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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銀影號的速度,從潘多拉聯盟首都亞伯星到達紫月星需要七天。整條航線處于首都圈星域中,倒也不用擔心會像上次一般突然出現帝國的偷襲艦隊,一路順風順水。
秋詞分到的休息室在客艙左角,與謝開顏的休息室比鄰。登上銀影號戰艦第二天,突如其來的疲憊昏倦再次襲來,秋詞將流火從倉庫石碑中放出,以便讓阿瞞在她昏睡這段時間內守護自己,有突發*況及時將她叫醒。
星際旅途中不辨日夜,昏昏沉沉間秋詞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醒過來時仍覺渾身沒有半分力氣。她知曉這是體能強化液的副作用再次發作,改造後的細胞基因鏈不穩定所造成的身體疲憊和精神力空虛。
「阿瞞,我睡了多久?」秋詞定了定神,問道。
「不久,才十個小時,比上次只多睡了三個小時。」阿瞞答道。
秋詞靜默許久後,輕嘆道︰「以後我是不是會越睡越久,直到在睡夢中無知無覺的死去?」
「現在還沒那麼嚴重,對你基本上沒有影響,至少在這一個月內你不用擔心。」阿瞞聲音難得溫柔一次,竟有些寬慰的意思。
「嗯。」秋詞點頭︰「一個月,足夠了。」旋即又道︰「你放心,我死不了的。」
阿瞞不屑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擔心過,如果我在你身邊,你還會死的話,那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廢物了。」
秋詞唇角微翹,也不和阿瞞計較。覺的有些餓了,便起身拉開了房間門,準備叫人送些吃的進來。眼角瞟到一個齊昊,他正坐在客艙正中的沙發椅上,眉間有些許失落。
齊昊听到開門聲,轉頭朝她看來,起身說道︰「秋詞小姐,睡的還好嗎?」。
秋詞點點頭,走到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道︰「睡醒後覺得有些餓,出來找些吃的。」
齊昊接通後勤部工作人員的通訊,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飯菜就擺在秋詞面前。三素兩葷一湯,做的清淡可口,最適合星際旅途的餐飲配置。
「小姐,請慢用。」齊昊禮貌的說道。
秋詞也不客氣,就在他面前慢慢吃起來。吃的半飽時,抬頭見齊昊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謝開顏的房門,便問道︰「中校,你和謝教官以前就認識嗎?」。
齊昊「啊」了一聲朝她看來,見秋詞只是低頭慢悠悠的用餐,似乎剛才只是隨意的搭話,他說與不說都無所謂。許久後他才嘆道︰「是的,很早就認識了,最好的朋友」最後半句,齊昊的語調很重,仿佛是在強調。
「哦?」秋詞揚眉,這兩個人一個終日慢慢吞吞的懶散模樣,一個時刻嚴肅正經不苟言笑,怎麼看都是兩個不對路的人,竟然是最好的朋友?
「不過,那些都是曾經的事了。」齊昊輕聲補充道。
秋詞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故事但凡說到「曾經」,大多有個極大的轉折點,開始和結局必然是南轅北轍。
果然,齊昊又輕嘆道︰「現在,我們只是陌生人或者說、陌路人。」
「為什麼?」
「為什麼?」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聲來自秋詞腦海中的阿瞞,一聲出自秋詞之口。
「你閉嘴。」秋詞在心里對阿瞞警告道。
齊昊語氣悵然,她不禁起了一絲八卦之心,這讓她想起了前世和手下兒郎們一起圍桌吃飯時的情景。
每個海盜背後都有一段讓人傷懷的故事,而海盜們最喜歡干的事就是挖別人的傷心事。用紅胡子船長的話來說就是︰小子你有什麼傷心事,說出來大家樂一樂。
于是每一個新加入的海盜,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在飯桌上吐盡心底的苦水,然後引得一群海盜們瘋狂大笑。
笑一場,哭一場,醉一場,往事隨風而去
這也許就是紅蜘蛛海盜為什麼是最有凝聚力的海盜團的根本原因,彼此共享對方的故事,彼此嘲笑對方的窩囊;一起開懷大笑,一起抱頭痛哭,一起扯著嗓子高唱……從此並肩作戰。
秋詞前世沒有故事可講,但听的多了,竟然養成了一副愛打探八卦狗血的興趣。平時倒也罷了,但星際旅途煩悶,來點八卦打發打發時間卻是不錯。
話一問出口,她才發現自己有些唐突了,于是咳了兩聲淡淡道︰「當然,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的故事,你不講也沒關系的。」
齊昊沒听出她這故作淡然的語氣里隱藏著惋惜,默了片刻後說道︰「小姐若是不嫌我煩,我說說倒也無妨,小姐就當听個笑話吧。」
「**,小子快說,扭捏個屁。」
「不嫌,絕對不嫌。」秋詞連忙保證道,看向他的眼神閃著寒星,手里的刀叉放在餐具上。
「阿瞞,你听就听,別插嘴,不然我把你關進倉庫。」秋詞在心里再次警告道。
齊昊一愣,被她積極的態度弄的有些茫然。
「咳」秋詞淡然拿起刀叉,慢悠悠的切著面前的肉排,「中校,你可以說了。」
「當年……」齊昊起了個頭,秋詞切肉排的動作停止。「我從哈姆特星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首都軍事學院,入校後就結識了小開。哦,就是謝開顏教官。」
「沒勁,真老套。一听就是青梅竹馬的故事,肯定是後來有第三者插足,然後破壞了兩人原本牢不可破的基友情。于是兩人因為第三者大打出手,最後魚死網破。」阿瞞沒精打采的簡單分析道。
秋詞其實心里也是同意的,但還是繼續警告一聲︰「要听就听,不听就回倉庫去,最煩在听故事的時候有人唧唧歪歪了。」
阿瞞哼了一聲陷入沉默。
「那時候的小開就像是一個會發光的星體,他的家世顯赫,是謝靈運上將的孫子,七大世家中衛家家主的外甥,他本人更是無比優秀。我和他分在一個宿舍,當時我只是一個來自三極居住星的下等公民。」說到這里,齊昊停了下來。
秋詞覺得自己應該出聲應和一下,不然講故事的人很可能因為听眾沒有激情,然後沒有心情繼續講下去。所以她惋惜的感慨︰「是啊,家世差距太大了,門不當戶不對,你們想要在一起,肯定困難重重。」
「啊?你說什麼?」齊昊訝然出聲,望向她的目光迷茫不解。
「沒事沒事,你繼續說,繼續說。」秋詞連忙擺手,又端起架子做出一副隨便听听的樣子,停了一會兒的刀叉再次切割起盤里的肉。
「可是他並沒有像其他的豪門子弟般看我不起,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笑的滿臉燦爛,他叫我‘朋友’。我從小就沒有朋友,我的父母在我五歲時就去世了,我是領政府救濟金長大的孤兒,在政府的公立學校中讀書。我被所有的同齡人看不起,沒人願意和我做朋友,也沒人找我玩。我只能把時間都用來學習,學著學著,居然考上了聯盟第一軍事學院,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齊昊自嘲般笑笑,端起桌上的一杯血紅色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秋詞看了看杯子,嘴唇動了一下沒說話,雖然她很想說那是她的開胃酒。不過……算了,一杯酒而已,秋詞大度的不和他計較。
放下酒杯,他繼續說道︰「所以我有了人生第一個朋友,我最珍惜的朋友。我的朋友讓我叫他小開,他說只有他的長輩和朋友才能這樣叫他。小開當時在學校里是最受人關注的學員,不是因為他的家世背景,而是因為他是那一屆新生機甲大賽的亞軍。」
齊昊笑了笑,朝秋詞說道︰「知道什麼叫驚艷嗎?我這一輩子只看過兩次讓我震撼的機甲操作,一次是小開駕駛的蒼狼機甲,另一次是小姐駕駛的飛鷹。」
「呃」秋詞咽下嘴里的肉,含混道︰「謝教官駕駛蒼狼跳舞嗎?」。
齊昊神情變得莫名的感傷,低沉道︰「那時候小開駕駛機甲不跳舞,跳舞的是他在新生機甲大賽的對手,國防部長楊俊峰的養女楊媛媛。」
「楊媛媛?」秋詞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確定自己沒听過這個名字。
「是的,一個美麗至極的少女,她當時駕駛飛鷹戰斗的場景,很美。」齊昊落寞的聲音娓娓的道︰「小開最後輸給了她,我不知道小開為什麼會輸,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令人驚艷的蒼狼,最後會倒在翩翩起舞的飛鷹爪下?」
「你為什麼認定謝教官不會輸呢?」秋詞看他皺著眉在思索,連忙識趣的問道。
「槍炮術。」齊昊沉聲道,看了秋詞一眼,又道︰「小姐一定沒听過槍炮術,但你一定听過槍體術。」
「連大師的槍體術?」秋詞問道。
「不錯,連山雲大師的槍體術,他的傳人是小開。」
秋詞恍然,難怪蕭春水不在,張書華千方百計也要讓謝開顏來保護她,原來謝開顏是連大師的傳人。她前世沒有听過謝開顏的名字,也不知道連山雲還有傳人,以為槍體術已經隨著連山雲的死,徹底消失了。
「槍炮術你可以理解為機甲槍體術,所以,沒人有會想過小開會輸。」齊昊說道。
「是我輸了,只是你們看不出來。」漠然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秋詞循聲望去,謝開顏正懶懶的倚在門上。
對不起各位親,晚點了。月末很忙,我會盡快恢復到中午11點更新,明天可能更新的也晚,求見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