也就不管了。
兄妹兩人,一個是心事重重,一個是醉意濃濃,第二日周末竟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宛*夢正酣的時候,隱約听外頭人說大爺回來的話,她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在柳公館里,翻了個身仍是睡著。過不了半鐘頭的功夫,那叫喚大爺的聲音越發的響亮了,宛春這才覺出不對來,扶著頭坐起身就叫秀兒道︰「誰在外面嚷嚷呢?」
秀兒拿了一根小棍子,正在外面挑了房梁上的蛛絲網回來,看她問,便把手里的棍子放下,站在鏡子跟前兒理著衣襟笑道︰「是上房里嚷嚷呢,說大爺的車子已經要到府里了,讓人去把他的房間收拾收拾。」
「哪個大爺?」
宛春睡得渾身酸脹,腦子里只有自己同趙純美、陸建豪的事情,倒不知她說的是誰。
秀兒捂了嘴笑,伸著一只手指遠遠地點點她道︰「該說你是笨好呢,還是傻好呢?咱們府上的大爺還能有誰,不就是四小姐你的親哥哥嗎?」。
「我的親哥哥?你是說伯醇大哥?」宛春呆了一呆,隨即道,「他不是有四年的學業麼,這才出去了兩年,怎麼就回來了?」
秀兒道︰「誰不是這麼說?所以大家才手忙腳亂的,先生和太太那里也亂著呢,都說大爺回來連個電報都不發一個,要不是鐵道部有先生的同僚在,認得咱們大爺的模樣,想必等到大爺家來,咱們才能知道呢。」
宛春揚著眉,也覺得伯醇回來的太過突然些。但她听多了伯醇的故事,此時能見到他本人,心里也微微的欣喜著,忙翻身下床找了衣服換上,又問秀兒道︰「三哥那里知道嗎?不知道的話,我去找他吧。」
秀兒跟了她過去,季元的急脾氣是寧願勞動了萍綠一個人,也不願使喚倦懶怠動的老媽子的,故而宛春過去的時候,萍綠還在一顆顆給他的長袍外的馬甲上扣了扣子,一回頭瞧著宛春主僕,卻笑道︰「來的也巧,三爺正要找你們去呢。」——
推薦朋友作品哦~~~作者︰慕雲熙,書名︰潑辣魔法師。
簡介︰都說做魔法師最輕松,會魔法就無所不通,而且還不得有人膜拜,哇哈哈
可是來到這個魔法學院來做學徒學習,霉神就沒少光顧自己。
到自己飛黃騰達了,看我在魔殿闖出一片天,然後領餃魔法界吧
魔法師們異口同聲說道︰「趕緊的學習去」
主角︰咳咳,眾卿家喜歡的話記得關注哦,飄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