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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被這耀眼刺目的白光晃的閉了閉眼,睜開眼時,激光所過之處,焦糊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氣味。
歐陽林呆呆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大洞,沒有血液噴濺的惡心場面,血肉在激光經過時就被蒸發烘干,只留在一個貫穿他整個胸膛的黑黝黝的洞。
他喉嚨里咕嚕咕嚕的作響,接著輕飄飄的倒在地上,瞪大的眼楮迷茫的看著大廳中的天花板。
不可一世的歐家二家主,竟然會死在這里,死在幫佷女兒出氣的過程中,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兒嗎?大廳中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二叔!」歐如月一聲悲呼,驚醒來呆住的歐家護衛和酒店保安,她瘋了似的沖過去,跪倒在地上抱起死去的歐陽林。那麼健壯的中年男人,此時在她手里輕的還不如一個女子。
歐如月杏眼圓睜,回頭凶狠的瞪著開炮後就躲在大廳柱子後的刀郎,嘴里冷冰冰的吐道︰「誰替我殺了刀郎,我歐如月就是他的人,歐家的女婿就是他!」
她真的瘋了,被今晚一個又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逼得理智盡失,竟然許下這樣荒唐的諾言。當著所有人的面,她的話已是板上釘釘,半點挽回的余地也沒有。
她通紅的眼底滑出兩行淚,如斷線的珠子,即使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也無法阻止淚水噴涌而出。這個每次見了她都要欺負她的壞人,卻不知何時跑進了她的心里,時不時就跳到她夢里捉弄她一番,攆都攆不走。
現在好了,她不用擔心自己攆不走他了,因為現在他成了歐家的敵人,不死不休。
這個大廳里靜悄悄的,除了王良和歐陽林身邊的三個體能大師打斗的聲音。半晌後響起一個痞賴的聲音,「如月妞,要是我自殺,那你就該嫁給我,但我已經死了,你豈不是要做寡婦了?」
「只要你自殺,我就做一輩子寡婦。」歐如月卻是極認真的答道。
又是一陣沉默,刀郎嬉笑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不干,小爺我大把的女人,才不要在你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我又不傻。」
歐如月垂下眼簾,掉出最後一滴淚水,低聲道︰「那你就去死吧。」再次抬頭,朝著身邊的歐家護衛叫道︰「殺了他!」
她的身邊在剛才聚起了附近所有的護衛,將她圍在中間,此時得到命令,紛紛舉起手里的射線槍,朝著刀郎藏身的柱子開火。射線槍還不足以擊穿大廳柱子,他們只是壓制著刀郎,然後緩步朝他逼近。
舞會大廳的人亂成一團,紛紛蹲在地上或鑽進身邊的酒桌下躲在沙發後。熱磁射線又沒長眼楮,誰知道會不會被誤傷?
秋詞身邊多了幾名黑衣人,將兩姐妹護在身後,旁邊的安以笙自有她的護衛保護,她們三個都站在那里,沒有像其他人一般狼狽下蹲。
一聲大喝,黑衣老者飛起一腳,王良連忙用手擋住,黑衣老者在他手臂上一點,借著這一腳的力量朝旁邊躲在柱子後的刀郎抓去。其余兩名體能大師紛紛暴喝,拼命擋下王良,替黑衣老者爭取時間。
歐陽林在他們的保護下被人所殺,如果抓住或擊斃了刀郎,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倘若讓他逃了,定然逃不過一死。
見到黑衣老者朝柱子飛去,護衛和保安們紛紛停止了射擊,這老者在歐家地位超然,護衛們可不敢將他一並亂槍掃死。
突然半空中的黑衣老者臨空一個鷂子翻身,腳尖踢飛從柱子後扔過來的一顆高爆彈,「轟」,大廳角落炸飛一派桌椅。黑衣老者去勢已盡,只好無奈的落在地上。
「嘿嘿嘿……祝老頭兒,你這麼大把年紀了,也想做歐家的女婿?你行不行啊?小爺可不能死在你手里,不然如月妞就要守活寡了。」刀郎譏笑著出聲。
祝老頭兒一聲冷哼,落地後又飛速的朝柱子逼去,「老夫要將你千刀萬剮!」
「別啊,小爺其實很怕疼,咱能改小皮鞭嗎?」。刀郎話音剛落,柱子後又飛出好幾顆微型高爆彈。祝老頭兒沖的太厲害,一時收不住腳,只好不顧形象的倒在地上翻滾,滾進了不遠處的桌台後,躲開了爆炸的余波。
「咦,祝老頭兒你滾的很漂亮嘛,以後歐家不養你了,你還可以去街頭表演惡狗打滾這項技藝嘛。」刀郎哈哈大笑了幾聲,「都跟你說了,小爺可不敢死在你手里,我得為如月妞的下半生性福考慮啊!誰讓小爺是個厚道人呢?」
「刀郎,你TM混蛋!」悲痛難忍的歐如月听到刀郎還在拿她打趣,終于忍不住再次痛罵。她實在被刀郎欺負的慘了,她恨不得將他剁成肉碎。
護衛和保安漸漸逼近了柱子,卻不敢再前進一步,他們身上只有射線槍,而刀郎手里有多少微型高爆彈誰也不知道,貿然沖過去只會步上剛才那位體能大師的後塵。
凱旋門酒店大門外突然沖進來一群全身裝備的聯盟士兵和武裝機器人,歐家二家主歐陽林身死,酒店負責人連忙通知了行政區的駐守軍隊。這群士兵接道命令後從軍事基地趕來,武裝機器人則是平時維持社會秩序的警察。
護衛和保安們不敢沖,機器人們卻沒有半分猶豫,一個個抱著能源槍朝柱子跑去,身後的聯盟士兵從腰間解下高爆彈、強光彈,一起扔向柱子後的刀郎。
「臥槽!」
刀郎怪叫一聲,手中的激光炮從柱子後伸了出來,將圍攏過來的機器人牆轟開一個缺口,接著刺目的激光,快速的翻出柱子,沖機器人牆的缺口沖出。
他沖的方向正是人最多的大廳中央,今晚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于大廳正中,他如滑膩的魚兒,幾下就游進了蹲在地上的人群中。
士兵們和機器人的槍口對準人群,驚起一片哭叫,他們不敢開槍,因為刀郎將他的風衣打開,里衣內掛滿了高爆彈。這是正宗的高爆彈,不是微型高爆彈,如果炸響,這大廳中央無人能活。
瘋子!
這是所有人對刀郎的看法,把幾十顆高爆彈往自己身上掛,也不怕稍微磕踫點,就把自己給炸死了。但沒有人希望刀郎有半點磕踫,沒人願意陪他一起死。
士兵們舉著槍,眼光開始朝身後看去。
酒店硬化鋼玻璃大門外,黑色正裝的國會議長路易斯.瓊恩在幾名軍人的簇擁下緩步走來,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歐如月,又看了看她懷里的歐陽林,眉頭擰成了一團。
「刀郎,放下武器!」沉著有力的聲音從他嘴里吐出,人一步步靠近。
「原來是副議長大人,哦不對,您現在已經是議長大人了,恭喜議長大人高升。」刀郎一手端著激光炮,一手捏了顆高爆彈,笑吟吟的說。
路易斯.瓊恩繼續向前,「你瘋了!元帥和我一向對你們幾個寄予厚望,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嗎?在軍事學院學到的東西,你卻用來做殺手,真是出息啊!」
「議長大人請止步,您是官,我是匪,您要是再靠近,學生害怕手一抖拿不穩這顆小東西。」刀郎舉了舉手里的高爆彈,止住了路易斯.瓊恩的腳步,又道︰「知識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活學活用嘛!」
路易斯.瓊恩站著不動,冷哼道︰「你今天闖下彌天大禍,難道還想全身而退?」
刀郎笑道︰「學生不才,想試試。」說完分毫不讓的和路易斯.瓊恩對視。
良久,路易斯.瓊恩開口道︰「就算你今天逃了,你以為自己能逃得了多久?」
「以後的事兒誰管他呢,能活一時是一時。」刀郎說著朝地上望了一圈,最後目光放在仍然站著的秋家姐妹和安以笙身上。至于還在一邊打的呼喝連天的王良三人,沒人有心情去看上一眼,平時難得一見的體能大師玩命搏斗,此時驚不起一絲喝彩。
「哦,親愛的笙,願意陪爺走一遭麼?」刀郎望著安以笙發出浪漫的邀請。
「你去死吧!」安以笙連白眼也舍不得給他一個,直接干脆利落的答道。
「嗷~」刀郎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嚎,一副很受傷的表情,又望著秋詞自言自語道︰「小爺想找個身份夠高又漂亮的人質,怎麼就那麼難呢?」
秋詞搖搖頭,從護衛身後走出,「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刀郎眉開眼笑道︰「當然,與秋詞小姐同行,想必會一路暢通。」
「小詞。」秋詞身邊的護衛還沒開口,秋雪一把拉住她,「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
那邊打的興奮的王良听到兩人的對話,雙手一推,腳步一點飄到兩人身前,「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去。」
「王爺爺,要不您再去打會兒架?」秋詞建議道。
「老爺子放心,我會很溫柔的照護她的。」刀郎把高爆彈在手里一拋一接,眾人的目光也隨著高爆彈起起落落。
「要是沒人願意做人質,這里誰都活不了。我沒事的,放心。」秋詞朝王良的秋雪說了一聲,舉步走到刀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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