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確定流火不再攻擊,全身緊繃的蕭春水頓時松懈下來,春水轟然一聲倒在地上。和流火交戰雖然只有兩次,但每一次蕭春水無不是全力以赴,甚至透支壓榨全身所有的潛力才能堪堪保住性命。
這樣的高壓狀態給他的身體和精神力帶來極大的壓力,同時好處也是不言而喻,從蕭春水上次從秋詞手中逃走後,短短時間實力突飛猛進就能看出。對于蕭春水來說,這樣的機遇不容錯過,他從來都不是不敢冒險之徒,深知機遇難得的道理,哪怕明知危險,也要來赴約。
林飛羽馬上命令兩台蒼狼機甲前去接應倒地的春水,兩台蒼狼機甲一左一右將春水架在肩上,一路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流火的視線,和山下的軍隊匯合。
秋詞操作流火將所有遠程武器對準眾人,粗大炮口前沿始終有光芒閃爍。軍隊懸浮車首先開走,接著是空中的幽靈殲滅機,最後一直保持作戰狀態的白虎和蒼狼機甲才慢慢退走,直至消失不見。
秋詞不敢大意,流火先進的掃描儀仔細在四周探測,直到確定天上地下沒有任何危險和聯盟的掃描系統後,才操作著流火轉身走進了山里,消失在暗色沉沉的山脈中。
回到秋家時已是深夜時分,想到今天差點和尼爾城的聯盟軍隊開戰,她心中也有幾分懊惱,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還好最後大家各自收斂互相忍讓了一步,不然後果實在太過嚴重,聯盟軍部這次只是試探,要是交戰後,就是不死不休了。
烏托邦自由領,這麼個神秘的地方,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見識,秋詞心中想道。聯盟僅僅只是懷疑她來自烏托邦,都要如此極度克制,可想而知聯盟對烏托邦的市里多麼忌諱。
宇宙很大,只是潘多拉星系內就有成千上萬顆星球,人口總數上千億,星際界線漫長無邊。
前世秋詞做了二十多年的海盜,還從來沒有飛出過聯盟星系外,只有她老爹紅胡子船長,曾經因為一次危險的星耀災難,空間錯亂下被卷到一個不知名的星系群,在一顆荒廢的星球上發現了流火,這就是流火的來歷。
流火不屬于四大星系,具體來自哪里,紅胡子船長同樣語焉不詳,他在那個無名星系群里駕著飛船流浪了五年,最後找到了當初把他送來的空間裂縫。
沒有星際圖,不知道裂縫里情況,紅胡子硬著頭皮闖了進去,然後居然鬼使神差有驚無險的活著回來了,當時聯盟所有的海盜听到被星耀帶走消失五年的紅胡子又活著回來了時,無不驚愕不已,從此紅胡子就被人稱為「死不了的紅胡子」。
通知腦海里神秘的系統,秋詞懷疑流火來著一個叫做銀河系的地方,因為神戰系統所使用的是古漢語,這是尼納星上的通用語,據說來自銀河系里某顆居住星上的居住民。
潘多拉聯盟幾千年前也有很多來自銀河系的星際流民,這些流民都是因為某種未知的時空力量被卷到了聯盟,前三代銀河系流民死後,聯盟內就沒了真正意義上的的銀河系子民。留下的只有他們的文字語言,而他們的後代,一代一代在聯盟生存繁衍,早已成了地道的聯盟公民,並不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如果流火真是來自銀河系,那這個遙遠的星系就太可怕了,科技水平超過四大星系太多太多,遠遠不是現在的潘多拉聯盟可以比擬。真是讓人悠然神往的星空啊秋詞暗想道。
昨夜溫斯特山脈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溫斯特區域居住民的關注,整個尼爾城的軍事基地的軍隊全部出動,溫斯特山燈火通明響聲大作,想不引起關注都不行。在人們紛紛猜測是不是有帝國探子或者魔族闖入時,尼納星政府發出通告,聲稱昨夜只是軍隊突擊演練,並無帝國奸細或者魔族潛入,請公民們不要胡亂猜測,人們的討論才漸漸淡了下來。
別人或許猜不到原因,但秋家的人卻知道十有八九是聯盟機甲昨夜在溫斯特山脈遇到了那台火紅色機甲,兩者之間爆發了爭斗,至于結果如何,卻不是秋家人能夠得知。因此秋老爺子專門向尼納星上的政府們要員們打听過,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打听不出來。
「老爺,昨夜是那台紅色機甲被聯盟政府發現了嗎?」。秋老爺子從外面回來,剛落座,王良給他倒了一杯紅玉茶,遞給他時擔憂的問道。雖然不知道那台機甲里面坐的是誰,可這台機甲在千鈞一發之際替他擋下了毀滅的光束,同時拯救了整個秋家所有人,王良自然心中感激。
秋老爺子看了王良一眼,他了解王良的想法,正如他同樣感激那台機甲一樣,「目前仍然沒有得到確定的說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昨夜是不是那台機甲被發現了,至少聯盟軍隊沒有抓住它。」
王良聞言松了口氣,微嘆道︰「那就好,這台機甲對咱秋家有恩,不管機甲里面是什麼人,不要出事才好。」
「不錯,老王你不用擔心,我秋家對恩人從來都是涌泉相報,若對方需要幫助,即使秋家能力低微,我也會傾力相助。」秋老爺子慨然說道,接著又疑聲道︰「孩子們呢?」
王良回道︰「我讓人將秋文秋武送到城里費納德先生那里听聯盟軍政史去了,小雪把小詞拖去虛擬社區上課,兩人正在房間呢,要叫她們下來嗎?」。
「不用了。」秋老爺子搖手道,「讓她們學吧,小詞昨晚上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王良笑著點點頭,道︰「半夜回來的。」
「哎」秋老爺子無奈的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丫頭病好之後老喜歡半夜跑出去,整天神出鬼沒的,她到底出去干什麼啊?」
「這就不知道了,家里那幫子干吃飯的小子,每次跟蹤小詞都會被她甩掉,這丫頭機靈的很,和她母親可真像啊」王良感慨道。
「三媳婦,老三……是和三媳婦很像。」秋老爺子有些失神,望著手上細瓷杯中漂浮的紅色花瓣,久久不言不語。
王良看他垂目思憶,微嘆一聲,默默的退了下去。
芬妮本來已經習慣了那個每天在教室最後排的角落里打盹的女學生,反正只要這學生不打擾自己上課,她也不會管,但她今天看到睡覺的秋詞很生氣。
學餐飲的本來就是一些小家族或者餐飲老板的子女,家里有些錢卻沒有什麼地位,真正的名媛淑女或者窮人都不會來學這門沒有多大用處的學科。
平日里芬妮也只是將每天要教授的內容照本宣科的講完,根本談不上和學生互動或者趣味教學,然而今天她整個人卻比平時多了許多激情,一直妙語生花的舉例說明。學生們詫異的發現今天芬妮老師格外的親切和煦,講課也風趣易懂,這讓她們十分配合的回答芬妮一個有一個問題,沒有半絲不耐煩。
學生們的表現芬妮很滿意,只除了最後排角落里那個依舊打盹的女學生,因為這個叫秋詞的女學生身邊今天坐著一個偉大的老人。芬妮心中生氣,面上卻不露痕跡,暗暗打定主意事後要找秋詞談談,平日里睡覺她可以不管,關鍵時候千萬別給她掉鏈子。
秋詞身邊的老人滿頭白發,深陷的眼窩下一雙深褐色的眼楮,眼神清亮如童子,配上他額頭上深刻的皺紋,有種奇異的睿智滄桑感覺。黑色的呢絨大衣將他瘦弱的身體緊緊包裹住,越發顯得他身體過于單薄。
老人一直挺直上身坐姿端正,這表明他有一副堅毅的性格和嚴謹的態度,這也是芬妮對這位老人一直印象,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老人的笑容。但此刻讓她驚異無比的是她看到老人在笑,是的,芬妮確定她沒有看錯,老人的確在笑,深刻的皺紋擠在一起,如一朵開的正好的黃色雛菊。
老人千年難得一笑的笑容卻讓芬妮心里忐忑不安,因為老人是看著身邊打盹的少女在笑,這讓芬妮越發的痛恨起那個睡得像跟木頭一樣的學生。她心中大罵︰混蛋,讓我在這樣一位大師面前丟臉,以後在找你算賬。
或許是芬妮的怨念實在太強烈,又或許是身邊老人的目光太過直接火熱,反正睡夢中的秋詞心不甘情不願的醒來了。她看了看講台上盯著她雙眼冒火的金發講師,又看了看身邊的老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有那麼好看嗎?」。
老人見她醒來,一本正經的答道︰「的確很好看,我似乎在你身上看到了奇跡」
他的聲音蒼老,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仿佛只有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應該認真的听他說話,這種聲音代表權威,代表真理,是一種經過千萬次論證後得出的最終結論,由不得別人不听。
「我實在不知道,我一個小姑娘,何德何能竟要你這般偉大的人物跑來教室里看我睡覺?要是被聯盟的公民知道,我會被萬人唾罵至死。」秋詞看著那雙睿智清亮的眼楮,口氣雖然平靜,神色也忍不住有些惶恐。
這樣偉大的老人,就算是聯盟元首和軍部元帥,也要對他表示十二分的敬意,更何況秋詞,她有什麼底氣在這老人面前不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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